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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乱已？”
熟悉的声音让降谷零忍不住扶额，果然还是来了……
早乙女乱已挥手，刚才脑子里想着诸伏景光的料理，此刻出现在早乙女乱已面前的诸伏景光简直闪闪发亮！
他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的，看着向他们走来的自家幼驯染，降谷零叹气。
“你们也出来买东西吗？”诸伏景光走到两人面前问道。
早乙女乱已：“是啊，景光要一起吗？”
降谷零半月眼看过去，就是这样，每次他跟乱已两个人的时候，这群家伙都会不知道从哪窜出来。
诸伏景光：……
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诸伏景光居然读懂了降谷零眼神的意思。
或许是怨念的视线太强烈了，诸伏景光莫名的心虚。
诸伏景光：“不了、我、已经买好了。”
这样可以了吧，诸伏景光眼神飘向降谷零，降谷零握着手放在唇边假装轻咳掩饰，早乙女乱已满脑子疑惑的看看诸伏景光什么都没拿的双手。
“好了，学校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宵禁时间，我们也快点把。”降谷零伸手搭在早乙女乱已的肩膀上，笑着轻轻将早乙女乱已往前推着走了两步，路过诸伏景光的时候挥了挥手“我跟乱已就先走了。”
研二说得对，乱已虽然年龄比他们小一点，可是在学校里也是很受欢迎的，不少人蠢蠢欲动呢，他一个近水楼台的怎么可以被别人抢先一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乱已的表现，貌似那个理想型才是最值得注意的吧。
降谷零回头看看自家幼驯染，心里生出了危机感，喜欢的人更喜欢自己的好友，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情？！
看来还是得去跟景光请教一下厨艺才行，降谷零这么想着。
忽然——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早乙女乱已几人同时顿住了脚步，随即立刻做出反应，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降谷零：“应该就是在这附近。”
这里是一片住宅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
“刚才的声音是突然停止的。”早乙女乱已用异能感应着周围。
诸伏景光皱着眉神情严肃：“那就说明了声音的主人或许正在受到伤害。”
这样的环境让诸伏景光想起了那个十多年前的噩梦，诸伏景光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是这里。”早乙女乱已在一户人家院子前停住，院子没有锁门，早乙女乱已走了进去，发现就连房屋的门也是虚掩。
小时候那个一直被他遗忘在回忆里的事情忽然浮现，让早乙女乱已愣了下神，一个黑影突然的从里面将门撞开，虽然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早乙女乱已身体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应对，稍稍侧身后躲开了那人横举的刀，从身后按住了那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下意识的发力要将那脖子扭断，但早乙女乱已最后还是松了力道将人按在了地上，无论进入警校的原因是什么，至少在当下，早乙女乱已是真的进入了充满正义感的警察后备役角色。
“我们进去看看。”降谷零对早乙女乱已道，目光紧盯着屋里，屋里此刻黑漆漆静悄悄的。
早乙女乱已点头：“你们小心。”
早乙女乱已拨弄了一下看起来很痛苦的男人，应该是早乙女乱已刚才那一瞬间的力道有些大了伤到了喉咙，这人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乱已用膝盖将人按住，伸手扣住这人的手腕夺下刀扔到一边。
“如果不想我把你的胳膊卸掉的话，你还是乖一点。”早乙女乱已将人的两个胳膊反扣在背后，感觉到这人还想挣扎，早乙女乱已声音没什么温度的道，同时手按在了这人一边胳膊的关节上。
只是稍稍用力，那男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左边胳膊的衣袖却因为刚才的挣扎被卷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纹身。
第15章
早乙女乱已盯着纹身多看了两眼，皱了皱眉。
入室抢劫、纹身男，跟那天真是相似呢。
啧，还以为那么久之前发生的事已经忘掉了。
不过妈妈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同意让他那么小就开始跟老爸习武的，也算是重要的回忆之一。
那个时候他可是因为这件事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非要跟妈妈一起才睡得着，害得被老爸嘲笑了好久。
想着，早乙女乱已伸手将这人的衣袖拉下，遮住这让他觉得碍眼的纹身，主要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迁怒…
“等下、这个纹身——”诸伏景光阻止了早乙女乱已的动作，神情紧张的抓着歹徒的肩膀，仔细的看着肩膀上的纹身。
还是第一次看到诸伏景光这个模样，早乙女乱已被他惊了一下，降谷零上前拍了拍诸伏景光，是安慰也是想要诸伏景光冷静。
诸伏景光颓废的跪坐在了地上，纹身跟他记忆中那个很像，但也仅仅是很像，而且这个人的年龄也是对不上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经检查过里面没有其他歹徒，并且确认了受害者的伤势，在里面就打电话叫了警察和救护车，出来是为了告诉早乙女乱已里面的情况的。
几人就这样安静的在门口等待着警察和医护人员的到来。
等一切结束再看看时间也已经是学校的宵禁之后了。
“要不今天就去我家住吧。”早乙女乱已提议，“反正明天也是周末。”
为了给学生充足的恢复时间，格斗课一般都被安排在周末前的最后一堂课上，所以明天是周末，不用担心赶不回学校。
他家离这里很近，步行快的话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早乙女乱已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还好钥匙和钱包是放在一起的。
“进来吧，好久没回家了，估计家里积了不少灰尘。”早乙女乱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降谷零：“乱已家还真大欸。”
院子里有假山有水景，虽然翻新过，但建筑风格没有变化，看起来非常复古。
早乙女乱已：“毕竟是连着道场的嘛。”
原本还更大的，只是外围那一片以前也是花园的地方被改成临街商铺租出去了。
将两人带去二楼的客房，因为客房好久没用了，所以还得稍微打扫一下，早乙女乱已去储藏室拿来了工具，几人迅速的收拾出了两间房，累的满是汗又去洗了个澡，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乱已只能给他们泡了壶热茶。
诸伏景光捧着茶，看着茶杯里立起来的叶杆，心情好了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乱已，你刚才为什么要遮住那个人胳膊上的纹身？”
吹着杯子里的茶水，早乙女乱已愣了下，抬起头想了想才道，“那就得从我很小时候的一件事说起了。”
“五岁那年我跟妈妈一起去探望其他市区的姨妈，晚上外出吃饭回姨妈家的时候遇到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事件，那时候我一个人跑在前头跟大人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就快到姨妈家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争吵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就像今天一样。”
“虽然是跟姨妈家相反的方向，但我出于好奇，还是拐了个弯过去那边查看。”
说到这里，早乙女乱已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喝了口茶，早乙女乱已继续，“进到院子之后，看到那户人家的门也是虚掩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早乙女乱已的描述，诸伏景光只感觉心脏像是猛地被扎了一下，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烫一样握紧了斟着热茶的杯子。
“我拉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满是是血的躺在了玄关。”早乙女乱已闭了闭眼，就算是过了这么久记忆也并未模糊。
其实那天的场景跟他在意大利经历的事情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但回想起来一样让他感觉很不舒服，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就像目之所及都被染红了一样，“我被吓得叫出声，然后没多久一个人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我根本没反应过来要逃走就被抓住了。”
“不过我也有狠狠的咬那个人的手一口。”这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的他能做到的最大反击了，早乙女乱已遗憾，“可惜还是太小了，被那人甩飞了出去，差点就被杀了，还好妈妈他们听到了我的声音跑了过来，那个人才逃走的。”
因为这件事，老爸又重提了要他跟着习武的事，原本认为他还小的妈妈这次也同意了。
当然，这也是当时还小的他会那么努力跟老爸学习的原因，因为越想越觉得不服气！
“而在被那人甩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人胳膊也上也纹着纹身，所以今天见到那家伙手臂上的纹身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我才会想着遮起来不要看。”
毕竟那件事也算是童年阴影了，而对他来说摆脱阴影的唯一方式就是将阴影彻底击溃。
类似的情况，类似的纹身，他担心自己忍不住将已经被制度的家伙再揍一顿。
这要是被鬼冢教官知道一定会被骂的很惨吧。
乱已的五岁，入室命案，诸伏景光垂着头，流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却能听到因为心情变化而出现的轻微喘息声，“乱已、你的姨妈是、住在长野县吗？”
“啊？对……”已经开始走神的早乙女乱已点点头，终于察觉到诸伏景光的不对劲。
降谷零：……该不会是，真的那么凑巧？
* *
“所以，我小时候的……就是景光小时候的……”早乙女乱已不再说下去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秘密的人，所以对诸伏景光的了解也仅仅只是听说过他的父母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杀害的，以及诸伏景光还有个哥哥。
但没想到诸伏景光父母被杀的那件事，自己居然当时也在现场。
降谷零：“那你有将纹身的事情告诉过警方吗？”
“有是有。”早乙女乱已回忆着，“不过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再加上受到了惊吓又受了伤，警察应该只是做了记录当作参考，然后就让我妈妈先带我去医院了，后来看报道的时候也没有听到提起过关于纹身的事。”
“我还记得……”用手捂着下巴，早乙女乱已努力的回想了很久，毕竟是那么就以前的事了，“那个纹身应该是一个人脸的图案。”
“人脸？怎么会是人脸呢？”诸伏景光情绪激动地站起身，这跟他记忆里的不一样。
但早乙女乱已很确定，“是人脸，而且还是侧身的半边人脸，我绝对没有记错的。”
“因为当时我就是被那只有纹身的手臂掐着脖子提起来甩出去的。”
对那时候还小的他来说，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景光，冷静点。”降谷零站起来扶着诸伏景光的肩膀，让诸伏景光重新坐下，“既然能确定当初乱已看到的那个歹徒就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有没有可能你们的记忆都是对的，只不过都是看到了纹身的一部分？”
诸伏景光垂下头陷入沉思。
时间也不早了，几人喝过茶之后也各自回了房间。
好久没在家里睡了，不得不说还是家里的床让他更有亲切感，早乙女乱已这天晚上睡得很好，所以也起得特别早，打算像小时候一样先去院子里打一套拳。
走下楼，早乙女乱已就见诸伏景光正坐在回廊上，望着院子里的水池。
第16章
“景光也起得这么早吗？”早乙女乱已走到近前打招呼，却看到诸伏景光的神色有些憔悴，与其说起得早，更像是没睡好。
见早乙女乱已露出担心的神色，诸伏景光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昨天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哥，又说起了当年的事。”但他并没有跟哥哥提到乱已说的线索，有些事情他还要再仔细想想。
早乙女乱已陪着诸伏景光在旁边坐下，诸伏景光视线又转向了院子里的水池，隔了好几分钟，才听诸伏景光再次开口道，“那晚的事情我又想起了好多，原来我一直将长野县的家和东京的住处搞混了，那个凶手手臂的纹身确实像零说的那样，应该将你和我记忆里的结合在一起……”
早乙女乱已静静的听着，诸伏景光每说完一段话都会沉默好久，但早乙女乱已听的很认真，他在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乱已，谢谢你。”诸伏景光看向了乱已，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谢谢你的线索，也谢谢你当时、救了我，乱已真的很勇敢，在那种时候还能反抗。”
“而我、那时候的凶手应该已经发现到我了吧。”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淡去，再次低下了头，“如果不是乱已的声音将凶手引开的话，或许我也跟着爸爸妈妈一起……”
眼看着诸伏景光就要再次陷入那段恐怖的回忆，早乙女乱已打断了诸伏景光即将说出口的丧气话，“这个时候应该要给自己一点气势才对！”
握住了诸伏景光紧紧攥着的右手，早乙女乱已就像要将自己此刻的气势一起度给诸伏景光一样，“既然知道了纹身图案，那就距离抓到凶手更进一步了，这个时候就要相信自己一定会很快抓到凶手的！”
诸伏景光愣愣的看着早乙女乱已，红色的眼睛仿佛永恒不灭的火焰，将灼热的温度传达到了他的心底，诸伏景光受到了鼓舞一般，用左手回握着乱已的手，用力的点点头，“乱已说的对！要有气势！一定会很快抓到凶手的！”
对！就是这样！越是面对阴影就越不能让自己胆怯，早乙女乱已很满意诸伏景光此刻的态度，只有亲手将阴影抹掉，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降谷零脸又黑了一个度的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他这算是一大早就被自家幼驯染偷家了吗？
这种像是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的感觉，把早乙女乱已和诸伏景光都吓了一跳。
“零，大早上的就不要吓人了。”诸伏景光忍不住抱怨，他还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好友的皮肤到底黑到了什么程度。
“对呀对呀。”早乙女乱已附和，尤其是在他家这种看起来就很复古的建筑里，刚才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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