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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晏巉说得缓慢而虚弱,林笑却侧过脸:“不要说丧气话了,什么死不死的。”
  晏巉擦了擦林笑却眼下的泪,将他搂在了怀中。
  人在康健之时,总觉得眼前只有羊肠小道可走。但走到生命的尽头,才发现天地皆宽,只是再想往前,已经晚了。
  随着病情的加重,晏巉仿佛成了一个虚弱的老人。
  他看着怯玉伮,蓦然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只是担心怯玉伮的以后。
  怯玉伮一生还长,要怎样才会过得快乐,要怎样才会一生平安无忧。
  还好没答应嫁给他。还好和他的牵连不深。不爱他也好。他走时,便不会那么难过。
  晏巉回顾一生,那些杀伐果断的时刻仿佛离他远去。
  曾经那么多人的性命葬送在他手中,他不过披麻戴孝一番,便继续往前。
  他现在没力气往前走了,走得越来越慢,刀都快拿不起来。
  当初的他一定会留下怯玉伮同葬。
  可现在的他……晏巉摸了摸林笑却的头,还是个孩子,那么长的岁月不该葬送在他手里。
  夜间,晏巉抱着怯玉伮睡觉。
  半夜晏巉突然发起了烧,一声声地喊着阿娘。
  林笑却将晏巉抱起来,一边请太医过来,一边学着娘亲那样哄他。
  轻轻拍着晏巉的背,林笑却湿着眼眶笑:“阿娘在,别怕,阿娘在。”
  大哥头上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一根可以拔掉,十根慢慢忽视,渐渐鬓角都白了。
  林笑却只能看着他的时光飞速流逝。大哥一下子就成了朝菌蟪蛄,好好的人活不到百年。
  晏巉抱住了阿娘,又开始喊二弟,林笑却流着泪:“二弟也在,大家都在。”
  晏巉说他对不起二弟,阿娘不会原谅他。
  林笑却哄他说:“会的,一定会的,阿娘在,阿娘从不怪巉儿。”
  晏巉迷蒙睁着眼,将怯玉伮抱得更紧。林笑却回抱住他:“别怕,我在,怯玉伮也在。”
  晏巉说二弟不会原谅他,让怯玉伮拿着当初的马鞭打他三十鞭,这样就算了了。
  “说胡话,”林笑却流着泪,“大哥又在说胡话。”
  晏巉烧糊涂了,一定要罚自己。林笑却不准他乱跑,药怎么还没熬好。
  林笑却道:“我打,我打就是了。”
  林笑却拍了拍晏巉的手:“打你一下又一下,你坏,我罚你了,这事过去了,都过去了。”
  “大哥还是我们的大哥,最好的大哥,养我们的大哥。”林笑却紧紧制着晏巉,过去他是制不住的,可是晏巉越来越虚弱,这个在战场上杀敌的恶鬼将军,连他都能制在怀里了。
  大哥还年轻,却已走到迟暮。
  林笑却问太医,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大哥。
  太医说陛下郁结于心,心存死志,如果能重燃希望,好好休养,或能有所好转。
  秋末的时候,林笑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他跟着大厨学了好久,大厨说他没有天分,但是很认真,认真的人做出来的饭菜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一桌子饭菜吃不完,大哥不准人扔掉,他连吃两天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他说:“怯玉伮,以后不要做饭菜了。”
  林笑却说是不是太难吃了。
  晏巉摇头,眼眶微红:“我舍不得。”
  林笑却擦了擦眼眶,故作高兴笑道:“大哥,我们成亲吧。”
  太医说了,心情好身体就会好。只是成亲而已,大哥不会做别的。名分上而已。他愿意。
  谁知晏巉拒绝了。
  晏巉望着怯玉伮,心中绞痛。
  他不能,他不能够。
  怯玉伮年轻鲜活的生命,不该与他有更深的牵扯。
  晏巉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怯玉伮身后,垂手搂住他。
  “你还年轻,你还小,怯玉伮,不要因为怜悯与同情葬送你的一生。”晏巉俯下身,亲吻怯玉伮的头顶,一滴泪落在他的发间。
  冬来了。
  天气越来越冷。
  休沐日里,晏巉跟林笑却呆在被窝里,谁也不想出去。晏巉是疼的,林笑却是懒的。
  林笑却缩在被窝里,说外面下雪了。窗子开了一扇,他拍拍晏巉让他也看:“大哥,你看,下雪了。”
  晏巉抱住林笑却,说外面冷,再想出去玩也要等雪停。
  林笑却笑:“我又不傻,被窝里这么暖和,我才不想出去。睡懒觉睡懒觉,不睡到中午不起来。”
  林笑却笑着伸手到晏巉脖颈间,想冰冰他冻冻他,可是晏巉竟然不觉得冰。
  林笑却望着他,轻声道:“大哥,你的体温好凉。”
  晏巉说是怯玉伮太暖了,林笑却说不暖,有点冷。
  晏巉将林笑却的手被颈窝里拿出来,捧在手心哈气,呼呼地吹,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林笑却说好多了,将晏巉抱住。宫人端药上来,热乎乎的,林笑却要起来喂,晏巉拉住了他。
  “我自己喝,你别起来了,冷。”
  林笑却没管晏巉,披了件衣裳照样起来。端过药,“啊”张嘴示意。
  晏巉笑:“你把我当孩子了。”
  林笑却也笑:“我现在比大哥康健,大哥就是孩子,我才是大人。”
  晏巉不跟他争:“好,怯玉伮是大人,怯玉伮长大了。”
  一口又一口,味道古怪的苦,是用了好多药植好多药虫的尸体熬的,林笑却只是闻着,都苦得簇了眉头。
  晏巉喝完了,漱完口,问怯玉伮他身上还苦不苦。
  林笑却笑:“药苦,不是大哥苦。”
  晏巉问:“没沾气味吧?”他害怕被嫌弃。
  林笑却猛地将晏巉紧紧抱住:“哪有。”
  晏巉笑着回抱:“没有就好。”
  林笑却又往被窝里蜷缩,拉着晏巉一起:“你平日里太忙了,今天休沐我们什么都不要干,只是躺着就好。”
  “你看那雪花,还在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完。也许整个冬天,他们都没有休息的时候,而春天到了,又都不见了。”林笑却微微湿了眼眶,他在被窝里蹭了蹭脸,就看不出啦。
  晏巉也往被窝里蜷缩,两人到最后完全被盖住,四周都没有光,乌黑一团,呼吸灼热。
  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天下没有权势没有纷争,就只是两人,只有两人彼此紧挨着。
  晏巉摸着黑抚上林笑却的面庞,多么想就这样度过一生。
  所有的不好的一切都散去,怯玉伮在他怀中,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平安幸福。
  他们会上街去,买几串糖葫芦,听几曲绍京歌。
  酒馆里的说书先生又说起了一段故事,怯玉伮挪不动脚,支着耳朵想听下去。
  那就不走了。
  晏巉牵着怯玉伮走到酒馆里去,听别人的传奇故事,那些跌宕起伏那些生死荣辱都只在故纸堆里。
  他与怯玉伮只是寻常人家,寻常地路过。
  晏巉抚着林笑却的脸颊:“怯玉伮,再过几日,陪我巡边吧。”
  终究有掀开被子的一刻,白日的梦清醒得太早,晏巉低声道:“去边境看看。”
  他已经与魏壑通了书信,他快死了,护不住怯玉伮了。
  离开,离开这里,去别地,那里柳暗花明,那里春风送暖。
  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新天地,淡忘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而他,只能送他一程。
  林笑却听了,覆上晏巉的手,轻声道:“不去,我不去,你也不去。”病成这样了,怎么能远行。
  “派别的人去,那么多大臣,总不能没有一个能用的。”林笑却道,“要是信不过他们,还有晏余,他现在不纨绔了,懂事了,派他去一样能成。”
  林笑却轻声道:“你不能去,太冷了,大哥,我怕冷。”
  晏巉抱住林笑却,耳鬓厮磨。大哥也不想,但大哥必须如此。
  “晏余会去,赵岑也去,怯玉伮还愿谁陪同,告诉大哥。”晏巉笑,“我们提前踏青,出去走走,没事,多带些人,不会着凉的。”
  被窝里的空气稀薄,林笑却渐渐喘不过气来,他掀开了被子,头发乱糟糟的,正想说什么,才发现晏巉红了眼眶。
  林笑却慢慢意识到不对,他轻声道:“大哥,你想做什么。”
  晏巉摸摸他头:“胡思乱想,怯玉伮睡懵了。”
  “大哥只是觉得疼,大哥得喝药了。”晏巉声音微弱,林笑却的心一下子忧急起来,赶紧去叫大夫,方才的不对劲被抛到了脑后。
  喝完药,林笑却搂住晏巉,轻轻擦嘴角,问大哥还疼不疼。
  晏巉笑:“不疼了。”
  “大哥说谎,”林笑却抱着他,“这世上没有见效这么快的药。”
  晏巉浅笑着:“是,大哥说谎了。”
  声音微颤:“大哥还是很疼。”
  林笑却说他吹吹,吹吹没用,吹吹还是很疼,但还是吹吹。
  晏巉缓缓抬起了手,手心面对着林笑却的嘴唇一寸距离。受伤的不是手,林笑却还是吹了吹。
  风暖暖的,晏巉合拢手掌,想将暖意留住。可阖上之后,什么都不剩了。
  冬末。
  晏巉执意带军巡边,大臣们如何劝也无济于事。
  林笑却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晏巉一定要去,他只能顺着他。
  太医随行,各类药材都装了一车。
  林笑却忧心忡忡。
  马车滚滚向前,驶向这个世界的尾声。
 
 
第96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6
  马车很大,铺得很厚实。
  晏巉抱着林笑却,问他冷不冷。
  林笑却轻声说不冷。
  马蹄声、车轮声、甲胄之声,林笑却静静地听着,晏巉嫉妒地将他按在了自己的胸膛,马蹄声渐渐远了,林笑却随着晏巉胸膛的起伏听他的心跳声。
  听着很是虚弱,林笑却执起他的手,按住他手腕上的脉搏,按得越深,脉搏的跳动越明显,一下又一下,混着车轮与马蹄声,仿佛来到没有硝烟的战场。
  林笑却问是不是该喝药了。良药苦口不能不吃。
  晏巉说真的好苦,再缓缓。
  林笑却抬手掐晏巉的脸颊,笑:“大哥也怕苦了,大哥成了小孩子。”
  晏巉脸上根本没肉,林笑却掐不起来,抚上他的鬓角,白了。
  晏巉白了好些发,林笑却抚上那些夹杂的白发,晏巉问是不是老得不能看了。
  “怎么会?”林笑却浅笑,“大哥你看窗外的白雪,洋洋洒洒多自在。我喜欢白色。”
  “大哥是高岭上的雪花,我把你从高山上带了下来……”雪花感到温暖的那一刻,也是消逝的开始。
  “你要不要怪我。”林笑却抚着他的鬓角,温柔地望着他。
  晏巉低笑:“说什么傻话。”
  晏巉将林笑却抱到了怀中,觉得不够真切,解下扣子,一件件只剩里衣,他抱着他:“你在说傻话。”
  林笑却呢喃道:“没有。”
  无情的人能活得更久,是他把大哥从高岭上拉了下来,走在尘世中,走一路融一生。
  “大哥,如果没有我,晏家是不是会更好。”
  晏巉额头紧挨着林笑却的额头:“你再乱想,大哥不喝药了。大哥什么都不喝,你在惩罚大哥。”
  林笑却说没有。
  晏巉说他乱想他难过他伤心就是在惩罚大哥。
  晏巉捉着林笑却的手,藏在里衣内,他问现在还冷不冷。
  大哥是不是已经不能够给出温暖了。
  林笑却摇头:“不,没有,我觉得很暖。”
  “大哥,”林笑却笑,“我给你哼首曲子吧。”
  “怯玉伮哄大哥睡觉,睡一觉再喝药好不好。”林笑却的声音带着欢喜,强堆起欢声笑语。
  晏巉不想睡觉,他担心他没有多少时光可留住。但他想听怯玉伮给他唱歌,哄他睡觉,这让他觉得怯玉伮是爱他的。
  哪怕只是假象,哪怕只有那一瞬,出于同情与怜悯,共感了他的爱。
  晏巉说好,缓缓阖上了眼。
  林笑却哼唱起小时候的童谣。他听别人家唱过。
  他牵着晏弥的手,走过的那些街头巷尾,那些孩童哼唱起歌谣。集市上卖的红糖馒头,好软好软,他吃上一口,肚子就变得好暖好暖,他让晏弥也买一个,晏弥不饿的,可为了陪他吃,也买了一个。
  他右手拿着馒头啃,左手牵着晏弥跑,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一个馒头才不够。吃不下可以带回家。
  想要一串糖葫芦,想要一个泥偶娃娃,那里人好多好多,在耍杂耍呢,快过去快过去,牵着他的手向前跑去。
  跑着跑着,晏弥就跑丢了。
  林笑却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缓缓合上。
  晏巉阖着眼,摸索上他的手,强硬地将手指挤进指缝,十指相扣,扣在心间。
  林笑却湿着眼眸继续哼唱。
  晏巉装作自己睡着了,他放缓呼吸,装作他早就睡着了。
  哼了一遍又一遍。晏巉骗过了林笑却。
  林笑却倦了,躺在马车里,躺在晏巉身旁慢慢睡下。或许是马车里太温暖,他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晏巉听着他的呼吸声,没有睁开眼睛。
  他将他抱到怀里,怯玉伮,怯玉伮……等到了北国,远离他这个将死之人,一切就会好起来。
  会的。一定会的。
  北穆与南周的边境有好多座城池,即将抵达顺漳这日,林笑却觉得晏巉不对劲。
  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不答。
  军队在顺漳城门前停了下来。
  林笑却掀开窗帏,问晏巉怎么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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