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阶听到殷轸来了蓬托斯，去门口把他迎了进来，这边的钟宅修得更是富丽堂皇，走廊上的多宝阁摆满各式古董，都是能在拍卖会上压轴的那种。
“钟上将在家吗？”殷轸问道。
“哦，父亲和爸爸都在军部忙，家里只有我和雪时两个人。”
钟云阶的父父是算是竹马竹马，长大后也一起读军校，后面他的omega父亲成了钟术的副官，平时工作时间在一起，下班也能一起回家。
说起钟雪时，殷轸想尽快撇清和他的关系，可钟云阶都把他名字说出来了，他不问也不合适。
“那雪时怎么样了？”
“我又带他去蓬托斯医院测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他受到打击，把自己锁房间里，都不愿意出来了。”
那天的药方检测结果殷轸也给钟云阶看了，证明确实和药方无关，钟雪时纯粹是基因突变导致的，这下钟云阶连算账的人都找不到。
他看起来很苦恼，殷轸继续道：“短期接受不了是正常的，但还是得尽快开导他，让他感受到当alpha的好处，没准就适应了。”
“当alpha有什么好的，一天天累死人。”钟云阶捏着手腕，上面被0861捏出的紫痕还没消。
想到他们之前一直撮合他和钟雪时，殷轸犹豫一番道：“我觉得……可以给雪时找个omega，他体会到omega的好后，自然就习惯了。”
钟云阶醍醐灌顶：“好像有道理，可我去哪里给他找omega？”
“先从各方面慢慢熏陶，圈内适龄omega也不少，总能找到的。”
“太好了，不愧是你，我手上刚好有几部，现在就去给他熏陶一下。”
钟云阶带着殷轸去了钟雪时的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钟雪时才磨磨蹭蹭打开了。
他眼圈还有些红，但在看到殷轸后，还是擦擦眼泪，把人迎了进来。
“殷轸哥怎么来蓬托斯了？”钟雪时有些疑惑。
“我来这边办点事。”殷轸淡淡道。
“雪时别伤心，我给你找了好东西，你看后就不会伤心了。”钟云阶清嗓道。
钟雪时一愣：“什么……”
看着他止住哭声，钟云阶也不再犹豫，把房门关好，用光脑将电影传到钟雪时房间的光屏里，为了更有氛围感，他还把窗帘拉上了。
见此场景，钟雪时有些明白了，他哥是想放个恐怖片，让他和殷轸一起看，从而发生些什么。
难道说……殷轸现在还对他有想法？
钟雪时怀着复杂的心情，抬头看向光屏上，那上面显示的也是昏暗的房间，一a一o交叠在一起，他差点以为是□□电影。
没想到这个恐怖片开头就这么劲爆，后续不会突然冒只鬼出来吧，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往钟云阶身边靠了靠。
见弟弟瑟缩的样子，钟云阶也没别的想法，这电影他可是看了好多遍的，平时别人要他还舍不得给，今天殷轸运气好，让他蹭到了。
钟雪时一直觉得屏幕会突然爆鬼，片刻都不敢松懈，直到过了半个小时后，还没鬼出现，他心里才起疑。
“哥……这到底是什么电影？”
虽然弟弟现在是alpha，但钟云阶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且这剧情主旨如此明显，钟雪时仍是一脸懵懂，可见他们钟家教育的失败。
“你继续看就知道了。”
就这样钟雪时又看了十分钟，他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个单纯的□□电影，根本不会有鬼出现。
他哥带着他曾经喜欢的alpha找他一起看□□片，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殷轸已经把他当兄弟了，所以来给他分享资源？
想着想着，钟雪时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钟云阶专注地看着光屏，殷轸则在一旁看光脑，就在钟雪时要哭出声时，鬼出现了。
他们房间的门被大力冲破，红木门直接裂成两半，钟术拿着枪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房屋里的场景忍不住一愣。
“钟云阶……你们在干什么？”他咬牙切齿道。
房间里的三人才是吓坏了，钟雪时看到父亲呜咽出声，钟云阶第一反应就是按光脑关光屏，结果按到音量键，□□电影的声音登时放大，空气一时陷入凝滞。
“你弟才刚分化，你就拉着他看这种东西，我要毙了你！”钟术恼怒道。
殷轸握住钟云阶的手腕，沉着地帮他关了光屏：“钟上将，您冷静一点，少将也只是为了帮雪时尽快适应。”
“适应？哪里有这种适应方法的，我看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眼看钟术真要动手，钟雪时又哭道：“父亲……这不关哥哥的事，是我自己想看的……”
钟术按在扳机上的手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呜……是我求哥哥给我看的……”
自己宠大的小儿子哭着跟他讲话，钟术也心软了，他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只好转身离开了，同时也回头看了眼殷轸。
等钟术走后，钟云阶坐在地上直拍胸口：“唉，父亲怎么突然回来了，雪时，多亏你帮哥，不然我……”
“出去……”
钟云阶看着垂着头的钟雪时，有些没听清。
“快出去！都怪你们两个死直a，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们了！”
看钟雪时哭得厉害，两人也只好转身离开。
“抱歉，没想到让雪时伤心成这样。”殷轸歉意道。
钟云阶摆摆手：“没事，你也是好心。”
两人往楼下走去，殷轸看了眼光脑，看来成功了。
——
天还没黑，宋逾楚就收到了殷轸发来的芯片坐标，在钟宅的某处房间里。
一旁的路行楦看到他的消息有些意外：“殷轸发的是真消息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也没别的消息，就试着看看呗。”
天一黑，两人就开始行动，路行榕他们在路上出了意外，现在到不了，来的时候刚好能接应他们。
路行楦得到小道消息，说钟术他们还在军部工作，而钟云阶带着钟雪时去了医院，现在钟宅里只有殷轸一人。
殷轸说芯片没带在他们身上，也有可信度，毕竟宋逾楚就是把芯片放身上丢的，而钟宅防御这么好，他们选择将芯片藏在家中，可能性很大。
这一次失败也无妨，只要能脱身就好，可以等路行榕他们到了再试一次。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能走正路，潜入钟宅的过程并不顺利，好在两人配合默契，最后还是顺利到了殷轸所说的房间。
宋逾楚站在窗外观察着，发现这显然是omega的房间，钟家的omega只有钟雪时，所以钟云阶是把芯片藏在钟雪时身上的？
“别着急，芯片已经在我手里了，你来另一个房间找我。”殷轸突然发消息过来。
宋逾楚看着消息有些心惊，殷轸难道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看他？
“你在哪里？”宋逾楚发去消息。
“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和上次在皇宫一样，路行楦也在外面接应他，宋逾楚不敢轻信殷轸，他试探性地往房间里看了眼，发现没人后，便拿仪器扫描起来，确认没芯片存在后，才翻窗去了殷轸说的房间。
殷轸就站在窗口，见他过来，伸手拉了他一把。
宋逾楚撇开他的手：“钟云阶他们呢？”
“你应该也知道，他们去医院给钟雪时体检了。”
房间里灯也没开，黑漆漆的，宋逾楚感到有些不适，他直接了当道：“芯片在哪里？”
殷轸默不作声地将芯片递给他：“这次你可要藏好点，不要再把它弄丢了。”
就在宋逾楚拿出仪器打算检测时，那枚芯片上却显出淡淡的荧光。
宋逾楚察觉到不对，等他反应过来时，意识却混乱起来，他的力气像是被骤然抽空，只来得及扯住殷轸的衣角，将他的外套撕裂，而后倒地不省人事。
殷轸默默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钟云阶从门外走进来，忍不住失笑。
“你又要对0861做什么？”
“这和你无关，交易已经结束了。”
钟云阶拿出怀里的芯片看了下：“殷轸，你不会骗我吧？”
“你已经查验过了，如果有问题我也跑不掉。”
“没想到那群高层按兵不动这么久，最后想出这个制裁0861的方案。”钟云阶收回芯片，“你确定不会失败？”
殷轸一愣，旋即道：“这是高层一致通过的方案，即能保留他的实验价值，又能消除他对帝国的威胁性。”
钟云阶看着手腕上的紫痕：“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别一不小心为帝国捐躯了。”
第70章 帝国傀儡
首都星议政厅的会议室内，帝国的几位高官和将军坐在席位上，皇帝陛下因故无法出席，总部长西里坐在最中心的红丝绒座椅上。
“搜查官阁下，听说……你有完全控制0861的方案？”一个高官言语间尽是轻蔑。
殷轸点点头：“对，因为0861的特殊性，我觉得还是从记忆方面入手最好。”
西里眸光晦暗地盯着他：“具体方案是怎么样的？”
“前段时间我在和丝兰上尉探讨，觉得像0861这种罪犯，最好的方法就是记忆替换，消除他对帝国的威胁性，从而还能协助我们进行研究。”
记忆替换这方案对高层来说并不陌生，一个少将疑惑道：“具体需要怎么做？”
“经过丝兰上尉的多次实验，我们把将要植入的记忆编成了一段代码，可以通过电磁波携带信息的方式，替换掉0861本来的记忆，让他心甘情愿当帝国的傀儡，就算他以前犯下诸多恶行，但让他给帝国卖命，才能利益最大化。”
听了殷轸的讲述，高层们也各怀鬼胎，在他们眼里，帝国利益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私人利益。
对政坛高官来说，抓0861这件事他们不太上心，因为他炸的都是军事基地，是和他们无关的范畴，所以对于他的仲裁结果并不在意，既然殷轸这么提了，那同意也无妨。
对诸位将军来说，他们或多或少都被0861影响过，不是参与抓捕行动时受伤，就是自家军部实验基地被炸，对他深恶痛绝，觉得记忆替换法惩罚力度不够。
当然他们的意见并不重要，帝国的重大事宜，向来都是西里一人独断，况且0861是西里全权负责的抓捕对象，他们只需要保持沉默，恰时提几句疑问就够了。
殷轸也知道决断权在西里身上，他默默看向自己这位神秘莫测的上司，感到十分慌乱。
“我还有个问题，你给0861替换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我会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柔弱的omega。”殷轸垂眸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有高官忍不住笑了，西里也是一愣，但仍是一脸严肃。
“搜查官阁下，你这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给他找个alpha？”一个中将忍着笑意道。
又有人开口附和他：“只是记忆替换，又不是把他人变成omega，全帝国这么多alpha，谁敢要特危级罪犯当老婆？”
话音刚落，又响起几声笑，殷轸攥紧拳头，会议室里难得气氛这样活跃。
“我来，他本来就是由我抓获的，我会全权负责他。”
西里压了声音：“你的意思是，你想娶了0861？”
“这是最稳妥的方法，用我栓住他。”
许是殷轸表情不太好，有少将忍不住道：“阁下何必为帝国牺牲到如此地步……”
殷轸抿抿唇：“为了帝国，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好，很好，殷轸，我倒是很期待，你会把0861变成什么样子。”西里突然笑了。
“上将，您这是同意了？”殷轸再次问道。
“嗯，你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西里靠回椅背上。
“不用，只希望诸位让我全权代理此事，近期0861闹出什么事的话，也都由我负责。”
西里定定看向他：“殷轸，希望你别让大家失望，不然下场可是会很惨的。”
——
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殷轸仍然心有余悸。
令他没想到的是，西里真的对他这样放宽心，这几天宋逾楚搞出这么多事，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殷轸在蓬托斯星系找了间旅馆，地理位置很好，一开窗就能看到蔚蓝的海岸，清新的海风夹着花香吹进来，令人心旷神怡。
晕倒的宋逾楚被他放到床上，殷轸坐在书桌前打开光脑，准备处理芯片的事。
这次事情确实很复杂，也是跟踪钟云阶他才知道，当今的皇帝陛下根本就不存在，操控这具机器人身体的是一枚芯片，传言说是把陛下的大脑意识编进去的，但是……谁又能保证，那会是皇帝陛下呢？
看那晚钟云阶鬼鬼祟祟的样子，殷轸也明白了，皇帝怕是在当年那场事故中就已丧命，之后钟家联合科学院的人编了芯片，看似是皇帝被改造成机器人继续治理国家，实则芯片的操纵者是钟家人。
毕竟十几年前的钟家还没有这么鼎盛，就是从皇帝死后，海洋贸易才一步步扩大，让蓬托斯有了今天的盛况。
这种芯片好是好，不过每隔一个月就需要专人维护，对数据进行监测修改，不然就会程序崩溃，钟云阶那晚的目的也昭然若揭。
可宋逾楚又是从哪里得知这消息的呢？还妄图给皇帝装上他那边的芯片。
他最近找丝兰打听这方面事情，也学会了芯片设计，这种芯片可以装在机器人里，也可以装在真人的身体里，用电磁波设备将芯片信息输入进大脑就行了。
殷轸选择与钟云阶达成合作，也是因为这项技术虽好，但丝兰知道的不多，还是得参考帝国顶尖技术设计的芯片，她才能拟订最终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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