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修士挥舞双手,叫喊着:
“慕流宗必胜!慕流宗必胜!”
桑言怔愣片刻,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鞭子就要打在他的脸上。
一道金色的剑意,直接将鞭子劈成粉碎。
傅玄野落在桑言面前。
垂着眸子看桑言。
“吓坏了?”
桑言吞咽口水:
“没有。”
傅玄野转身,他手中握着一把普通的玄铁剑,剑刃指向慕尚欣。
慕尚欣双手抱胸,视线落在傅玄野的身上。
“敢破坏掉本小姐的法器,做好拿命来抵押的觉悟了吗?”
裁判赶紧宣读完比赛规则,迅速离场,生怕战火烧到自己。
和傅玄野同时出现的,还有慕子弦,她站在慕尚欣身后,和桑言四目相对。
战火一触即发,傅玄野攻势很猛,一下分出好几个分身,和慕尚欣周旋在一起。
傅玄野的剑意迅猛,凌厉,逼得慕尚欣没有还手之地。
剑刃在慕尚欣手臂,大腿,划出好几道伤痕。
原本鲜艳夺目的慕尚欣,此刻狼狈不已。
慕尚欣祭出本命武器,血鞭。
血鞭抵挡住傅玄野迎面一击,继而缠住擂台边的石柱。
慕尚欣借助血鞭的力,在空中一个翻滚,朝桑言的方向攻击过去。
“慕子弦!你上来,是看戏的,愣着个木桩子,干嘛呢?”
慕尚欣见慕子弦和泉符宗那个小垃圾还愣在原地。
她都和对手打了几个来回了。
慕子弦脸色一沉,手中握着弯刀弦月,和傅玄野缠斗起来。
傅玄野被慕子弦牵制住,慕尚欣弯唇一笑。
先解决完“若游”这个小垃圾,再和慕子弦联合,杀掉那个难缠的人。
慕尚欣收回血鞭,转移目标,朝桑言攻击过去。
这一鞭抽在“若游”身上,他这身板儿非死即残。
慕尚欣用了五成灵力,足够把人打下擂台。
可抬起的鞭子并未落下,被一股金色的灵力,定格在空中。
像是凝结起来冰霜,沿着血鞭蜿蜒而下。
慕尚欣瞬间松开手,血鞭落在擂台外。
她整个人被傅玄野一剑挑起,只看到金色剑花不断变换位置。
还有慕尚欣哀嚎的声音,鲜血如雨点,溅得到处都是。
唯独傅玄野一身白衣,桑言所站位置,干净如初,不染纤尘。
原本沸腾的场外都安静下来,他们的表情由嬉笑怒骂,逐渐转为惊恐不安。
除了剑划破皮肤骨头的声音,周围都变得安静下来。
慕尚欣连哀嚎声都没了。
慕子弦也看傻了,她赶紧给慕尚欣输送灵力,一边给她治疗,一边企图从傅玄野手中,把人救下。
可她的灵力还未接触到慕尚欣,就被一股力量弹开。
慕子弦摔下擂台,呕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比赛一旦开始,生死各有命。
只要对方没有宣布弃权,认输。
若是命陨于此,杀人者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如今慕尚欣已经晕厥过去,外面的人无法插手擂台上的比试。
傅玄野双眼猩红,他似乎想要慕尚欣的命。
“那可是慕流宗啊!杀了大小姐,真的会没事吗?”
“谁让慕尚欣先挑衅,她那一鞭落下,只怕现在躺平的人,是若游啊!”
“慕流宗又如何,擂台上不论身份,只论实力高低……怕死就弃权呗。”
“慕大小姐已经昏死过去,哪里还能弃权。”
桑言转头看着,堆满笑意的顾冷。
这难道是顾冷的安排。
替换掉对手,让慕家两位小姐上台对决。
慕家小姐若是赢了,他不仅能拿回剑,还能赚一拨银子,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接杀死傅玄野。
若是慕家小姐输了,慕尚欣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会像疯狗一样,咬死傅玄野不放。
如现在这般,傅玄野失手杀了慕尚欣,慕流宗就算明面上不着傅玄野算账,背地里绝对不会让傅玄野好过。
桑言磨了磨牙,不得不称赞,顾冷打得这一手好牌。
桑言还在疑惑,对手为何换成了慕流宗。
复赛本就是淘汰一轮后,打乱顺序,随机抽到对手,早晚都得对上慕流宗。
就算是无尘仙尊想查,也无迹可寻。
桑言扔掉剑,朝傅玄野走过去。
“天呐!这个若游疯了吗?”
“他不知道心流吗?这个玄明显已经进入心流,杀疯了眼,此刻进去,只会被当成敌人,绞杀成碎片啊。”
“真的没眼看,太可怕了。”
桑言走到傅玄野身边,傅玄野的衣摆无风飘起。
桑言拉住傅玄野的衣摆,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
“师弟,停下来。”
傅玄野猩红的眼眸逐渐恢复理智。
他一剑刺穿慕尚欣的身体,慕尚欣摔出擂台外。
傅玄野像是经历了某种打击,表情僵硬木愣,眼神呆呆地盯着桑言的手。
桑言赶紧松开。
傅玄野拉着桑言的手,把自己的衣摆塞进桑言手里。
他表情似乎有些生气。
桑言不懂傅玄野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抓着傅玄野的衣摆,走到裁判员旁边,领取奖励。
众人没看到变成碎片的“若游”,只看到那个疯子十分乖巧地,跟着“若游”走下擂台。
擂台下的修士纷纷让开一条道。
桑言抓着傅玄野的衣摆,像是牵着一只大狗。
众人的视线落在桑言身上,桑言脸颊发热,松开傅玄野的衣摆。
走了两步后,桑言发现周围的气氛十分不对。
他抬头,见傅玄野站在原地不动,表情极其凶狠地瞪着看过来的人群,这些人吓得跑了大半。
桑言没有在人群中发现顾冷。
“走啊!该回去了,大师兄!”桑言模仿着若游,喊傅玄野。
傅玄野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桑言无奈。
傅玄野像是离家出走的小朋友,不想回家,要抓着妈妈的手,才肯回去。
桑言拉着傅玄野的衣摆,就这样,顶着一路惊奇的目光,回到小院子。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房间里,也没人先开口说话。
桑言热茶都喝了七八杯了,傅玄野也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意思。
若不是在擂台上,傅玄野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吓到了。
桑言都以为傅玄野变成了一个哑巴。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再和傅玄野睡在一起,确实不妥。
若游的房间就在隔壁,桑言觉得,自己还是回若游的房间比较好。
而且这几天,他也没有很频繁变成小狐狸了。
想必和修炼有些关系。
如果突破了元婴,是不是就不会再变成小狐狸了。
到时候,就不用麻烦傅玄野,一起双修了。
傅玄野离开的时候,还是发热期。
回来时,又是和慕子弦一起,也许傅玄野已经找到了,帮他缓解发热期的人。
桑言站起身,椅子往后挪动,发出咯吱一声响。
傅玄野抬头,望着桑言,那么目光,和他在擂台上,扔下剑时,一模一样。
“我该回房间了!”
桑言往外走,傅玄野也站起身,跟在桑言身后。
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桑言走进若游的房间,正要关门,一只脚卡在门缝里。
“师弟,你想干什么?”
傅玄野站在门口,也不说话,真成哑巴了。
两人这样僵持着,桑言松开手,也不想管傅玄野。
他走到床榻边,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法,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新的被褥,重新铺上。
等做完这一切,桑言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液,他有些想泡个澡。
桑言打算去一趟后山的温泉山庄,一转身,看见像个木头桩子,杵在桌边的傅玄野。
桑言吓了一跳。
傅玄野薄唇紧泯成一条直线。
他手边放着两包鼓鼓的乾坤袋。
这是刚刚裁判员发的,还有傅玄野去和慕子弦吃饭,桑言塞给他的。
傅玄野转身往外走,桑言叫住傅玄野。
“等等……”
桑言知道,傅玄野是想把乾坤袋放自己这儿。
桑言也不推脱,他还要给傅玄野攒彩礼,以后娶慕子弦,钱少了肯定不行。
桑言从乾坤袋里翻出那把剑。
“灵石可以放我这里,但这把剑,师弟拿着。”
傅玄野双手托举着剑,喉结动了动:
“哥哥,去找顾冷,就是为了这个!”
第一百一十章 过来睡觉
桑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迷惑。
“什么?”
傅玄野握紧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目光灼灼,盯着桑言。
桑言吞咽口水,他垂着眼,不去看傅玄野。
桑言就知道傅玄野和顾冷的关系,既然是三味宗的宝贝,傅玄野没道理不认得这把剑。
他让顾冷参与赌注,一方面不会落人口舌,另一方面,傅玄野也不会追究,这剑的来历。
桑言还是小看了,傅玄野对顾冷的感情。
傅玄野一看到这剑,就怀疑了桑言,一点信任都不给。
桑言胸口涌起一股酸涩:
“这不是顾冷的赌注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冷不会拿这把剑做赌注!”
傅玄野清楚这把剑的来历,他知道,顾冷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用这把剑当做赌注。
桑言抬头,对上傅玄野十分笃定的眼神。
他很想质问傅玄野,为何如此相信顾冷。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桑言咬着嘴唇。
他抓起桌上的乾坤袋,拍在傅玄野的胸口上。
傅玄野没有伸手接,那袋子掉在地上。
“比赛我也没有出力,这些奖励本就应该是师弟的,师弟想如何处置,都与我无关。”
桑言气呼呼地背过身,不想看见傅玄野。
“你如此信任顾冷,就把剑给你的好师弟送回去吧。”
傅玄野上前一步,想抓桑言的手,被桑言侧身躲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要休息了,请师弟离开我的房间。”
桑言走到床榻边,一件件脱衣服,直到完全脱掉上衣,露出光滑白皙的肩头,才听见关门的声音。
桑言坐在床上,看见地上的乾坤袋被捡起,原封不动放在桌上。
桑言的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他躺在床上,直到半夜也没有睡意。
顾冷被他的绞杀符咒伤了,居然这么快就爬起来,还解除了禁足。
桑言起身,推开窗户,微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
月光倾泻而下,树影斑驳摇晃。
桑言走出院落,夜间的风十分清凉,带着阵阵花草的香气。
桑言深吸一口,顿觉心旷神怡。
他沿着小路,迎着月光往前走。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宅院,牌匾上写着“汤泉馆”三个字。
这便是傅玄野上次泡的冷泉,桑言不想触景生情,绕过汤泉馆,往山的深处走。
这条小道走的人少,杂草都长在石阶上,两旁的树高大茂盛。
桑言抬头,透过枝叶看不见月亮的全貌。
他不断往山顶上攀登,想去山顶上,看看那可爱的月亮。
周围寂静无声,偶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桑言走了一半,在台阶上坐下,又再次闻到了那股清新的香味。
好似雨后,新长出的嫩草混着干净泥土的味道。
很好闻,桑言闭上眼,几个深呼吸。
似乎刚刚憋闷在胸口那闷气,都消散了不少。
这小山看着不高,走起来却格外费力。
桑言歇了口气,正打算继续走完剩下的路程,山上灵气充裕,到了山顶,他再找个地方修炼到天亮。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段易央!你利用完了,就随便扔掉是吧!老娘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娘!你冷静些,别在这里大吵大闹……”
“冷静?老娘问你,柳河是不是你杀的?”
桑言躲在大树后面,瞪大眼,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段易央面前站着一个两米高的女人。
女人支起上半身,她的脑袋上盘旋着数条小蛇,对着段易央龇牙,吐着蛇信子。
下身的蛇尾露出裙摆的位置足有水桶粗细,桑言之前在电视上看见,还没有如此大的震撼。
亲眼所见,简直立马就要吓晕过去。
桑言是极怕蛇的。
光是隔着屏幕看见,就浑身哆嗦,他手心冒着冷汗,段易央的眼神透过柳娘,朝这边看过来。
他锐利的目光带着一股杀意。
“谁在那儿?”
桑言赶紧兑换一张传送符咒,离开了原地。
段易央的攻击扑了个空,刚刚明明看见有人在这儿。
他急着离开,柳娘一甩尾巴,挡住段易央的去路。
段易央扔出一颗黑色药丸。
“你最好不要给本宫惹出是非,否则,本宫让你生不如死。”
柳娘伸手接住,她再次向段易央攻击过去,段易央一掌把柳娘拍飞。
“吃了药,就滚去找宝贝。”
柳娘吐出一口鲜血,怒瞪着段易央:
“柳河,是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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