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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塔(无限)——镜飞

时间:2024-09-16 08:47:44  作者:镜飞
  沙沙,沙沙,沙沙。
  远远地,那个脚步声还在不断靠拢。
  越来越近了……
  柏易心中不断往下沉,但这里实在是太暗了。
  他什么也看不见,若等那个东西真的走到面前,或许就来不及了。好在木鼓就在手边,柏易此时无计可施,只能手上猛地用力,将其中一根木棍扎入木鼓中!
  “咚——”
  木鼓又响了一声。
  但这次的声音,就显得悠长而清正,不像之前那样震得眼前发晕,紧接着,柏易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微微闪着白光的出口。
  木鼓的响声盖过了脚步声,等木鼓的声音消失,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那个东西……走了吗?
  木鼓房里,光线扩散不出去,即使出口有一点微光,那人若是不走到面前,也是看不见的。
  柏易手中还握着剩下的那支木桩,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在另一个人全然没有动作时,他不敢出掉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一个女声忽然响了起来。
  那正是佳佳的声音。她听上去很平静,像是在对柏易说话:“我现在不止听到了,还看到了。你看到我了吗?”
  柏易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和之前一样,是一片纯正的黑,唯一不同的,只有出口处那一点微光,也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
  他什么也看不见,佳佳又怎么可能看得见他?
  柏易没有回答,反而谨慎地往后出口处又退了一步。
  可就在下一秒,他听见了佳佳的脚步声——她也往前走了一步!
  柏易已经不能再退了,他的背部抵到木鼓上,握着木棍的手心也渗出汗水。
  虽然出口就在面前,可是现在还不能出去……
  这里太静了,木鼓声,脚步声,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紧张地搏动着。
  佳佳是在和他说话吗?她看见,真的是他?
  “我是真的看见你了呀——”
  佳佳的声音里开始带上笑意,柏易听见她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吸了口气,不再试图移动。
  他一手扶在木鼓上,一手横在脖颈间,木棍的尖头向外,维持着一个防御的姿势,对准佳佳声音传来的方向。
  佳佳没有停下,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近到出口处那微小的白光足够照亮她微笑的、呆滞的脸庞。
  她极力伸着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窥探什么似的,凑到了柏易面前。
  她的脖子离木棍的铁刃只有一张纸的距离,柏易专注地盯着她,看着女孩那张清秀的脸上,嘴忽然咧得极大,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她一边笑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看,我就说,我看见你了吧……”
  她说完这话,柏易就见她头一低,竟然张开嘴,似乎要向木棍咬去!
  她必然已经不是活人了,柏易决定不再留手,利索地闪开她的攻击,手高高抬起,木棍向下,正要捅穿她的天灵!
  但碰到她的头的那一刻,大约木棍的尖端刚刚来得及扎入皮肉,柏易就感到手下一空。
  只听见“咕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还骨碌碌滚了几圈。随后,一股温热的液体猛地喷溅出来,浇了他满头满脸!
  柏易:“……”
  他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佳佳的人头落地的声响。
  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那个听到过的,巨大的、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
  沙沙——
  它停顿了一下。
  沙沙,沙沙——
  它还在往前走,柏易能感觉到,它已经走得很近了!
  柏易心里咯噔一声,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将手中剩下的这根木棍再次插进了木鼓中!
  “咚——”
  又是那声悠长的、清越的响声。
  等木鼓的声音慢慢消失,脚步声也杳无踪迹。
  柏易握着木鼓上被他捅进去的木棍端头等了好一阵,心道如果那玩意再走过来,大不了抽出来再捅一次,但那脚步声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了避免发生异变,柏易原本打算将佳佳的头和尸身一起带出去。但冒险在周围摸索了好一会儿,他始终未能找到佳佳的头,又想起那个脚步声不久前在附近停顿了一下……
  她的头,或许已经不在这里了。
  等隐藏好两根木棍的位置,柏易就将佳佳无头的尸身带了出去。
  捅木鼓似乎会格外消耗人的精力,何况柏易昨天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原本也没完全恢复。
  他在木鼓房时神经高度紧张,还不觉得什么,出来才发现身心俱疲,靠着木鼓房的外墙,也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眼前就是荆白他们了。
  结合荆白的说法,柏易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全貌。
  荆白显然也明白了,他震惊地道:“木棍才是这个副本的核心道具。如果它像在佳佳手中一样,变成真的木棍,这个副本就彻底无解了。”
  柏易点了点头:“按照‘塔’的规则,本就不该有无解的副本。昌西村这个副本,如果我没猜错,原本的规则和解法也应该就是很简单的,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个副本搞成了四不像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难度直线上升,险些变成真正的无解副本。
  在荆白看来,木棍这个道具的形态已经十分可疑,上半截是木头,下半截是铁刃……
  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们再晚些发现,说不定到时候从人头里拔出来的,只有木棍,没有刀刃也说不定。”
  失去了木棍这个道具,他们也不可能再从昌西村逃脱了。
  或者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从昌西村逃脱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推测,两人还是同时陷入了沉默。
  荆白知道柏易应该是交了底,静了片刻,对柏易道:“就到这吧,消息算换完了。”
  柏易不敢置信地瞧着他:“这就完了??你都不点评一下的吗???”
  “都活下来了,还需要我夸你么?”荆白淡淡道,语气无波无澜,仿佛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蜻蜓点水般的小事。
  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瞬,柏易却看不见,犹自碎碎抱怨。
  荆白留心听了听,也无非是自己都把“污染”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了荆白,荆白反应却很平淡云云,他也懒得反驳,只对柏易道:“该说的都说了,我要走了。”
  柏易下意识地道:“这么快?”
  荆白抱起双臂,似笑非笑道:“快?你不是一直等着我走么?”
  柏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的确还有些事情要善后。之前催荆白,只是想把他糊弄过去,没想到不仅没糊弄成功,还把能说的都说出去了。
  荆白听他不说话了,也没接着追问。柏易身上的确不少秘密,但在副本中能对他坦诚至此,已经尽到了同伴的义务,荆白自觉没有立场寻根究底,便只摆了摆手:“我走了,有缘再见。”
  洞口微光的照明下,柏易眼看着那条长腿将要迈入出口,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对啊,荆白这次连真名都没跟他说!
  柏易下意识道:“诶,等等!”
  荆白顿了顿,转过头,疑问地看着他:“你还有事?”
  柏易眨了眨眼,决定先试探一下:“路玄这个名字,是你的真名吗?”
  既然这么问,肯定就知道是假名。
  他这样曲里拐弯地问,荆白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努力压着嘴角,眉毛微微一扬:“不告诉你。”
  “路玄,你!”柏易又是诧异,又是生气——这个副本的他不应该显得比小恒更像一个可靠的同伴吗,为什么他觉得荆白好像更信任小恒?
  荆白转身的那一刻,嘴角已经翘了起来。
  他头也不回地向柏易挥了挥手,一边迈入出口,一边潇洒地扔下最后一句话:“你连性别都是假的,还想知道我的真名?”
  “啊?!?!等等,你把话说清……”
  荆白哑然失笑,柏易气急败坏的喊声,他只来得及听到一半,就被“塔”彻底地隔绝在外。
 
 
第109章 塔
  “您好,荆白,恭喜您成功破解副本《丰收祭》。您的登塔进度稍后可在图标上观看,您的污染值结算为1——”
  熟悉的卡顿。
  胸前的白玉一热,随后,脑中沉稳的男声又若无其事地播报道:“99!污染值接近临界线!由于您的污染值过高,现在自动为您播报‘塔’的友情提示,希望您维持平稳的心态和规律的生活方式,保持身心健康,有利于降低您的污染值。”
  话说得倒是和之前如出一辙。
  荆白先抬起左手,看着手背上那个塔形的烙印。
  进入丰收祭副本之前,他第二层的进度已经亮了一半,这次出来以后,果然第三层也点亮了,甚至已经有一小部分变成了白色。
  丰收祭这个副本确实难度极高,有这个进度也不奇怪。
  污染值还是超标,这件事荆白也不意外,毕竟污染值不是那么容易降下来的,何况他开局就爆表了……虽然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污染值爆表。
  要按照柏易曾经说的,情绪的大幅波动会影响污染值,荆白自觉在副本中一直心绪平稳,污染值应该比他还低才对。
  只是污染值这个计算方式实在是很难预测,都是进出副本时由“塔”直接测定。有白玉在身,荆白连自己真正的污染值都不知道,有没有降低,具体降了多少……实在是很难推算。
  除了他自己以外,荆白见过污染值最高的,就是他刚从洋娃娃副本出来时见到的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
  当时围观的几个人有人认识他,说他因为死得太惨了,所以一进塔污染值就很高,过完一个副本,污染值就几乎爆表了。
  荆白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是不是进副本的时候死得太惨了,最后不仅遗忘了记忆,还留下了超高的污染值……
  但余悦告诉他出塔时可以看到自己的死亡过程,他看到的却只是一片黑暗……再加上身上还有这块白玉,看上去不起眼,却是能降低污染值的宝物。
  这一切都告诉荆白,他的记忆和身份恐怕都是有问题的。
  只是污染值在这种东西,自己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后悔离开时只顾着调侃柏易的性别,没有趁机询问他污染值相关的事情。
  柏易的身份绝不简单,种种表现,也不像是一个只登到第二层塔的人。
  这样想起来,他被揭穿身份之后的恼羞成怒的反应反而更好笑了,荆白想起他震惊又恼怒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再看见自己的“儿童房”,他也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了。
  见到熟悉的木质家具,荆白第一反应是掏出怀中的白玉。
  白玉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他翻来覆去地端详着它。他原本以为从这个副本出来,白玉的修复进度会快上许多,可现在看那晶莹剔透的玉身上,裂纹的确是减少了一些,可是比起秀凤副本的修复,又少得可怜。
  这不应该啊,荆白回想了秀凤那个副本,出来的人有余悦、王惠诚、耿思甜、小恒和他,总共五个人。
  昌西村这个副本,虽然活下来的人少了一个,但副本难度也高得多。
  即使不论难度,光看活下来的人数,昌西村副本也只比秀凤副本少一个人。可白玉修复的进度,连秀凤副本的一半都不及……
  还是说,他对白玉修复的标准判断不准确,白玉的修复还受到其他的影响?又或是副本被污染,也影响到了白玉的修复?
  荆白抚摸着白玉伤痕累累的玉身,对于白玉此时的模样,他只觉得可怜可惜,即使它修复的速度很慢,他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副本总是要进的,荆白对自己的实力也有自信。就算始终捉摸不透白玉修复的主因又如何?
  只要他每次都能从副本里活着出来,总有一天,他能看到白玉的原貌。
  相比随时贴在心口,永远对他情绪变化有反应的白玉,荆白反而觉得自己的记忆更加扑朔迷离。
  按理说,情绪大起大落,或者危急时刻的时候,更容易刺激记忆的恢复。
  荆白回忆不起自己情绪的大起大落,可要说生死一线,光昌西村这个副本就经历过不少了。无论情况多么危急,他也从来没有想起过丝毫记忆。
  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连寻找相邻或相类场景的可能性都很低。他能回忆起什么?
  荆白将白玉放回去,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之所以执着地向柏易追寻真相,正是因为副本中的一切,就是组成他记忆的全部。
  他已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了,不能让眼前的东西也蒙上一层迷雾。
  想到这里,他不禁把“儿童房”又环视了一遍。
  如果要说有什么和过去相关的,也就剩下这个幼稚可笑的房间了。
  玩具柜上陈列着各种圆滚滚的小玩具,胖乎乎的小狗,憨态可掬的小马,都是孩童才会喜欢的物件。
  或许,这就是他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荆白把小狗拿过来,从耳朵摸到尾巴,试图借此回想起一些童年时代的事情。
  可惜,完全想不起来,他试着幻想自己短手短脚的样子,也完全构筑不出当时的场景。
  或许是因为刚刚才发生过,他闭着眼睛时,最鲜明的记忆,反而是丰收祭这个副本里发生的事情。
  其实柏易讲到副本“污染”时,说得有所保留,他不是没有感觉。
  虽然他说了“污染”的起源是寻人启事,可是最关键的一点,被柏易有意无意地略过去了。
  为什么昌西村的人通过扩张副本的面积,就能够维持副本的存在?如果按照一般情况来看,副本越大,消耗应该也越大才对,昌西村是反其道而行之,还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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