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杀了我,在这里,用你的石化之眼。”段裴景恍然大悟,“哦对,S级以上的你没办法秒石化。好吧,我呆着不动,让你一分钟,怎么样?”
江馁没想到他还敢顶嘴,语气非常差:“你是怎么……”
“你的异能哪儿还是什么秘密,忘了?宝贝,你从一开始就跟我坦诚相见了。”段裴景说,“那么多次机会都不动手,不会是忌惮我吧。”
段裴景五指勾住他的衣领,猛地往前一拉——
“……!”江馁没设防,一下子摔在他的身上,“你……”
“你什么?”
两人的距离只剩毫厘,炽热的呼吸交缠,alpha笑意发冷,“现在不用忌惮了,来,杀了我。”
……杀了他。
omega骨节“咔咔”作响,瘆人至极,他胡乱心想。
对,我要杀了他。
这个变数,引起他所有变故的变数。
江馁五指狠狠扣住对方的脖颈,感受着alpha皮下滚烫的体温跟跳动的大动脉。鲜活的生命,强壮的体格,只要他肯动手……
段裴景仍旧没有什么反应,似乎真的只要他肯动手,段裴景就真的能做到束手就擒。
……江馁狠狠咬着牙,微散开的乌黑色发丝下,灰蓝色的瞳孔闪着兽性的光。
磅礴的杀意一点都没有掩饰,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断alpha的脖子。
终结掉这条能让他内心产生极大波动的生命。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你真的……”江馁一字一句地说,“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
下一秒,冰凉但柔软柔软的触感贴上他的唇,白桦的香味被雨水激发的非常浓烈,omega的信息素再一次传导进了他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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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审核,你看着我的双眼,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我是如此纯洁的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卡我的审核……
第83章 雨夜
江馁的唇贴上来的这一刻,段裴景的大脑是空白的,像断了线的珠子,四散崩落。
百花齐放,万千的烟花在这一瞬间同时炸响。五彩缤纷的色彩密密麻麻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拉长、定格。
江馁用着笨拙的技巧去吻段裴景,唇齿间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
段裴景呆呆地被动承受着,双手僵在原地无处安放。
褪去了刹那间的呆滞后,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认知:
他在亲我。
他不讨厌我。
最为挂念的事,化作坚冰逐渐融化,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流遍了全身。
江馁做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章法,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就跟对他身上的味道流连忘返般地,一点一点地啃咬品尝。
段裴景胸膛微震,被自己的形容给逗笑了,可就是这一个动作,江馁猝然停住了。
凌乱的发丝下,那双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石化之眼用一种疑似质疑指控的眼神盯着他。
你笑我?
他刚这么想着,腰上忽然一沉。
“……?!”
段裴景继承了S级攻击型alpha的完美体格,尤其是在刚刚战斗完,肾上腺素飙升的最顶峰的时候。
他只是手臂一揽,把omega轻轻松松地拎到了自己怀里。
他微微屈起一条长腿,靠在墙边,让江馁坐的舒服点儿。
“小流氓,被我抓个正着吧。”段裴景抵着他的鼻尖,眯眼笑了,“这是想干嘛呢?”
“……”江馁专注地捧着他的脸,就是不选择回答。
他居高临下地跟他对视着,但因为眼尾的潮红残存,反而削弱了那股锋利的危险。
“唔。”江馁眯着眼。
段裴景其实生的很好看,他的五官像被仔细精雕细琢过般的最完美的作品,每个棱角完美无缺,散发着alpha独有的野性。
……所以笑起来特别好看。
江馁一寸一寸地、不放过一处死角,流连到底。
真好看,他漫无目的地想。
他觉得段裴景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段裴景缓缓挑眉。
“……!”
江馁一走神,膝盖一滑,猝不及防地坐歪了。他汗毛直竖,立马就要起身。
段裴景扯住他的衣领,强行把人一扯,江馁猝不及防地摔在他的身上。
江馁没想到他敢动手,他撑住地面,拉响警铃:“你敢……”
没有了下文。
两人之间顿时偃旗息鼓,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而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omega细腻白皙的脖颈,修长的曲线顺着光影滑进了衣领。
“为什么亲我?”
“……”
“嗯?”段裴景眯起眼,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亲我?”
“……”江馁含糊说,“可怜你。”
“……”段裴景低声笑了笑,
“那有没有,考虑过,再可怜我一次?”
他的声音放得轻而缓,好像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随时都会因为惊吓而跳走的兔子。
雨其实下的很大,只是空气中暧昧的静默逐渐被拉长,江馁甚至都听不到雨声了。他的耳膜在隆隆响,只能听清自己的心脏因为对方的一句话狂跳不止。
他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因为主人起伏不定的心绪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
“嗯?”
……江馁的神经绷得很紧,仿佛一根被拉直的弦,稍微一丝风吹草动,他就会有所变动。
他睁开眼,眼底复杂的情绪跟段裴景对上,可能是在尝试一件新事物,所以需要时间来适应。他的情绪绷得很紧。
“……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
因为姿势,范围受限,江馁只能下巴放在了段裴景的宽阔肩膀上,侧首,犬齿轻咬一下。
“……嗯。”他说,“考虑一下。”
段裴景也乐得受这一下,借着力把他整个人往上提:“跟小猫一样。”
江馁表情立马变了,所有旖旎消失不见。
被这句疑似借着调侃的苗头来私自往他头上扣帽子的行为感到炸毛,恨不得再呲个牙。
本来就已经有点掉面子,江馁觉得不能让自己再落于下风,立刻选择迅速反驳:“我不是。”
段裴景高兴地说:“就是。”
“不是。”尾音加重。
段裴景跟个小学生似的:“就是。”
江馁:“……”
江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真的被烧糊涂了;或者是段裴景骗他,根本没有什么双类型异能者,他其实是一个阴险的纯精神系异能者,才会他才会昏聩到真的选择在这里跟他争这么点儿破事。
他说:“……段裴景。”
段裴景说话了:“嗯,我在。”
“段裴景。”
段裴景捏捏他,不厌其烦地应答:“你说。”
回应他的,是果断贴近上来的温热的触感。
江馁捧住他的脸,虔诚地吻了他一下。
一触即分。
段裴景立马捂住了嘴,完全不敢想象幸福居然来的如此突然。
江馁掰开他的手,又毫不犹豫地亲了一下。
段裴景:“!!!”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江馁迅速分开,跟生怕他后悔似的,快速道,“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白桦的香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高等级的信息素对一般人来说,就跟春/药没区别。
法律是明令禁止高等级A跟O独处,正因为如此,作为主导方的Alpha一般需要随身携带抑制剂,防止意外发生。
至于两个S级的会碰撞成什么样,也许这是两人此刻心照不宣的秘密。
段裴景只知道,他对江馁的信息素,是在打了抑制剂后,仍旧会被二次唤醒发情期的程度。
让人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出现一个alpha,会不会在转瞬之间就被勾引到发情。
段裴景脸色都变了:“等会儿我们确定要在这个时候……”
“错了。”
江馁掐住他脖子的五指收紧,但又不太敢真的使劲儿,梗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要凶狠一点,看着像个真的会杀人灭口的刽子手。
“只说好,还是不好。”
段裴景也是被他这种神奇的问话环节给整的有点无厘头,有点想笑,因为他更偏向于他其实只有一个选项。
Alpha选择顺坡下驴:“能申请先放开我可怜的脖子可以吗,答应什么?”
江馁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沉声说:“先存着。”
这就好玩了。
段裴景玩笑道:“如果不同意会发生什么?”
“那我就想其他的办法。”江馁说,“段裴景,我们可以埋在一起。”
“……”段裴景一下子就愣住了。
完全评鉴不出暧昧的语句却撩拨得他心如擂鼓。
这是什么新世纪地府发言。
告白?
他捂住自己砰砰狂跳的心口,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嗯……行。”
江馁直勾勾地看着他,双眼里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执着,仿佛在挖掘他眼底掩藏着的更深一层的心思,不容许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欺骗。
“……真的?”
“真的。”段裴景说,“只要不涉及伦理纲常,我无条件答应你。”
“说好了?”
段裴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但他还是说:“说好……”
话音刚落,江馁再次吻了上来。
这次这个吻不再一触即分,而是一个绵长细腻的吻,段裴景有足够的时间来反应,让他不至于落个下风。
江馁从浅尝辄止到几乎登堂入室,他这个动作跟行为在这种气氛下无异于水滴入滚烫的油锅,瞬间沸腾。
段裴景被他弄得发丝凌散,他胡乱道:“江馁,你这是……”
“你不想做?”江馁在呼吸的空隙中抽出时间,朝他喉结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我陪你。”
这三个字还能这么用吗。
段裴景大脑一声嗡鸣,细细麻麻的酸痒感顺着喉结被咬的位置开始弥漫全身。
“……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小流氓。”
江馁闷闷地说:“没有人。”
段裴景有点无奈地捏了捏江馁的脸,“不能跟别人说,记住了吗?”
江馁退开了一个空隙,呼吸有些沉重,瓷白的皮肤泛着异样的微红。
他蹙起眉,被汗水染透的眼睫下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朝他偏头。
“嗯?”
一声气音。
很显然,他不太理解。
“……小笨蛋。”
“意思就是,别人不行,绝对不行,一旦有人要你说这种话,那一定是个渣男。”他自下而上地捧住了江馁的脸,终于笑了,“但我能。”
你能?
江馁呆呆地跟他对视,迎上来的,是唇瓣处贴上的温软触感。
alpha怀抱着自己最大的虔诚,吻上了江馁。
“…………”
房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大,他们离得近,雨水飞溅。炽热疯狂的爱意滋养着生长,此刻再也不需要什么抑制剂。
“……”江馁下意识抱住了他,或许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浮木,他不愿意撒手,也不敢放手。
段裴景觉得自己会愿意成为这种唯一,这是他所期盼的、梦寐以求的、如饥似渴的爱。
他终于肯承认,他真的是栽了。
栽在了他预料之中的人的身上。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或许还会有变数,又或许这是一场虚无缥缈的错觉,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这一刻是真实的就好了。
真好。
他归我了。
“段……”江馁蹙着眉,轻微喘息着仰起头,露出那段修长的脖颈。诡谲华丽的黑色花纹盘旋在他的后颈处,“段裴景……”
段裴景亲了亲他,哑声说:“怎么?”
“……”江馁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双眼对不上焦距,头顶的事物逐渐变成一团模糊不清地光晕。
他推开他,想说叫他慢一点,再慢一点,却一时半刻没找到机会开口。
江馁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太清晰了,他推不开这个人。
他五指逐渐收缩,在没收住力的情况下挠了对方一道长长的血痕,触及到伤痕的那一刻,他明显停顿了一瞬。
没有愈合。
段裴景贴的极近地亲了亲他的纹身,就好像是在默许纵容这种行为,又想借这种行为遮盖掉其他更深一层的什么东西。
alpha并没有急于标记他,而是不断用虎牙不轻不重地叼着江馁腺体处的那块软肉,就跟在品什么美酒佳酿一般,在皮肤表面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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