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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明君!(近代现代)——危火

时间:2024-09-09 08:31:04  作者:危火
  二森皱眉:“叶连泱!”
  乙十二拦了他一下,摇头低声道:“殿下很强。”
  曲渡边已经主动拉着叶连泱去比武场了,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听见消息的士兵,偷偷摸摸的赶过来看热闹。
  等两人站在比武台上的时候,这里已经站了很多人。
  二森也没想到七皇子会主动和叶连泱交手,“你是殿下的亲卫?叶连泱和其他人不一样,打起架来有时候会发疯。”
  是个越战越勇的。
  “殿下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乙十二:“我在,不会。”
  台上。
  曲渡边抬手紧了紧自己头上的彩色发绳,然后背起一只手,对同样赤手空拳的叶连泱道:“你还可以选武器。”
  叶连泱:“那未免太欺负人了。”
  曲渡边心道,不让你使用武器才是欺负人:“你还是选个吧。你若输了,可得老老实实给我当副将,从此我说东,你不往西。”
  这场架必须得打,不打的话,往后挑选来的士兵也不会服气。
  外公说得对,边境一切凭实力说话,和夏赴阳刚来这里时候一样,把所有不服的声音打到服就好了。
  叶连泱还是没选武器,“好!输了我就给你当副将,不仅如此,老子还给你洗一个月臭袜子!刷两个月的鞋!”
  话说道最后,前面装模作样的‘末将’直接变成了‘老子’,打架的姿势一摆开,混不吝的气质就出来了个彻底。
  二森的脸也黑了个彻底。
  什么叫‘老子’?敢在皇子面前这样自称,狗东西,真的不怕掉脑袋!
  曲渡边:“来,”静了一秒,忍不住道,“你袜子才臭。”
  叶连泱举拳进步,曲渡边侧头,凛冽的拳风擦着他的鼻尖过去。
  他抬手抓住叶连泱的手腕,叶连泱立马撤身,谁料他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一样,怎么都甩不开,紧接着曲渡边顺势肘击。
  叶连泱胸口挨了一记,后退两步。
  他暗暗心惊。
  好强的内力,好似没有攻击性,却有一种极其恐怖的牵引力。
  “一招。”
  曲渡边握他手腕的瞬间,就将他的底子摸了差不多:“我用内力显得欺负人,只用拳脚功夫和你比行不行。”
  叶连泱确实不错。
  普通人出身,还能开丹田成功,显然有一定天赋。
  年纪比他小好几岁的人接连多次说让他的话,叶连泱耳朵全红了,咬牙道:“你不用我也不用,不必殿下相让!”
  绕膝顶胸,跨步反肘。
  两人快速进入近战状态。
  曲渡边学的东西非常杂,各式各样的拳法掌法,六六教给他的近身格杀术,出招灵敏,反应迅捷。
  他和叶连泱的出招方式完全不一样。
  二森越看越认真,“七皇子是不是还跟停凤学过几招?有些出招很军派。”
  乙十二道:“不清楚。”
  殿下剿匪的时候还和左天朗学过几招他的拿手招式,连张参将擅长的攻守方式也学过。
  只是敢和殿下对招的人很少,导致殿下的武力值具体有多少,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除了偶尔和殿下对练的他。
  曲渡边抓住叶连泱的衣领,把人往上一抛,然后狠狠压在台上。
  “六招,还打不打?”
  叶连泱喘息片刻,翻身一个剪刀腿,“来!”
  曲渡边根本没给他起来的机会,抓住他的脚腕再次狠狠往下一摔。
  砰!
  叶连泱眼都黑了一瞬,胸腔阵痛。
  周围围观的千夫长们不忍直视的别开了脸。
  嚯。
  这好家伙。
  多久没看见叶连泱这幅惨状了?
  曲渡边:“算七招,继续?”
  “我早就输了,”叶连泱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抬起头,脸上灰扑扑的,他说,“我给你当副将,但是我还想和你打一架,我们用武器。”
  曲渡边松开他,“行。”
  叶连泱一骨碌爬起来,“要什么武器?”
  曲渡边想了想:“都行。”
  他不挑武器,但是最喜欢射箭,因为杀人的时候如果溅血的话,溅到他身上的可能性小一点。
  叶连泱扔给他一把长刀。
  曲渡边掂了掂:“来。”
  叶连泱自己选了长枪,避免刀锋伤人,这点心眼子他还是有的,毕竟他也不想真的被砍头。
  两人目光对视一瞬,下一秒直接交手。
  从早晨打到中午,从中午打到天黑。
  比武台下面的士兵们来了一轮,走了一轮,捧着碗过来边看边吃,从一开始的紧张到中间的欢呼喝彩,到最后的无聊叹气。
  “他们啥时候打完啊。”
  “不知道,都不饿吗?”
  “真的是……”
  简直离谱。
  比武台上的两个人,手中的武器换了一把又一把,直到天色漆黑,繁星密布。
  叶连泱浑身被汗水浸透,颤抖着半跪在地面,右手掌心被震的隐隐裂开了细小的口子,在微微往外渗血。
  曲渡边蹲下来瞅他,束马尾用的三色彩绳滑到胸前,彩绳上坠着个小兔子,一晃一晃的。
  片刻后,伸手戳戳叶连泱的肩膀,“你还有劲不?”
  叶连泱勉强抬起头,眼前这少年打了这么久,额头也只是有点薄汗,脸颊微红,大喘气都没有。
  他盯着那毫无威胁的小兔子绳坠看了两秒,这种小孩子才戴的装饰品,他竟诡异地看出一点凶残来。
  叶连泱跪下来,对着他磕了个头,“我输了,从此叶连泱就是殿下的副将,殿下让往东,我绝不往西!”
  曲渡边也松了口气,打了一天他也累了,就是内力绵长顶着气息,再打下去,他估计会直接在台上睡着。
  二森叔说的果然不错,叶连泱是有点疯的,不然正常人谁会用这种拼命的劲头打架打一天啊。
  “你累得不轻,下去好好休息。明天过来,帮我挑兵。”
  他不光亲自挑选副将,还要选士兵。
  “是!”
  叶连泱一瘸一拐的走了。
  曲渡边也跟二森说了一声,在一众士兵惊叹的视线中,回了自己的营帐,然后浑身的气势一泻千里,倒头躺在床上。
  困的两眼发直:“六六啊……”
  乙十二打了盆热水进来,道:“打太久了,殿下,你明天身体肯定酸。”
  曲渡边摇摇头:“北疆那边有消息没?”
  乙十二:“还没有。”
  曲渡边微微叹气,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你这两天尽量联络下北疆的暗网,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
  “好。”
  曲渡边甩甩脑袋,快速吃了个饭,洗漱完毕,才入睡。
  -
  第二日。
  一大清早。
  叶连泱挎着木盆,一路来到曲渡边的营帐外。
  他精神奕奕:“殿下醒了没?”
  乙十二:“刚醒。”
  叶连泱:“殿下!我能进去吗?”
  曲渡边还在穿衣服,“有事?不重要就在外面说。”
  叶连泱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我来给你洗袜子!”
  给你洗袜子——
  洗袜子——
  袜子——
  余音袅袅,回荡军营。
  曲渡边:“……”
  不少人直接喷饭,乐道:“不是吧,那声音是叶头?”
  “昨天比武输了哈哈哈哈,得洗一个月吧。”
  营帐内。
  曲渡边忍了忍:“不用了,昨天就是开玩笑的。”
  叶连泱:“不行,说了要洗就是要洗!殿下,没事,我说话算话,就算你袜子再唔……”
  一只手直接把他薅进了营帐。
  片刻后,叶连泱鼻青脸肿的出来了,端着木盆灰溜溜的离开。
  一度成为大家战时下饭的乐子。
  -
  负责和徐劲交手的北疆人,是吉日格拉座下右贤王。
  他有一双可以看到很远的眼睛,此刻他正骑在马上,手中拿着一张画了一大半的布防图,远远看向中一城的城池——
  上面正有三三两两的大周监察处的人,对守城士兵例行检查。
  每次到例行检查的时间,他都会来这里看。
  每看一天,他手上的布防图就会再绘制的完善一分。
  等监察处的人从城楼上下去,右贤王才停下今天的绘画,然后翻了一页,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徐劲。
  写完后,他撕下来这张纸,用内力碎成了粉末。
  徐劲。
  这块镇守在北疆和大周交接,让北疆主战派恨之入骨的巍峨石碑,老了。
  老了的人,还是快点死吧。
  -
  在据山城一待就是两个月。
  期间,曲渡边挑选完自己的直属士兵。
  士兵重新归属一个队伍,彼此之间开始相互磨合。
  曲渡边单独划分出一个训练场地,每天都需要抽出大半时间来带他们,选拔出来新的百夫长。
  其余空闲时间,他一边抽时间画新大型弩的设计图,一边小剂量研究提高火药质量。
  最佳配比他心里大致已经有了底,最多再过七八天,他就能配出来。
  不过,他其实很想将配比中硝替换成氯酸钾,氯酸钾在后世近代被称为黄药,近代战争依靠进口,制造出来的火药,比本土的威力强上数倍。
  难的是氯酸钾在古代几乎无法人工合成,也只能想想而已。
  曲渡边研配火药的地方在城中的一个小院里,在军营边缘,主要是因为研制过程中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危险。
  二森在见过一次爆炸后就连人带锅的把他研究的地盘搬到了最边缘。
  曲渡边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配药,捏了捏脖子,耳朵一动,“来了?有事就说。”他手上黑乎乎的,额前的两绺小刘海被火燎的蜷曲了不少。
  叶连泱站在门口不过来,“老大,你现在不点火吧。”
  曲渡边:“不点,你进来。”
  叶连泱这才松了口气似的,“老大,今晚轮到我们外巡,你去不去?”
  曲渡边拍拍手:“当然去。”
  外巡,就是百人或者千人队伍巡视城池周围三十里,负责看看战场上的尸体有没有清理干净,也负责查探敌军有无在城池周围设下陷阱,或者进行窥探。
  他洗了洗手,去找了二森。
  二森最近压力很大。
  两个月间,北疆六次攻城,都被据山城拦下。
  不过即便是拦下了,情况也并不好。
  “他们的火药好像用不完一样,这几次越来越多,咱们再坚固的城池,也经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冲击。”
  曲渡边站在城墙上,往前面看,“外公那边有消息了吗?”
  二森:“昨天传消息问我,据山城这边的北疆军队有无调动。上次派人探查过,他们的守卫比往常还要森严。”
  曲渡边心头一跳,微妙察觉哪里不对。
  他好似隐隐抓住了什么,但这念头转瞬即逝。
  “外公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二森蹙眉:“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侯爷的例行询问,因为只有这一句,旁的也没有了,”他拍拍曲渡边的肩膀,“殿下,先别想太多,我晚上再传信问问就是,顶多一日就有消息了,今天该你们外巡,注意安全。”
  “好。”
  曲渡边把这事暂时压下,到了傍晚的时候,简单吃过饭,就带着自己的士兵出了城。
  -
  东一城。
  夏赴阳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这几日攻城的北疆士兵,好像退的太快了。
  而且……
  虽然攻的猛,但主要是依靠火药,派来的人却少了,难不成是想减少伤亡,先打消耗?
  但问题是打消耗,他们这边也没被消耗多少,更像是牵制。
  夏赴阳拧眉,拳头轻捶着腰间的刀鞘。
  “将军,想什么呢?”
  夏赴阳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皮:“左眼跳财右眼跳福,没事没事……”
  副将:“……?”
  夏赴阳还是觉得不对,“叫个身手好的,出去探探,看看对面什么情况。”
  副将:“现在吗?咱们白天刚打完。”
  夏赴阳:“叫你去就去,小心点。”
  副将:“好。”
  -
  另一边。
  月上枝头。
  曲渡边带着队伍外巡。
  城池周围三十里,都很安静,甚至因为战争,都很少听见虫鸣声,只有偶尔的一两声乌鸦,或者秃鹫的叫声。
  经久不散的硝烟气和烧焦的血肉味道,凄凉夜色的冷意,就在安静中,一点点渗入骨子里。
  曲渡边只能闻见一点味道。
  有段时间没扎穴了,效果略微失效。
  他用剑尖在草丛里挑了一条断臂出来,“是大周的士兵。”
  叶连泱抬抬手,立即有将士在地面挖了个坑,把断臂埋了进去。
  外巡队伍遇见残肢断臂,不可带回,直接就地掩埋。
  曲渡边呼了口寒气出来。
  现在是四月份了,但是一旦入了夜,北疆还是很冷,越来越茁壮的,只有路边的野草,和北疆的战马与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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