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眼眸仿佛失去了颜色,麻木冰冷的脸色让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当然,大部分人的视线在开枪的歹徒身上,看原本打算冲上去的警察被人质的惊叫退后,近距离的看见枪击的现场,想到自己的命运,任何人都做不到
无动于衷吧。失控的人质胡乱挣扎,让想要击毙歹徒的警察瞄不准,哭着喊着“救命”的无辜之人,在人们的注视下,警察的压力非常大。
嚣张的歹徒对于没有打中琴酒的事很不爽,却知道失去了机会,只能按耐住不让人质逃脱。
反手勒住人质的脖子,枪口再次顶着,怒声恐吓。
“喂……”
松田警官时刻注意琴酒的动作,见他一直没说话,还考虑过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呆了。
正打算说点耍酷的话,让这点小事尽快翻篇。
没有必要在意,作为警察,这是我的责任。
不管你是谁,平民、罪犯、亦或是自己人。
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场,就见对方不管不顾地向歹徒那边走去。
他惊讶着,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因为坐在地上的缘故,没能拉住,瞬间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顾及着会被察觉,又很小声,只有蹲在他面前的同伴看见了。
随着琴酒越走越近,注意到的人多了,他无视了所有,目的明确。
终于歹徒也注意到了,可已晚了,视野里看见银发的男人,还未开口,就被遏住了手腕,紧接着“咔嚓”一声,撕心裂肺般的痛感让他惨叫出声,手枪被夺走,另一只环在人质脖子上的手也被拧得弯曲。
将呆滞的人质推出去,毫无怜惜之意的杀手,此刻宛如死神降临,简单的每一个动作仿佛是一场优雅的表演。
如果背景里的声音不是充斥着惊惧的哀嚎的话。
一拳直冲鼻梁,第二拳直中眼睛,第三下直接卸掉了下巴,让凄惨的哀嚎变成干嚎。
这时,反应过来的松田已经到了身边,正好接住了被使用巧劲解下来的炸药包,让他大脑猛然清醒。
要先把这东西给处理掉。
具有震慑力的东西摘掉了,琴酒行动更不需要受到控制,何况他本来就没有将炸药放在眼里。
腿一弯,膝盖顶了一下,把人放倒。倒在地上后,却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狠辣的拳头直直地落下,为了达到折磨的目的,只给与恰到好处的疼痛,却绝不会让人晕过去。
要清醒得承受着我的愤怒啊。
很久没有人让我这么生气了。
你应该感到荣幸。
场面彻底安静,静得只有拳头碰撞以及含糊不清的悲鸣,心头微颤,无人敢上前。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疯狂,而是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就像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只有一个指令。
折磨着,折磨着,磨灭了人的斗志和对生存的渴望。
松田警官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快速地处理好了以后,也伸手试图阻止,然而却失败了。
叫不醒,拉不动,好像只有面前的人呼出最后一口气才能停下来。
“停下,别忘了……”我们是警察!
正因为是警察才要对生命心怀敬畏,哪怕知道对方是罪人,即使刚才差一点死在了枪下也绝对不能在发泄私欲。
尤其是在危机解除了的情况下。
在危机时做出严格的判断后才可以,面对没有了威胁力的犯人只能进行抓捕,再让法官去判罪。
工藤新一和伊达航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那瞬间两人心中愕然。
从楼上奔跑下来,工藤新一气喘心急,他担心了很多,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感慨未来得及,看清楚了情形,察觉到了某种失控,他心里一紧,没有犹豫地冲过去。
先看到的是琴酒与往常不同的神情,再然后看到了地下血肉模糊的一片,脑子里嗡了一声,竟站立不动。
直到听见事情的原委,才终于咽了一声,缓步走了过去。
无视所有的一切,他的眼中只有琴酒,如果知道会如此,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或许不会分开。
他慢慢地蹲下来,双手截住了砸过来的拳头,黑色的手套上有暗色的痕迹。
滴滴答答,黏黏糊糊。
“可以了……”喉咙里像被堵住了,声音干涩。
少年情绪难言,“他会受到惩罚的。”
戛然而止。
脑子里模糊的画面,难以形容的心情,过去与现在交错,疯狂的临界点……合奏发出的无声狂笑支离破碎。
逐渐清明的视线,先被一双专注的蓝色眼眸占据,似有千言万语。
极其危险的……
琴酒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手,僵硬的仿佛没有知觉。
本该继续的,却偏偏停了下来,并且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半分挣扎。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的,命定的游戏该结束了,不能再留下。
黑暗中一旦心生了渴望,就会被替代,强烈的阳光会把它吞噬的一干二净。
“……”无言地挣脱,琴酒站起了起来,无视自己给别人带来的震撼。
转身看见松田警官,目光也没有半秒的停留。
该结束了。
很快。
几个呼吸间,所有的复杂情绪全部消失,他是杀手琴酒,也只能是。
“我受到了恐吓,情绪失控。”陌生疏离的态度,手插在口袋里,“下手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
“没事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吧?我也是受害者。”
“……是可以的,但是按照规定希望您能留下联系方式。”一个警察先反应过来。
琴酒点了点头,没有迟疑地接过笔,在本子上留了个假的号码。
然后快步走向门口,不跟任何人道别。
门开了,此时只剩下几个警察,因为有炸药的威胁,强制让媒体和围观的人离开了。
这倒是省事了。
星星点缀着夜空,月亮害羞地藏了一半在云层里面。
工藤新一低着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追出去。
倒是伊达航追出去了,在门口喊着了琴酒,说了些感谢的话。
可惜没有得到回应,银发男人走得很快,就像背后有什么在追一样。
伊达航摸了摸头,不解地走了回去。
等两人都离开,从侧面的巷子里出来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望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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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审问
这个见证了以上堪称灵异事件的一幕的男人正是公安卧底,代号「苏格兰」的诸伏景光。
只是想跟好友们见上一面的苏格兰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路上堵车导致迟到,结果匆匆赶来却看见大批的警察、消防、救护车一拥而上,向周围的旁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里面发生了重大事件有人绑定了炸弹威胁,里面的人基本上被困住了。
他第一时间想给好友发信息,但对面楼房突然有亮光闪了闪,身为警察和狙击手的本能让他立刻警觉并快速得出结论:有人在瞄准着这边。
如果不解决掉的话,显然会对同行的工作形成阻碍,尤其是在里面的两位好友有极大的可能会被波及到既然无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在后面帮忙吧!
苏格兰绕过了同行,躲避着人群,谨慎小心地前行。
当他找到那个狙击手的时候,正是对方冲着对面开枪的时刻,视角受限使他看不清楚对面的情况,只听见狙击手低声的咒骂,之后频频开枪。
事不宜迟,他必须先解决了这个狙击手。
屏住气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来复枪,站出来“喂”了一声,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开枪示警,最后靠在格斗术将人打晕,然后端着来复,透过镜片查看对面的情况:看不出异常,人影消失,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击中。
调整角度之后再看,发现这个点与着火点的距离相距较大,不适合用来做狙击点,那么选择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疑惑在心头闪过,很快苏格兰听到了声响,为了不被发现,只敢收拾东西躲了出去。
下楼后,另外找了一个房间,便于更好的观察十一层,最开始没什么异常,但镜头上移,却在上一层发现了……
那一头长发的人是谁?
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琴酒?
与琴酒站在一起的是谁?
怎么有点像我的好朋友伊达航?
苏格兰震惊到失态,不小心打碎了一盆盆栽,心惊胆战地蹲下,安抚着加速的心跳声。
那一瞬间,他既感觉自己撞破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又有一种被盯上了的深深惧怕感。
片刻后,他才探出头,想继续围观,只是两个人都不见了。无奈之下,只好先离开,对于琴酒的敏锐肯定,他可不想突然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为什么伊达航会跟琴酒在一起?
是偶尔遇上的吗?正好在同一栋楼,因缘巧合之下被事件牵连到了一起?
还是刻意为之?他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了吗,正在有意识地接近我的好友?
种种疑惑占据了他的思绪,让他心乱如麻,恨不能直接冲上去扯着琴酒的领子问个清楚。
回到街上,如同游魂一般走来走去,在是否留下之间摇摆不定。
想走,是害怕被发现,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舍不得走,是无数的疑问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搞清楚恐怕永远无法安心。
过了一会儿,苏格兰到底没有走,却也不敢离
得太近,以免被发现。
勉强选中的位置,不能看得仔细,却也足够让看他明白一些事情了。
比如:伊达航充满感激,对着琴酒……
也就是说,琴酒做了件值得被伊达航或警察感激的事情。
这里面可以有多种假设:一是琴酒偶然出现,遇到了爆炸犯,采取了自保的举动,以琴酒的身手想要对付一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琴酒协助警方」这个结论十分惊悚;二是琴酒跟别人约好了,遇到了爆炸犯,然后接受了某个部门的命令,要求他协助现场的警察;三是琴酒本人正义感爆棚……
后两者均有说不通的地方,首先第二条,如果琴酒跟他身份一样,那么就不容易接受到命令,卧底的身份通常很少被人知道,特别是以琴酒在组织的地位,任何一方都不会轻举妄动,万一出了纰漏,付出的成本太大了,不合理。然后第三条……
就算苏格兰对琴酒的印象在好转,他也没法摸着良心说,琴酒有正义感……
排除了最不合理的,剩下的即使依然很违和,却能说的通的,即是正确的答案。
这样看来,琴酒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个信息:原本以为很难攻破的防线,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只要找准办法,琴酒被策反也不是不可能的。
以上是非常表面的,再往深一点假设,即回到上面偶然和刻意的问题中
如果是发现了我的身份的琴酒,刻意接近了伊达航,等着我自投罗网,结果遇到了突发事件,为了自保误打误撞帮助了警方,于是得到了伊达航的感激……
那么,他会怎么面对我呢?
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必须马上回去!
苏格兰很快想通了关键,无论琴酒是哪一边的人,他都不能在现在暴露身份!
在出租车上,他极快地用密码给降谷零发了条信息:我……可能……
琴酒把车开回了酒店,预定的计划延期,又遇到了突然飘起了小雨的天气,心情糟糕透顶。
下车时,砰地关上车门,用过一次的鸭舌帽和染了血的手套被丢弃在后座。
他双手插在口袋,抬头望了眼上方,幽深的眼神好似穿透了层楼,直望到了某一处。
很快收回视线,所有的猜测即将有答案,无需着急。
脚步不疾不徐,皮鞋与地面轻轻地摩擦出声,在案件的地下室回响着,一声声像敲击在心里。
走进电梯,按下数字,面色未变,平静地等待着。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他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走到房间门口,并不温柔地敲了敲门。
安静地数着数字,半分钟后,没有得到回应。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升不起半点不一样的情绪。
破坏门锁进入,手枪拿在了手里,入眼的是昏黄的灯光,布局与上一次来没有多少改变。
琴酒愣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拿着枪继续朝着卧室走,轻轻地推开门。
床头留了一盏灯,柔光照着,床上侧躺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
琴酒皱了下眉,不再刻意放轻,修长的
腿往前一跨,接近床边。
原本侧躺着的人突然一个翻身,举着手枪对准这边,严厉的目光,面上早没有了一贯的温和笑意。
“谁!”冰冷的质问只发出了一半的音,在转身看见了琴酒后,神色微顿,随即放松了下来,“原来是你啊,琴酒……”语气切换自如,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抱怨,“怎么了,大晚上到我房间来?”
琴酒默不作声,这种情形,显然在无声的交锋中,他输了。
或者说,是他猜错了?
正在房间里睡觉的苏格兰,并没有和警校同学约好?
苏格兰边打哈欠,边起身,将握着的枪放在了显眼的被子上面,“难道有任务?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
“嗯?”苏格兰才察觉不对,走近后,语带关切,“你怎么了?”
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并不了解真实的过程,所以他无法确定琴酒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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