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吧。我想回去了。”
“那下周再出来聚聚?”
“看情况吧,到时候。”
其实白忍冬很懒的,根本不想出来聚。
阎西越不是随口说说,是真打算请客。
白忍冬执意要走,程有麒当然也不留。
看着白忍冬和程有麒走远了,汤诗野才跟阎西越说,“你的两个同事是好人啊。跟你没亲没顾的,还愿意去看守所接你不算,还愿意跟你到处跑,又是送你去找手机,又是送你来医院。他们真算是两个大好人咯。”
阎西越坐在椅子上晃着腿说。
“对呢。我之前尽是遇到些好人。所以才会以为世界上尽是好人。唉。”
“那家伙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差点…嗐。不说了。”
阎西越不想再回想起那种糟糕的感受。
汤诗野说,“看你之前听课时犯花痴那样,我就觉得肯定要出大问题。这种讲师最好早换掉,不然太影响复习。我们交了这么贵的培训费是来复习考试,不是来玩的,你以后还是长点心吧!”
虽然昨晚的经历现在想起来,还让阎西越倒吸一口凉气,但汤诗野的一番话却让他的心里感觉一阵暖,暖暖的。
阎西越笑眯眯地看着汤诗野说,“其实,小汤,你也是个好人呢。”
“你为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除了嘴硬一点,哪都是软的,心也软得不行。”
听阎西越这么说,汤诗野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让他停停停,别说了!
“打住!打住!你该不会又爱上我了吧,你这个死恋爱脑,拜托死远点。”
“别说,还真有可能会爱上你。”
汤诗野一脸嫌弃地说。
“见一个爱一个,简直恶心。”
阎西越听到他说自己恶心,并不生气,因为说这些话就是故意要恶心他,成功恶心到了他,阎西越反而很得意。
谁让他占着自己长得高些就老是嘴贱地“二级残废,二级残废”地叫我,阎西越愤愤不平地想,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嘲笑过我矮。虽然矮是事实。
但是也不能说我是二级残废啊!
汤诗野叫阎西越,二级残废。
阎西越就叫他五级智障,臭猪头三!
明天还要上课,交了钱缺课太亏,两个人一瘸一拐,一起打车回了学校。
另外一边,坐上车,程有麒问白忍冬。
“冬哥,我们是直接回宿舍吗?”
“你还想去哪?”
“按摩,去吗?”
“去哪按?”
“不知道,问你。”
“我也不知道。”
“要不上次那家?”
白忍冬想起程有麒说的是盐都浴场。
“那家不算按摩吧,最多推拿。”
程有麒分不清楚,所以就问。
“推拿和按摩有什么区别?”
白忍冬说,“推拿是中医的手法,像我们上次泡那个,是药浴。里面的盲人师傅,基本上都是有医师资格证的。”
“我给你随便捏捏,也能叫按摩。不过也有人认为两个词的意思是反过来的,专业的叫按摩,随便捏捏的叫按摩,也有人认为两者没有区别。”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就去上次去的那家。
上次上大早上去,没人,很空。这次是周末下午去,人多得不得了。很挤。
流程还是和以前一样,先冲澡再泡药浴,然后去大厅里躺着等着按摩。
只不过这次人实在是多,浴室周围很嘈杂也完全没有了上次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气氛。程有麒还是像上次那样,就站在白忍冬旁边的隔间里淋浴。
他时不时地偷瞄白忍冬,瞄也不过瘾。
索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忍冬洗澡。
虽然眼睛平视过去,最多只能看到白忍冬在热气蒸腾下变得发红的脖子。
白忍冬闭着眼睛淋浴,刚睁开眼,就对上了程有麒看过来时火烧火燎的眼神。
第126章 闹别扭一星期没和冬哥说话
白忍冬闭着眼睛淋浴,刚睁开眼,就对上了程有麒看过来时火烧火燎的眼神,瞬间觉得浑身潮热,非常不自在。
程有麒敏感地觉察到白忍冬身体的变化,白皙的皮肤湳讽几乎是瞬间就刷地一下红了起了,露出的半截脖子上血管涌动,更是看得程有麒血气上涌。
白忍冬伸出手,捧了一捧淋浴的热水,朝着程有麒的脸上泼洒过去。
水珠溅在程有麒的脸上,让他如梦初醒,发出小声的“啊”的惊愕声音,却依然双眸失神地望着白忍冬。
白忍冬问他,“发什么呆?”
程有麒挠挠后脑勺,没有回答。
“还是快些洗,今天人多,早些出去还能找个好位置,不然得排队按摩。”
程有麒连连应声“哦,哦…”然后仰起脸来,开打了淋浴的水,快速地冲澡。
白忍冬催他快,但是他快不起来,因为下面的小兄弟非常不合时宜的精神了起来。程有麒边为难地仰面看着天花板,边用手使劲地掐了自己的小兄弟一把,疼得一个激灵,险些就要叫出声来。
小家伙非但没有疼得软下去,反而更加挑衅似的变得膨胀了起来,仿佛在诉说着程有麒都不照顾照顾他的不满。
冲完泡沫,程有麒关掉水说,“冬哥,你先去按吧。我一会儿就来。”
白忍冬见他擦干了身子,推开淋浴间的门要走,便问了声,“你去哪?”
“我去会儿洗手间,不用等我。”
冲干净之后从淋浴间出来的白忍冬,只看到程有麒穿着浴服离开的背影。
白忍冬有些懊恼和烦躁,因为他也起了生理反应,甚至很后悔带小麒来浴场。今天的人特别多,淋浴间里雾气腾腾的,人进进出出,声音嘈杂。
看着人来人往的走道,犹豫了一会儿的白忍冬,还是穿着浴袍跟着程有麒进了洗手间。看到程有麒走进了最里面的隔间,白忍冬便拉开了他旁边隔间的门。
白忍冬你究竟打算干什么,为什么跟来了?他就在你隔壁,你们之间只有一墙之隔,隔着的甚至不能称之为墙,只是一块板子,白忍冬把手抚在板子上,很快便发觉板子有不对劲的地方。
有一个地方明显地和周围的显得不太平整,白忍冬用手摸了摸,又用指甲刮了几下那个地方,发现原来那里有一个小孔,只是被人用东西堵住了,孔隙很小,把塞住的东西拿掉就透过来光。
是有人故意凿的用来偷看别人。
白忍冬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恶意。
但是他不是第一次发现厕所有这样的情况,某些公园里的公厕里有更多明目张胆的“鸟洞”,补上了又被凿开。
不应该看,白忍冬心里清楚,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凑到了那个光线透过来的小孔上。透过狭小的视野却看到了一整个完整的他,他微微低着头一支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漏出来一丁点儿声音,一只手来回折腾,不停地侍弄着自己的小兄弟,不像安抚倒像责怪,怪这不懂事的家伙怎么这么不合时宜,大庭广众的起来闹事,不教训一通怎么服气?
白忍冬心跳得有些快,呼吸也急促起来,脸热烫,几乎是强忍才不发出声音,口干舌燥地看完了整个过程,舒服地抖了几下之后,又有点心疼小狗。
他好像在自己生自己的闷气,咬着嘴唇用纸巾擦手,白忍冬也开始擦手。
看到他转身把门打开离开洗手间之后,白忍冬才出来外面洗手。白忍冬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到大厅的时候,程有麒已经在按摩了,白忍冬坐在他旁边的另一张床上,等盲人按摩师傅过来。
他们今天的师傅是同一个,所以白忍冬得等程有麒按完才能按。与上一次来,一直东问西问不同,今天的程有麒显得特别的安静,从去冲澡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脸表情都内敛了很多,不像平时,总是笑,总是叽叽喳喳地有话和自己说,白忍冬坐在床上看着程有麒。
程有麒安安静静的趴着,像睡着了一样安静,脸撇朝另外一边,白忍冬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是否还在生闷气。
按摩师傅的手法比较松弛,时而锤,时而捏。白忍冬仔细观察着盲人师傅隔着浴服,在程有麒身上按动的手。
冬天的洗浴服是浅色的长袖长裤,把每位客人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最多就只露出手和脚。盲人师傅大概是按到了舒服的地方,白忍冬看到程有麒的脚趾互相搓在一起,脚背往床单上勾了勾。
趴着的姿势显得他的屁股有些挺和翘。
刚刚又在洗手间里看到了那样火热的画面,白忍冬这都不对小狗浮想联翩,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也就想想而已。
刚认识那会儿,白忍冬还责怪自己,怎么能用那么下流的眼神去看他呢。
但是现在的白忍冬却完全抛掉羞耻心,放任自己脑子里跑马,也不为刚刚的偷看而刚到惭愧,反而认为就是老天让他看见的,如果不是老天安排,为什么那偏偏有个洞可以看到对面?白忍冬自我安慰地想道,他明明也用那种意义不明的眼神看我,我为什么不能看他?
白忍冬的想象有些过分,毫无自制力地又要翘起来了。谁让小狗那么可爱,那么勾人,又那么傻气呢。没有见过他的那副样子还好,见过之后,怎么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真想把他亲到哭。
坏心思浮起来了,以至于后方有一只手突然拍在白忍冬的肩膀上时,把他吓了一个大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对方。
白忍冬旁边走来了几个排队的人,问他,“小伙子,你也是这个师傅吗?”
是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大爷,老大爷很瘦削,旁边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胖墩,胖墩半蹲在地上,还抱着一只脚。
白忍冬仰头,抬眼望过去,胖墩抱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腿,那个男人用手薅着胖墩的头发说,“这么多人,怕得等到晚上,小老虎,你饿不饿?”
胖墩说,“肚子饿得扁扁的。”
“舅舅我们前面还有几个人?”
男人带着孩子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排队。白忍冬说,“马上到我。”
等到白忍冬按的时候,程有麒也没有和他说话,而是默默坐在右边的椅子上等他,手里拿着手机不停地刷着。
离开的时候,程有麒也是沉默的。
坐在白忍冬的车上回去时,是白忍冬主动和他说话,打破沉默的气氛。白忍冬没有问他,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消沉,都不怎么说话,而是问他驾照的事情。
白忍冬握着方向盘问,“你前不久,不是已经考到驾照了,想开车吗?”
程有麒坐在副驾上,点头说,想。
“敢上路吗?”
“不太敢。”
“下星期周末,我带你练车。”
“真的?”
“当然。”
“谢谢你冬哥,我会好好学的。”
白忍冬半开玩笑地说,“你最好好好学,那我们以后一起出去的时候,你就可以开车了,不然总是我开我也累。”
程有麒在心里想,原来冬哥愿意教我开车是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之前出差时,他还跟我说,有机会一起去青岛找敬书玩之类的话,我还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看来似乎真的有机会。
程有麒心里很期待,但还是没有像平时那样欢呼雀跃起来,而是说完谢谢之后,又安静下来,沉默地坐在车上。
脸上的喜色转瞬即逝,仿佛害怕自己的开心和兴奋引起白忍冬的不悦似的,程有麒捂着脸,试图掩藏自己的情绪。
小狗过于安静,以至于白忍冬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说要教他开车,嫌得自己过于“自作多情”。
车从浴场开出来时已经黑了,他们在路边摊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回了宿舍。一路上程有麒都不说话,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微微低着头,都不怎么敢看白忍冬。
晚上各自收拾东西,程有麒浇花水,白忍冬把衣服收回来,在桌子上叠衣服。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快到睡觉时间,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在宿舍里坐了一会儿,白忍冬有些犯困,打算爬到上铺去睡。
刚走到床旁边,原本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程有麒也突然站起身来,白忍冬注意到了他的行动,以为他是要去关灯。
但程有麒却是冲着他过来的,一下子扯住了白忍冬的衣角,白忍冬转过身来,看到他依然低着头小声说着道歉的话。
“对不起。冬哥。”
白忍冬问,“为什么道歉?”
程有麒摇摇头说,“不知道。”
白忍冬想,难道他是因为今天在浴场冲澡时突然在我对面立了起来然后跑到洗手间去解决那件事,在跟我说对不起吗?为什么要道歉呢?白忍冬不明白。
但是回忆起白天时,透过细小孔隙看到的那些画面的白忍冬,耳根突然就热了起来,明明是自己“做错事”道歉的却是他。白忍冬站在程有麒的面前,耳根越来越烫,心情也有些紧张起来,生怕听到他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虎狼之词。
但是程有麒依然沉默地扯住他的衣角不放,同时又咬着嘴皮,一言不发。
这么僵持着挺奇怪,白忍冬憋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程有麒摇摇头,又开始支支吾吾。
白忍冬把手扶到上去的扶手上说。
“你再不吱声,我要上去睡了。”
程有麒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白忍冬,白忍冬能够看到他此时的神色,发窘而难为情,眼神有些不安,又像蒙着雾气。
那样子真是说不出有多让人心慌意乱。
白忍冬觉得脑袋有些缺氧,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把灯关了。”
“哦!”程有麒应了一声,跑到门口关上灯,然后又跑回来站在白忍冬旁边,白忍冬已经转过身去,做出要爬去上铺的动作,但是程有麒又再次拉住了他,这次拉的不是衣角,而是手胳膊。
白忍冬转过身来,挪了挪身子,顺势坐在程有麒下铺的床上,程有麒也跟着坐到了他的旁边,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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