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1,我好像有点磕你们了。”
“还是舍友家人们!”
安程一头雾水,说了两句话,这都能磕?
*
安程虽然选择性地忽视了齐勒的话,却不能忽视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
安程仗着自己对数学的把握程度,将期中的复习一推再推,后面复盘的时候才发现,有期中考试的又不只是数学,金融的专业课也有好几门来着。
虽然是基础,但安程之前没有学过金融,买股票能赚钱也是有007的指导。
本以为不难,一看书才发现两眼一黑,又要背,又要算,而且在安程的一拖再拖之下,只有两天时间复习。
于是,在一个周六,安程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白卿,去图书馆吗?”
白卿在哪学习都是一样,“好啊,程哥,程哥要复习什么,我把我的笔记本带过去。”
安程把科目说了。
王启蒙也从床下下来,睡眼惺忪,“那也加我一个,不然我也要挂科了。”
三个人在图书馆,找了个有插头的位置坐下。
王启蒙看着安程拿出来的书,擦擦眼睛,“程哥,你的数学书都没带吗?”
安程:“不用。”
他不需要复习数学。
王启蒙晴天霹雳,期中考试的大头就在数学啊,明明一起摆烂玩游戏,程哥却不用复习数学!
他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决定全身心投入。
白卿把笔记本递到安程跟前,“程哥,上面都有写对应书本页码的标注,你照着看就行。”
安程点头。
接过后扫了两眼,笔记整齐,很有条理,重点被勾画出来,对于他这样的临时抱佛脚的人来说很有用。
安程开始看书,书本知识对照着笔记本的笔记,学得也还算顺利,就是……
旁边有人在喊他,安程睁眼,身上涌出一股刚睡醒的疲惫感。
白卿看着他,眼底都是笑意,低声道:“程哥,你已经睡了15分钟了。”
安程:“……“
安程皱皱眉,又把它拧直了,打起精神。
白卿递过来一瓶咖啡,“喝这个吧。”
王启蒙抬起头,把跟前的咖啡拿起,向着安程的方向晃了晃。
“白哥也给我买了,我已经喝了大半瓶。”
即使是这样,他的脸上仍旧满满困意,脸上是一种濒死的苍白。
没办法,他熬夜熬习惯了,早起学习却还没习惯。
安程接过咖啡,给自己灌了一口,这让他清醒了一点,开始重新看书,按照自己的思维体系开始构建框架。
他构建到一半卡住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字符,他看着白卿的笔记有些发懵。
安程的眉头皱了起来,周围气压开始变低。
白卿心有所感,压低声音,“程哥,如果我哪里字写得不太明白,你可以问我。”
这话说得很委婉,给足了安程这个酷哥台阶,安程将本子推到他跟前,指着那个字符,“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是在图书馆,白卿凑近了,压低声音开始讲解。
白卿的话音在耳边响起,热气微微打过来,带起丝丝痒意。
安程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白卿的侧脸,流畅白皙的脸上点缀着漂亮的眼睛。
白卿的视线刚好挪过来,眼神似乎在问:在没在听?
安程沉默着点了下头,把视线又挪回来,有些不自在地挪远了点。
在安程看不见的地方,白卿眉尾轻轻弯了弯。
安程听得有些恍惚,等白卿讲完,问道:“程哥,听懂了吗?”
安程理了下脑海里面多出来的知识点,“这些都是书本上的知识点?”
白卿笑着摇头,“不是,我意外看到一篇论文补充的。”
安程:“……”
他高冷地晃晃脑袋,把刚吸收的没必要的知识点又扔了出去。
中午在食堂简单吃了一顿,时间紧迫不打算回宿舍,三人晃了两步又去了图书馆,在位置上坐着,有些犯懒。
王启蒙趴在桌子上,两眼一闭就是睡。
在王启蒙的睡意的熏陶下,安程也困得不行,找了个还算舒服的角度,以一个相对酷哥的动作——枕着手睡了。
白卿将手机熄屏,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安程的后脑勺和微微拱起的脊背。
程哥平日看着清冷不近人情,让人会自动将他的形象高大化,只在睡着的时候,会褪出原来的模样。
清瘦,平和的。
好像更接近他本来的样子。
白卿也趴了下去,木质的桌面传来很轻的摩擦声。
安程没设闹钟,是自己醒的。
睁开眼,感受着依旧汹涌地困意和困乏的疲惫,安程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设。
他转向另一边,想换个姿势。
突然就望进一双眼睛里,明亮的鲜活的,视线与安程的撞在一块,很多情绪都还没来得及掩藏。
安程眨了一瞬眼,白卿突然扶着桌子站起来,拿起杯子,语气有些急促和不自然。
“我去接杯水。”
安程也支起身子,搭在桌面上的手反转过来,转了一下笔。
白卿在想什么?
安程心里莫名冒出这一句话。
很轻地摇了摇头,安程不想太关注白卿的心理活动。
他拍了拍王启蒙的手臂 “启蒙,起来。”
见王启蒙也清醒了,安程有了并肩作战的对象,重新将视线放回笔记本上。
视线懒散地往下,却在一个地方突然停住。
在洋洋洒洒的算不上多端正的笔记下面,有人用正楷规整的字迹,十分认真地写下两个字:
安程。
第46章
安程往后看,发现还画着几个音符,他照着音符在心中默哼了两句,没发现是什么歌。
视线挪开,安程打算先继续学习。
水箱旁边,白卿将杯子里面还剩下很多的水一饮而尽,打开开关重新接水。
心跳有些快,现在还不是露馅的时候。
身边走来一个人,将水杯递了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在一起了还是想开了?”
季寻眼神往后,瞟了眼安程的方向。
白卿还是不愿意和季寻多谈,打算绕过季寻离开。
季寻也不接水了,小步跟在白卿身后,“不能说吗?”
眼看距离座位越来越近,白卿停下,走到可以掩盖身形的书架后面,“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上心?”
季寻摆手,“早就说过了,我很希望你们加入音乐社,所以一点动静我都会忍不住关注,情爱方面的动静也是。”
看白卿有些疑虑,季寻笑道:“别误会,我是跟男朋友来的,他大二,课程最多的时候,我就陪着来看看,不是故意跟踪。”
“再说,你们挺般配养眼的,我可没心思讨人嫌。”
这话让白卿的神色缓和不少,“没有在一起。”
那就是想开了。
季寻点头,“也挺好,你总要主动一点,不然朋友都做不成。”
白卿没说话,却也没急着走。
理智告诉他没必要和季寻说这些,可是他似乎也没人可以说,更没人能教他怎么怎么距离程哥更近一点。
这样下去,好像永远都会是铁直的兄弟。
季寻一眼看穿白卿的心思,“不知道怎么追?”
白卿扫了季寻一眼,在欲望面前服软。
“嗯。”
季寻的笑容明媚,“烈女怕缠郎,男的也一样。”
“但是安程那种性子的,你得考虑让他疼你,让他对你有保护欲,在他上心的时候,勾着他的心思,无论是不是喜欢,至少都能让他感觉到喜欢的错觉。”
对于安程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白卿将水杯往上抛,又落回手心里,纯净水在里面有韵律地晃动,令他平静地思考。
季寻还觉得不够,“这种直男的话,可以适当加一些身体接触,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白卿回到座位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可是安程记着名字的事情,白卿一落座就把笔记本翻到有名字的那页,直接问道:“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白卿的手僵了一下,一些记忆瞬间冲进脑海里。
当时他尽力克制自己与程哥见面的次数和距离,可是这种思念往往令他走神,会不受控制地在草稿纸上写下程哥的名字。
白卿战术后仰,稍微拉开距离,季寻说的所有话瞬间在脑海里,试图考虑怎么破局。
很快他就发现季寻说得都不对。
白卿不会特意装可怜,之前是因为现实处境就是这样,所以程哥知道后都会帮他。而与程哥发生肢体接触,就更难了,兄弟间的也就算了,但凡涉及到一点暧昧,程哥都会条件反射地躲开。
今早哪怕是讲题的时候近了点,程哥都往后挪。
真的好难。
王启蒙学累了抬头,想支起身子伸个懒腰,正巧听见安程的问话,小声笑道:“白哥我不知道,如果是女生,那八成是喜欢程哥。”
安程探究地看向白卿,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很难不想歪,可是后面还跟了一串音符。
白卿的眼睑都颤了颤,电光火石之间想了个答案,“我是有话想跟程哥说来着,担心忘了。”
安程心想:果然。
他指着那串音符:“跟这串音符有关系吗?”
没想到程哥给自己递了个台阶,白卿点头,“对,这是我当时想出来的一小段节奏,想跟程哥讨论来着。”
“还不错。”安程冷不丁地说。
“什么?”白卿没反应过来。
“这段节奏还不错。”
说完,安程垂下头,继续学习。
考试在即,争分夺秒。
白卿也侧过身子,端正做好,开始看书,隐晦地呼了一口气。
两位当事人的对话已经结束,可是王启蒙偷偷多瞧了两眼,觉得有些奇怪。
他默默地在浏览器上输入:男生在本子上写另一个男生的原因是什么?
答案都很大众,却有一条高赞回答脱颖而出:
这一般有两种意思,一是这个男生喜欢另一个男生,二就是这个男生很讨厌那个男生,讨厌到写名字来发泄仇恨的地步。
王启蒙想了一下,都不太可能。
白哥和程哥看着都很高,平时相处下来也都挺男的,和他之前看到的一个0不太一样,总之完全不像同性恋。
打架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果然,互联网就是危言耸听。
三人在图书馆度过了一个周末,在疲惫中迎来了期中考试。
最先考的是数学分析,监考老师就是之前的,那位上了年纪的任课老师。
安辰坐在靠后的走道边的位置,看着卷子上的题目,心中轻松。
结果监考老师对安程的印象太好,完全不顾及其他,干脆站在安程边上,看着安程做题。
安程:“……”
明明可以畅快答完,结果硬是在这种被人监视下的浓厚氛围里,下笔堵塞地答了好一会。
半个小时后,安程忍不了了,答完卷子提交离开,留下一众还在扯头发的同学。
众人看看墙上的时钟,又想了一下考试开始时间……
这么妖孽吗?这可是数学分析啊。
金融的课程都在下午连着考,下午六点才考完。
好在大部分的题都答了上来,只要期中的分数不会太低,那对期末挂科造成的威胁就会小很多。
为此,安程和王启蒙都是一身轻。
白卿自然不必多说,基本没有压力,他已经细心地想好了考完后的庆祝活动。
“我们先去吃顿火锅,然后再回来打游戏!”
这个提议安程颇为喜欢,神色高冷地点头,“行。”
王启蒙将步子迈得更大,“走走走,我已经几天没打游戏了。”
刚走两步,安程的电话响了,接听后,齐勒的声音传了过来,低沉颓丧的。
“程哥,你有没有时间,陪我走一趟吧?”
听着像是失去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东西,正处于悲痛欲绝之中,安程第一反应是他期中考得很差。
接听的时候安程没有刻意缩小音量,导致白卿和王启蒙无意间都听到了齐勒的话。
白卿的眉尾耷拉了一瞬,在安程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又扬起,“没事,程哥去找他吧,可能真的遇到啥事了。”
王启蒙也有些遗憾,“那我简单吃点,先回去上分了。”
安程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好。”
齐勒发的地址在一处酒吧,安程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独自拿着一瓶酒在喝了,那一脸颓丧的气质和饱经沧桑的痛苦,让安辰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人。
期中考试没考好,不至于吧?
在齐勒身边坐下,酒吧的灯光打在安程脸上,将面部轮廓区分成凉暗两面。
齐勒看到安程,哇地一声哭出来,“程哥,我要是长得像你这么好看,她是不是就不会甩掉我了?”
被突然抱了个满怀,还伴随着泪水落在他衣服上。
安程:“……”
他好像再次从别人身上看到了爱情的苦。
不同的是,白卿之前甚至没谈上,还处于单相思。
倒是齐勒让安程有些惊讶,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齐勒哭哭啼啼的话音中,安程梳理出了他和他前女友的恋爱史。
大概就是:齐勒对一位学姐一见钟情,对学姐百般追求后,学姐终于松口说愿意尝试着在一起,为期一个月。可是这个月期间什么都做了,齐勒本来以为稳了,以后在哪买房都想好了,却被断崖式分手,理由只有一个,一个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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