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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这次倒真是他错了。
娇贵的小少爷哪里能受一点痛。
是他太过鲁莽了。
柳文山起身，去拿了药膏回来。
“先上点药。”
宋初一看看药膏，又感受了一下。
还真是有点痛。
他轻抿了一下唇，耳根一片绯红。
“你给我上。”
他才不会自己上药，那姿势得有多羞耻啊。
至于让柳文山上药，反正……反正都是他弄伤的，他上药怎么了？
像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宋初一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快点，疼死我了。”
他踢了柳文山大腿一脚。
白嫩的小脚就那么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带着些许肉嘟嘟的脚趾微蜷着，暴露了他的紧张。
柳文山看了一眼，挖出药膏，开始为他上药。
药膏融化得很快，缓解了痛意，却也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
至少在痛意消失之后，宋初一看向柳文山的眼神多了几分忍耐之意。
他轻咬着唇，似是不肯服输，又似是单纯的高傲。
总之，他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柳文山将药膏收好，微凉的指尖按在了他小腿处的软肉上。
嘴角轻勾了一下。
宋初一继续瞪着他。
柳文山这人不笑时就显得沉闷阴郁，明明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偏偏被那种沉闷感硬生生拉低了颜值。
但他一旦笑起来，便如枯木逢春，生机好像在他脸上缓缓升起，将那俊美的脸都拔高了几分。
宋初一不得不承认柳文山有一张好看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快要恢复记忆了，这张脸越来越像他自己了。
宋初一微微仰头，锁骨处有颗小小的红痣在昏暗的灯光下愈显妖艳。
柳文山喉结上下滚动，声音蕴着几分沙哑。
“还痛吗？”
他这般问道。
宋初一长睫轻颤，轻哼一声。
“你说呢？”
他踩在了他腹肌处。
“这是你自己做的药膏吧？”
“你自己药膏的效果多好你自己不知道？”
显然是不痛了，不然也不会这般嚣张。
柳文山握住了宋初一纤细的脚踝，大拇指摩挲着他那微微凸起的脚踝。
“洞房？”
宋初一的轻哼中掺杂了其他情绪。
他偏过头去，耳根一片绯红。
脚下用力，踩着他的腹肌。
像是生气了，又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他急声骂道：“快点。”
柳文山这次是真的笑了。
还带着几分低低的笑声，让人一听便知道他很愉快。
“好。”
他低下头来，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
书房内，柳烈双手环抱着胸，面色泛冷。
“我让你照顾文山，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你知道宋初一是什么人？”
洪烈眼里划过一抹痛苦。
“我知道。”
“但文山愿意。”
“文山自幼性子便孤僻，从不与人交流。”
“自从宋初一来了后，他与其他人交流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洪烈缓缓握紧了双拳。
“当年是我保护他不利，让奸人伤了他的脑袋，让他一直浑浑噩噩，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一些好转，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我知宋初一这人心机极深，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让人看着他。”
“只要他不离开这寨子，就算有再深的心机也无用武之地。”
柳烈听着这番话，揉了揉太阳穴，带着几分无奈。
“你以为宋初一是为了什么来这里？”
“他就是来勘测地形，准备和丞相里应外合将你这这里打下来。”
柳烈说着，脸色微沉。
“当年伤文山的凶手已经查出来了。”
“正是丞相。”
“丞相如今只手遮天，朕要好好治治他。”
他站直了身体，龙威大开。
“洪卿家，你可愿意助朕一臂之力？”
洪齐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立马跪了下来，大声应道：“臣愿意！”
第412章 娇贵小夫人狠狠欺负阴郁反派（15）
柳文山将宋初一留在卧室里留了整整七日。
七日里宋初一意识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只隐约听到有吵闹的声音，但很快他就被柳文山捂住了耳朵，所以并没有听清外面那些声音是什么。
直到七日后，宋初一听到外面有人喊。
“皇上驾到！”
宋初一：？？？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皇上明目张胆过来了？
之前还戴着面具才参加婚礼，怎么七日后就如此高调了。
他看向柳文山，却见他表情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件事。
不过这人向来没什么表情，平静也有可能是装的。
在他胡思乱想时，柳文山已经帮他把衣服穿好了。
刚穿好衣服，门便从外面被推开。
柳烈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含笑。
“宋初一，丞相已经去了监牢。”
宋初一恍然大悟，他现在明白这七日外面的吵闹是为何了。
恐怕这皇上早已布局很久，就等着这最后的时间收网了。
他作为丞相之子，如今也成了罪臣之子。
宋初一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也对自己现在的罪臣之子身份接受良好。
不过他还是看向柳文山，轻挑了一下眉。
“你故意的？”
故意拉着他不让他出去？
柳文山摇头。
“没有。”
他并不知道皇上会收网，也不知道洪齐为何会突然帮皇上。
大抵是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
他牵着宋初一的手，表情认真。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那边柳烈脸色突然一沉，“文山，宋初一现在可是罪臣之子。”
“你确定要护着他？”
柳文山语气坚定，“我确定。”
柳烈继续追问道：“若我非要他项上人头呢？”
柳文山将宋初一抱到了怀里，大手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同时他抬眸看向皇上，“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柳烈哈哈一笑，“算我没看错你。”
他摆摆手，“他现在不适合出现在朝中，你们便在这寨子里生活几年吧。”
下了这个命令的皇上率领着众人离开。
山寨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这寨子里的人都被洪齐带走了。
同时带走的还有洪齐这么多年抢来的金银珠宝。
洪齐抢劫时也全挑选的作恶之徒，这些金银珠宝本就沾满了鲜血。
他抢来后一直没有动用，如今通通充了国库。
国库一充盈，柳烈便下令减免了税收。
不少百姓都欢天喜地，庆祝这一大喜事。
寨子里，那条唯一的小路被封住了。
这寨子里物资丰富，养活两人的确不成问题。
不过宋初一还是有些好奇柳烈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文山似乎看出了宋初一的疑惑，给宋初一讲了个故事。
当年的皇上还是太子之时，被人陷害与自己的暗卫洪齐一同落入山崖。
不料那山崖之下竟是个世外桃源，那里的人不知外界为何年，也不知外界发展。
柳烈和洪齐在那里生活了半年，渐渐暗生情愫。
他们得知那里生子便是被种下蛊虫，到生子树前求子即可。
于是柳烈便动了这个心思。
他学了如何下蛊，给自己种了蛊虫，拉着洪齐去生子树前求子。
蛊虫极为渴望安抚，在那一夜两人发生了关系。
本来以为那传说是个笑话，不料第二天生子树下便出现了一个婴儿。
这人正是柳文山。
柳烈到底是放不下皇位，他和洪齐一商量便带着柳文山离开了那个地方。
不料刚回到朝中没多久，洪齐遭遇刺杀，那人伤了当时还是婴儿的柳文山，致使他大脑自闭，无药可医。
柳烈就此和洪齐产生了间隙。
洪齐带着柳文山离开，建立了烈阳寨，收纳了不少周围的穷苦百姓，给他们一个安家的地方。
而柳烈成为了皇上后也不肯放下面子，只敢偷偷摸摸来这里看他。
顺便还教了柳文山不少东西。
比如武功下毒和蛊虫。
可以说现在的柳文山是全能型人才了。
听完了故事的宋初一越发不解，“既然你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为什么他还不让你出去？”
柳文山低眸，把玩着宋初一的手。
他的手很软，指尖泛着淡淡的粉，一点茧子都没有。
一看就是娇生惯养，从不做活。
“我拒绝了。”
柳文山低声道。
“我知道阿初不喜欢那些。”
阿初是光，光是自由的，又怎么会被朝堂所困。
即便是这山寨，也困不住他。
他只是没那么自信，自信阿初离开了这山寨会喜欢上其他人。
这世间比他好的人太多太多，他没这个自信。
所以才会暂时的，只是暂时的想要让这束光困在自己怀里。
这些阴暗的，不为人知的想法不能被说出来。
他只是看着宋初一，目光深沉又温柔。
“阿初会永远陪着我吗？”
宋初一一脚踩在了他腹肌处，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娇气。
“那我欺负你，你会给反应吗？”
柳文山喉结一滚，“会。”
宋初一低头看了一眼，满脑子问号。
等等，他要的不是这个反应啊！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柳文山已经吻住了他的唇，让他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
宋初一暂时没打算出山寨。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超级有用的欺负柳文山的方式。
只要他说讨厌他或者不喜欢他，面无表情的柳文山表情就会变得生动起来。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还会出现眼泪，虽然每次都没掉下来，但也离哭不远了。
所以宋初一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欺负哭柳文山，然后再出寨玩！
日复一日后，很快便到了冬天。
大雪而下，将这山寨都铺上了一层银装。
宋初一拉着柳文山打雪仗，趁他不注意，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拉。
他顺势倒在了雪地上，柳文山单手撑在旁边的地上，静静地看着他。
宋初一轻哼一声，先倒打一耙的开口说道：
“你就会欺负我。”
“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欺负我，想让我依附于你？”
啪嗒一声，一滴泪突然砸在了他脸上。
宋初一愣住了。
柳文山双唇紧抿着，可那双从来都是漆黑平静的眸子里被泪水蓄满。
他哭了。
第413章 娇贵小夫人狠狠欺负阴郁反派（16）
大滴大滴的眼泪毫无预兆的砸在了宋初一脸上，让他都有些懵逼。
明明他都欺负过他很多次了，怎么这次就突然落泪了？
宋初一轻轻眨眼，抬手拂去他眼角的泪花，仰头亲了亲他的眼尾。
柳文山长睫一片濡湿，却又那般固执的看着他。
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哭腔。
“我没有。”
他是如此害怕，害怕他看透了这无趣沉闷的皮囊下翻涌的贪婪恶意。
害怕他这不能被说口的恶念会将他吓跑。
所以在宋初一说出“故意折磨欺负他”时，恐慌在这一瞬间涌了上来，将他包围，席卷了他整个身体。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那落在宋初一脸上的眼泪便是证明。
柳文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却又因为心中的某种执念而缓缓睁开。
“我没有故意折磨欺负你。”
他的声音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他只是控制不住那想将他完全变成自己的，想要与他融为一体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的恶念。
那不正常。
就好像他的诞生是这个世界的荒谬，是这个世界不可能的存在。
那些恶念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牢牢的黏在他心底。
他不敢泄露半分，可阿初何其敏锐，敏锐到只要他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分阴霾都能被他发现。
他早该清楚。
早该清楚这样的光不会永远停留，他只会短暂的落在他身上，而后便会如同这漫天大雪般，在合适的时候离开。
是他太过妄想。
妄想得到光的垂帘。
柳文山缓缓起身，松开了握住宋初一的大手。
他呆呆的坐在旁边的雪地上，眼泪从脸庞滚落，砸在了这雪地之上。
滚烫的热泪将这冰冷的雪融化，漫天大雪像是在此时静止了。
不，应该说时空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宋初一抬头看天，有一朵雪花就停留在他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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