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眉头蹙得紧紧的,看起来非常愁。
……黑泽君,就算嘴里说着不在乎,实际上还是忍不住关心啊。
忧愁的黑泽君:艹,估错时间了。
这么迫不及待吗?
大白天杀人,晚上鬼鬼祟祟发出的动静图什么?
“我不知道啊!”那头的「嫌疑人/朋友」崩溃哭诉,“到了约定的时间,我来找杉野先生,等了许久不见他,于是就跟杉野夫人一同去房间里,哪知道一开门——杉野先生被杀死了!地上全是血,他的胸膛被刺穿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场景简直是半辈子的噩梦,难怪要哭了。
“还有其它的异常吗?”诸伏高明皱着眉头,光是听听都觉得很惨,作为刑警他不能坐视不管,望向琴酒的目光逐渐变得坚毅,若是得不到同意,必要时会采取一些冒险的举动。一句话,没人能阻止他去现场。
琴酒冷漠脸,寻思着要不要掏出枪来了,反正和波本之间并不需要信守承诺。只是……明明性格不同,眼睛里传递出来的感情有时却相似,该说不愧是亲兄弟吗?稍微有点不爽,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兄弟吧。
“好像窗户开了?难道有人闯入,杀了杉野先生后,逃跑了吗?”
“不是没有可能。”诸伏高明移开视线,叮嘱在案发现场的朋友,“冷静些,先报警,我马上赶到。还有,在警方到来之前,不要破坏现场。”
虽然职业不同,但朋友很快冷静下来,“我知道了。”
“随时保持联络。方便的话,帮我拍几张现场的照片,在门外。”
“好的。”
叮嘱完毕,诸伏高明没有过多的安慰,先结束了通话状态。
再来面对眼神冰冷的「绑架犯」,有着成年男人的无可奈何,“你听到了,黑泽君。我不能置之不理。”
琴酒冷哼,就要拿出他心爱的伯/莱/塔。
“而且,约好见面却没能见到,警察会在意的吧?”诸伏高明冷静地跟他讲道理,含蓄表明:一旦被警察发现,我被你「绑架」了,恐怕你的计划无法得逞。我没有记错,景光还有一个好友正是刑警。
“确实是个问题。”手指触摸到了枪/把,琴酒并不打算受此威胁,毕竟只要改一改计划,早点把正确的地址发给波本,将人引过来就好了。
虽然多一个人质多一份保障,但一个也是够用的。
唯一的麻烦是,无法估量悲伤过头的苏格兰带来多大的损失。
但,人不好藏,尸体好藏。
有人报案,不代表警方会立马重视,而重视也不是马上能找到人的。
哪怕晚两天发现,他该做的也能做了。
主要是打个时间差,成功隐瞒过去是优势,失败就是不可控的小劣势。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去现场?”诸伏高明提出建议,一方面是为了满足对方的绑架欲,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微妙的同情,希望能实现黑泽君亲自参与到现场的愿望,“运气好遇到了白鸟警官,你可以亲自问你在意的事。”
多好啊,不用迂回地向我打听。
“…………”那真是糟糕透了。
果然是圈套吧!
你们红方没个好人!!
没被说服的前topkiller决定拔/枪威胁。
聪明的长野县警马上理清关键,继续建议,“你想不动声色的得到答案,可以考虑下改变形象……我记得景光房间里有很多假发,你……”
不是很懂你们的工作风格,但改变形象简单伪装应当不在话下。
“我的头发是真的。”别以为谁都有囤假发的癖好。
诸伏高明面露怀疑,本来他从来没想过的,但万一是假发呢?
“……”啧!苏格兰害我!
重点错了,重新来过——
在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琴酒松开了枪,感觉到长野县警想要他跟上去的心思,内心更加坚定了有阴谋的想法。
既如此,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圈套,能调动多少人,主谋是谁。
“不需要。”是的,组织boss该有自信,“我不怕被看见。”
反正我身上携带了足量的炸/药,大不了跟你们同归于尽。
比起只能拉下赤井秀一的「自己」棒多了!
当然,必要的措施还是要做的,视情况而定,是否将由组织发起攻击。
诸伏高明:“……”
总觉得你在讽刺谁。
“走吧。”这地下室什么都没有,不适合搞长期的监/禁。
“……”你刚才不是拒绝很果断么,怎么变积极了?
反客为主的杀手很自然地分析了下案情,“没想到老板如此不堪一击,虽然你朋友说窗户开了,但我还是坚信,凶手就在那群人当中!”
长野县警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理智劝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不要无故做有罪推论。”
“凶手不在其中,我不姓黑泽。”自信的杀手扬眉,语气笃定。
提到这个,诸伏高明忽然想起欧豆豆擅自改变的姓氏,神色变得无比纠结。至今他还是不知道,小景是怎么做到的。
为爱而改姓是多大的决心,又怎么能说爱就不爱?
那,下次见面,是不是要叫「降谷景光」?
第276章 警官
12:30
警视厅
交通部
为了岌岌可危的合作情谊,诸伏景光深思熟虑后,鼓起勇气来到了好友之一的工作地点。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他竟有些不知所措,那些学过的流程在几年后似乎都回到了书本上,脑海中没留下一点印象。
说起来,卧底任务结束后的变化很大,可在某些方面却没有改变,比如跟好友的距离。明明很近,却几乎没有见到的机会,他们似乎也不是能够随时约出来喝一杯的关系了。
心中的感慨转瞬即逝,尽职的公安神色收敛,四处张望很快与拿着水杯、刚好出来的松田阵平对上目光。视线在好友身上的制服上转了几圈,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另一种感慨:
没想到,曾经热爱拆机械的松田,竟会安分地留在交通部。
“哟,来了啊。”松田阵平稍稍迟疑后,比较自然地招呼,原地等待人走到面前,伸手指了指里面,“你要找他的人在那里。”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看过去,同时表达歉意,“麻烦你了。”
“……”
这种自然的疏离态度,让松田阵平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像刚刚遇见的降谷,一句「警官」仿佛过去的美好记忆如云烟散去了无痕迹。或许情有可原,但作为承受方,多少有点不自在。
寂静的深夜里,他也曾反思。
会演变成如今尴尬的局面,有部分责任在他自己身上,当他无意间导致景光不得不自爆身份,当他坐上了那辆保时捷、使零追踪失败还受伤躺医院……他的内心很愧疚,如果不是伊达开导,大环境又比较宽容,或许他今天根本没法站在这里。
“看样子,他心态很好。”诸伏景光似笑非笑,视野里的FBI坐在工位上、端着便当盒,还有闲心空出只手摇晃敷衍式地招呼。
不说FBI的形象有没有受损,莱伊肯定是跌到了深渊,是即使跟组织撞上,人家也不敢确认的程度。啧啧,时光带来的可怕变化,他真切地领教到了,曾经的那个背着枪一言不发的酷哥去哪里了?
松田阵平微微点头,公事公办,“你可以带他走程序了。”
介于对方职业的特殊性,他不打算让人逗留太久,早早提交了相应的材料,只等双方确认无误。索性没有造成实质上的影响,程序还可以走得更快些,只要付清罚款,连教育那一项都可以免除,反正没啥意义。
谁能保证听了教训的FBI下次还敢不敢再犯?
他们连自己人都无法担保。(划掉)
“好。”诸伏景光没有异议,反正丢脸的不是自己,他会来不过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可能「喂狗狗」事件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吧。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看着默默无言走过来的两个男人,大致了解其中的恩怨。简单概括是支持琴酒与否的矛盾,以小见大,是公安(卧底)与警视厅(大众)的冲突。
首先持否定意见的,他们这群被强势赶出了组织的卧底,因为是亲身体验者,很清楚那个男人如何残忍无情,内心不再抱有期待,只想要摧毁组织、亲手抓住琴酒。
虽然内部不算特别友好,但起码目标是一致的。
然后是琴酒的支持者……真不敢相信,琴酒那家伙居然有支持者,还是警察,人数还不少。这部分人只看重主观感受,未曾见过组织的黑暗面,盲目信赖着琴酒所伪装出来的美好的一面。
很显然,松田阵平是其中之一,更不要说偏袒得很严重的其他警员了。
其实他能理解,毕竟琴酒的伪装太完美了,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
可能只有到琴酒亲口承认时,才能够彻底醒悟过来吧。
不过,他对于警视厅的态度倒没有特别大的排斥,顶多是胸腔里堵着不甘不平之气——从卧底期到现在,作为正义的一方在人心上输了的滋味。
喂,我们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凭什么比不过琴酒、一个真正的坏蛋!?
“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诸伏景光垂眸,意有所指地说道。
收起内心复杂的感受,将工位收拾干净的搜查官勾了勾唇,恢复了以往的冷酷与针对,“不,刚刚好。身处这样的环境,心情无法平静……你应该能理解我。”
被以危险人物的身份关进警局的公安警察,因为违反交通规则而「请」过来吃猪排饭的FBI搜查官……要比惨和戏剧化,结果恐怕难分上下。
还那么巧,是落入了同一个人手里。
这么看,琴酒忌惮交通部不是没有道理的。
诸伏景光温柔一笑,“猪排饭不好吃吗?”
我看你挺享受的。
松田阵平双手环胸,以一种局外人的眼光看两人交锋,只能说:和在黑泽面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嘛,争锋相对的意义也不知道在哪里。
“聊完了吗?”忽然心累,不想再看,他不怎么含蓄地催促着,见两人一同看过来,似乎简单的对视间达成了默契,便放下水杯、抽出材料,麻溜地转身,“跟我来。”
迫不及待想把人送走。
想见的人出现在面前,却存在着不容忽视的隔阂,与其面对面无话可说,倒不如干脆不相见。谁让这样的情况,连道歉都觉得不堪一击。
诸伏景光从背影中感觉出好友的不愉快,但他只能当做没发现,不是他不想谈,而是尝试过根本无法深入。有些事不是简单两三句能说清楚的,有些固有思想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扭转过来的……
既然暂时谁也说服不了说,不如维持现状,等一等,终有一天会云开雾散。既然迟早会有答案,他何必费劲去解释。何况,松田不该参与的。
朝目前的合作伙伴示意了下,一同跟在松田的后面,按照流程处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这个状况是另一个伙伴造成的,就不知道该不该笑。
快速走完所有的程序,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松田阵平将证件还给FBI,语重心长地警告,“这次是你运气好,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否则就不仅仅是罚款那么简单了。”
赤井秀一感觉还挺新鲜的,看着角色鲜明的警官,竟真的心底涌现了一丝丝后悔,“我明白,不会有下次。”
这种「耻辱」多少有点打击人。
虽然他坚信自己的车技,再提高一个难度也绝对不会引发交通事故。
松田警官并不想多说,偏头看向站在一旁不知道是来帮忙还是来看笑话的好友,故作轻松地提出一路上思考了很久才决定好的问题:“我待会去找伊达,很久没有好好叙旧了,你……要来
吗?”
诸伏景光有些诧异,“我以为你和班长经常见面?”
“……是这样没错。”为什么感觉被指控了?
不自觉地回以更深的指责,松田阵平没掩饰自己的不满,“所以,我说的是你。大忙人,有空一块喝一杯吗?哦,还可以叫上回家喂狗的降谷?”
啧,那个更过分啊!宁愿抽空赶回家喂狗,都不愿意跟老朋友见面?
莫名被连带责任,诸伏景光目光飘忽,思考了三秒还是拒绝了,“抱歉,松田,我还有事没处理。”比如,那个回家喂狗的Zero的真正去向。
意料之中的答案,松田阵平冷哼了声,心情却轻松了许多,“既然如此,我不留你了。”
诸伏景光再次表达了歉意,“代我向伊达问好。”
“嗯。”松田阵平淡淡地回应了声,平静地告别后看着他们急匆匆离开,再不紧不慢地回到工位上。
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是你亲口拒绝的。
关于那个男人…黑泽出现过的事情。
诸伏景光走出了交通部,斜眼看向失败的FBI,“现在能说了么,你是怎么中计的?Zero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你觉得他准备做什么?”
连续的三个问题,丝毫没有情面可讲。
失败的FBI搜查官冷漠脸,摇头回答:“没什么,没有,不知道。”
“……喂!”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没心情!
“是真的。”赤井秀一笑了笑,将改变的想法说出来,“显然,我们的零君并不希望被追踪,他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我建议,现阶段专注于审讯爱尔兰,找出更多与组织相关的情报,再与基尔联系下,看她有没有办法撬开爱尔兰的嘴。关于本堂,我们了解的并不多。”
翻译出来就是:咱手头上的东西不够,打动不了爱尔兰,让基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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