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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是他用错了方法吗？
临渊脸色略微难看，他想起了杨天意对他这位姑父的描述。
“他已经疯了。”
是为了报仇吗？
临渊眼中有些迷茫，是为了给杨家死去的人报仇吗？
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
隋风搭上临渊的肩，安扶的拍了一下。
第105章 立场问题
焦虑、担忧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古琢玉也只是急病乱投医，抓住一个可能就不想放手。
现在回顾过往的一切，古琢玉发现，隋风说的情况才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古琢玉虽然了解了一些杨天意母亲的情况，但他毕竟对十二年前的事情经过不了解，所以才不知道从哪方面入手。
而这正是杨天意一直想要维持的局面。
把古琢玉隔离在所有的阴谋诡计之外。
“叮铃铃！”
“老板，一盒桂花糕。”
门铃轻响，打断了三人的沉默。
抬头闻声望去，只见一人靠在柜台处，伸手指着玻璃货架里的一个糕点盒子。
见没人应，来人也不在意，自给自足的伸手把柜台里的一盒桂花糕拿出来。
在转身后看到他们三个，立刻惊讶的道，“好巧啊，大家都在呢。”
隋风，“……”
临渊，“……”
古琢玉额头冒出个井字，“洛成衣，你还能够更假一点吗？”
洛成衣撇撇嘴，“我这不是，为了烘托气氛吗？”
说完他看似平淡的的看了临渊一眼，北防要塞外城一战没过去半个月，相似的外貌，让他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洛成衣微微一笑，颇有阴谋家的味道。
“您老有事吗？现在没空招待你。”古琢玉心情不好，说话也不客气，就差直接赶人了。
洛成衣嘻笑，“我也不想啊，要不是你们一个个的都往[这里]跑，我用得着这么心惊胆战的吗？”
他咬牙嚼字的加重了“这里”两个字，语气颇为幽怨。
北防要塞出世，加上万联和幽灵的对弈，隐族掺和进来，实属算不上什么好事。
虽然掺和进来的只有隋风和古琢玉，但是吧，身为隐族同龄者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两个人，这两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代表了隐族。
再加上代表世家的秦君竹，这一个个的，都是他从小认识的。
都说兄弟同甘共苦、两肋插刀，他这些兄弟，是专门过来给他插两刀！
他相信他们的实力，但在局势之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能够让洛成衣专门过来提醒的必不是小事。这让隋风明白，北防要塞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很多。
古琢玉也明白这一点，他道，“我仅代表我个人。”
别把他和古家那些垃圾扯上。
他来北域有两个原因，一是学长突然离开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保护学长；二是北荒原那个龙的传言，可能是隋风。
他对北防要塞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古家的想法也命令不动他。
隋风向后一靠，下巴微抬道，“需要帮忙尽管说。”
古琢玉眼睛一亮，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隋风又吐出一句，“按市价来。”
“没问题。”反正是万联的钱。
隋风也有自己的考量，隐族把北防要塞的所有权限都交给了他，自然是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所以与万联合作也没什么，在对付幽灵上，他们本来就处于同样的立场。
更何况，与万联合作，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
临渊在一旁听了一通 ，敏锐的察觉到了洛成衣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但这些都不是他现在关心的事情，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杨天意。
洛成衣明显察觉到了临渊的打量。
他心下疑惑，对临渊笑了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隋风眼帘微动，像是明白了临渊的顾虑，冲他微微点头。
临渊这才道，“洛成衣，你……是不是认识杨家家主杨……写。”
洛成衣瞳孔一缩。
古琢玉猛的转头，看向洛成衣，尽管洛成衣的异样一瞬间就被他掩饰过去了，但是瞒不过在场的所有人。
“阿这？”洛成衣微微扶额，“抱歉，这个不能说。”
临渊微微点头，他之所以提到这个是之前洛成衣在北防要塞想要阻止杨天意拿到那个指令权限。
而洛成衣曾言，那是杨写授意的。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或许，他真的需要去见一面这位姑父了。
比起与洛成衣不太熟悉的临渊，古琢玉的表现可就直接多了，他一把拉过洛成衣往里间去，“来，我们似乎很久没聊过了吧，借此机会，我们谈谈。”
“哎，我还有事呢？”洛成衣扒拉着桌子，“老大，救命！”
临渊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隋风看得出他们只是在玩闹，也懒得管，带着临渊起身，淡淡道，“我和临渊先回去了。”
洛成衣眼睁睁的看着隋风离开，满脸不可置信。
“行了，你们万联的事情我不问。”古琢玉道，“我要进北防要塞。”
“不行。”
洛成衣微微皱眉，“古琢玉，我能问为什么吗？”
古琢玉道，“我要保护学长。”
洛成衣烦躁，“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恋爱脑？”
古琢玉反驳他，语气异常认真道，“这不是恋爱脑，我是真的担心学长，北防要塞太危险了。”
洛成衣眉心一抽，“你老毛病又犯了？
古琢玉道“你才有病。”
洛成衣见他这样，一屁股坐在另一个边，心中极度不悦，“一定要这样吗？”
北城各方势力云集，万联更是处于漩涡中心，他的手段必须凌厉才能够压下那些魑魅魍魉。在这次对弈之中，万联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可是为什么他这群发发小都在给他拖后腿。
古琢玉揉了揉眉心，“洛成衣，你必须接受这种情况。”
接受我们不会成为你的助力、甚至是对立的情况。
“我知道你不想我进北防要塞的原因，但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从你进入万联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必须要明白这个道理。”
“你是万联的人，你必须站在万联的立场上，站在整个末土的立场上。”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我相信，就算没有我们，你也可以做得到。”
洛成衣嘴唇颤动，扭头撇嘴，“废话 ，我当然可以做到。但你是不是太狼心狗肺了一点，你以为我出来见你们一 次很容易吗？”
“说到底是你太废物了，明明老大就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行？”
“话说老大脾气变得也太好了一点吧？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主动帮我忙，难道他真的很缺信用点吗？哎，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语气纯然的像是在吐槽，但古琢玉立刻眯起眼，切了一声道，“最后这一句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隋风变化太大，而且从不掩饰，不让人起疑心才怪，只是他们都不说罢了。
也只是北防要塞内城实在关系重大，所以洛成衣才特意来确定隋风的立场，还找了古琢玉试探。
“疯子能有什么问题？他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少管了，嫌命太长了吗？”
洛成衣瞪眼，“我这不是关心老大吗？”
“人家美人在怀，哪需要你去关心。”古琢玉道，“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岳父呢？”
说到这个，洛成衣就不吭声了，但不说就说最好的回答了。
古琢玉闭眼，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第106章 清算与秩序
杨天意的事情并没有隋风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十二年的执念也并不是几句劝解就能够抹消得了的。
古琢玉有过失败了好几年的历程，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不意外但不代表可以接受，接受的代价是爱人的死亡，他怎么可能接受。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古琢玉怀着微弱希望去找了杨写，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让学长改变主意的人的话，那就只有杨写了。
但希望之所以微弱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对此也觉得不可能成功。
而事实也如古琢玉所想。
男人身处光线暗淡的书房内，华丽的服饰掩盖进黑暗里，面无表情的脸色倒在此地渲染出几分诡秘。
听闻他的来意，男人终于把视线从桌案上的报告移开，他看着古琢玉，漠然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
“我知道了，我会解决。”杨写淡淡道。
他说完这句话，继续低头看向手中的报告，好似亲生儿子的生死问题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丝波澜。
古琢玉不禁握紧拳头，他明白这是假象，但身处其中心中却有太多的疑惑，他想问你知道学长的决定吗？他想问你和万联有什么交易？他想问北防要塞真的是疯子说的那样的吗？
但从踏入这间房子里就一直存在的危机感让他只能咬牙吐出一个完全不沾边的问题，“你难道没有其他需要问的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古琢玉看着已经开始批改报告的男人，只好转身离开，在踏出这座院落之后，古琢玉不自觉的往回看了一眼，被汲灵之体加持的视线里，三股强大的能量交织在宅院里。
他目光暗了暗，这一趟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
“你儿子打算跟你作对到底了吗？”苍老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真是可悲啊！”
一个黑衣老者拄着拐杖，慢悠悠的渡了两步，付左使态度恭敬的跟在他身后。
杨写嘴角微弯，勾勒出冰冷的弧度，“无所谓。”
老者眯了眯眼，视线极具压迫的在杨写身上扫视，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老者良久终于移开视线，“杨家主可真如传言所闻，是一个无情的人啊。”
杨写眼神阴霭道，“缪赞了。”
老者移开视线的动作一顿。
父子相残的戏码他看过不知道多少，杨家父子这种程度可够不上他的眼，虽然这是幽灵一直想要达到的结果。
嫡系对北防要塞的存在太重要了，如果只有杨写一个嫡系存在，北城的局势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说了算。
以杨天意牵制杨写，这是最优方案。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方案，那就是让杨写再生一个孩子。
没有什么是比一个幼儿更好控制的了。
可杨写竟然让江芷岚那个女人给绝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毒下得太狠了，人还不行了。
当初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中了这种毒，连幽灵的八级药师都没有研究出解药。
老者——也就是幽灵的厉师，非常庆幸当初接到这个任务的不是他。
这样想着，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杨写。
杨写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神情阴森。
厉师转移了视线，不知怎么的想起刚刚的古琢玉来，“刚刚那个小子，有点眼熟啊！”
杨写听见这话，微微摩擦了一下手腕，不动声色的道，“是很眼熟，年轻人的模样。”
其他两个是什么实力，这么近的距离自然看见了杨写的动作。
杨写手腕向上的地方有一道疤，多年未消，厉师或许不知道这道疤的来历，但付左使可是清楚的很，那是杨天意亲自划下的。
尚且青涩稚嫩的少年，眼睛里带着对父亲燃烧的仇恨，带着为母亲报仇的心思，亲手把刀挥向了自己的生父。
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自以为代表正义，哪怕面对的人是实力强大的父亲，也可以毫不犹豫。
天真又透着可笑。
刚刚的古琢玉像极了那个时候的杨天意，不然也不会孤身一人就来质问掌管着一个庞然大物的家主。
想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付左使不禁道，“的确还是个年轻人！”
欠教训。
厉师也只是随口一问，刚刚的熟悉感已经消失，后边两人的话里倒透着一些故事，但他也不打算问。
北防要塞内城开启在即，清除剂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杨写不出什么问题，厉师也懒得管他干了什么。
因此他只是略微警告了一句，“记住你该做的，组织是不会亏待你的。”
杨写微微低头，“是。”
杨宅内发生的事情隋风他们自然不知道，唯一可能窥探到某种踪迹的古琢玉也因为身处杨宅内而无法明言。
自那一天和古琢玉谈论过后，隋风和临渊就没再见过他，而杨天意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与临渊再见过一次。
尽管在通讯器上两个有过交流，但临渊也不可能直接问你是不是打算去死这样的话语。
对于临渊的担忧与焦躁，隋风看在眼里，但他也无法对此说出杨天意不会死亡这样的话来。
现在的未来，不是那一本书可以定义的，从他从末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已截然不同。
他也不能确定，这一次杨天意能不能够活下来。
他的想法不能说有错。
至洛成衣离开甜点小店之后，万联就像是终于看不过北城的乱象了一样，以雷霆手段灭杀了几个实力还不错的势力的成员。
杀鸡儆猴！
此后连续好几天，之前仗着身份实力在北城闹事的人员被万联一一清算，而那些为争夺通行编码的而大打出手的人也被万联强势镇压。
北城笼罩在肃杀之气中，各路来客都在反检自己是否有过违反规定的行为。而在此后，北城风气骤变，伤亡率跌至历史最低，仿佛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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