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佣人跑过去扶起任雪梦,见怎么都叫不醒,顿时慌了,连忙叫人。
没一会儿阮风华也得到消息踉踉跄跄的跑了下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快醒醒啊,你不要这样吓唬我呀。”阮风华看着脸色有些苍白,闭目不醒的任雪梦,心里慌乱得不行,眼泪都掉下来了。
呜呜呜,妈妈不会是太担心他生病了吧?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再伤害自己了,我一定乖乖吃饭。呜呜呜,妈妈你快醒醒,我什么都答应你!”
先前的佣人闻言说道:“少爷,太太是被行书少爷气晕过去的。”
“什么?”阮风华愣住了:“阮行书?”
管家道:“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先把太太送去医院吧。”
阮家人手忙脚乱的送任雪梦去医院,上车后阮风华吩咐:“去慈安医院。”
慈安医院正是殷译同和阮莲所在的医院,也是殷家全资开的医院。
阮风华之所以选择去慈安医院,理由自然也简单,只要任雪梦也一样住院,那他就有理由去见殷译同了。
管家和司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阮风华的吩咐。
双目紧闭的任雪梦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哪里不知道阮风华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是又气又心疼,气阮风华这个时候都没忘记接近殷译同,心疼阮风华被殷译同欺负还痴心不改。
这要是换做别的时候,任雪梦自然是愿意成全阮风华的一片痴心的,但今天却不行。
“不,不要去慈安医院。”任雪梦不得不睁开眼睛,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醒过来。
“妈妈,你醒了。”阮风华很是高兴。
任雪梦低吟一声,撑着头坐起来:“不要去慈安医院。”
“为什么妈妈?”阮风华着急了:“慈安医院环境好,医疗设施也齐全,里面的医生也全都是权威专家,再说我们自来一向也都是去慈安医院的呀。”
任雪梦摇摇头:“我现在很难受,不想看到那个逆子。”
阮风华抿了抿唇:“行书哥哥惹您生气了吗?”
任雪梦冷哼:“他那天不惹我?自从把他认回来之后,就浑身都是臭毛病,让我看着都眼睛疼,本想着他要是孝顺点,好歹也不算一无是处,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还不到一个月呢,他就原形毕露,先是抢你的婚约,现在又要跟我们断绝关系,真是气得我头疼死了,我真怕那天我就被他气死了。我现在是一点儿都想见到他。哎哟,我的头,疼死了。”
任雪梦捂着头。
阮风华顿时惊慌失措:“好好好,我们不去慈安医院。快,开快点,我们赶紧去医院。”
任雪梦又说:“没事,我还忍得住,安全最重要。”
到了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但任雪梦就是说头疼,医生就让她先住院观察。
就在任雪梦在医院住下来没多久,论坛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今天被不孝子气死了,好奇豪门会不会也遇到这种问题?
很快下面就出现了一条回答:“豪门当然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今天我们太太就被亲生儿子气进了医院。”
楼主自称在某个顶级豪门工作,今天他家豪门太太被刚刚认回来的亲生子气得晕倒在地,至今还在医院里观察,听说情况还蛮严重的,不由得感叹就算是有钱人又如何?生个不孝子就算是被气死了,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还不是得给不孝子花天酒地,想想自己虽然日子没有人家好,可是儿女孝顺,那真是比什么都值了。
豪门密辛自来都是最吸引人,更何况这话里还透露一个信息:刚认回来的亲生儿子,网友们瞬间就闻到了浓浓的瓜味,开始纷纷留言,让楼主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当然也有人不相信的,觉得楼主这是在哗众取宠,让他本事就说清楚些,没一会儿就把帖子顶上了热门。
楼主终于回复:“本来只是想吐槽一下,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不过详细说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说,是本市的豪门,而且是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多年前亲生儿子被拐,最近才终于找回来,本来我们老板是那孩子吃了很多苦,要好好补偿,却没想到那孩子贪得无厌,又狠心绝情,抢了弟弟的婚约攀上了高枝,回头就把亲生父母一脚踹开,不认了,也是绝了。”
第21章
楼主这一回复,就引起了一番热论,有人觉得这豪门夫妇真是太惨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儿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德行,有人感叹难怪孟母要三迁,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也有人抱有怀疑,怎么你有钱人就一定道德高尚了?谁知道那豪门夫妇到底做了什么让亲生儿子心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这样的言论是极少数的,基本上一出现就被淹没了,基本上整栋楼都在讨伐这个不孝子。
不过就目前而言,热度也仅限于论坛而已,并没有上热搜,更没有出圈。
也正是因此,阮行书对此没有丝毫察觉。
阮行书和阮莲说了一会儿话,阮莲心疼他从昨晚忙到现在都没得好好歇息,就让他休息。
阮行书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虽然晚上睡了一觉,但在医院陪床又心事重重的,并没有休息好,今天一整天都在奔波,这会儿也确实感觉疲惫,但如果回去殷家或者大平层休息时间又太短,倒不如在这边稍微躺一躺。
不过阮行书并没有留在阮莲这边病房,毕竟阮莲如今还没有做手术,还不需要24 小时不离人的照顾,他跟她同睡一个屋子还是感觉有些别扭,儿大避母嘛,他就去了殷译同那边,那边也有专门给陪床家属用的床铺。
下班后殷老爷子直接过来看望孙子,他一进病房阮行书就惊醒了。
“谁?”阮行书坐起身,看到殷老爷子松懈下来:“爷爷,您来了。”
“吵到你了?”殷老爷子慈爱的问。
“没有。”阮行书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六点了,这一觉他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如今是精神饱满得很,“我本来也该起来了,要不然晚上得睡不着了。”
阮行书翻身下床,给殷老爷子拉了椅子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哥今天中午醒来有三四个小时,到如今睡了两个多小时,等我先收拾好再叫他起来吃晚饭,要不然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殷老爷子觉得阮行书很细心,脸上笑得像一朵慈祥的菊花:“好。那你先去洗漱。”
阮行书就收拾好自己,面容白皙秀致,带着一副细银框眼镜,文质彬彬,温润如玉。
他将换下来的衣服收好,正要收拾床铺,却发现已经整理好了,应该是殷老爷子让看护帮忙收拾的,殷老爷子是一片好心,阮行书倒是不好说什么,便过去叫醒殷译同。
殷译同明显没睡够,眼睛都睁不开,但双手动了动,应该是想撑在床上坐起来,只是他长期昏迷对身体掌控不足,双手吃力之下能有一些小幅度的动作,像这种动作就无能为力了,他尝试了一次不行又尝试了一次,双眼始终都没有睁开,眉头倒是渐渐皱起来,似乎是有些苦恼,完全没有清醒时的成熟稳重,反倒是有些像小孩子。
殷老爷子看着孙子,先是觉得好笑,后来却又多了几分心疼:“译同的爸妈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他一夜之间长大了,原本还是个爱赖床爱撒娇的小孩子,却能够每天早早起来,读书做功课十分自律,再也不用大人操心。”
阮行书闻言不由得一怔,这些往事其实他前世也曾听殷老爷子提起过,特别是后来他转学金融,殷译同那满屋子的书,以及他做的那些项目,战绩无不让他惊叹,让他生出了想要了解他的冲动,于是无论是家里伺候多年的佣人,还是像马景行这样跟随殷译同多年的,越是了解他越是佩服,也越是心疼。
没有人是能随随便便成功,哪怕殷译同聪明绝顶,他能获得今日的成就那也是他付出了超越常人的努力。
阮行书回忆起这些,再看殷译同一副痛苦不想起床却不能不起床的神情,他心里更是怜惜。
“哥。”他声音都忍不住温柔了几分,“醒醒,该吃晚饭了。”
那声音,就像是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吹来的风,照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荒漠,吹散了亘古不变的孤独和寂寞。
殷译同猛地睁开眼睛,凝聚的瞳光紧紧锁在阮行书身上,阮行书见状笑了:“哥,起来吧,准备吃晚饭了。”
殷译同神情一怔,而后才回忆起自己已经重生一世,不再是曾经深陷黑暗不知归路的植物人,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了阮行书一眼,才答道:“好。”
他双手撑在床上想坐起来,奈何无力,阮行书连忙将床头摇起来,“我给你拿毛巾和洗漱水来。”
阮行书转身要去卫生间,殷译同道:“我想去趟洗手间。”
“好,那你等一下,我去把轮椅推过来。”
阮行书去一旁拿轮椅,殷译同目光追随着阮行书,殷老爷子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他这个孙媳妇是真的找对了,他这个母胎单身将近三十年的孙子要开窍了。
好好好,真是好啊。
就算是死了,他也能去见儿子儿媳了。
阮行书将轮椅放到病床的另一边,殷译同察觉到不对,回头才看到殷老爷子,吃惊,“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殷老爷子打趣:“你眼里只有你媳妇儿,哪里还有爷爷哟,当然不知道爷爷来了。”
殷译同顿时一囧,耳根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红,眼神下意识的瞄向阮行书,嘴里说:“爷爷,您胡说什么呢。”
阮行书将轮椅固定好,闻言抬头笑道:“爷爷,哥肯定是没睡够,刚醒人还迷糊着呢,所以才没发现您。”
殷译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一些失落,他点头附和:“确实如此。”
阮行书上前将殷译同的双腿搬下来,又将殷译同扶起来,坐到轮上,再调整坐姿,动作十分娴熟。
殷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行书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阮行书不由得一囧,耳根悄然染红,下意识的看向殷译同,谁知殷译同也正好抬眼望来,两人目光相遇,殷译同忽地发现阮行书的眼睛宛若一块澄净的琉璃,倒影着一个小小的自己,他内心不由得一动,目光更为幽深了几分,仿佛噬人魂魄的漩涡,将阮行书的目光不断的往里拉扯……
病房门忽地推开,惊动了殷译同和阮行书,两人慌忙收回目光,齐齐朝门口看去。
梁治穿着白马褂走了进来,“殷先生今天感觉如何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又见到殷老爷子也在,忙跟殷老爷子打招呼:“殷董也在?”
殷老爷子颔首:“刚刚下班,就过来看看译同这孩子,听说他中午的时候清醒了有三四个小时呢。”
“那挺好的。”
梁治都感觉很惊讶,因为一般植物人清醒过来之后并不会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如今殷译同虽然手脚还不能行走运动,但他一醒过来就能开口说话,并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还是挺让人震惊的。
不过殷译同昏迷也才大半年,时间并不算得太长,再加上殷家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即使是昏迷期间也每天都坚持给他按摩四肢,还给他做肢体平衡训练,保证的他的身体机能不会因为长期昏迷而萎缩,这也就导致他醒过来之后身体机能虽然不能直接恢复,但也比其他病人情况要好很多。
梁治过去给殷译同做检查,殷译同不想再费劲回到病床上,就坐在轮椅上接受检查,梁治也没说什么,很快就检查完毕,对检查结果他是十分满意的:“殷先生的身体机能恢复良好,以目前的恢复速度来看,再过两天就可以进行康复训练了。”
“那真是太好了。”殷老爷子欢喜不已。
殷译同也露出笑容:“多谢梁医生。”
梁医生笑道:“要谢还是谢你爷爷吧,你能保持这么好的身体机能,都是你爷爷的功劳。”
殷译同看向殷老爷子:“多谢爷爷。”
殷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咱们爷孙俩谢来谢去的做什么?生分。”
殷译同笑道:“爷爷说的是。”
目光落在殷老爷子已全然花白的头发上,殷译同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康复,尽快回到公司,不能再让爷爷为他操心了。
殷老爷子送梁治出去,阮行书推着殷译同进卫生间,之前的暧昧被梁治的到来冲散,阮行书再次服侍殷译同上厕所虽然还是会感觉尴尬,目光下意识的移开,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窘迫了。
放完水阮行书把殷译同推到洗漱台前,先给他洗手,然后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最后是洗漱,因为殷译同双手没有力气,阮行书是打算让他用簌口水的,但殷译同说:“我想刷牙。”
漱口水虽然也有清洁口腔的作用,但是不刷牙总觉得不干净。
阮行书皱了皱眉头,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昨天晚上,他都有给殷译同刷过牙的,毕竟殷译同每天都食用流食,且阮行书也觉得不刷牙是真的不行,但那是植物人,如今这活生生的人,他怎么帮他刷?
殷译同抬眼望着阮行书,目光带着几分恳求,“行书。”
阮行书脑子一抽:“好。”
第22章
殷译同瞬间绽开笑颜:“多谢行书。”
阮行书看着殷译同,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过答应了人就要做到,阮行书想起牙刷还在自己的行李箱里,还没有收拾出来,就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拿。”
殷译同轻轻翘唇:“好。”
阮行书出去找出自己的行李箱,将给殷译同准备的牙刷以及牙膏取出来。
殷老爷子正好回来了,见状问他:“那牙刷做什么?”
阮行书解释,“哥说要刷牙。”
殷老爷子恍然大悟:“是了,之前每天都有给他刷牙的,今天倒是忘记了。那你给他好好刷。”
阮行书闻言不由得脸热,早上他只顾着自己尴尬,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也难为殷译同一直隐忍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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