“不是不舒服,就是感觉……感觉被电了。”覃肆费劲脑汁想出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他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感受,不是舒服也不是疼痛,是一种很新奇的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
他扒拉着时域的头发,试图找出电他的“凶器”,“时域,你的脑袋是带电吗?”
时域快被覃肆的奇思异想逗笑了,他止住覃肆在他头上乱动的双手,“别动,安静下。”
覃肆听话的没动了,跟时域四目相对,眼神诡异地有些茫然。
时域握住他的手,自己也没说话。
就这样在覃肆越来越茫然的眼神里,时域问他:“现在还会吗?被电到的感觉。”
覃肆摇了摇头:“现在有点不舒服,你再做一下刚刚那个动作呗。”
时域也不清楚覃肆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他又把头埋在覃肆肚子上,声音发闷:“这样?”
说完他就想直起身来。
……没成功,他的头被覃肆按住了,动弹不了一点,时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是死在丧尸手里,而是死在覃肆怀里。
这是什么炸裂的死法……
“别抱那么紧,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话落,时域就发觉头上的力气小了点,真的只是一点,他现在处在能呼吸跟还是动不了的界限上。
“时域,我变得好奇怪。”覃肆呐呐道,手无意识地摸着时域的头发。
“嗯?哪里奇怪?”
“那种被电的感觉又来了。”
“不要乱用形容词,你有被电过吗?”
覃肆重重点了点头,想起时域现在看不见,他朗声道:“有啊,之前一直被电,很痛。但是,跟现在的感觉不一样,现在不会很痛,带着点麻。这个电没有实验室的电那么多,可是我觉得比实验室的那种痛更难让我忽视。
我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啊,时域。”
“再多试几遍就知道了,你先松开手。”时域也觉得奇怪,覃肆的描述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能想到的就是覃肆的体质要进一步“进化”了?
这是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不敢轻而易举地下判断,只能慢慢排查下原因。
他配合着把头挪开,又把头放覃肆肚子上,再挪开,再放……
循环往复。
他一离开,覃肆就说不舒服,他放上去,覃肆就说有点麻。
到最后,时域面无表情看着覃肆,“从我腿上下去,你应该就好了。”
“真的吗?”覃肆睁大眼睛,握着时域的肩膀,磨磨蹭蹭地从他腿上下去,头还撞到了车顶。
那声音时域听着都感觉头疼,不过覃肆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从刚刚说被电了开始,他就一直一脸委屈巴巴可怜巴巴的表情冲着时域。
时域跟他两个人实验了一通,也找不出具体原因来。
索性覃肆身上没有哪里痛,时域找不到哦原因就放弃了,反正他不把头放在覃肆肚子上就没事。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想起来这个动作还是有些过界了。
时域不着痕迹跟覃肆拉开点距离。
第16章 隐居?
拉开距离……是不可能的。
覃肆又啪嗒一下往他身上靠,“时域,刚刚的感觉我有点喜欢诶。为什么啊,明明感觉有点麻。但是你挪开了我就不开心,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很喜欢。
我们下次可以继续这样做看看。”
“你不是说有被电到的感觉吗?还要做?”时域戳了戳靠在他肩膀上的那颗白色的脑袋。
突然伸出手捻了下:“都快三个月了,你的头发怎么还是跟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一样。都不会长的吗?”
“这个啊,长的慢吧。”覃肆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大事。”
时域知道了,这应该是那枚能源石带来的作用。
他不再多问些什么,坐直身体,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先走吧,离开这里。”
时域等覃肆坐好就发动了车子。
直到现在他才有功夫问起覃肆早上的事情。
刚刚两个人的话题莫名其妙地就跑偏了。
“早上有没有隐藏好自己的能力?没让人看见你的机械臂转换形态吧。”时域不放心地问。
“没有,我没用那个。”覃肆说。
“嗯?”
“我拿了双刀,直接砍的,他们问我是什么异能,我说我是力量系。他们没怀疑什么,都夸我体力好。”覃肆嘚瑟道。
“行啊,学聪明了。”时域不吝夸奖。
覃肆全部照收:“那当然啦!我超厉害的!而且一下子杀那么丧尸,好过瘾,跟那个切水果的游戏一样!就是丧尸长得太恶心了。”
切水果游戏,是一次时域跟覃肆出去找食物的时候捡到的一部手机,还有九十度电,里面挺多单机小游戏的。
覃肆玩的不亦乐乎,只是后来手机没电了。
现在在中央的把控下,有的地方电路恢复了,有的地方还没有。
他们早就开出了最开始的那个省份,现在没有地图,都是随便开。
天大地大,四处乱晃。
遇到有电有水的地方,就在那里居住下来。
只是可惜每个地方都住不了多久,要么就是水电又没了,要么就是又有许多丧尸了。
他们收拾好行囊,向下一个地方出发。
依然没放弃寻找心中的那一片净土。
这次遇见了一场吓人的丧尸潮,时域也怕最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个预兆。
他对覃肆说:“我们这次找个好点的地方,呆久一点,最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深山里或者小村庄里,暂时不要在外面晃悠了。”
“好。”除了时域要离开自己外,覃肆向来什么决定都听他的。
对他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跟时域待在一起就行。
看着覃肆乖乖配合的样子,时域笑了下:“我们可以去商场看看,看有没有你想玩的玩具,可以一起带着。”
“好诶。那我都要拿。”覃肆欢欣不已地说。
“那也得看车里装不装的下。”
“行吧,我尽量控制一下。”顿了下,覃肆又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我是说全部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们之前在别的地方停留的时候,总会遇到别人。
虽然大家互不相干,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他还是不爽。
最后竟然真的让他们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一处地方,在一座深山里面,连车子都开不进去,他们就把车子扔了,直接走路进去。
真的是人烟罕至,方圆几里就只有一间木屋,一切都回归了最原始的生活方式,没有灯,晚上只能点蜡烛,煮饭的是土灶,需要柴火。
好处是这里别说丧尸,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水源也没有被污染,空气比之前去过的任何地方都清新。
本来只是想随意找个地方避开丧尸潮的,可是无意中来到了这里,对时域来说是一个意外之喜。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和覃肆一直住在这里。
他把背包让覃肆拿着,围着这个两层的小木屋看了好几遍,意外地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片菜地,还有一口水井。他们刚刚来的时候还看见了一条小河流,离这里步行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
这个屋子里的生活的气息浓厚,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前主人离开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他踩上嘎吱作响的木梯上了二楼,二楼的空间比一楼小一点,只有一间卧室,屋子里有很多标本,绿植,时域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见远方有一片茂盛的树林。
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了,在这里,没有丧尸,没有其他人类。没有电器。
只有简单的,最原始的东西。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覃肆在一楼随意环顾了一圈,就想上楼去找时域。
刚踩上楼梯,就传来一阵两人牙酸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快速走上楼,看见时域站在窗户前望着远方。
时域背影挺直,夕阳余晖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光晕。
覃肆觉得现在这个画面很好,说不上来的好,这个时候的时域看起来比之前的时域更放松,更真实了。
他身上有种覃肆想靠近的气息,覃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他走上前,把背包放在一旁,从时域身后拥住他,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腰,“时域,你喜欢这里吗?”
“嗯。你呢。”时域没有转头,在覃肆靠上来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快过大脑,下意识就放松了下来。
“我喜欢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对了,刚刚我在外面看到了一块地,我们可以种菜种花吗?”
上次他们去到一个杂货店找吃的时候,覃肆对什么都好奇,还拿了几包种子,塞进时域包里,说他要种花种菜。
时域听了,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让他带着了,其实他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种活这些东西。
但是试试又没什么关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刚好,能派的上用场了。
“可以,等我们收拾好就可以种了。”时域说。
“那我多种点,开花了我就可以送给你了。”覃肆雀跃道。
时域浅浅地笑了,“都给我吗?”
“我自己留一朵行不行?”覃肆跟时域打商量。
“好吧,我可以给你留两朵。”时域故作大方道。
明明是一件还没影的事情,两个人就欢欢喜喜地讨论了起来。
仿佛他们已经拥有了一大片花丛。
“你最好了。”覃肆偏过头亲了下时域的脖子,他不明白亲吻这个动作背后代表的意思,只是很想跟时域亲近,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做了。
颈侧传来柔软的感觉,时域愣了下,身体微僵,他抬手摸了下脖子,“你……”
他想问覃肆知不知道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可是对上他的眼睛,他忽地就咽下了要说的话,转而说:“下次别这样。”
覃肆以为是自己突然靠近时域吓了他一跳,因此他点了点头:“哦,我下次这样会提前告诉你的。”
“这不是有没有提前告诉我的问题,你……这种行为不可以随便做的。”
“我没有随便,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一般好朋友不会这么做的,这种亲的动作……”时域认真解释。
覃肆靠近时域的脸,噘着嘴,“那什么关系可以这么做呢?”
“……恋人。”时域干巴巴道。
他总觉得跟覃肆说起这些有种带坏小孩子的感觉。
“恋人跟好朋友有什么不同?”覃肆继续问。
时域垂下眼睛,“不同的地方……应该是恋人在一起的时间会比好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吧。”
覃肆想了下,“为什么呢,我们不就是会一直在一起的好朋友吗?难道除了我,你还要跟别人在一起吗?”
时域感受到腰间传来的一股力道,摇摇头:“我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
“所以我们会是在一起时间最久的人,那为什么我不能亲你?”
“因为亲吻是只有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时域不知不觉间被覃肆带进了一个死胡同。
“哦。我还是不明白。不过按你这么说,我们当恋人我就可以亲你了,对吧?”覃肆觉得自己理解能力非常好。
时域说只有恋人才能亲吻,只有恋人才会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他想跟时域亲近,想跟时域亲亲,那他跟时域做恋人不就好了吗。
时域听见覃肆说的话,忽地有些无奈,还是尽力地给他解释:“不一样的,恋人跟好朋友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覃肆觉得自己理解的没有任何问题,不明白时域为什么说不一样。
时域试图逐一解释,但是解释是没有效果的,覃肆脑海里完全没有关于这一方面的信息,他觉得他跟时域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时域说的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但是时域死不承认。
时域抗议,抗议无效。
因为覃肆又把脸贴在了他的脖子上,还报复性地亲了好几下,亲完了,他还抬起头来看着他,嚣张狂妄:“这不是能亲吗?”
时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用了点力气把覃肆的脑袋拉开,“我们这样子是不对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没关系啊,我们变成那种关系就好了。你说恋人之间才能做那种事情,又说恋人会比朋友之间会在一起更久。
可是除了我之外,你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了。那为什么我们不是恋人。”覃肆顺着时域的思路走,头头是道地说。
时域卡壳了,突然觉得覃肆这么说也没毛病。
他搓了下头发,不跟他争辩了,小声嘀咕:“反正就是不一样。”
覃肆不在意这个,“那我下次还能亲你吗?像这样——啵——”
说完他还做了个示范,这回亲的不是时域脖子了,是脸。
“随……随便你。我下楼看看,你收拾下这间卧室。”时域说完就匆匆下楼了。
要命,他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排斥覃肆的亲吻。
可能是覃肆的亲亲像是小朋友对自己喜爱的东西一种纯粹的表达。
很单纯。
他不排斥。
时域一方面觉得这样子不太好,另一方面又觉得没关系,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又没有人会看见。
再说……他能感受到覃肆每次跟自己亲密接触的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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