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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离远点(近代现代)——麻匣

时间:2024-09-03 08:42:46  作者:麻匣
  是我搞错了?莫昂再次动摇了,这个晚上他一直被困扰着,他明明那么笃定颜再宁的情感,有理有据分析了几十条证据,可颜再宁今天却说只把他当朋友。
  莫昂才意识到,或许自己潜意识里对颜再宁的定义只有两个——敌人和伴侣,而在中间地带的朋友竟一直没在他的考虑范围。
  照这么看,朋友,倒也合理,如果他的朋友有天对他抱了别样的心思,一定也会让他感到为难,害怕伤害对方,破坏了这段友情。
  颜再宁对莫昂,就像对待杨笑微那样,只是朋友。
  那他也曾给过杨笑微错觉吗?也让杨笑微见过他脆弱的一面吗?也向她袒露自己的懦弱吗?也对她露出过纵容的神情,令她靠近自己吗?
  莫昂的心正因这一个个难以自持的疑窦,感到淬火一般的煎熬,血肉汇成的心脏,怎么能被火烤?疼得他那么难受。
  他捞过床头那些金毛玩偶,一股脑塞进怀里,想借它们的柔软和他臆想中残存的温度抚慰那颗焦灼的心。
  好难受啊,他不想再喜欢颜再宁了。
  Daniel发出尖细可怜的呜呜声,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纯然的忧虑,它觉察到莫昂的情绪,湿润的舌头轻轻舔舐他的脸颊。
  “I’m not crying.”莫昂被它的安慰打动了,微笑了起来,“It was nothing,I can forget him in just one night.”(我没哭,这没什么大不了,我一个晚上就能忘了他)
  他松开那些破玩偶,去拥抱他真正在意的狗狗,Daniel快乐地在他身上打滚,压得莫昂叫苦连连,一人一犬玩闹着,畅快的笑声无忧无虑。
  到了半夜,Daniel趴在莫昂身边打着轻鼾,黑暗中莫昂睁开眼,眼中没有分毫睡意,阴郁愤懑比夜色更浓。
  Fuck!
  我放不下!
  颜再宁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竞赛的第一节 晚自习辅导就是第一场试炼,被奖金冲昏头脑报名的人真正接触到竞赛的题目,哪怕比起正式的市级省级竞赛的题目简单得多,但也超出了高中所学范围,这使得他们清醒过来,与其拿一节晚自习来听天书,还不如回归常态干好自己的事。
  所以第二次课程人数锐减过半。
  尖子班报名的人倒是没几个退的,颜再宁带的“半个组”就少了一个人。
  莫昂不来了。
  今年华市的春天有些短暂,结束了连绵阴雨天后就追上了夏季的尾巴,气温骤升到二十七八度,湿润的土地与充沛的阳光抚育着大地的生命,春草肆意生长,万花竞相开放,勃发的生命力同样躁动了人类的荷尔蒙,高压管制下蠢蠢欲动。
  莫昂在学校里看到了好几对男女走在一起,就算没有亲密的举动,可时不时对视的眼神,手臂无意的接触,都赤裸裸的把暧昧摊到明面上。
  在国外的这个时节,学校里随处可见有人在接吻调情,更没下限的画面他都见过,他都可以视而不见,淡定自如。
  这里含蓄的互动素得跟草似的。
  可莫昂……心生火起,很想跨部门执法,把这些情愫暗涌的男男女女抓去办公室把校园恋爱这块的禁令抄个百八十遍。
  特别狭隘的心胸,快赶上颜再宁了。
  “哎,姑奶奶,我求你了,你还给我吧,我招你惹你了?”
  就在出校门这段路上,莫昂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郑家欢正快步地跟在一个女生后头,那女生手里拿着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看样子里面装的是一块四寸大小的蛋糕。
  “你肯定有问题,说,是送给谁的?”女生娇蛮地质问,不让郑家欢碰那块蛋糕。
  “我自己吃不行吗?你小心点儿!”郑家欢急得不行,他比女生高大,抢肯定能抢过来,就是怕碰坏了。
  女生才不相信他,就爱看他对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倒着走逗他,倒着倒着,装到了个人,忙回头。
  那是个身量颀长的人,她须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肤色白皙,深目高鼻,在自下而上的死亡角度里也俊美得一塌糊涂。
  “莫、莫莫莫……”女生傻眼。
  “莫昂。”莫昂点了点头,“没关系。”
  女生的脸瞬间红透,扭头谴责郑家欢:“你怎么不提醒我?”
  郑家欢趁她害羞,一把夺回了蛋糕,宝贝地护着。
  女生也顾不上害羞,生气地骂了他一句,最后伤心地跑掉了。
  “我都没骂她,她还骂我?”郑家欢气乐了,和莫昂碰了碰肩膀,“谢bro,我承认你的魅力无人能敌。”
  “她应该对你有意思。”莫昂说。
  “不必,大可不必!”郑家欢严正道。
  “这什么?”莫昂看了眼他宝贝的东西。
  郑家欢嘿嘿笑,挠挠鼻子,傻气的动作透着丝丝甜意,“今天有人过生日。”
  莫昂最近堪称人肉透视仪,一眼就看出来郑家欢春心荡漾着,顿时更不平衡了,“谁啊?喜欢的人?胆儿挺大,敢在学校里泡妞?颜再宁不管你了?哦对,他大忙人一个,哪儿顾得上?新车不错吧?真不愧是我千挑万选从国外送回来的,从我面前骑过去连影儿都看不着,有必要吗?好像谁多在意他似的。”
  郑家欢目瞪口呆地看他从漫不经心到嘲弄再到恼怒再到切齿最后到委屈,过渡之丝滑,堪比变脸大师。
  孩子心里有问题啊。
  郑家欢忙揽着他的肩用力拍拍,”怎么了,我异父异母的亲哥,是不是和阿宁吵架了?多大点儿事?我也经常和他吵,小时候他吵不过我,长大了我吵不过他,不都这么过来了?阿宁以前生过病,脑子轴得很,我们让让他,啊?”
  “他生过什么病?”莫昂疑惑。
  “唉,这说来话长了……”
  作者有话说
  佩佩也有段评了耶!是什么样的捏?有点好奇……(并没有在暗示什么啦(☆▽☆)
 
 
第八十章 
  郑家欢把莫昂带到了教学楼楼顶的天台,这儿原本不让学生上来,学生会掌管着钥匙,郑家欢偷偷配了一把,偶尔下午放学后上来坐一坐,他把这称之为坏事基地,老师和学生会都鲜少造访。
  “我和阿宁一起长大,你是知道的。”郑家欢往地上的野餐布一坐——他早就做好了准备,“阿宁比我大半岁,但小时候都是我罩着的,他们家的情况特殊,没有男人顶家,颜姨那时候也不像现在那么爽快,没有固定工作,一边带孩子一边赚钱,过得不容易。
  “我那时候也小,不懂事,颜姨不在家的时候阿宁就跟我在一块儿,我妈让我多让着他,我还特不乐意,哪有小的让大的?然后我就逼阿宁叫我哥哥。那会儿才多大?四岁五岁?十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阿宁泪汪汪地跟我讲道理,讲不通,就特可怜的叫了。
  “啧啧,要不是有这段回忆,谁受的了颜再宁当爹又当哥的管人手段?你是不知道,上学期我每次从你那儿出来他都得拷问我,就差把我扒光了检查少了几根毛……”
  眼看话题要偏,莫昂咳了咳,不太高兴地说:“我现在不想听你们关系多好,他生病是怎么回事?”
  “哦哦!阿宁上小学之前的性格就是个面团子,谁都能捏几下,比他小的都能欺负他,有时候我都受不了,太不爷们儿了。但是他上了小学,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了,总说能看到奇怪的东西,做噩梦,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那段时间他哭得眼睛都看不见,颜姨就特担心,带他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
  “开药回来吃也没用,学也上不了,每天就在家里躺着,一下睡一下醒,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阿宁,瘦的像只剩个脑袋,攥我的手让我保护他,我说我就在这里不走,保护你,睡吧睡吧,他才睡。那会儿他要是再不睡,可能就熬不过去了。哎哟现在回想起来,也挺心疼他的。”
  郑家欢长长地叹了口气,能让没心没肺的他记挂那么久的事,可想颜再宁有多让人揪心。
  只是听这段回忆,莫昂的心也一抽一抽的疼,他不由得问自己当时在哪里,在荷兰还是法国?他身边有父母倾注的无限爱意,幸福得像世界中心的太阳,而颜再宁却被折磨得快要死去。
  他忽然觉得拥有的美好变得冰冷、苍白。
  “你知道他做的什么梦吗?”莫昂喑哑地问。
  郑家欢摇了摇头,“太久了,记不太清,只知道他的梦里不管是家里还是学校里,都有人伤害他,很多人伤害他,他害怕。”
  “……”
  “后来他休学一年就好啦,性格也没那么包子了,虽然还是被人欺负,也懂得打回去。等他去道馆学武术之后,不说学校,这片区都没人打得过他,于是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了!”郑家欢自顾自说了一通,扭头一看莫昂,那惨白的脸色吓他一大跳。
  “我靠哥,你没事吧?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点什么隐疾啊?”郑家欢扶着他不知所措,“120!要不要打120!”
  莫昂反抓住他的胳膊,眼中通红,声音嘶哑得像在受什么酷刑,“你再说一遍,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噩梦的?”
  “7、7岁。”
  莫昂隐约有预感,颜再宁其实也和他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有时候会对他反应过度。可怎么也猜不到竟然是从7岁开始。
  7岁,一个对世界懵懂,身心孱弱,不堪一击的年纪。
  莫昂还记得去年夏天自己被同样的梦困扰两个月的时候,烦闷、荒谬、怀疑、作呕,还有对自己和对梦中人的仇视。
  再怎么难受,他也不是那个受伤的人——或许也有些伤痕,但他深知不是现实,他所在的现实充实美好。
  可颜再宁感受到的是什么呢?被欺凌、协迫、羞辱、还有那下流的……
  7岁的颜再宁是如何承受住那些荒唐的伤害?!!
  莫昂神情恍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郑家欢道别,连走出天台的门时差点和人撞上都忘了道歉。
  “来了!”郑家欢双目放光。
  程子驯回头看了眼,狐疑:“他怎么了?”
  “不知道,我跟他说了阿宁以前的事情,他可能也觉得难过了吧?莫昂的情绪其实还挺敏感的。”郑家欢说。
  程子驯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郑家欢笑眯眯地过来拉他的手,“不说他了,你快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当天晚上,莫昂请假了。
  这还是莫昂在这个学校以来第一次请假,所以哪怕理由是身体不舒服,向来审批严苛的吴锻才也同意了。
  莫昂把自己关进房间里,Daniel在门外撒娇刨门他也没放它进来,他要认真地、彻底地审视那场折磨了他两个月的梦,或者说是另一个他的人生。
  Daniel是个善解人意的狗狗,它知道莫昂现在不需要它,便不再打扰,趴在门口静静守侯。
  莫昂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手掌撑着额头。
  他其实很久没再梦到那些东西了,尽管那相较起普通的梦境更为深刻,但留在他大脑中的痕迹也变得很淡很淡。
  不过他有一套记忆的方法,只要想起一个节点,他就能顺藤摸瓜逐步找到前因后果的逻辑,再慢慢地一点点地完整挖出来。
  梦中的莫昂和颜再宁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高一入学的开学典礼,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排的颜再宁,像一根吹弯的小草,低着头缩在队伍末端,鼻梁上没有眼镜,精巧的小脸漂亮得雌雄莫辨,却被怯弱与卑微笼罩。
  莫昂记得他盯着看了很久很久。
  为什么?他被颜再宁的容貌吸引了吗?还是他早就认识了他?
  后来他们成为了同桌。
  不,不对,一开始他们不是同桌。
  莫昂紧紧皱眉,努力地将细节从大脑深处拽出来。
  原先的同桌是另一个面容模糊的人,但不知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颜再宁。
  颜再宁就像一团空气一样轻轻地来到了他身边,不敢看他。
  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动作堪称粗暴地迫使颜再宁面对他。
  具体说了什么,莫昂实在不太记得了,但不难猜测,是在嘲弄颜再宁,委实不像第一次见面就该有的态度。
  颜再宁被吓哭了,那漂亮的脸蛋挂着泪水,是很赏心悦目的,莫昂记得当时说的话,他是笑着的:
  “嗯,你哭起来顺眼多了。”
  就因为这句话,颜再宁几乎每天都要掉眼泪,原因不限于故意被莫昂拧手腕、用力捏脸、故意刁难、言语羞辱,到后来莫昂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笑眯眯地看他,就能让他眼眶通红。
  ……可是为什么?
  莫昂试图寻找另一个莫昂这样对待颜再宁的理由,可零碎的记忆太模糊了,那个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尽管依然是富裕的,甚至比现实中的他更为阔绰,可他好像只看得到颜再宁,现实中他引以为豪的冲浪、帆船、旅行、探险、绘画,还有和Daniel的亲密相处、他们一起奔跑放松、和父母的交流、对他们任性或撒娇,这些都没有。
  难道他不在乎吗?
  不可能,这是组成名为“莫昂”的灵魂的重要成分。
  找不到关键原因构建不了逻辑链,莫昂放弃了着部分思考,继续将关注放回颜再宁身上。
  渐渐的,在教室里的小捉弄满足不了莫昂的“恶趣味”了,他开始把颜再宁带到无人的办公室,有时候只是让颜再宁给他念书,颜再宁念错一个字,就要接受一次惩罚。
  那个颜再宁的声音是那样紧绷害怕,再小心谨慎,在莫昂给予的高压下还是接连出错,他颤抖地抬起头,细白的皮肤因惧怕而泛红,莹润的双眼紧张地看着莫昂。
  又说错了。莫昂心情很好的样子,过来。
  颜再宁闭上眼,眼睫像蜜蜂的翅膀那样震颤,那么害怕,却乖顺地向莫昂靠近。
  啪的脆响,莫昂在他的脸颊拍了一下。
  力道不轻不重,比起教室里拧他手腕的力气要好了不少。
  可是,其中的恶意与轻蔑,哪怕隔着朦胧的回忆,都浓郁得心惊。
  颜再宁又哭了。
  再后来,一次停电的意外,莫昂在办公室里意外亲吻了颜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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