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也不是,秦荔就这么个人,初中毕业以后,她把同学的□□全删了,高中入学发现大家又在一个班,就又加回来了,高中毕业之后又删了。
大学同学估计也被她删完了。
所以这也没什么参考性。
仔细分析一下,目前对秦荔来讲最重要的事肯定是于暄的死亡真相。
就算她从萧元漓的系统里看到了前世的事,也不至于羞愧到跑路,可能是有新方向了,而这个新方向是不能让萧沉萸知道的?
这么猜了一阵,齐涟城来了条消息。
是一份青年学者计划的名单。
齐涟城经常给她发乱七八糟的消息,她很多时候都不怎么看,敷衍回个表情包就当过去了,但这次她鬼使神差点开。
此次青年学者计划共有三所高校参与,专业广泛,评审严格,看成绩那栏就知道,一定全是佼佼者。
看到秦荔的名字时,萧沉萸眉头挑了挑。
一时竟生不起气来。
算是有点出息,人家是正儿八经出国学习的。
曼彻斯特、为什么会是曼彻斯特?
她回了个问号。
想和秦荔恋爱的事她只跟柳祈说过,既然其余人不知道,她肯定就不会往外宣扬,不然别人都会误以为她被甩了。
齐涟城发来的东西很有用,但她只当看了个乐子。
很快,那边回了个笑脸,又说道:随手转发啦。
语气间的喜悦都快藏不住了。
萧沉萸唉了声,给柳祈打电话。
柳祈这会儿正为那份资料忙的焦头烂额,看到来电显示,人都吓软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萧沉萸道:“秦荔去曼彻斯特了,我刚刚才知道。”
柳祈愣了愣:“什么意思?”
萧沉萸一惊:“你消息不是特灵通吗,不知道啊,凌晨五点人就跑了,已经联系不上了。”
柳祈震惊:“啊?”她有些怜爱萧沉萸,这不早上才说要跟人谈恋爱,打击也太大了。但不一会儿,她就有点庆幸。
秦荔走了,她不就不用担心资料的事了。
欸不对?曼彻斯特……不就是陈舞留学的地方?!
她重重拍了下桌子,气的头顶冒烟。
这不明摆着,资料就是正主拿走的?
她还琢磨呢,谁有那么大本事能从表行拿东西,完事还不留痕迹。未命名侦探所啊,那就合理了。
真是……这不搞人心态呢?
她心悸了一整天!
萧沉萸听到响声,问道:“怎么了?”
柳祈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实话,“不小心碰到桌子了。你跟秦荔谈恋爱我本来就不太同意,现在人走了正好,咱们干咱们该干的事,你说呢?”
萧沉萸道:“你说得对,我先去影视部待着,这边跟晟美有合作,我给你牵个线,让晟美帮你做品牌维护,咱们也该在国内干点事了。”
柳祈立刻手痒起来:“就是说啊,我真的钱多到没地方花了!”
萧沉萸想了想,“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弄个奢牌吗,我们可以从文娱这块入手,跟那些搞时尚的打打交道。”
柳祈道:“我跟你说,只要包装一个明星出来,砸钱让人火出去,这事儿就算有着落了。我是觉得有钱人还是太闲太事儿,就得割一割,可别让那帮搞资本的只进不出啊,那多没劲。”
萧沉萸看得出来,她对赚钱是真有热情。
柳祈嗨完,又想到她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失恋,劝道:“宽心点。”
萧沉萸默了默,“这个青年学者计划有你认识的人吗?”
柳祈刚要说她,手机就弹出信息,是萧沉萸发来的名单。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有认识的。柳祈不习惯这样的她,“她都没跟你说就走了,还是凌晨五点走的,摆明了不想再有联系,你没必要再管她。”
萧沉萸眼皮一闪:“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我的意思是托人帮忙盯一下,孟雪意频繁找她,肯定往她身上下注了,我们得防着,不能落到被动的位置。”
柳祈顿时明白了,“放心,就算今天没有,明天我也一定让它有。”
聊完,柳祈脱了力似的跌在椅子上。
她已然决定将资料的事瞒下了,可心里就是不爽极了,合着人都给她下套!
牧惜笙是不是故意放消息,让她去截胡,难道是料定了她会藏下那份资料,也料定了她不会给萧沉萸看?
那秦荔怎么知道这份资料的存在,又怎么精准地找到藏资料的地方?
会不会也是牧惜笙透露的?
牧惜笙这一招是为了逼走秦荔啊,秦荔很显然有点傲气,这一连串操作下来,恐会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
她原本就是自己在查于暄的事,结果现在别人都怀疑她会拖累萧沉萸,甚至自作主张藏匿了重要信息,秦荔知道的时候估计气得不轻。
柳祈也气得不轻,牧惜笙这是耍她玩呢?
第107章 “不骗你。”
气恼归气恼, 这个结果其实还是好的。
反正秦荔走了,她不用再担心会和侦探所有利益牵扯,更不用担心萧沉萸会被卷入京城的那些事里。
目前来说, 最要紧的肯定是在国内站稳脚跟, 她们之前都是在国外几片蓝海大赚,但这几年能吃的红利都吃完了,再者, 柳祈的的确确是个有追求的商人,要能弄出什么百年企业,她也不算白活,还能做萧沉萸的后盾,多好。
有萧沉萸牵线, 事半功倍。
她的心情别提多美好, 白天的忙碌与纠结全部一扫而空, 随便打理了下头发,换了身衣服后, 便去盛金吃晚饭。
比起她,萧沉萸就凄惨多了。
理智上, 秦荔不告而别这事她认了, 但感情上还真不是一时半刻能放下的,她主要是生气。
晚餐前, 她一点胃口没有,不打算吃饭, 跟任主厨说了后,任主厨一脸失落, 全然是副大厨无施展余地的无奈,萧沉萸安慰她, 承诺明天中午会带她做的饭。
任主厨惊讶,这才刚从沉浅大学出来,怎么就要去上班了。
等萧沉萸出去后,她才对孙缇感叹了半天,孙缇只道:“精力旺盛。”闲不住。
不过……肯定是有隐情的。
她心里发愁,可没地方说,只能暗暗担心。
冬天的花得更费心养,孙缇去花房时,在门口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萧沉萸。
她很是诧异,快步走过去。
萧沉萸不问自答:“我瞎转悠,没想到走这儿了。”
孙缇大概知道她想聊些事,就随她一道进去。
花房香味浅淡,满目绮丽,萧沉萸看的眼花缭乱。
孙缇向她介绍开的最好的花,说了品种和习性,萧沉萸认真听完,赞叹道:“我原来还想,一直照看花会不会枯燥。还是花好,至少你照顾了它,它就开的更好,算是回报了。”
孙缇见她话中有话,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沉萸叹了叹气:“也不算什么事儿,秦荔走了。大概最近相处久了,猛一下还没法习惯。”
孙缇惊讶:“走了?”
怎么可能……之前她为了接近萧沉萸做了多少忍耐,现下明明相处的很好,她也算心想事成,怎么还能走呢?
为了让萧沉萸看到她,即便烈日照着,她也要自请去剪园子里的树。
萧沉萸见她反应这么大,便问道:“孙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现在能跟我说了吗?”
孙缇踌躇一阵,道:“秦小姐在这儿住的时候,跟我相处的时间最长,我也算有几分了解她,她……她对您……很复杂吧。四年前,方桃带着雷翩来做客,雷翩去书房的时候看中您的绝版书,非要带走,闹了好一会儿,秦小姐接到朋友的邀约,说要去泡温泉,雷翩又要跟去,萧总不放心,让我陪着。就是那次,她在池子里差点掐死雷翩……也许是在帮忙出气。”帮谁出气,显而易见。
萧沉萸听了,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你之前让我小心她,就是为这事吗?”
孙缇点了点头:“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沉默无害。”
萧沉萸道:“真要无害的话,以她的处境可怎么活。”
孙缇很赞同:“说的是。”
虽不知道秦荔为什么要走,但也能想象到,必定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她眼下无法解决,只能这么做。
孙缇一直对秦荔有私心,她虽没有双亲亡故,却也是个孤苦的人,和秦荔差不多,然而她却从秦荔身上看不到现实对她的磨损。有时孙缇都猜不透,她到底哪里来的能量。
她和萧沉萸能互相吸引,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这个结果却有点意料之外了。
萧沉萸原以为聊聊以前就能脱敏,万一明天一起床就忘了秦荔是何许人也,那也不错。谁知道越聊越上头,气不打一处来,心中一番苦楚没法说,僵硬地转了话题,谈了些花啊草的,就回去准备睡觉了。
刚洗完澡,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干瞪眼好半天,将近九点时,潘云修打来一通视频电话。
萧沉萸差点忘了这茬,毕业典礼的事还没解释呢。
接听后,看到那边三个人挤在镜头里。
萧沉萸一愣,还没说话,拿着手机的潘云修就叫苦:“别挤我行不行!”
潘蓉无辜地往后退了一点。不过也只退了一点点。“小鱼小鱼,你看我养的猫猫。”
萧沉萸定睛一瞧,发现她手里举着一只白色的小猫,也太小了,得是刚断奶。
“怎么都开始养猫了?”以前潘蓉并不喜欢动物。
潘蓉抿抿唇,眼圈立马红了,“没人陪我玩……”
萧沉萸心虚不已,忙道:“怎么会呢。”
潘云修冷笑一声,幽幽道:“听说你们毕业舞会可铺张了。浪费可耻啊。”
萧沉萸干笑:“特殊情况,我连我妈都没叫。”
潘云修还没回,旁边的潘云琢急切问道:“秦荔怎么回事啊,听关娴说她跑了?诶不是她删我干嘛?我没惹她啊?”
萧沉萸纳罕。
连潘云琢都删了,真够可以的。
“我也不清楚,”萧沉萸照实了说:“天没亮就走了。”
潘云琢觉得受伤,“算了,我就不信她再不回来,等下次见到人,我好好审审。”
潘云修幸灾乐祸:“人都把你删了,你上哪儿见去?省点心吧,自作多情。”
潘云琢想打她来着,但碍于对面还有萧沉萸看着,便忍了怒气,狠狠剜了一眼,直接走开了。
只剩下两个人,入镜就没那么艰难,潘蓉红着眼睛,脸上的笑却还堆满着,将小猫拿近了些,“小鱼,它乖不乖?”
萧沉萸看了眼,这猫还没她巴掌大,“乖,挺乖的。”
潘蓉使劲推销:“它可厉害了,什么都会做,等大一点,它就能自己用卫生间了。”
萧沉萸莫名被戳中笑点,“真的什么都会做?”
潘蓉重重点头:“不骗你。”
萧沉萸正好有点饿:“让它炒盘菜给我。”
潘蓉道:“……这个,我都不会,它怎么会。”
潘云修听她们扯了半天,本来不多的气也都消了,她小声问:“你真没事吗?”先前萧沉萸和秦荔关系越来越近,她都看在眼里,这次秦荔不告而别,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她印象中秦荔不是做事不过脑子的人。
萧沉萸摇摇头:“真没事儿,你呢,工作怎么样了?”
提起工作,潘云修真是有千般苦楚要讲,见潘蓉一直痴痴地捋着猫,眼睛不离萧沉萸,她自没什么可顾忌的,便都说了出来。
“真说起来还是怪事了,我们CS杂志今年一直都在做‘她时代’专题,这个专题第一次登的人物是凌倾,凌倾你知道吧?就是京城凌家那个,霄誉财团的东家。本来挺好一件事,凌倾之后我们又实地采访了很多人,非遗传承人,创业者,很多很多,也挺有意义的,可没想到最近业内有了大新闻,霄誉不好像有问题,凌倾也出现在避雷名单上,我们主编快疯了,下一期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天天喊我们加班想办法。”
萧沉萸一听,还真是大事。
潘云修继续道:“我刚开始还觉得小题大做,直到昨天……”提起此事,她简直心有余悸,“你绝对想不到,几年前轰动一时的巴布亚岛事件,就是凌倾主谋,她那个弟弟、就是被接回来的那个私生子,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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