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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达成的共识，那个「前提」你不会忘了吧？”她又补充道。
在汽车集团，和皮斯科三个人的计划，还只是在初级阶段，远没有到可以肆无忌惮的程度。
若是有一方失去理性……
合约是能够随时撕毁的东西。
私交是一码事，涉及的性命，他们是一样的无情。
谁都成不了为对方牺牲的那个人。
琴酒闭上眼睛，藏住瞳孔里的万种情绪，再睁开时已经平静，“放心，我不会那么干。”
不，贝尔摩德，你知道得太少了。
我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听你的劝告……我要按照我的想法来！
无论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我自己，我也绝不能由着他那样做。
“那就好。”贝尔摩德不知道琴酒是不是认真的，但该劝告的已经说了，多说没有意义。
琴酒回到办公桌前坐下，顺手翻开已经看完的文件，做出了赶人的姿态，“没事了，你可以出去。”
既然明白了要做的，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样才能把事情办好，至少明面上得让人抓不到错误。
这一次，不仅仅是对卧底们的挑战，更是对他这个顶级杀手的挑衅。
很好，来比一比，看谁更厉害，看到最后胜利究竟是属不属于我。
贝尔摩德对他的态度很无语，“你可真是用完就扔掉啊。”
话虽如此，她没有纠缠，很识趣地转身离去。
或许该给彼此一点空间，安静地想清楚接下来的每一步。
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一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暮色很快降临，别墅内的四个人互不打扰，几个小时内倒也过得非常平静。
直到随意找了个房间躲起来休息的贝尔摩德出来，站在台阶上、扶着扶手，往下瞧见两个后脑勺。
相隔得远远的，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下面两个虽然在沉思，可对于周围的动静却是非常敏锐的，何况贝尔摩德压根没想过要掩饰。
“怎么不直接下来？”莱伊打定了主意要展现实力，此时从细节就表现出来了，没有再装聋作哑，假装没有发现或者怎样。
跟对待琴酒的态度不同，语气稍微有些冷硬，笑也不够自然，“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不应该叙叙旧吗？”
红唇向上勾起，贝尔摩德笑着说道：“原来你跟我有旧事可以叙吗？”
“只要会开口，何愁无话可说？”莱伊也笑了声，听着下楼的脚步声。
一旁的波本：“……”
握着手机，不知所措。
什么鬼，莱伊怎么跟变了
个人似的？
你们俩还有私情吗？
贝尔摩德到了面前，寻思着跟莱伊能谈什么话题。
她和莱伊的接触只有那一次，让莱伊把一个任务单送到琴酒家里，后来因为不是同一个领域的，基本上没有碰到的机会。剩下的一次，是琴酒让她帮忙带莱伊去做任务，结果阴差阳错不了了之了……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多听听琴酒的事哦。”莱伊主动开口，毫不掩饰目的与野心。
当然开口也是经过了思考的，一方面是两个相当陌生的人想要迅速建立关系，最好是能取一个共同点，然后以此为中心展开话题而且不可以是太敏感的内容，身份上的特殊，一句话很容易有多个理解；另一方面才是重点，他很在意琴酒的事情，哪怕只能得到一点点情报也好啊。
贝尔摩德适时停下脚步，视线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莱伊。
真是有勇气，居然敢问出口……
两人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对望，似乎恋恋不舍的样子……很容易被人误会。
这一刻仿佛有隐身技能的波本抿了抿唇，左看右看，陷入了沉思，“你们这个样子，琴酒知道吗？”
“……”
“……”
无语片刻，双双将目光扫向波本。
“有一个是搭档，一个是绯闻女友……”波本似笑非笑，“光是念出来都觉得很不简单呢。”
莱伊深呼吸，无法保持沉默了，“不，你的想法很奇怪，我们可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只有你们才知道啊。”波本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随口一说，你何必太当真呢。”
“因为他有女朋友啊。”贝尔摩德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没有偏向任何一方，隔着差不多的距离，形成一个安全的角度，“你这话说不是在怀疑他对女友不忠心嘛。”
波本眨了眨眼，表现得很无辜，但话中却带着嘲笑，“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有小女友了呢。”
贝尔摩德很奇怪地看着波本，“什么意思呀？我感觉你话里有我不知道的深意哦？”
“没什么。”波本微微弯起眉眼，“不谈那些讨厌的事。对了，琴酒不跟你一起下来吗？”
“哦？”贝尔摩德视线又滑到了莱伊身上，颇有些意味不明，“听起来你好像很想他快点下来。”
波本面不改色，仿佛听不到其中深意，“是啊。毕竟他是老大，有些事还想问问他的意见。”
贝尔摩德：“……”
虽然但是，你的上司不是朗姆吗？
早觉得你们几个奇怪了难道在暗中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吗？
琴酒和朗姆……？
难道不和仅仅是表面……？
“有件事想问问你，能不能回答我啊？”心里有疑问自然要问出来，贝尔摩德用慵懒的口吻似诱惑。
波本楞了下，随即回以笑容，态度友好到不可思议至少莫名插不上话的莱伊很惊讶。
“请问。只要不是太刁钻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哦。”
“你和琴酒……”余光忽然瞥见莱伊，她不太弄得懂几个人的关系，稳妥起见，还是先别问。
话题一拐，顺口就到了奇怪的地方，“他接受你了吗？”
真有意思啊，一个由boss亲自指派的搭档，一个从朗姆手里要过来的……
之前琴酒表现得很讨厌莱伊，故意把波本要过来，难道是想隐晦
地让boss和朗姆打擂台吗？
波本没想到所谓的问题是这种，略微思考，说：“那要看「接受」的是哪一方面了。”
“……有多个方面？”贝尔摩德不确定地看着波本的脸，发出了疑问。
除了小伙伴或小弟，别的方面吗？
“可能。”波本故作深沉，耸耸肩却不打算深谈。
“……”据说那天在皮斯科的集团里，被琴酒藏起来一个男人，莫非就是波本吗？
莱伊终于找到机会插嘴，意味深长地笑了声，顺便把话还给波本，“轮到我问了，这件事琴酒知道？”
说来说去，咱俩还不是怀着同一个目的，做的是一样的事啊。
“不，我跟你不一样。”波本冷眼一瞥，内心快要冒火了。
你是对琴酒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而我只是在借机打入敌人内部，和组织中神秘的女人拉近关系而已。
如果莱伊不插嘴，下一秒他自己就会笑着坦诚，他和琴酒只是普通的临时上下级。
“那些无聊的话题能到此为止了吧。”
正当莱伊想回答时，凭空冒出了熟悉的声音，三个人顿时陷入极其尴尬的沉默里，不由自主地寻找声音的源头。
那么大个琴酒，真出现了在能够听见声音的距离里，不可能发现不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监听设备，扩音器。
波本眼角抽了抽，不满地抱怨，“你是变态吗？偷听别人说话。”
面上很冷静，内心已经在咆哮了：靠！居然偷听！
还好他和莱伊无话可说，要不然……
果然是危机四伏，一分一秒都不应该松懈啊。
“想要聊天可以过来啊。”莱伊也是惊了下，但好在他没说过分的话，所以还算轻松，“我们又不会排斥你。”
贝尔摩德也跟着说：“对了，这别墅的各项设备的很完善，监控自然不在话下……”
琴酒语气不耐烦，他并不是有意要听的，只想下达个命令，谁知道这三人会在他背后乱说话啊，“去开门，把厨子带到厨房去。睁大你们的眼睛，仔细观察，有问题的直接解决掉。”
一听到厨子就马上想到：晚饭有着落了啊。
听到后面的话，两卧底神色微变，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完全没找回平常的状态。
“你的速度够快啊。”贝尔摩德很惊讶，“难为你还能想到这种事情。但是这样一来，还怎么达到让他们经历磨难、自力更生的目的了？”正因为那位设置了种种考验，所以她和朗姆才没有安排后勤人员。
“别误会。”琴酒冷哼，才不说厨子是怎么来的，反正没人知道，“仅限今晚。明天一切照旧。”
厨子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至于被那位看重的莱伊……呵呵。
“所以…剩下的几天，还要考虑如何养活自己吗？”波本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山庄的小店还能存活么，不会半夜被强制性搬离吧？
不过这些对他影响不大，他有景光亲自教的厨艺，完全可以应付。
莱伊也这么想。
即使厨艺糟糕，有着自我奉献觉悟的两人也不会在意太多。
关键还是怎么利用这次的机会，展现实力，潜伏到更高层去。
无论如何，四个人享受了一顿丰富的晚餐，还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然后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琴酒破天荒地，一大早出来了，他在等。
第136章 残酷
波本见琴酒摆着很酷的姿势靠在门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得到他的青眼，还特意出来等呢。
咬了一口手上的三明治，在确认过厨房的食材没有问题后，他马上过去准备早餐，并且占着来早的优势先下手为强准备了点东西。必要时可以充饥，减少为食物发愁的影响，以便将精力全部用在正经事上。
到了琴酒的旁边，一同往外面看，空旷的大路上还没有人来。
琴酒睁开双眼，侧目，很容易抓住的重要剩下一个三明治。
波本倒是十分自觉，直接把盘子递到他面前，“你在等谁？”
“别离我这么近。”琴酒没给答案不说，还语气很不友好地斥责，“昨天的事还不够你领悟吗？”
昨天是指你突然出声吓我一跳的事么？
这里的监控会一直开着，将我们的表现全部传到某个人面前吗？
“没关系吧。”波本此时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做了，再退出去反而会加重可疑，“只是一小会儿。”
琴酒嗤笑了声，瞄了瞄波本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拿起了盘里摆放的刀叉。
有了专门为他服务的厨子，并不妨碍偶尔尝尝波本的手艺，毕竟是被毛利一家夸赞不已、还因为吸引了同行跟踪的手艺。昨晚看的那集刚好有波本出场，一副快乐的厨子的模样，他差点都没敢认。
“口感如何？”波本故意问道。
“……”比苏格兰做的差一点。
吃着甜度不满的三明治，琴酒象征性地夸奖，“你干脆去开一家咖啡店好了。”还能收获小迷弟。
波本自以为听出来他的潜台词：当什么警察卧底情报员。
“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吧。”杀手不会夸人这点，心里有数就好。
另一边，从上往下看的两个人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波本好像比你更让琴酒喜欢呢。”贝尔摩德双手撑着扶栏，话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
隔着距离听不见对话，但从动作中分析，下面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糟糕。
相反，身边这位被指定的搭档却不太乐观。
“是吗？”莱伊侧身站着，眺望了眼，说不出来的滋味，回答得很冷淡，“恐怕不见得吧。”
相比较起当初对苏格兰的纵容，对待波本还真算不上特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贝尔摩德笑了笑，调侃似地说：“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这么长时间，还得不到承认的你，眼看着后来者居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莱伊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微微蹙眉，流露出一丝丝不高兴。
他不知道这位魔女想要做什么，只是顺着感觉给出了对方可能会想要看到的表情。
也不全是表演，此时他确实有点不爽。
他们没有等多久，至少波本的三明治还没吃完，一辆马自达开了进来。
下车的是一个壮汉，看着有点憨憨的，正当波本寻思着这谁时，发现琴酒居然奇迹般地笑了！
那个壮汉也在下车的第一眼看到了琴酒，非常欢快地跑来，边跑边喊：“琴酒大哥！”
波本：“……”
说好的琴酒没人缘呢？这是怎么回事？
代号加大哥，似乎很亲切的样子，跟莱伊那厮叫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还观察到琴酒的脸上的笑容很真实，起码比起对待他们时不时的冷笑、讥笑、嘲笑来说，正常许多。
“终于来了，伏特加。”连声音都透着愉悦。
琴酒当然开心，在被一群卧底和叛徒包围的组织中，只有忠心的小弟能温暖他的心！
即使刚开始有朗姆那个碍事的在中间，但他相信在未来，他和伏特加绝对是最好的搭档！
你看看，在柯南里，哪一次出场，他身边站着的不是伏特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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