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句,就能勾的六六自愿加班。
在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乙十二的好感度已经涨到了36。
乙十二从树上跳下来。
这里是演武场的后院,基本不会有人过来,就成了他跟曲渡边两人讲故事的秘密基地。
他还主动在这里安装了个吊床——跟曲渡边寝宫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找来的。
为了能叫上司更舒服的在这里讲故事,他也是拼了。
他还是带着面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曲渡边就是能看出来‘我没听够’的意思。
“等会要去慈宁宫,跟太妃奶奶们约好了。下次给你讲多些。”
乙十二点点头:“还需要送花吗?”
曲渡边:“这次不用。”
也不知道六六哪来的本事,每次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弄来花。
他离开演武场,去了慈宁宫。
一连三年的送花、探视,他跟这里的太妃们混的已经很熟了。
没有模拟器的好感度刷分,他是主动来的。
最开始只是把这些老奶奶带入了外婆,心里生出不忍,后来他就直接把这里看成了养老院。
他就是常来养老院的志愿者。
真心换真心,慈宁宫的四位太妃对这个常来看他们的小不点,逐渐慈爱起来。
她们身上可没什么可以图谋的,黄土掩到肩膀的人,深宫之中,有人能惦念她们,已经很是难得。
然而——
梁太妃在殿内,看着外面十好几个乐坊的乐人,乐人们正在演奏,疏疏拉拉的,乐曲风格和大周常听的截然不同。
她跟周围三个老姐妹围观,“干嘛呢这是。”
“不知道啊,声音听着有些怪。”
织仪拿着谱子,站在前面的台子上指挥乐人们,“对,那边的高音区,稍微稍微低一点点……这感觉对了。”
她跟着曲渡边也常来这里,现在快九岁,在学堂读了三年多的书,胆小羞怯的性格逐渐褪去,一举一动都是小姑娘的聪颖活泼。
梁太妃隔着窗户喊:“织仪啊,七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织仪扭头:“我也不知道,小七待会儿就来了,我就帮他训练。”
正说着,曲渡边牵着大黑优哉游哉进了慈宁宫的门,“阿姐,训练的怎么样啦?”
织仪跳下来,笑眯眯的摸了摸大黑的脑袋:“照着你给我的谱子练的,好几遍了。”
“好,”曲渡边朝着殿内招手,“太妃奶奶们,出来呀。”
梁太妃、周太妃等四人出来,站在院中,苏嬷嬷也出来,准备看看七皇子准备这么多乐人是要干什么。
自打三年前织仪公主不学女诫之事过去后,七皇子就成了慈宁宫的常客。
久病不起的梁太妃日日见着那送来的鲜花,精神竟一日日好了起来,养了两三年,已经能下地走路。
后来,织仪公主也来了,今日请教太妃绣个花,明日请太妃帮忙照看下宣妃养的花,后日七皇子又来给太妃们讲故事,或者惹了陛下生气,来这里躲着。
死气沉沉的慈宁宫不复存在,有时候苏嬷嬷甚至觉得闹腾。
曲渡边自己站在了台子上,小手一背,“想活得久,活得健康,秘诀是什么?就是运动!多动,才能排汗,排汗就是排毒,太妃奶奶们,你们一不出门二不运动,肯定会多生病啊。”
“今天我来教你们一套舞蹈,坚持下去,绝对可以增强体质。”
他说的话词汇超前,太妃们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怎么也是相处了两三年,对七皇子嘴里是不是蹦出来的陌生词汇已经习惯,勉强可以猜个大概。
梁太妃:“舞蹈?”她忍不住笑,“我们这把年纪,还跳舞吗?岂不是遭人笑话。”
周太妃也道:“对啊,都是年轻女孩们跳的,我们恐怕不行。”
曲渡边:“您几位先看看嘛,先看一遍。”
他拍拍手。
叶小远和新晴一块站在了台上。
曲渡边则到了乐人团旁边,“之前都是让你们分开弹奏,现在要合起来,不要出错哦~”
乐人们:“是,殿下。”
她们技艺纯熟,不至于在这方面出错。
他拍拍手:“音乐,走——”
咚!咚!咚!
不算太激昂,但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叫人精神一振。
曲渡边上辈子舞台表演,排舞的基本功还是有的,结合时下情况,他编的这个舞在顺宁宫试验了一个月,确保宣娘娘郭娘娘,还有宫中其他人,都能跳的上来,才拿到了慈宁宫。
曲渡边:“这舞蹈就叫广场舞。”
梁太妃四人看的一愣一愣。
看第一遍的时候她们觉得很怪。
看第二遍的时候她们觉得有点意思。
第三遍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开始跟着动起来了。
反正她们都是老太婆了,在自己宫里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曲渡边扔了个花生米,张嘴巴咬住,眼睛一弯。
不错不错。
动起来总比老是闷在屋里面强,要是能让慈宁宫的老太妃们更健康些,老年生活多些快乐,他这几个月又是找乐坊帮忙谱曲,又是选人挑人,听曲择曲,花的心思也不算枉费。
-
另一边。
皇子所。
自从答卷交上去之后,大皇子就开始焦虑。
忍不住来回踱步。
“也不知道夫子们的评语是什么,外面大皇子府都修缮好了,万一、万一要是过不了,我不能出宫,老三不得笑话死我。”
伴读窦顺道:“大殿下,您放心,一般情况下不会不过的。听说答卷已经送到了陛下手中,您安心等消息便是。”
大皇子年十六,三年时间,个子猛涨,身材因为练武而显得雄壮,脸非常英气,五官硬朗,看上去不像十六,像是二十六。
他发愁道:“就是父皇审阅我才担心,自小他就不大瞧得上我的学业。”
伴读窦顺想了想,“七皇子常去紫宸殿,您要是想提前知道结果,可以拜托他去问一问。或者叫七皇子给您说两句好话也成。”
大皇子陷入沉思:“小七啊……”
第66章
未央宫。
三皇子母妃, 文妃的住处。
“若是大哥此次通过考核,出宫建府,必定会在朝堂上收拢人心。”三皇子忧心, “我小他两岁,还要等两年才能上朝听政,两年时间, 简直犹如天堑……”
说到这里, 他听见一两声啜泣。
三皇子抬头看向窗边:“母妃倒也不必如此忧虑。”
文妃从话本中抬起头, 泪眼朦胧, “你方才说了什么?”
三皇子:“……”
文妃:“从宣妃处得了册话本, 虽说是市井江湖故事, 但读起来格外牵动人心。悲伤啊。”
三皇子只好又说了一遍:“母妃,孩儿的大事,您认真些。”
文妃放下话本,给他倒了杯茶水。
“能不能通过审核,全看陛下定夺。要结合此次答卷结果, 还有往常的表现, 起码也要三四日。今日方太傅不过是将答卷刚呈交给陛下,你便来寻我,如此着急, 还是缺乏磨练。”
三皇子:“是否应允皇子出宫建府,朝臣插不上手, 全看父皇了, 外祖父他们可帮不上忙。”
“嗯, 这我知道, ”文妃说,“能靠近陛下的还能说的上话的, 后妃就不用考虑了。除此之外,就是余公公、包公公几个在近前侍候的。”
“都不太好靠近。”三皇子说,“若我做些什么,父皇定会看出来。”
文妃:“你忘了一个人,七皇子。”
“七弟?”
三皇子沉思。
文妃:“七皇子经常生病,或许是在居安殿里坏了底子。陛下对他多有迁就,紫宸殿都有他常用的碗筷。你之前不是还吃过醋吗?”
三皇子尴尬笑笑。
三年前和三年后能一样吗?
长得越大接触得越多,他就越明白,七弟最年幼,身体自小又差,学业也一般,对他们根本造不成多大影响。
等他出宫建府,再上朝,连站不站得稳跟脚都两说。
反而如果交好的话,他背后持剑侯和谢家两股势力,都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小七性子好,活泼开朗,偶尔调皮也就是能气着父皇,对他们几个哥哥交流不多,但大部分时候都挺友善。
“我明日去找找他,”三皇子说,“母妃,那您也去顺宁宫多走一走。”
文妃:“知道,后宫里的事,你不必管。”
三皇子心中有了成算,作揖告别。
“那母妃,孩儿就先走了。”
三皇子走后没多久,文妃派出去打听七皇子的人就回来了。
“刚从慈宁宫走?嗯……七皇子确实常去那边探望老太妃们,”沉吟片刻,她吩咐道,“拿些东西,随本宫去慈宁宫。”
“探望探望老太妃,顺便…算了,还是明日吧,明日去找宣妃说说话,上次给我的江湖话本很是不错,正好,可以讨论讨论。”
文妃拿了几样礼物,款款朝着慈宁宫走去。
然而刚到慈宁宫门口,她就听见了一阵咚咚咚锵的奇怪乐曲。
慈宁宫门口还有位颇为眼熟的宫人,是德妃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公公。
德妃是大皇子的母妃,现在出现在慈宁宫,想必也是将主意打在了七皇子的身上。
文妃轻笑道:“德妃姐姐在里面?”
刘公公:“文妃娘娘,您竟来了。”
文妃:“本宫来不得?”
“瞧奴才这张破嘴,自然是来得的,德妃娘娘就在里面。”
“里面听着挺热闹。在做什么?”
刘公公迟疑道:“呃……是七皇子捣鼓出来的,不太好说,您要不亲眼去瞧瞧?”
文妃进了慈宁宫,里面的乐曲顿时更清晰,待看清里面场景后,她呆了。
满宫——包括四位太妃、宫女、太监,全都在跳一种奇奇怪怪的舞。
扭来扭去不说,还拍手抬胳膊抬腿,这是七皇子弄出来的?
简直、简直……
扫了一圈,她没有看见德妃,心中略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德妃不跳她就用不着顺着慈宁宫的太妃们跳。
结果一抬头,她瞥见台上有个熟悉的背影。
定睛一看,德妃正在台上领舞。
文妃:“……”
不是吧姐姐,你也太拼了。
-
次日。
学堂。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进来,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左边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
曲渡边可不知道文妃和德妃昨天去慈宁宫的事。
他正在补觉,两只手上还残留着黑乎乎的印子。
给慈宁宫的太妃奶奶们,教的第一支舞,反响不错,那就继续再做几支出来。
他昨天晚上在自己寝宫的小书房内研究大周曲谱跟现代曲谱的差异,结果困的不小心打翻了墨,洗手洗了半天。
不得不说,从紫宸殿顺来的墨条就是高质量,他洗了好久都没洗干净,最后放弃躺平。
织仪坐在他后面,从叶小远那里拿了毯子,熟练地给他盖上。
今天上午是奚夫子的课,三年前,是四皇子等人用来睡觉的课,现在三年过去,他们不能睡了,唯一还能睡的是曲渡边。
四皇子幽幽叹气,“真是羡慕七弟啊……”
织仪:“嘘,四哥,别吵醒他。小七还在长身体呢。”
四五六皇子俱是一哽,他们也在长身体啊。
织仪掏出书本,心里小声轻哼:“小七就算是睡觉,懂得也很多。”她上课时候夫子讲的她不懂的东西,都是小七回宫后跟她再说一遍。
不过弟弟说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她掀开书,等着奚夫子来,谁料来上课的竟是方太傅。
方太傅:“奚夫子下朝的时候让陛下叫走了,陛下有些事要问他,今天老夫给你们上课。”
大皇子头皮一紧。
奚夫子这个时候被叫走,很可能跟他昨天交上去的答卷有关。
方太傅走到曲渡边桌旁,瞥了眼他手上的墨印,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戒尺轻敲桌面,“七皇子,七皇子?”
曲渡边睡眼朦胧,“嗯?”
他眨眨眼,微微清醒,“欸,方太傅,今天不是奚夫子的课吗。”
方太傅语气和善的能滴出水来,道:“醒啦,今天是老夫来,快起来,别睡了,小心又生病哦。”
曲渡边:“……”
其余人:“……”
全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合着往常冷酷无情提问,毫不留情打手板的不是您是吧。
方太傅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曲渡边都不困了,挠了挠脸上睡出来的红印子,“太傅,呃,您家里有喜事?”
方太傅想起昨天那份七皇子的答卷,笑眯眯说:“哦,那倒没有,就是关心一下你。”
说完,他就去开始讲课了。
织仪小声说:“小七,太傅没事儿吧。”
曲渡边搓搓自己的胳膊,“不知道啊。”
一直到上午的讲课结束,曲渡边潜意识的感觉方太傅的表情不太对,拉起自家阿姐,叫上叶小远,准备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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