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看着地上的栗子,心里酸溜溜的。
他咬紧唇瓣,尽管手腕疼得要断了一般,他嘴上半个字不吐露。
“哥哥,这样,就想蒙混过关吗?”
桑言垂下头:
“我不知梨花院,是那种地方,只是想到酒楼喝点酒。”
手腕很痛,傅玄野似乎又用了些力,桑言恍惚间,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傅玄野不吭声,夕阳落下,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把桑言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不堪。
“最后是见到了一个琴技高超的男子,就和他探讨了一下琴技,再无其他了。”
“哥哥既然清白,为何不让肖虎跟着?还要对他用毒?”
桑言望着傅玄野,从他眼底看到一丝杀意。
桑言才意识到,自己若是不好好回答,恐怕肖虎也得和他一起遭殃。
“肖虎拦着我,坚决要带我离开,我不得已才……”
“所以,那梨郎究竟长什么样?能把哥哥迷得神魂颠倒!”
桑言没办法解释。
尽管现在系统下线了,他还是没办法和傅玄野说自己的来历,说鹿离的来历。
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没有,只是觉得他弹的曲子好听而已,那梨郎十分高冷傲气,我们只是隔着纱帘对话了几句,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哥哥想和他发生些什么?”
桑言发现自己越描越黑,索性闭上嘴,不敢再做解释。
眼巴巴望着傅玄野,想去扯他的袖子,又被傅玄野冰冷的眼神吓住。
傅玄野眸底燃烧着一团火,他脸色阴沉下来,松开桑言的手腕。
“师弟倒是很期待,想马上见一见那梨郎,向他请教,要如何才能博得哥哥亲睐……”
傅玄野转身,桑言抓住他的胳膊。
“师弟,你想干嘛?”
傅玄野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杀人。”
桑言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发软。
他站起身,整个身子的重量靠在傅玄野的身上,似乎在拖着傅玄野。
傅玄野微微眯眼,手掌捏住了桑言的下巴,力量大得要把桑言的下巴卸下来。
“怎么?哥哥舍不得?”
桑言眼珠子不停往下掉,委屈巴巴喊着:
“师弟,轻些,我好疼啊!”
桑言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他明显感觉傅玄野手上的力度小了些。
桑言乘机挣脱开,抱着傅玄野的腰,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师弟,我腿疼,好疼啊!”
桑言耳朵贴着傅玄野的胸口,听着他凌乱的心跳声。
“你可知我为何要向那梨郎请教琴技?”
傅玄野抿唇不语,桑言泄愤一般捶了一下傅玄野坚硬如铁的胸膛。
“都是因为你!”
桑言把鼻涕眼泪都蹭在傅玄野的身上,埋怨道: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肖虎是你的人,不把他迷晕,他回来一定会告诉你。”
桑言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傅玄野的回应。
他把脸埋在傅玄野的胸膛上,只露出后脑勺和耳朵尖。
还没说话,他白皙的脖颈和耳朵,先泛起一层红晕。
“我是为了给你准备生辰礼。”
桑言话音刚落,就听见傅玄野的冷笑。
“哥哥,你知道,我从来不过生辰。
若是推脱,找理由,也应该找个像样些的。
哥哥说是为了结契大典而准备,师弟心里也会好受些。”
桑言抬起头,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傅玄野:
“以前没过,是因为我不在,以后的生辰,我想陪着师弟。每一个生辰,都要过得独一无二。”
桑言说的太快,太大声了,到最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他一张脸咳得通红,半响后,傅玄野的手才贴着桑言的后背,轻轻安抚。
“哥哥说的谎言太多,师弟不敢相信。”
桑言心虚得不敢抬起头,他没办法陪着傅玄野过每一个生辰。
再有几个月,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桑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有些懊恼,怎么突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桑言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傅玄野打横抱起。
“不过,我会时时刻刻监督着哥哥,不会给哥哥离开的机会。”
桑言勾着傅玄野的脖子,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出了神。
傅玄野不是鹿离口中那样的人。
桑言情意被他利用,那样,他离开的时候,傅玄野就不会难受了。
桑言鼻子发酸,喉咙有些哽咽。
傅玄野垂下头,嘴角微微上扬。
“看什么呢!”
桑言把头埋进傅玄野怀里,听着傅玄野轻笑出声。
“哥哥喜欢,可以随便看。”
桑言“嗯”了一声,便不再抬头了。
傅玄野走到里屋,把桑言放在床榻上,高大的身躯压在桑言上方。
“哥哥,你只能看师弟,不能看其他人。”
傅玄野的眼底一片阴翳:
“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我舍不得动哥哥,但对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多心慈手软了。”
桑言捧着傅玄野的脸颊,主动扬起脑袋,在他唇边亲了亲。
“我的眼中只有师弟,其他人都没有师弟好看,有算有,我也不喜欢。”
这话似乎对傅玄野很受用。
傅玄野冷酷的表情像是一块寒冰,逐渐融化。
“哥哥,你别骗我……”
桑言吻住傅玄野的唇,堵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傅玄野的喜欢有多重呢?
再重的喜欢,也会被背叛,欺骗,时间所冲淡。
傅玄野像是一只被唤醒的野兽,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掌握了节奏。
桑言被傅玄野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败下阵来。
他只觉嘴唇发麻,推着傅玄野的胸膛,喊着不要了。
然后又被傅玄野堵住了嘴巴。
桑言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他抱着傅玄野的腰肢。
若是双修可以缓解傅玄野体内正邪两股力量,那双修也未尝不可。
在离开前,可以把这具身子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桑言呼吸粗重,他已经感受到傅玄野身体的变化。
但傅玄野也只是吻着桑言的唇瓣,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桑言透过傅玄野嗜血的眼眸,能看到他内心深处,隐忍着的欲望。
桑言抓紧傅玄野的衣服,声音很软。
“师弟,要,要不要双修?”
傅玄野的动作明显僵住,吻着桑言的动作都变得粗暴起来。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股克制的性感:
“哥哥,你是在勾引我吗?”
桑言舔了舔酸麻的嘴唇,怯生生地点头。
傅玄野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紧贴的身躯退开了些,看桑言的目光带着探究。
桑言脸颊滚烫,不知所措地盯着傅玄野。
这样主动求着傅玄野双修,还被傅玄野晾在一边的感觉,太羞耻了。
傅玄野的大掌伸过来,桑言下意识闭上眼。
额头上被宽厚冰凉的手掌覆盖住:
“哪里不舒服?”
桑言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傅玄野。
“没,没有。”
傅玄野叹了口气,翻身坐在床榻边。
桑言身上的衣服散开,他扯过薄被,盖在身上。
看着傅玄野的背影,不知道要不要再提一次。
桑言偏头,看向傅玄野鼓起帐篷的位置。
也许是桑言的眼神太过炙热,傅玄野的大掌覆盖在桑言的眼睛上,嗓音哑得不像话。
“别看!”
桑言吞咽口水,问道:
“那个,需要我帮忙吗?”
傅玄野松开手,桑言的视线有意无意瞥过那个地方。
傅玄野此刻已经换了一件十分宽松的长袍,但依旧遮挡不住风光。
有些大得吓人。
“哥哥,求你别招我了。”
桑言撇嘴,说实话,他也有些害怕。
傅玄野半蹲下身,在桑言额头上吻了吻:
“是哥哥说,这些事,应该留到,结为道侣后,才能做的,怎么一副遗憾的模样。”
桑言缩脖子躲开:
“才没有。”
“哥哥,师弟有事,离开一会儿,很快回来,你早些休息吧!”
不等桑言点头,傅玄野就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房间里。
桑言盯着天花板。
傅玄野若真是为了调和体内两股力量,想和自己双修。
自己都主动了,他还要忍着受苦。
桑言叹了口气,又摸出袖子里,鹿离塞给他的玉佩。
看来,要开始准备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去哪儿了
床榻上柔软舒适,冰丝凉席,躺在上面,桑言很快来了睡意。
傅玄野回到房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桑言四仰八叉躺着,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傅玄野捡起地上的薄被,盖在桑言身上,抽走他怀里的枕头,一块玉佩掉出来。
傅玄野眸色一沉,拿起那枚玉佩,金色的灵力注入其中。
玉佩中心显现出交错复杂的纹路。
看起来,竟然像是一副地图。
傅玄野周身的气压极低,腰上缠着一条白皙手臂。
他转头,看了一眼黏过来的桑言,将那枚玉佩收了起来。
傅玄野很忙,桑言一睁眼就见不到人,他想出去,却发现洞府里多了一道禁制。
桑言被关起来了。
还以为傅玄野已经消气了,桑言气愤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荡得老高。
桑言垂头,盯着脖子上的吊坠,往里输入灵力。
那吊坠没什么动静,就在桑言以为联系不到傅玄野时,脑海中出现傅玄野的声音。
“哥哥,你醒了吗?”
“为什么把人关起来?”
“哥哥吃午饭了吗?”
桑言深吸一口气:
“我要出去!”
傅玄野那边沉默许久,沉闷的声音道:
“哥哥想去哪儿?梨花院吗?”
桑言皱起眉头:
“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吗?傅玄野,你怎么……”
桑言鼻子发酸,一脸委屈的控诉起来:
“怎么如此不讲理!”
“哥哥,外面那么危险,等师弟有空了,再陪你一起出去。”
桑言咬了咬牙,气的浑身发颤:
“为什么要你陪着我?我只想自己出去。”
傅玄野那边沉默不语,桑言只觉脊背发寒:
“你不会真的要把我关起来吧!”
“哥哥,今天我会早点回来的。”
“傅玄野……你不能这样啊!昨晚不还好好的吗?傅玄野!”
无论桑言怎么呼唤,傅玄野那边都没有回应。
桑言站起身,在院子来回踱步。
他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
早上醒来,鹿离给他的玉佩不见了。
桑言翻了乾坤袋,找遍了床榻四周,甚至翻遍了整个屋子。
难道是傅玄野拿走了吗?
桑言从未感觉一天有如此漫长,傅玄野说会早点回来,结果月亮都升起来了,他也没回来。
桑言想着玉佩的事问傅玄野,他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眼皮上下打架,沉重的合在了一起。
睡梦中,桑言感觉,有人在触摸他的脸。
他身上装了弹簧一般,猛地从床榻上弹起来。
吓了傅玄野一跳。
“怎么了?”
傅玄野穿戴整齐,墨青色窄袖长袍,腰间挂着桑言送给他的白玉吊坠。
他捧着桑言的脑袋,在桑言额头上落下一吻。
“哥哥,做噩梦了吗?”
桑言环顾四周,窗外的天,泛着鱼肚白。
“你刚回来?”
傅玄野这样子,不想是刚回来,倒像是刚起床,得马上离开。
桑言下意识抓着傅玄野的袖子,不让人离开。
“嗯,我回来看看哥哥,一会儿就得去宗门了。”
桑言皱起眉头:
“宗门里有什么事,你怎么这么忙?”
傅玄野坐在桑言身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不是宗门的事,我不是答应哥哥,要给哥哥全天下最好的聘礼吗?”
“聘礼?你想准备什么?”
“嘘!秘密!”
傅玄野抬起桑言的下巴,嘴巴亲上来。
他身上有一股松木冷香,就连嘴里,都有一股寒气,桑言躲着傅玄野。
“我有话说。”
傅玄野装聋作哑,扣住桑言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良久,桑言的嘴巴酥酥麻麻的,肿胀起来,唇瓣上还泛着水渍。
傅玄野紧紧抱着桑言,声音有些慵懒,很低且富有磁性。
“哥哥,真是一刻也不想和哥哥分开。”
桑言手抵在胸前,想把傅玄野推开,被被抱得越来越紧。
“哥哥,别推开我,未来几天会很忙,会很长时间见不到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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