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起先不是很在意这些营销号,又没拍到陈靖辰的瓜有什么好发的?直到有一些眼尖的观众发现了眼熟的面孔。
他们放大图片,兴奋地在公众平台发评论:【这个是不是小荷宝宝?!等比例长大!!】
【还真是他!!陈靖辰竟然跟他们还有联系,好多年了吧,这么久的友谊。】
【呜呜呜没想到靠着陈靖辰竟然还能看到宝宝,我决定当陈靖辰的朋友粉了,没错,他朋友的粉。】
【笑死,宝宝小时候好看长大后也是,好希望他以后能经常出镜啊……跟着陈靖辰享受两倍追星,狗仔们发发力ok?】
网上的消息倒没有影响到现实的小朋友们。
时光荏苒,初三这年班里开了游泳课,两周上一次,老师们给学生发了泳衣,随后带他们去上课。
不知道为什么,江祁有些不太喜欢这堂课。
他皱着眉,和舒荷在换衣室换衣服,脑子里一边琢磨着游泳课,一边又想到上午在舒荷抽屉里看到的那封情书,还是粉红色的。
“江祁,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呀?”
舒荷看江祁一动不动,小声催促他,“快点哦,不然我不等你了,要集合的。”
江祁思绪一断,手按着衣角正要说好,黑眸抬起,突然就怔住了。
换衣室大小正好,顶上是空的,门虚虚关着,外面能听见同学们的聊天声。
而在室内,安静得心跳声莫名发快。
江祁直了眼。
他看着舒荷,舒荷已经脱了衣服,换好了装备,他浑身哪哪都白,腰线优美,漂亮细腻,这会儿像是不太习惯这种空空旷旷的感觉,手一直无意识捏着。
还小声催促江祁快点快点。
少年音澄澈、发软,尾音一转像在撒娇,江祁听得大脑发了热,甚至有些嗡嗡然,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只觉鼻息间也涌现了一股和大脑一样的温度。
嘀嗒。
“江祁!”
江祁一抹鼻下,怔然地看着手指上刺目的血,舒荷手忙脚乱找出纸巾给他擦,然后茫然又害怕地抓着他的手腕,要带他去医务室。
“等等。”
江祁扭头,身残志坚地要舒荷先把衣服换上,舒荷急急忙忙地穿衣服,然后拽着江祁风风火火赶去医务室。
“医生,他流鼻血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江祁坐在椅子上,眼睛发直地回答医生的问题,医生开了点药,说可能是天气太干燥了,没什么大问题。
拿了药,江祁脚步有点飘地被舒荷带回寝室,舒荷看起来还是很担心,鼓着雪白的脸颊,问他会不会得了难查的病,要不然去大医院看看吧?
“……不用,宝宝。”
江祁给自己冲了药,也有些迷惘,他不觉得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也不觉得是天气干燥的原因,可还能因为什么……?
江祁想不明白。
他低头喝药,苦得眉头皱起来,思绪转来转去,又转到舒荷抽屉里的那份情书上。
……宝宝不会早恋吧。
一直到夜里睡觉,江祁都没能把关于情书的事问出来,他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就是觉得问出来哪里怪怪的。
想着想着,江祁睡着了。
并做了个梦。
一个,很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梦。
梦里温度很热,四下安安静静,只有熟悉的软音在和他小声讲话,声音似乎和当时换衣间重叠了,他越听越觉得热,又有些看不明白,直到,舒荷那张漂亮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脑袋好像闪过一丝白光。
腿间突然一片湿凉。
江祁给惊醒了。
寝室里一片漆黑,窸窸窣窣传来被子掀动的声音,江祁呼吸很重,心跳快得像是要死了,他盯着天花板,脑袋里还残留着余韵,久久回不过来神。
凭着本能,江祁虚虚偏头,看见一道人影在床边走过。
“……宝宝?”
舒荷起来上厕所,本来心情很宁静,哪知道黑暗里会有人突然喊自己。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嘴巴紧闭,眼睫颤得厉害。
生怕自己会发出声音吵醒另外两位熟睡的室友,舒荷睁着眼努力去看江祁床位,声音悄悄,很小很轻,“……你还没睡呀?”
四人寝,还有两个舍友正好梦。
江祁摇头。
想到舒荷看不见,他又偏过头,不吝的眉弓在黑暗中难以辨认,往下,那双眼睛发热地盯着舒荷。
江祁感受着腿间那黏腻的湿冷,沉默几秒,才有些难堪、以及难以启齿似的,张了张口:“小荷,宝宝,我刚刚……”
第62章 养成系黏人竹马6
舒荷认真听着,却久久没有等到下文。
他疑惑偏头,黑暗里看不清江祁那张脸,只觉得对方在盯着自己看,“刚刚什么?”
“我刚刚……”
江祁嗓音发哑艰涩地在喉口盘旋这三个字,念着念着,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紧着后槽牙说自己刚刚做梦梦到他了。
还以为怎么了的舒荷闻言满脸迷茫。
“梦到我怎么啦?”他不是很懂,“梦到我欺负你吗。”
“不是。”
床位上传来窸窸窣窣翻被子的声音,接着,舒荷看到江祁走到了自己面前,十四岁的年纪,江祁的身高就已经有惊人的一米七八了,等再过两年怕是能窜得跟门一样高。
反观舒荷,这会儿身高才到他的下颌处,每次和人面对面站着时,总要鼓着脸颊后退两步才能免于吃抬头的苦。
这会儿环境黑,反正也看不太清人,舒荷也就没退,他听着江祁莫名有些重的呼吸声,继续问:“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呀?”
梦到他有什么好奇怪的呦。
他之前还梦到过江祁事业有成变成龙王了呢。
还是那种一声令下身后就飞出来好多龙下属的龙王。
江祁垂着眸,闷声说:“我不知道怎么讲。”
“反正,这个梦很怪。”
怪到他甚至回忆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尽管如此,这个梦给人带去的反馈以及震撼,竟远比噩梦还要令人心惊。
他这会儿心跳都还没平息下来。
舒荷觉得江祁奇奇怪怪。
他仰起脸,睁着杏眼明眸说自己要去厕所了,等想明白了再告诉他吧。
江祁一声不吭,站在原地给舒荷让路,没一会儿洗手间传来水流声,他偏头,看见舒荷从里面出来,路过自己钻进了被窝。
空气中还飘着他走过带起的透着淡香的风,很熟悉,江祁每天都会闻到。
甚至刚刚,在那个荒诞的梦里也闻到了。
江祁垂着眼,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攥着手指,他转身悄悄去衣柜里翻了件干净的内裤,随后推开洗手间的门,靠在门上闭着眼睛默念几遍阿弥陀佛,这才屏着思绪收拾好混乱难堪的一切。
洗内裤的时候,江祁的大脑前所未有放空。
他欲盖弥彰地将水龙头关得很细,生怕水流声会吵醒谁,被人发现,搓完内裤晾起,江祁深吸一口气,红着耳根回了寝室。
做贼似的。
舒荷已经重新睡着了,眼睛闭着无法接收江祁复杂的视线。
江祁过了会儿翻身,大脑乱得已经彻底睡不着了,就这么挺到天亮,他眼底生了一些血丝,坐在床上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搜周公解梦。
【梦到最好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梦到欺负最好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梦到最好的朋友后那什么了代表着什么?】
答案五花八门。
江祁每条都看,越看心里越没底,怎么还有人说这代表会有血光之灾?大清早的,晦气。
“我好啦。”舒荷洗漱完换了身衣服,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对江祁说,“去上课吧。”
江祁按着手机,目光失焦地在舒荷漂亮的脸上游移。
刚洗完脸,舒荷的额发都是湿的,眼睛很亮,亮到他又想起一些有的没的,颇有些狼狈地偏开视线,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很沉很闷地“嗯”。
舒荷没发现异常,背着书包和他一块去吃早餐了。
周末这天,陈靖辰特地从外地赶过来找舒荷玩,他挺想和舒荷单独玩的,毕竟每次江祁在的时候总玩不尽兴,总吵,两人从小到大关系很差,全靠舒荷这个枢纽带维系着。
可惜没法,只要舒荷在的地方江祁就一定在,陈靖辰唉声叹气地和舒荷写作业,舒荷收拾书包的时候,陈靖辰在里面看见好几封封皮精致的情书。
陈靖辰想着要问,结果作业还没写完就玩起手柄游戏了,哪还记得这事,一直到下午坐车回家,陈靖辰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小情侣,这才恍然似的,匆匆在小群里问舒荷是不是谈恋爱了。
舒荷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狼狈地补作业,他趴在桌上蔫头耷脑地用指尖戳戳屏幕,发出两个字。
小荷花:【没有】
陈靖辰:【我下午还看到你书包里的情书,有七八张吧,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江祁:【?】
小荷花乖乖戳:【我还小,不谈恋爱的】
江祁:【不是,你怎么就能问出来?@陈靖辰】
陈靖辰:【?问什么】
江祁:【你怎么就能问小荷的情书?】
陈靖辰感觉莫名其妙,他盯着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大脑思索,按照以往习惯,江祁多半是在质问他多管闲事。
陈靖辰:【我凭什么不能问呢?就你能问?】
江祁:【我没问,我为什么要问?】
陈靖辰:【对啊,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不要问?】
江祁:【你有什么资格问?(死亡微笑)】
陈靖辰:【?我是他朋友我问不得?】
江祁:【朋友就能问?】
“我草!这江祁发什么神经啊!”陈靖辰怒道。
小荷花:【你们别吵啦。】
江祁:【我不吵。】
江祁:【宝宝,能给我看你的情书吗?】
舒荷支着脸颊,回头去看江祁。
两人同在寝室,结果还在群里交流,好奇怪,舒荷把情书翻出来递给江祁看。
江祁原本一直没敢回头,这句话都是掺着极快的心跳闭眼发出来的,他没想到舒荷会立马就把情书给自己,眼睛一睁,面前就是七八张情书。
不知道是那张喷了香水,好刺鼻,江祁紧着牙接过,又酸又嫌弃,这些人这个年纪不好好学习,非要来打扰宝宝学习。
其心可诛。
他忿忿想着,拆开第一份情书。
这些情书已经开封过了。
黏合部分松散,证明舒荷全部都看过,说不定半夜挑灯都在认真看。
江祁又有点酸。
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怪情绪哪来的,但这并不妨碍男生冷笑着开始挑剔情书措辞。
“这份网上抄的吧,有一个字是自己写的吗?一点真心都没有。”
“这份看起来好那个,写的时候不尴尬吗?”
“这份就写两行字?一看就不真诚,宝宝你可千万不要被人骗,这个年纪学习最重要。”
“这份……”
看到某一份,江祁皱着眉挑不出来错处,只能翻来覆去地说字太多了,一点都不知道保护小荷的眼睛,也不真诚。
念完扭头,江祁发现舒荷盯着自己,那双圆润漂亮的眼清凌凌的招人,表情严肃又不高兴。
怎么了这是?江祁心口突了一下,按着情书问:“……怎么了宝宝?”
“你不要这样讲。”
舒荷鼓起脸颊说:“这些都是他们的心意,写出来很不容易的,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给你看了。”
他噘着嘴去抢情书,江祁偏了下手,余光扫见每张情书后面都写着字,和小荷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意识到这是舒荷给这些人的答复,于是酸涩地磨了磨牙,跟他说对不起,在舒荷勉强表示原谅他后,江祁平复心情低头,看向情书背面少年真挚的答复。
全是拒绝。
尽管如此,舒荷还是根据情书内容,认真写了对应的拒绝的话,很认真,笔迹圆润,能看得出主人很细心。
从头看到尾,江祁心底翻江倒海地酸,紧着后槽牙把情书还给了舒荷。
舒荷接过,回头塞进书包里的时候,突然听见江祁问:“每份你都会答复吗?”
“是呀。”
舒荷不太好意思当着人的面拒绝,只能把答复写情书上,连同情书一起还回去。
江祁出神地哦了声,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
舒荷一周能收五六次情书。
大多人递一次情书就不会再递了,少数人递个三四次,被拒绝得多了也放弃了。
唯有一个人让舒荷很头疼。
这个人署名是个符号,他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反正隔两天就能看到抽屉里出现新的情书,问周围同学有没有人来自己座位踩过点,同学们也都摇头,或者指出的可疑人员又都和这些情书对不上号。
那人递的太频繁,一开始舒荷还会认认真真地答复对方的情书,后来发现那人不消停,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写什么了,干脆只写一个“不”字。
而且其实,这份情书看起来也不太像情书。
更像是书信往来的笔友。
会问他开心吗,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也会说到自己的一些苦恼,但都语焉不详,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事。
舒荷决定不认真答复后,有天江祁莫名问了句:“你现在还认真答复吗?”
“有个人不会了。”
几十分情书,认真答复真的吃不消,舒荷闷声道:“他老是给我递情书,我都不知道要写什么了,拒绝好多次也没用。”
“这样啊……”
江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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