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华金融楼下,林特助帮陆时年打开车门,然后从另一侧上车之后,忍不住说道:“陆总,这个老狐狸,什么代价都不肯出,一点诚意都没有。”
“驱虎吞狼,他想要的就是坐在那儿看着我和骆行舟斗。”陆时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除了祁本华,我们找不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陆时年来之前,是想着和祁本华达成合作关系,合力对抗陆宗沙和骆行舟。
但这只老狐狸狡猾得很,从头到尾都在打太极,什么力气都不肯出。
他只负责拦住骆行舟的现金流,把陆迪集团推出去冲锋陷阵,到头来骆行舟和陆迪集团都损失惨重,只有他无论胜负,都绝不吃亏。
陆时年继续说道:“他只要出手,骆行舟就能明白他的敌对意思,他没道理放了骆行舟,所以他要是聪明人,就不会说话不算数。”
虽然略有波折,但是谈判还是顺利进行下去了,只要把陆宗沙赶出去,陆时年就赢了,至于骆行舟和祁本华的矛盾,她不想多管,她和祁本华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想到这里,陆时年道:“祁本华刚才发了什么东西过来,打开邮件看看。”
“好的。”林特助拿了座位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连接上网络接收邮件,最新的邮件正是来自于祁本华的私人邮箱。
邮件的附件是几段录音和视频,移动网络的速度很慢,加载的速度也很慢,陆时年靠在座椅上,微微闭上眸子休息。
就在她意识放松下去,甚至有些朦胧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播放出来的音频:“陆宗沙,你不要继续给我打电话了,我说过很多遍,我手里的股份不会卖给你。”
陆时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起来,是顾寄欢的声音,电话的另一端是陆宗沙。
她不知道祁本华是怎么弄到这些聊天语音和视频的,全都是这半年来的资料,都是有关于顾寄欢和陆宗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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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夜色笼罩下来,路边的路灯亮起,霓虹彩照里,有节奏的音乐声之中,酒吧舞池之中人影晃动。
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杯柠檬水的小女孩,身着干净的白裙,头上扎着一根向日葵装饰的发绳,高高的马尾之下,露出来一截白皙的脖子。
她坐在那儿,似乎因为不熟悉周围的环境游戏不安,捧着手里的玻璃杯,时不时怯怯地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陆宗沙进门就看到了这个小女孩,搂着身边哥们的肩膀吹了个口哨:“瞧那个,估计还是个干净的学生妹,今晚要不要试试?”
“陆哥喜欢这样的?”他身边的人笑了笑说道,“清汤寡水,多没有意思。”
陆宗沙的眼睛却把小女孩上下打量了个遍,啧啧道:“晨明,你这就不懂了,就是这种雏儿,含羞带怯的,才有意思,要不帮你找一个试试?”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里甚至已经带了些笑意,他喜欢这样的不是秘密,陆宗沙之前玩儿小明星上过不少花边新闻,多半都是清纯小白花人设的小明星。
可立清纯小白花人设的,未必就是小白花,在陆宗沙看来,还是眼前这种天然干净的小白花,让人更有征服欲。
“别了,别了,让萌萌知道,得把我的皮都扒了。”赵晨明嘻嘻哈哈笑着说道,“我啊,还是喜欢萌萌。”
“就你小子情圣。”陆宗沙笑着打趣了一句,却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赵晨明喜欢戴萌,这件事整个江城都知道,如今两个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他松开了揽着赵晨明肩膀的手,拎着酒杯过去,贴着那小女孩坐下:“妹妹,怎么一个人?要不要聊聊天?”
小女孩似乎有些被吓到了,往旁边躲了躲,小声道:“不……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我在这里等朋友。”
陆宗沙却又追了过去:“别这样见外啊,妹妹,你朋友都去玩了,你一个人坐着多没有意思。”
“我说了,不要。”小女孩又往旁边挪了挪,尽量提高了音量,但是声音还是有些压抑不住的微微颤抖,色厉内荏,她实在是吓怕了。
越是如此,陆宗沙就越是来劲,干脆上前,径直搂住了小女孩的肩膀:“妹妹,我又没有恶意,只是聊聊天……”
“我说了,不要了。”小女孩忽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就推开了陆宗沙。
没等他反应过来,小女孩站起来,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气势汹汹地指着对面的陆宗沙:“我只说一遍,滚。”
这边的动静终于是引起了酒吧的关注,负责人一路小跑过来,看到是陆宗沙连声道:“陆少,陆少,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那小女孩却没有说话,趁这个间隙,从人群之中找了个空隙钻过去离开了。
“陆少,你要是喜欢,我想个办法帮你弄到手怎么样?”赵晨明用手肘碰了碰陆宗沙,“这丫头真不识抬举,陆少的邀约都敢拒。”
“算了,不差这一个。”陆宗沙摆了摆手,“走,回去喝酒。”
“别这么算了啊。”赵晨明追在陆宗沙身后一路小跑,“我刚刚已经找人跟上了,下了药弄到床上,不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吗?”
“你小子,还这么多把戏,萌萌知道吗?”陆宗沙这么说着,脸上却依旧流露出来笑容,“放心,我记得你的好,下次有项目,会带着赵家一起的。”
赵晨明的眸色动了动,脸上也绽放出来笑容:“还是陆少大气。”
酒过三巡,陆宗沙跟着赵晨明从酒吧里走出来,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拿了赵晨明给的酒店房卡,冲赵晨明摆了摆手,单独走进了酒店里面。
开了房门,啪的一声打开了灯,他随手解开衬衫扣子,脸上带着笑容往里面走,清纯小白花,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欲拒还迎,不过都是把戏罢了。
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脚步顿住了,坐在窗边的人在朦朦胧胧的暗色之中,她抬眸看过来,眸色寒冽,陆宗沙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他酒意有些冷,甩了甩脑袋才反应过来:“陆时年,你怎么在这儿?”
陆时年没说话,却有人上来,压着陆宗沙的手把他按在了地面上。
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陆宗沙的酒意也有些醒了,扬声道:“陆时年,你想做什么?放了我,不然我让你好看,信不信我让你不得好死。”
“这话……”陆时年的语气沉了沉,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宗沙,“你也是这么对顾寄欢说的?”
不只是这样的话,还有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为了威胁顾寄欢,陆宗沙不知道发了多少骚扰短信,打了多少电话,找人去医院找了多少麻烦。
没等陆宗沙说话,她单手扯住陆宗沙的头发,把人的头从地上掀了起来。
他还因为喝醉了酒,整个人有些懵懵的没反应过来,然后迎面而来就是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陆宗沙的鼻梁骨上。
陆时年这一拳没有收一点点力气,一拳就把陆宗沙打蒙了,他酒是彻底醒了,奋力挣扎起来:“陆时年,你混蛋。”
“没有你混蛋。”陆时年说话间,又是一拳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松了手,把人扔在了地上。
陆时年看到祁本华给她的资料的时候,怒意完全压不住,顾寄欢什么都没有说过,她不知道顾寄欢受了多少委屈,顾寄欢每次回家总是笑吟吟的。
她知道,顾寄欢不想让她担心,但也就是这样她更加心疼,她之前分明说过带顾寄欢回家,不想让她受委屈,可结果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委屈。
林特助从门外走进来,绕开了地上的陆宗沙,眉间轻轻皱了皱,然后对陆时年说道:“陆总,可以收网了,他怎么处理?”
“打一顿,打得他不能出门,刚好给我们减少麻烦。”陆时年语气淡淡的。
陆宗沙听到这话,立刻挣扎起来:“陆时年,你这样是犯法的,我出去就去告你,你给我等着。”
“是吗?”陆时年轻轻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告诉警察,你今天晚上是来做什么的?”
陆时年继续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小女孩还是未成年,今天的消息传出去,到底我损失大,还是你声名狼藉呢?”
陆宗沙一顿,反应过来:“赵晨明那小子,那小子暗算我。”
他一开始没想着非要对那小女孩做什么,他也不知道那小女孩未成年,都是赵晨明,从头至尾推着他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他没法回头了。
他要是报警,就是自己把事情闹大,强.奸未成年这样的名声,他承受不起。
甚至他完全不敢让骆行舟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把柄在陆时年手里,骆行舟那人是疯子,他只是棋子,骆行舟随时都可以换掉他这个棋子,就像是当初随便扔了陆乔乔一样。
“动手吧。”陆时年语气淡淡的,似乎说着什么风轻云淡的事情,“别打死了,别把事情搞大,我们可是合法商人,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
陆家老宅,厨房里飘出来饭菜的香味,顾寄欢把外套脱了,然后就去厨房帮忙:“奶奶,您怎么又亲自动手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月芳笑着说道,“都是他们洗菜备菜,我就动下手,你上次说喜欢我做的茄子煲,今天又给你做了。”
顾寄欢有些无奈,眸子里是一片暖色:“您要这样,以后我都不敢说自己喜欢了。”
陈月芳现如今算是彻底退了下来,在家里没事做,偶尔会下厨做饭,老人家总是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做饭也是很好吃的,这些年来手艺也没全忘。
陈月芳亲手做的菜,顾寄欢当然要表示喜欢,可这仿佛是陷入了一种循环,她只要夸两三句,这菜过几天就又会出现在餐桌上。
不过,老人家开心,也有事情做,就能不胡思乱想,也算作是一件好事。
陈月芳连声道:“你出去歇着,不用在这里帮我,我就做两道菜,你就别沾手了。”
“好。”顾寄欢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出去洗了手,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下来,才觉得终于闻不到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窝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
陆时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家里萦绕着饭香味道,顾寄欢穿了身柔软浅白色的家居服,棕色的长卷发随意用抓夹挽起来。
她放了手上的东西,洗了手,坐下来吃饭,暮色西沉,正是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候。
顾寄欢吃着饭,跟陈月芳聊着医院里有趣的小事儿,陈月芳听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都浓了些。
这半年来陈月芳的身体状况倒是变好了不少,祠堂拆了,也没再理会过陆家人,只专注过自己的生活,仿佛整个生活节奏都缓慢了下来。
就在此刻,陈月芳的手机响动起来,她看到来电提示,眉间轻轻蹙了蹙:“邓凤仙……居然给我打电话?”
自从当年陆宗沙说出来真相之后,陈月芳和邓凤仙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她们两个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私下联系过。
犹豫了一下,陈月芳按了接通键,微微沉声道:“邓凤仙,你还有脸来找我?”
“陈月芳,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冲着我孙子,他是晚辈,你一个长辈对晚辈下手,也不觉得丢面子?”邓凤仙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陈月芳语气淡淡的,和对面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的反差,“你不是自诩为赢家吗?怎么现在听起来不太好过的样子?”
“陈月芳,你个疯子。”邓凤仙此刻的情绪完全稳不住,“你把我孙子的鼻梁骨打断了,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哟,这是哪个看不过眼的替我出的气啊,但不是我说,你那孙子一点用都没有,那么多股份丢他手里,简直是浪费了。”陈月芳并不介意这个时候多捅两刀。
陈月芳之前引以为傲的是陆时年,现在引以为傲的还是陆时年,除了不是亲生,挑不出一点问题,现在她不介意了,亲生不亲生也不是问题了。
邓凤仙现在是气疯了,才会打电话过来,但只是隔着话筒无能狂怒,最后也是邓凤仙被陈月芳的话刺得说不出话来,怒然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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