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笑,他晕龙。
君樾看得愈发心疼,还有心虚:“抱歉。”
苏言卿闷声回答:“不怪你。”
飞也是他要飞的,加速也是他提出来的,他有什么理由怪君樾。
君樾这人也是,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心疼的抱紧了男人。
又是好一阵后,苏言卿才缓的差不多了,甩甩头站直了身子,他这才顾得上打量所在的树林。
这树林与他平生所见截然不同,所有的树干树叶都是半透明的,晶莹剔透,看起来有点像玻璃,每棵树的树梢都坠着的一颗颗的蓝色果子,应该就是君樾方才说的灵果。
若是君樾不说,这果子他是万万不敢吃的,长成这样,看着就像有毒。
他才打量着,君樾已然施法摘下了最高处的一颗果子递到了他的唇边。
继而淡淡道:“这种灵果对修行颇有助益,味道也还不错,尝尝。”
苏言卿乖巧的点点头,试探着张嘴咬了一口。
嗯,果真不错,味道清甜,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是他喜欢的味道。
尝了喜欢,苏言卿便从君樾手里拿过果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君樾见状当即化出一个小提篮来又挑着成熟的摘了不少。
苏言卿看得心疼,忍不住道:“够了够了,摘这么多吃不了会坏掉的。”
君樾还在继续挑好的摘,闻言温声解释:“不怕,放在储物戒指里就不会坏了,可以留着慢慢吃,卿卿若喜欢,本君再想办法移几颗果树去冥界。”
苏言卿听完就放心了,也不矫情,当即认可的点了点头:“也好。”
他真的挺喜欢这个果子的,好吃,颜色也好看。
二人这边走走停停摘着果子,苏言卿没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些许动静。
他下意识回眸望去,发现果然是君樾的兄长和涂山云诺。
见涂山云诺扶着树似乎不舒服,他到底还是走过去递了一颗灵果过去:“给,吃口果子会好很多。”
涂山云诺闻言抬眸,乖巧的接下果子也不忘道谢:“谢谢言卿哥哥。”
苏言卿听得微微皱眉,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多大了?”
涂山云诺很快回答:“三百三十六岁。”
???
苏言卿无语:“那你听好了,我乃鲛人,如今尚不足百岁。”
即便加上前世,还有凡间的那十八年,以及原身原本的年岁,他也还不到百岁。
事实上,他如今只是一条二十一岁的鲛人罢了。
苏言卿咬了口果子如是想。
涂山云诺闻言却是愣住了,好一阵才再次开了口:“抱,抱歉,那以后还是你唤我哥哥吧。”
苏言卿听罢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确定了,他叫不出来。
最终他摇了摇头:“咱俩互称名字便好。”
涂山云诺点点头:“好的言卿。”
苏言卿:“嗯。”
他终于舒服了。
苏言卿又咬了口果子,看着已然走到前面去同君樾交谈的君凌,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这两位其实也算是他曾经磕过的cp,只是这个君凌,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顾及狐狸?
嘶,也对,这个时期,君凌似乎还只代替小狐狸的兄长照顾狐狸,谈不上喜欢,所以也才给了原书里的君樾机会。
这二人的情路不可谓不坎坷,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上前对着君凌多嘴了一句:“你如今这般待他,来日可莫要后悔。”
再多的他也不能说了,见君樾摘的差不多了,他便上前主动挽起了君樾的手臂:“阿樾,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嗯。”君樾颔首应下,继而收起灵果带着少年瞬间消失了。
徒留原地的一龙一狐面面相觑满脸问号。
————
回到临华殿后苏言卿便又懒散的瘫回了轻榻上,继续跷着二郎腿啃果子。
君樾却是还在想少年方才的话,不由询问:“卿卿方才为何对兄长说那些话?”
闻言,为了免得某条龙不死心,苏言卿当即坐起来刻意的道:“因为我掐指一算,算出来兄长和那涂山云诺是命中注定的道侣,只是他们情路可能会有些坎坷,我才出言提醒了一番。”
君樾听得好笑,不禁挑眉反问:“哦?卿卿何时还学会了算命?”
苏言卿答的坦然:“刚学的啊。”
君樾忍不住捏了捏少年的双颊又问:“那卿卿还算出了什么?”
闻言,眸光流转间,苏言卿笑吟吟的回答:“算出来,你君樾这辈子,只能是我苏言卿的人。”
第117章 好,本君这辈子,只会是卿卿的人。
君樾霎时就被逗笑了,也没再计较方才林中之事,只是拥着少年一同躺回了轻榻上:“好~本君这辈子,只会是卿卿的人。”
他知道苏言卿身上或许有些秘密,但对方既不愿说,他便不会勉强。
“你知道就好。”苏言卿笑着回道。
等他吃完了果子,二人就直接在院子里相拥着小憩了一阵。
差不多到了戌时,他们才又一同去白日里的院子用了晚膳。
只是虽到了神界,尾巴还是一样要泡的。
故而晚膳与众人别过后,君樾便带着苏言卿去了之前说过的那片紫色的湖。
苏言卿一到地方便惊呆了,人间仙境怕是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对,这本来就是神界啊,难怪会这么漂亮。
偌大的湖泊看上去一片幽静,淡紫色的湖水澄澈无比一眼便能望到底,点点星光倒映在湖面,泛着莹莹光芒,简直让人不忍下水破坏这样一幅美景。
湖泊边缘是林立的同色晶石,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会发光一般。
周围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远处的丛林里似乎还藏着会发光的小动物,时不时的还探出头来偷看他和君樾。
总之,一切都美得像是在梦里一般。
苏言卿怔怔的看着,久久没能回神,直到耳边响起君樾好听的声音。
君樾唇角含笑,温声提醒:“卿卿,该入水了。”
“嗯嗯。”苏言卿回神点了点头,双脚互踩着脱了鞋袜,又扶着君樾的胳膊,单手褪下亵裤,这才挑了块还算平坦的晶石走到湖边下了水。
水温合适不算冰,双腿在紫色的湖水中渐渐化作绮丽的鱼尾,他趴在那块晶石上不禁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又摆了摆尾鳍。
虽然如今已经渐渐习惯了走路,但大抵是作为一条鱼的缘故,只有在水中的时候,他的尾巴才能彻底得到放松和休息。
他又专心的泡了片刻,方才笑吟吟的重新抬眸看向立于他身侧的君樾。
苏言卿知道君樾顾忌着湖里的其他生灵,大抵是不会下水与他一起泡着的,便扯了扯君樾的衣摆,示意对方在石头上坐下陪着他:“阿樾,坐呀。”
“好。”君樾笑着颔首,顺着少年的意思撩起衣摆在他身旁一同坐了下来,继而伸手轻轻的碰了碰苏言卿脖颈上露出来的浅蓝色鳞片。
“痒!”苏言卿顿时就被摸的有些痒,连忙游到湖泊中间躲开了,看着照在水中的影子,他才意识到君樾方才是在碰他的鳞片。
他顿时就红了双颊,努力藏起不小心露出来的鳞片后,他才重新游回了君樾身边,抬眸打量着眉眼含笑的男人。
君樾今日只穿了一件常服,仍旧是他最喜欢的玄色。
不过,苏言卿发现对方的袖子上绣着的不是素日里的龙纹了,而是用银线绣的水纹和一条小鱼。
“是鱼!”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欣喜之余情不自禁的托起君樾的手掌一阵把玩,一会儿捏捏手指,一会儿摸摸掌心。
直到玩够了他才松开君樾的手,却是又将君樾的手掌平摊着放在了晶石上,继而将白嫩的侧脸轻轻的放了上去。
嗯,舒服,他累了。
君樾:......
这是拿他的手当枕头垫着了。
君樾看得好笑,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少年柔软的脸颊。
苏言卿被戳的不由笑了笑,脑袋侧枕在君樾掌上,却是突然注意到了头顶亮到极点的星空。
他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星空,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
漫天的星辰闪烁,仿若伸手便可以摘到一般。
这般想着,他也真的伸手了。
可惜没摘到。
不过如此良辰美景,不做点什么简直可惜。
所以苏言卿接着便迅速立起身来,继而拽着君樾的衣襟让对方俯下身,接着,他吻上了君樾的唇......
耳鬓厮·磨间,苏言卿没在水中的鱼尾情不自禁的一阵摆动,激起了片片紫色的水花。
美景之下,二人难舍难分,沉溺了良久,暧昧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苏言卿泡完了尾巴。
亲亲了太久的后果就是,苏言卿腿软的走不了路,要君樾抱着他回去了。
君樾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他甚至没有动用法术,而是抱着少年不紧不慢的就那么走回了神殿。
期间碰上做事的仙侍,他也没有丝毫避讳。
苏言卿就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了,看到有别人后,他就将脸埋到了君樾怀里,意图掩耳盗铃。
等到二人将要回临华殿之际,却是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殿下,苏少爷。”
是宋旭!
意识到这一点,苏言卿顿时就红了脸,急忙挣扎着落地后便十分熟练的躲到了君樾身后。
君樾看得好笑,手背在身后捏了捏少年柔软的掌心后方才询问宋旭:“何事?”
宋旭自然看到了方才那一幕,不禁也有些好笑,听罢笑吟吟的回答:“苍怀神君让殿下去永阳殿一趟。”
“知道了。”君樾听罢微微颔首不做他想,当即便要牵着苏言卿一起过去。
宋旭见状忙不迭补充:“神君说,夜已深,苏少爷该休息了。”
君樾闻声动作一滞,不由微微蹙眉。
他父君的意思,是只让他一人前往。
苏言卿不傻,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当即松开君樾的手道:“那阿樾你快去吧,伯父可能有事要交代你,我也确实有点困了,就先回去睡了。”
在苏言卿看来,父亲有话要单独交代儿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也并未多想。
彼时的二人也都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是那样的令他们痛苦不堪与无可奈何。
君樾虽有不情愿,但也别无法他,只得点头嘱咐:“那你乖乖去睡,莫要乱跑,知道吗?”
苏言卿听得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头:“好好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去吧,我这就回去了。”
“嗯。”君樾这才放心的同宋旭一同离开了。
苏言卿目送二人离去,夜空下轻轻的叹了口气,继而一个人独自往临华殿走去了。
第118章 他舍不得苏言卿
距离已经很近了,不足百米。
只是等到走近临华殿,苏言卿才发现,没有君樾,他根本进不了临华殿。
结界拦住了他,无形,却不可跨越。
苏言卿无法,只好开始围着临华殿溜达,边溜达边等着君樾回来。
无聊之余,他开始踢着一块圆润的石头走。
他又不由的想起来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只能等到君樾回来再说了......
————
另一边,永阳殿。
到了地方后宋旭便自发的离开了,君樾一人步入殿内,继而对着君泽微微俯身行礼:“父君。”
君泽定定的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幽深的眼眸中露出丝丝的不忍,良久他才开了口:“樾儿,坐。”
君樾闻声却是淡淡道:“父君,他还在等我。”
君泽闻言不再强求,顿了顿便再次开了口:“樾儿,你可知苏公子因何能靠近你却不会被秽气所伤?”
君樾听罢蓦然抬眸,话语间难得带上了几分急切:“父君知晓?”
君泽先是摇了摇头,顿了顿才缓缓解释道:“我亦不知,我只是看的出,他并非不会被秽气所伤,只是他的体内有另一种力量,能与秽气相克抗衡,只是虽是相克,却也是此消彼长。”
“秽气也已有所察,如今已在悄无声息的想要做些什么。”
“你应知道,秽气乃这六界至邪至恶,它的存在,只会带来不幸与痛苦。”
“樾儿,你与他在一起那么久,当真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君樾听着,怔怔的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此消,彼长?不幸......痛苦?”
他颤声反问,话语间带着罕见的无助。
所以,当初少年轮回时那样的命格,其实是受了秽气的影响。
枉他寻了千千万万种缘由,却原来皆是因他而起吗?
君泽微微颔首,轻叹了一声才又道:“秽气或是无法伤及他的性命的。”
“但,你们若继续如此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虚弱。”
“我知道你委屈,今日也只是将此事告知于你,此事你母神亦不知,究竟如何选择,在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樾儿,回去吧。”君泽最后道。
君樾垂眸没有言语,很快转身离开了永阳殿。
他的身子仍旧笔直,脚步中却多了几分凌乱。
所以一直以来伤害苏言卿最深的人,皆是他。
他该怎么办?
真的要如他父君所言放弃吗?
放弃苏言卿......
仅仅只是想想,他的心便像刀割一样疼入骨髓。
不,他不想不愿,更不要放弃!
他舍不得苏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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