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个剧本里的“炮灰女配”几个字让她想到了自己。说自己也不恰当,应该说是原主才对。
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剧本,不一样的是,她们这些现在在撰写别人剧本的人,同时是别人剧本里的人物。
窦安瑶说完,周迎韵神色微僵,心里升起一丝愠怒。
窦安瑶刚才什么都没说,可自己一说完她就来了翻长篇大论,只为把自己的提议打成“合理却憋屈”,看着就像故意针对她、有意反驳她的提议般。
难道是自己刚才没有给她投票,现在故意来当众下自己面子?
别说在恋综里了,以她现在的资历,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喊她句“周老师”,窦安瑶她怎么敢的?
周迎韵垂下眸子,心里思绪如潮。
没怎么说话的谈之芮将一切收入眼底,她坐在周迎韵旁边,看清了周迎韵眼底闪过的阴霾。
涂着玫瑰色的唇一提,谈之芮幽幽开口:“那依窦老师的想法,该怎么续这个剧本呢?”
窦安瑶没看谈之芮,只反问:“如果谈小姐手下的员工不止事情做得不好,还损害了公司的利益,该怎么办呢?不会也说没事吧?”
“……”
谈之芮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就这样又被窦安瑶轻飘飘的堵了回来。
下面嘉宾的讨论也在直播间里完整展示:【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
【哈哈哈看来day和谈之芮梁子是真的结下了啊,两人说话都含枪带棒的】
【不过我觉得day说得也有道理吧,这个剧本就很古早那种味道,凭什么女配就要忍让女主啊,嚣张跋扈怎么了,她有资本啊,她又没犯法】
【+1,我请你来做妆造,我是甲方爸爸,你做得不好我还要忍让?笑死,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窦安瑶还在想着这个剧本,脑海里有事没事老装死的系统忽然语调不明的出声了:“宿主,似乎很有写剧本的天赋。”
“天赋?”窦安瑶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夸我,但我可能确实有吧。”
系统:“……”
窦安瑶卖完乖,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主要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原主又何尝不是别人剧本里的人物呢。”
“你说,原主一个积极向上,心里只有事业的人,为什么在原书里,在别人眼里就该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海王渣女呢?”
“为什么就应该爱而不知,一定要等到失去才能醒悟?”
想到这里窦安瑶只觉得心口发沉,有种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好像心里还有暗火在烧,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在自己成了原主,要在这兢兢业业做任务而气恼,还是因为什么。
系统又悄无声息了。
拍摄还在继续。
池雪晴还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剧本引起了嘉宾们浮动的小心思,等时间到了她走上前,准备演绎。
节目组安排了一个穿着蓝白色女仆装的工作人员来和池雪晴搭戏,旁边还站了个穿着小西装的,应该是准备演未婚妻总裁。
随着副导读完旁白,池雪晴也一脸作痛的捂着自己的头顶,小白花女主则一脸慌乱,紧张的道:“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让她赔钱!解雇她!”
这话是窦安瑶在下面喊的。
池雪晴:“……”
其他人:“……”
愣了两秒,池雪晴才反应过来,做出怒目而视的姿态对小白花女主道:“你怎么回事?我请你来你就是这样工作的?”
“不是……我……”
小白花女主话还没说,泪先流了下来。
池雪晴甚至都看呆了,这眼泪是真的说流就流啊。
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不过底气已经没那么足了:“行了,你不用说了,你被解雇了。”
“不要,大小姐,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你别解雇我……”说着小白花女主紧紧的揪住了池雪晴的衣服。
对方靠得有点近了,池雪晴不适应的往侧边走了两步。
然而她才刚动,小白花女主就像被她推开似的、“啊”的一声、往旁边倒下了。
池雪晴:“?”
碰瓷吗?
这时候副导读道:“来到门外的未婚妻已经听到了门内的哭声,想到自己未婚妻的性格,这一看就是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
“再念及家里人逼着自己要娶这么一个冥顽不灵跋扈恣睢的人,她心烦得不行,但又不能坐以待毙。
下一秒,她推门而入,皱眉烦躁的呵斥道:闹够了没有?”
未婚妻总裁出场,眉头紧拧,看向池雪晴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厌恶,说出的话语气非常符合人物。
池雪晴都惊呆了。
怎么感觉自己真的成了无恶不作的大小姐了?
下面嘉宾代入感更强,江娅馥气急喊道:“闹什么闹,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在说什么!我解雇我的造型师还要她管?”
弹幕也刷得飞快:
【受不了了,这个该死的古早剧本把我这个从来不发弹幕的人也炸出来了】
【叫她别狗叫!有种她把头发给我扯几下!】
【啊啊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味,果然是总裁剧本】
【以前的我或许还会为开心,觉得恶人总算被制裁了,现在我只想骂人,什么东西啊!老子是花了钱的好不!】
听着下面江娅馥的话,池雪晴底气不是很足的回道:“你在说什么?我请来的人她做得不好我还不能说了么?”
“你这只是在说么?真以为你家权势滔天了?”
搭戏的演员往地上还没起身的小白花女主身上瞥了眼,仿佛池雪晴刚把人摁着捶了一样。
完了还按照副导演提示的旁白,吐出了一句绝杀:“粗鄙。”
池雪晴又惊又怒又委屈,一时间都要忘记自己在演戏了。而下面坐着看的嘉宾唰的站起来了三个。
窦安瑶忍不了一点:“你下来,让我上去演!”
江娅馥:“我受不了了,你在说什么啊?你什么意思啊?你多优雅?你优雅得蹲坑都在跳华尔兹是吧!”
同站起来的许天色比起前面两个人看着倒是冷静一些,她在江娅馥说完后接了句:“扇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嚣张跋扈。”
节目组:“!”
池雪晴:“?”
其他还坐着的嘉宾:“……”
弹幕都乐疯了:
【靠!day说出了我的心声,不会演让我上去演两分钟,我真是看得冒鬼火!】
【现在网络真是太发达了,短短两分钟的剧情气得我想鲨仁】
【笑死了,我刚也看得很生气,但是看到day她们这么生气,我觉得我的气可以先放一放哈哈哈】
【还得是我许姐!】
【许姐:给她们看看什么叫平静的发疯】
【许姐牛批!】
眼见局势要控制不住引起众怒了,副导连忙安抚了几句:“剧本,剧本,都是剧本,咱不要入戏太深!”
匆匆又演了两分钟,最后以未婚妻总裁扶起小白花女主离去而结束。
池雪晴下来收票的时候居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她心想,演戏也太难了吧,她还是好好跳舞算了,以后最多去戏里客串一下舞娘或者舞替之类的挣点得了。
池雪晴来拿“打赏”,窦安瑶默默的极其心虚的躲避了对方的视线。
不是她不想给,池雪晴刚也给了她一个,按理她是得回一个的,可江娅馥和郁昔都给了她两个,她得留两个一会儿回这两人吧?
至于还剩下的一个……
该死,许天色是不是故意的,她刚把票都给了自己,接下来她就不用面对要不要给别人这种尴尬了!
江娅馥和郁昔现在手里都只剩最后一个龙眼了,江娅馥打算留给许天色,郁昔则是想留给闻止馨。
闻止馨盯着手里的两个龙眼。郁昔一个,还有一个……最终她还是没投给池雪晴。
池雪晴从闻止馨面前走过时,见她无动于衷,没有打算给的样子,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恋综的前部分时间她都围在闻止馨身边,甚至还和她去单独出去约会过。但现在,她连一票都不给自己。
好在最后周迎韵应该是想做好人,给了一个。阮溥文也投了一个,还笑道:“演技还要再打磨打磨哦。”
池雪晴也笑了笑,她演得不好她自己也知道,几乎是被搭戏的工作人员牵着鼻子走的一样。
想到这里,她还找到了理由安慰只得了两票的自己。
窦安瑶托着腮帮子看池雪晴去收票,突然发现自己第一个演绎其实也有好处。
嘉宾们手里的票是有数的,票都给完前面表演的嘉宾了,后面的哪里还能再获得高票。
甲号房的两人表演完,就到乙号房了,轮过去是先到许天色再到谈之芮。
许天色站了起来,去抽剧本。
她抽到了一个古代的。
副导接过许天色递给他的剧本,字正腔圆的读了出来:
“你辅佐的公主当上女帝后,囚禁了身娇体弱有谋才大略的清冷丞相。
也就是你。
那天,旧朝余孽打着救丞相的名号攻进了宫中。女帝在高处,眼睁睁的看见了平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打开牢笼,随手捡了把剑,将余孽杀了个干净。
又拍拍手,自己回到了笼子里,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柔弱的斜靠在笼中,女帝大感备受欺骗,于是冲进了殿内……①”
副导这个剧本一读完,窦安瑶眼睛一瞪,这剧本是为许天色量身定制的吧?
看她现在借着手受伤柔弱得花生掰不开、头发扎不了的样子……多切合啊。
许天色看了眼剧本就去挑戏服了,副导读完剧本嘉宾们开始讨论怎么安排剧情。
郁昔:“女帝冲进了殿内是个什么反应我们还不知道诶?要怎么安排?”
闻止馨想了想:“既然前面说了女帝感觉受到了欺骗,应该是会先质问吧?我们是不是要先想搪塞的借口?”
江娅馥觉得有道理的点点头。
几人又说了几句,确定好不管女帝怎么说都不认账的后续后,闻止馨忍不住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窦安瑶。
却见她眼角在瞥着哪里。
她也看了过去。
是在偷偷的看换戏服那边。
许天色平时拍摄如果有室外活动的话很少穿裙子,今天她上身穿了件露脐的吊带打底,外罩斜领露出半边肩头的长袖针织衫。
等她从临时搭建的换衣间出来,就见她挑了件水墨色的古装外袍,脱了针织衫直接穿袍子,还搭了条银白色的镂空碎银腰封。
腰封一束,纤细的腰肢立显,配上遮得严实的交领、宽大的袖子,黑白银交织,还有点禁欲的味道。
天上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天色昏暗阴沉。
她往表演区走去时,微风拂过,身形更为清晰窈窕,散落的发丝轻飘,宛若要乘风而去,又像是山水画里的人物。
光一个身影,清冷的文人丞相形象就出来了。
闻止馨心头一紧。
饶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许天色身上自带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
难道,姐姐和她真的……
闻止馨下意识的又看向窦安瑶。
不止闻止馨在注意窦安瑶的小眼神,掌握着镜头的摄影师更注意细节,早就把镜头对准了她。
接着,直播间里的粉丝刚准备说窦安瑶虽然嘴硬,但眼神藏不住时,就见窦安瑶瞄了瞄许天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用手比了比。
像是在思考许天色的腿,和自己相较的话应该在哪个位置……
【……】
【我刚准备磕,然后你告诉我你在偷偷思考你俩的身高差?】
【别比了,许姐的腿也就在你胸那这样吧。】
【u1s1,许姐的腿是真的绝!】
许天色这个剧本节目组没有准备符合的笼子,但是准备了一块白色的圆形毛绒地毯,就铺在长廊的一根柱子边上,示意地毯的位置就是笼子的范围。
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很快过去,许天色上去开始自己的演绎。
她在白色地毯前抚了抚袖子,仿佛是刚杀完人。随后走到了白毯上靠着柱子垂头坐下,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袖口。
很快,一身明黄色女帝服的工作人员疾步匆匆的走了过来,语气不善:“丞相!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郁昔在下面提示:“不认账,你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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