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跑了吗?”
肖鹰装作听不懂的模样问道:
“桑公子想去哪儿?”
桑言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错觉,抿唇不再说话。
肖鹰忽略掉桑言的问题,他手中变化出来一根鱼竿。
“桑公子,无聊的话,要不要去钓鱼?”
桑言瘫在椅子里不想动:
“可以出去吗?”
肖鹰点头:“后山有处小溪,里面的鱼可肥了!”
桑言眼睛一亮,站起来。
不管去哪儿,先出了洞府再说。
“走吧!”
肖鹰站在门口,桑言盯着他的动作,想弄清楚他是如何解除这里的结界。
桑言越凑越近,肖鹰也没刻意遮掩。
桑言想记下肖鹰的动作,他还没画完阵法,桑言就放弃了。
这阵法是个人就学不会。
只见面前出现一道金色光芒做成的门。
“可以了,桑公子。”
桑言走出去,瞬间有种从牢里放出来的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新鲜了些。
随着桑言一起出来的,有接近百人的侍从,还是他能看得见的。
那些人围成一个大圆圈,把桑言保护在中间。
桑言望着肖鹰,试图要一个解释。
肖鹰无奈一笑:
“桑公子,我们这样可以在山里玩,但去不了城里。”
桑言叹了口气,也不知傅玄野留了多少人在这里。
桑言感觉自己跑路的希望渺茫。
肖鹰似乎是察觉到桑言的意图,补充道:
“桑公子,您知道,尊主十分重爱你。”
桑言点头,很敷衍地回应肖鹰。
肖鹰脸色有些难看,眼底满是担忧,欲言又止看着桑言,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桑言选了一个平坦且视野开阔的位置,仆从准备好鱼竿,桑言坐在软椅里,等着鱼儿上钩。
他环顾四周,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的仆从,以及周围的地形。
这片山,桑言都很熟。
肖鹰就在不远处,没一会儿就有鱼儿上钩。
钓上来新鲜的鱼,就地处理干净。
有仆从生火,做烤鱼,煮鱼汤。
那烤鱼明明很香,但桑言吃着却没什么味道。
桑言回到洞府,找出来一个巴掌大的花盆,又去院子里刨了些土,装在花盆里,在土里埋下一颗种子。
桑言有空就对着种子输送灵力,看着那种子冒出绿芽。
连续浇灌了三天的灵力,那绿芽长得很大一丛,白色的花骨朵冒出来,共有六朵。
桑言拨弄了一下叶片,嘴角微微上扬。
三天了,傅玄野应该进入了地藏秘境。
地藏秘境能拖住傅玄野,这次是最佳离开的机会。
若是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下次。
桑言不想在傅玄野面前死去。
他只想自己静悄悄的离开。
桑言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屋内的灯都熄灭了。
微风吹拂着,肖鹰和众人守在洞府周围。
“大哥,你闻到有股味道没有,好香啊,是什么花香!”
肖鹰双手抱拳,微眯着眼看向四周。
“明明是院子里的花香。”
“不是啊,比花香更好闻,感觉身子飘起来了,像喝醉了一样……”
肖鹰瞪眼,正要一巴掌呼过去,那人已经晕倒在地上,嘴里还流着口水,看起来是个很香的梦。
噗通一声响,周围的人纷纷倒下。
肖鹰眸色一沉,他嘶吼一声:
“所有人,屏息凝神。”
肖鹰转身往屋内走,门打开,一根银针直冲向他的面门,他侧身躲过,肩膀上却没躲开。
“桑公子,您没事吧!”
肖鹰挪动到床榻边,掀开帘子一看,床榻上已经空无一人。
肖鹰捂着肩膀上的伤:
“来人!桑公子不见了……”
肖鹰话没说完,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桑言洞府下面有个通道。
那通道是他告诉梵修俊,危急时刻逃命用的。
必须要隐蔽,不能让人发现了。
梵修俊拍着胸脯说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通道一头连接着问天宗,一头连接着出口。
桑言听见肖鹰那声嘶吼,吓得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他在狭窄的通道里爬了四五个时辰,终于看到一丝亮光的时候,桑言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桑言从一口枯井里爬出来,趴在地上喘了口气。
这是是一片密林,桑言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站起来朝密林深处走去。
桑言把迷药渗进花粉里,让这些人在有毒的空气中,连续待了三天三夜,等傅玄野回来的时候,他们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但桑言还是小心翼翼,确定肖鹰等人没有任何异常,他才隐去踪迹,通过传送阵,来到慕流宗。
一路上刻意隐瞒身份,来到慕流宗时,却是大张旗鼓。
桑言这些年攒起来的家当也不少,他买了不少侍从,准备了几千箱聘礼,浩浩荡荡停在慕流宗门前。
慕流钦亲自迎接桑言。
桑言对着慕流钦一拜:
“慕宗主,在下桑言,代师弟傅玄野,同慕宗主商议,师弟与子弦姑娘的亲事。”
“里面请。”
有管家出来指挥着侍从,把箱子往宗门内搬运。
慕流钦热情地拉着桑言的手,表情诧异:
“没想到,桑言弟弟这么快,倒叫慕大哥吃了一惊。”
桑言喉结微动,声音有些哽咽:
“慕大哥,您知道傅玄野的性格,他与子弦姑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他脑子有些轴,总是转不过弯来。”
慕流钦拍拍桑言的肩膀:
“我也很无奈,但子弦她愿意,哪怕是有名无实,所以那日在客栈里,其实是她求着我来见你的。
”
桑言点头:
“子弦姑娘那般好,师弟会领悟到的。”
湳沨慕流钦眼底闪过一丝怜惜,问道:
“那你打算去哪儿?”
桑言轻笑一声:
“还不知,慕大哥放心,我不会出现在傅玄野的面前。”
慕流钦脸上露出笑容:
“桑言弟弟哪里话。”
桑言和慕流钦寒暄几句,和慕流钦商量好了婚期,桑言便要离开。
慕流钦也没多留,只让桑言保重。
慕流宗大摆筵席,对外说是招待贵客。
桑言离开后,一路上都听见众人谈论傅玄野和慕子弦的婚事。
桑言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也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他心里总有股不祥的预感。
傅玄野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会乖乖听话,和慕子弦成亲吗?
若是傅玄野悔婚的话,他营造的好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桑言只觉脑仁疼得厉害。
他走进一家酒馆,要了一壶酒,自顾自喝着。
对面突然坐下一个人。
“公子,一个人吗?”
桑言抬起头,盯着面前的人,差点惊呼出声。
“你,你是……”
面前的人穿着一袭红衣,风度翩翩,长发一半束在头顶,一半散落在肩头,手腕上缠着的红色鞭子,像条灵蛇,盘在手臂上。
“不记得我了吗?真是贵人多忘事!”
慕尚欣抓起酒壶,直接对嘴喝了干净。
桑言此刻用了换颜术,她应该不能认出来才对。
“你认错人了!”
桑言站起身,就要离开。
他从袖子里摸灵石出来结账,摸了半天,只摸到一张傅玄野留下的信纸。
他所有的家当都拿去当聘礼了,现在四个口袋一样重。
小二站在一旁,脸色都绿了。
“客官,您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桑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酒已经喝到了肚子里,退也退不了。
慕尚欣在桌上放了一颗上品灵石。
“够了吗?”
小二立马喜笑颜开:
“够了,够了,还有剩余……”
“剩下的给你当小费了,滚吧。”
桑言对着慕尚欣拱手一拜:
“多谢姑娘。”
慕尚欣跟在桑言身边:
“怎么谢?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举
桑言沉默片刻,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尚欣揽住桑言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道:
“我哥正大办宴席招待你,你怎么独自跑出来了?”
桑言退开了些: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您不要靠得太近了。”
慕尚欣的鞭子从她手里飞出来,缠在桑言手腕上。
“你想去哪儿?如实说来。”
桑言挣脱了一下,受伤后的慕尚欣,脾气变得更加暴躁起来。
桑言不敢惹怒她:
“我要去断念城。”
“巧了,本姑娘也有事,得去断念城。你跟我一起走。”
慕尚欣不送开桑言,牵着宠物一般,拉着桑言直接上了慕流宗的飞舟。
那飞舟足矣容纳上百人,慕尚欣上船后,便命令道:
“开船,去断念城。”
从慕流宗到断念城需要一天一夜,桑言原本想通过传送阵过去,但是他没钱买票。
飞舟应该是慕流宗的货船,上面装载了许多货物,慕尚欣带着桑言去了最顶层。
那里是慕尚欣的卧房。
桑言站在门口,死活不进去。
“慕姑娘,我已经上了您的船,您就把这个解开吧!”
慕尚欣用力一扯,桑言直接跌在地上。
她半蹲在桑言身边:
“你去断念城干什么?”
桑言想说去梨花院找人,但一想到梨花院是那种地方,桑言害怕慕尚欣多想,便吞吞吐吐道:
“去逛一逛,不干嘛!”
慕尚欣手里的鞭子收紧,看着桑言的眼神有愤怒和不甘。
“你为什么要替傅玄野来提亲?”
桑言低下头:
“因为我是他的哥哥。”
慕尚欣冷笑一声:
“哥哥?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是哥哥那么简单。”
桑言抿唇不语,慕尚欣站起来,指着一旁的软榻:
“你在这里睡。”
不等桑言说话,慕尚欣就转身走到屏风里侧。
桑言松了口气,坐在软榻上修炼。
没一会儿,他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水声,桑言双眼紧闭,没有再睁开。
身边的软榻发出声响,桑言的肩膀上多出一双手。
桑言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低垂着眼,不去看慕尚欣:
“慕姑娘,请自重!”
“傅玄野和慕子弦结为道侣,桑言,你和本小姐结为道侣吧!本小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身侧长满绿藤,编制出正方形的网,围在桑言四周,阻挡慕尚欣的靠近。
桑言隔着绿藤,和慕尚欣四目相对。
“慕姑娘,您特别好,谁能和您结为道侣,那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慕尚欣穿着吊带裙,光裸着脊背,她把吊带拉下肩膀,朝桑言这边扑过来。
“这福分给你,你不要!”
桑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我不行。”
慕尚欣疑惑地盯着桑言:
“你哪里不行?”
桑言压低声音道:
“我不举。”
桑言在慕尚欣的眼底看到了光斑。
她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盯着桑言,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桑言继续补充道:
“我们做不了道侣,但是可以做姐妹。我很想和您做朋友。”
慕尚欣没有理会桑言,气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桑言活动了一下手腕,惬意地躺在软榻上。
飞舟加快了进程,第二天正午,就到达了断念城。
慕尚欣消失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桑言面前。
桑言径直往望江楼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被小厮拦住了。
“客官,您有预约吗?”
桑言愣住了,他脸上露出一抹笑:
“我朋友预约好了,在里面等我呢!”
“好的,客官您朋友贵姓,预定的哪里呢?”
“梨花院,我朋友叫鹿离。”
“好的,客官,您稍等。”
桑言很快被人请了进去,他第一次进入望江楼的梨花院。
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高大宽敞,富丽堂皇,处处都透着高级灵石的味道。
极尽奢靡。
中间的巨型舞台是一朵莲花,长在水中央。
表演结束时,莲花合拢成花骨朵,节目准备好了,开始表演,莲花随着音乐绽放开。
看着十分震撼。
桑言被小厮引到包间里坐着,他连着看了两个节目,想见的人也没有出来。
他心里有些急躁,在房间打转。
突然,包间的门打开,一个妆容华贵的女子走出来,桑言后退了一步,对着女子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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