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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也想走的话……
“为什么厉先生看起来好难过？”
厉清河：“……什么？”
易小只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厉先生也觉得自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吗？”
厉清河想去拿易小只抱着自己的手，但想到自己手上有油，到底是算了。
“厉先生不要难过，”易小只安慰他说，“像小只，小只有叔叔婶婶，有哥哥，厉先生也有奶奶。”
厉清河哭笑不得，“嗯，我不难过，小只，我要洗碗了。”
易小只在又想了想，抱着他，摇摆着，想了想说：“小只会有更爱的人，厉先生也会，会有好多好多，像，像朋友啊，孩子啊，老婆啊。”
厉清河洗着碗，心想，他是不是又要跟自己说离婚？不然提什么孩子。
厉清河只当没有听懂，而易小只确实也不是他误解的意思。
易小只叹了一口气，脸颊软在厉清河的后背上，说：“早知道不让丘女士搂我了。”
厉清河将洗好的碗筷放好，“为什么？”
易小只：“因为他们不讨厉先生喜欢。”
厉清河觉得有一种刚学提琴的时候，琴弦从手指间颤动，一直激荡进了心脏里面的感觉。
厉清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般的话，都会想着父母也没有什么大错，都会想要撮合子女跟父母的关系吧？”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易小只固执地说，“不是因为是父母，是朋友，是哥哥，是叔叔婶婶，是……老婆，就一定要喜欢！”
易小只觉得心有一点儿疼，“不喜欢也不一定要分开，厉先生可以把他们放在那里，就放在那里，厉先生需要了，偶尔喜欢了，觉得见面能让自己高兴，就去找一次，见一次。”
“厉先生要当别人是……是哄自己高兴的消遣，不能将哄别人开心当成……任务……是责任！责任！”
厉清河将自己的手擦干净，就是动作缓慢。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嗯，小只……”
第139章 叫他的名字
“厉先生，”易小只看着厉清河转身，面对着他，“你是不是有时候也不喜欢我。”
厉清河怔住，“为什么这样说？”
“我让厉先生觉得辛苦了，是吗？”易小只问的并不可怜，竟然是难得的真诚。
厉清河摸他的脸，想着转移话题，“大家都会辛苦的，小只。”
“我不会，”易小只看着他，肯定地说，“我不会觉得跟我爸爸妈妈见面会觉得辛苦……朋友偶尔会，叔叔婶婶哥哥偶尔会，但厉先生不会！”
“厉先生就是不喜欢我！”
“厉先生没有让自己喜欢的爸爸妈妈！”
“厉先生谁都不喜欢！”
“厉先生根本就不会喜欢人！”
易小只控诉完就哭了，却张着手臂，让厉清河搂着他哄他。
厉清河抱着他到沙发上，易小只一边哭，一边躺他怀里擦眼泪。
易小只哭着，还在控诉。
“厉先生，厉先生对我好，是因为厉先生有钱！”
“厉先生要是没钱的话，厉先生根本就不会要我！厉先生就是觉得我……消费的起！”
厉清河亲了亲他，易小只还不让，不让就算了，他自己还不离开厉清河。
“喜欢你，”厉清河走心地说了一句，“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我也没有觉得辛苦，我……天天回家，都是想见你。”
一句又一句的甜言蜜语从厉清河的嘴里说出来，从来没说过这些话的厉清河不自在到脸红了。
易小只蹬腿，乱哼哼，“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易小只又开始控诉，说厉清河什么什么时候对他很敷衍，想的时候就关心了，不想的时候就将他放在一边。
厉清河：“……这很偶尔吧，小只？这不能代表我不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厉清河手都不知道该往他的身上的哪里放，但以防易小只冷不防地又说什么离婚，他咳嗽了一声，还是说，“……真的。”
易小只本来皱着眉看着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他躺在厉清河的怀里，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脸的新奇，“厉先生的脸……怎么有点儿红啊？”
厉清河不自然地说：“太热了吧。”
“热吗？”易小只感受了一下，“开空调了。”
厉清河趁着易小只不注意，拿了他的手，易小只也不想空调了，又控诉说：“才不是很偶尔！”
“就是很偶然，”厉清河实在是不擅长说情话，“我很少很少，会觉得辛苦……我没有觉得辛苦。”
“真的吗？”易小只不相信，皱眉，还侧了一下身子，用眼睛斜着看着他，“厉先生真的喜欢我吗？”
厉清河连耳朵都有感觉了，“真的。”
易小只眼睛微微睁开一点儿，“真的什么？”
厉清河：“喜欢。”
易小只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一句又一句地问着他。
“那是爱吗，厉先生？”
“……是爱。”
“是要结婚的那种感情，是爱情，是爱情的爱吗？”
“……嗯，是。”
“那厉先生爱谁啊？”
“小只。”
“小只怎么了？”
“爱，小只。”
“谁爱小只？”
“……我。”
“厉先生吗？厉先生是谁？”
“厉先生，是……厉清河。”
“厉清~河，厉清河怎么了？”
易小只觉得厉清河的耳朵有一点儿不对劲儿，伸手就要去摸。
厉清河壁垒森严冷峻的面孔有了一丝的裂缝，他几乎是有一点儿尴尬地抓住了易小只的手。
但易小只的注意力还在他的耳朵上，他只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让他的眼睛看向不该看的地方。
“厉清河，”他说，“爱易小只。”
易小只的脸颊烫的很，扭着头，将自己的脸往厉清河的小腹上，不出来了。
厉清河拿着他的手，放下，松了一口气。
以前只觉得易小只会撒娇，不知道他会这么磨人。
磨得他……耳朵都烫了。
厉清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他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易小只，心想，这小子……
算了，厉清河摸着易小只的耳朵，只要他不提离婚的话，怎样都好。
让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好。
厉清河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依照一贯的处事风格，对易小只设置一个限度。
反应过来，他竟然已经被易小只带入了一个他不可掌控的领域。
易小只在厉清河的怀里闷了好大一会儿，将自己将自己的脸拔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又问了一遍：“真的吗，厉先生？”
厉清河：“……真的。”
“那，我不叫你老公的话，”易小只紧张的抓他的衣服，“可以……清河。”
厉清河：“……什么？”
易小只鼓足勇气，问他：“我可以叫你清河吗？”
说完，不等厉清河回答，易小只就又说：“你前男友都是可以这样叫的！”
厉清河不喜欢他老是拿自己跟别人比，跟之前的那个程岚，跟项蔚蓝，跟江霆的那个情人。
易小只的这种比较总让他觉得不舒坦，总觉得易小只不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里。
易小只对他来说，明明……
最优秀。
起码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是第一个让他因为无法居高临下，而拿不住，抓不住，产生危机感的人。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厉清河心想，也可以叫老公。
都可以，学校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可以。
易小只激动的脚在沙发上乱动，脚趾一张一张的，“真的吗，厉……清，清河！”
厉清河：“怎样都好。”
易小只开心了，吃饭要叫他，睡觉要叫他，睡着之前要叫她，睡醒之后要叫他。
清河，清河，清河，清河……
真好听。
开学了，厉清河又加了一份工作，易小只也正式投入了学习。
易小只开始频繁出入教职工宿舍，渐渐的跟学校的老师也熟络了起来，又是下棋，又是跟着一块儿练太极拳的。
有带小孩子过来的，易小只还会帮着照看小孩儿。
厉清河时常过来接他，有时候就干脆跟他一块儿住在这里。
第140章 家家酒
不是第一次有人听到易小只叫厉清河“清河”了。
一些年轻的老师有了猜测，一些年纪大的琢磨不出来味儿来。
只要厉清河不主动说，也没人敢把猜测说出来。
谢炎枫过来找他表爷爷，这碰到了易小只，就实在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又见四下没人，双手插兜说了一句：“……小只啊，你跟厉教授……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儿？你叫他清河？是吧？”
易小只吃着一个旺旺碎冰冰，鼻间儿还冒着汗，一派天真地问他：“怎么了吗？”
谢炎枫故意吓唬他似的，“你哥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吧，你就不怕你哥知道啊？”
易小只吸溜了一口甜水，昂首挺胸地哼了一声，说：“我本来就不怕我哥好不好，我为什么要怕他知道啊！”
谢炎枫笑，“那我下次再跟你哥见面儿，直接把这事儿告诉他，省的这件事情被捅出来，你哥再怪我没有告诉他。”
易小只这么一听，眼珠子才开始晃荡了起来。
他咬着冰袋，眼睛一抬，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谢炎风无奈笑道：“你不怕，我可怕他，你自己要是不说的话，我可要说了。”
易小只沉默。
谢炎枫：“今天下午你哥跟人在体育馆打一场比赛，我也要去，你去不去？你要是去的话，我们现在就走，我开车带你。”
易小只吸着甜水，小眼神将谢炎枫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打击他说：“那你跟我哥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谢炎枫：“……”
易小只说了一句“我还忙呢”，就跑上楼了。
谢炎枫看着他，挑眉笑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他也是贱，也没个身份，还一直在一个人的身边徘徊，游走。
易小只确实要忙。
他跟厉奶奶问过厉清河的生日，厉清河的生日要到了。
二十九岁！
其实他都已经准备一个多月了，最近两天才要完工。
易小只坐在宿舍的床上，将自己将要完成的作品小心地拿了出来。
这是他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款毛衣，好像是什么品牌的，要卖上万呢。
易小只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但还是照着那件毛衣，打算自己织一件。
织一件，送给厉清河。
下午没课，易小只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
他跟厉清河商量好，厉清河7点过来接他。
但现在才5点多，门却被敲响了。
想来除了厉清河，也没人会敲他的门，易小只兴奋地跑了过去，一开门就叫了一声：“厉先生！”
易盛一就这么穿着一身球衣，站在门口，气的想笑地看着他。
“哥，”易小只难掩失落，“怎么是你啊？”
“那你怎么在这儿啊？”易盛一明知故问，挤身就要进去，“你是一个人在这儿吗？”
易小只本来是想挡他的，挡不住他，被他挤进去了。
一进去，易盛一就直接打开了衣柜。
他看到衣柜里头明显是两个人的衣服，还有鞋架上摆着的两个人的鞋子，暴躁地问：“那个什么厉教授让你住在这里的？”
易小只：“我在这里上学呢，清河让我把这里当宿舍！”
“……清河？”易盛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个人名儿，“谁啊？”
易小只：“厉教授啊！”
易盛一看了易小只半晌，然后就揪着他的衣领子，要把他给揪走。
易小只立马大喊大叫地挣扎了起来。
一直在楼道口等着的谢炎枫也是没想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阔步过来。
明明知道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为了安抚易盛一，他还是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别那么大动静。”
易小只大叫着挣扎，瞪着易盛一，还装模作样的，在被他碰到的地方拍了拍，“哥，你是来干什么啊？”
易盛一气的朝着他挥起了拳头，但最终也只是说：“那个老男人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这话易小只就不爱听了，“我又不差！就允许什么人都喜欢你吗？哥！有人喜欢我，愿意对我好，那不……也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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