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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冷漠脸，“有交……”
提速时发动机的声响，将他好意的提醒覆盖，银发的杀手往后靠好，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去看。
你就浪吧，总会有人来教训你的。
可怜的家伙，忘记了这是东京吗？
我要对你「恋人是这个国家」的说法产生怀疑了。
在市区飙车有风险的，特别是在此时夜深人静，最容易被逮到。
当车被拦下来那一刻，波本的表情十分尴尬，一是没想到，二是担心琴酒会误会，“这我真不是故意的。”
琴酒看见负责的交警又是之前那个女警，对于波本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戒了快一天了是时候拿出来止瘾了。
波本观察他的态度，心下稍安：起码琴酒没有认为我趁机想把他抓进牢里，虽然我一开始是真的挺想的。
女警单手叉腰，一脸生气地敲了敲车窗，“你超速……”话刚说完，忽然看见琴酒
用火柴点烟的银发男人，态度从容，吸了口烟，仿佛事不关己。
“……又是你啊。”
琴酒就知道会这样，被认出来了他一点都不高兴，“更正一下，这次不是我开的车，我只是无辜的乘客。”
波本睁大了双眼，震惊！
琴酒！？
啊，原来你也被逮过？
不是，你怎么连交通部的都？？
“为什么超速？你不知道很危险吗？”大概是琴酒说得有道理，宫本由美转而询问真司机。
波本干笑，迅速想着理由
我能说我在抓人吗？大家都是自己人，放我过去吧？
“他是故意的。”琴酒在一旁乐意看波本陷入窘境，轻飘飘地落井下石，“我早劝过了，可他就是不听。占着自己有几分本事，肆意扰乱秩序，只顾着炫耀，不顾他人安危……如此恶劣的行为，警察小姐，我建议把他抓起来好好教育。这种危险人物，放出来对社会是一大危害。”上次那个啰里啰嗦的男交警说过的话，他还有点印象，用在这里应该没错吧。
波本：“…………”
琴酒……
我真的不想在心中自问自答、疯狂折磨自己了，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91章 相反
被震惊到的不仅仅是波本一个人。
宫本由美也十分惊讶，目光重新转回琴酒身上，略带感慨的口吻：“你思想进步得真快啊。”
明明上一次还是一副不服管教、自认为没错的样子……
部里的同事水平上升了？
居然真的靠几句教训的话，就把一个没有交通安全意识的人教育好了？
“我反省过了。”琴酒抽了口烟，微微仰起头，面上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胡扯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该遵守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波本满眼的困惑已经装不下了：遵守规则？谁？你？你是谁？琴酒？
天啊，琴酒居然说，他会遵守规则！他居然有这样的意识！
是交通规则哦！不是别的什么，比如杀手的规则哦！
就问你可怕不可怕？
反正作为卧底的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但害怕的方向有点无法抉择，他此时就像坐在天平上，左右摇摆、受尽内心的煎熬。
琴酒用余光扫过波本此时的脸色，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扬，舒心的哼声足以证明他多么喜欢干这种是。
“为了他人的安全，更是为了自己，我们必须做到安全驾驶，而不是贪图刺激或速度。”
呵，反省？
谁会反省啊，反正我是不会的。
下次我就要开出能上天的架势！
不，下次我干脆开飞机好了我的目标可不是简单的陆地，而是广阔的天空！
今天不过是为了嘲笑波本的自以为是，故意做出的虚伪妥协而已。
顺便得出了一个开心的结论：工藤有希子只是运气稍微好了点，而且没有在市区飙车，这种事无论对红方还是黑方都是公平的。
宫本由美很满意，露出了笑容，“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
下次干脆用这个典型吧
灵魂车手在交警叔叔的教育下，幡然醒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你！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安全驾驶哦！
波本：“……”
是啊，有觉悟是好，就是太吓卧底了。
宫本由美视线重新回到了波本身上，秀眉一竖，语带告诫：“这位先生，您听完后有何感悟？”
浅金发的卧底尴尬地挠了挠脸，“……很震撼。”
“……震撼？”
波本点头，眼眸微转，将琴酒此时的幸灾乐祸看在眼里，“嗯，我没想到几天不见，他改变这么大。”
说着还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一副失去了好朋友的失落样，“我们以前干什么都是一起的。”
琴酒：“……”
谁他妈跟你一起？
宫本由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琴酒，若有所思。
“既然他做出了改变，我只能跟着转变了。”波本保持着伤感的样子，却抬头对着琴酒宽容一笑，“对不起，以后我也会遵守交通规则的。”
“…………”
“所以请不要放弃我好吗？”你想引交警针对我，那就别怪我的回击了！
琴酒成功被恶心到了，无论是「也」遵守交规，还是后面那句话。
这家伙就这么不择手段吗？
“你最好给他点惩罚，别让他继续自以为是了。”大哥直接放弃了跟存心恶心自己的人说话，认真地对宫本由美提出建议。
“……你！”波本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用仅剩的理智克制住了叫出琴酒的代号。
然后在内心里快速地分析现状：
琴酒…似乎特别希望我被抓起来？
这是一个杀手正常的心态吗？
宫本由美正在分析他俩的关系，听到这话只能说：“秉公执法，我们有程序的。”柠檬小说
“首先，先给我驾驶证。”她拿好了小本本，边向波本伸出了一只手。
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眼神已经表达出了：你可别说，你连驾驶证都没带。
飙车再厉害，该带的证件还是有的，波本无奈地从面前的小抽屉里拿出了驾驶证，脑子一抽忽然来了句：“我是合法的。”
宫本由美手一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复杂，看了眼琴酒：“……这不用跟我说。”
琴酒：“……”
证件合法，没毛病。
但这并不能证明你是清
白的。
这年头，谁拿不出一堆合法的假证。
除了对此不屑的我。
真正的杀手就敢用一张证件走遍天下。
记号码，交罚款，扣分。
一套流程十分流畅。
在宫本由美记录时，波本终于忍不住转头与琴酒对视。
说话不方便，但不妨碍用眼神先表达谴责。
然而，他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仿佛确认了他不会被抓起来，所有的兴趣都失去了似的。
……所以，你到底有多想把我抓起来？
你知道我被抓起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吗？
很好，我也不知道。
波本双眼放空，几秒的无神。
做那个的假设，会被同事保释出来吗？
因为飙车被抓，多少有点……
“好了，下次注意。”宫本由美将证件还给波本，想到了刚才琴酒的话，充当了一下普法大使，“还不到要被抓进去的地步。但不要盲目相信自己的技术，出了事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她往后退开，敬了个礼，“希望你们不要踩法律的底线。”
波本：“……”
琴酒：“……”
说晚了，该踩的都踩了。
一个卧底，一个杀手，为了不同的原因，还真没少越界过。
“我会好好反省的。”波本朝宫本由美点了点头，对于敬业的人总是难免有好感的，就像他一样。
我们都是有着坚定的信念，为人民服务的人。
只是，我身处暗中，你们在光明里。
多少是不同的吧？
琴酒觉得挺腻歪的，他自己做不到，同理认为波本也做不到。
毕竟，这是一个真的能把车开向天的人。
“琴酒”开出去一段路，波本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我没想到，你还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说，你到底是谁！是时候让我们坦诚谈一谈了！
“少恶心人了。”琴酒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因为炫技而被抓住，是你的问题吧？”
“……所以你是在为我解围？”用那样的方式？
波本难以置信，特别是在听到女警说「不会被抓」时，才想起是真的还不到被抓的程度啊！
他的思绪居然被琴酒牵着走了，连法律常识都忘记了！
琴酒眼神变成了鄙夷，“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他说出来了，他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了！！
太过于真实，波本哑口无言。
“可是你刚才所说的话很不对劲啊！”波本恼羞成怒，颇有些口不择言，“你是出来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别拿我的身份说事，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琴酒被说得也很不爽，想起了上一次指责，这次还要来？
呵！你要是了解我面临的是怎样的处境，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要不是还有事没搞清楚，我早就离开东京了！
如果马上可以离开，我才不会把区区交警放在眼里呢。
话说，这都怪你们，要是你们三瓶威士忌早点自相残杀，我何至于还不能痛快的离开？
“……什么意思？”波本再次陷入挣扎。
我不了解，你的身份所以说，你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吗？
“管好你自己，别总是盯着我。”琴酒小弧度地侧身，伸手指了指前面，“现在可不是闲谈的时候，快给我追。”
“放心吧。”波本下意识地回答，然后车内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显然历史总是相似的，他干咳了声，“我可以。”
琴酒看了他一眼，经过刚才的事，他已经不太相信了。
可能友好的方式并不太适合指使波本这种男人干活。
唯一的办法就是
“机会只有一次。”用枪对指着，“你再失误，后果明白了吗？”
被威胁了的波本很难共情。
他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这真的是威胁吗？
如果我失败了，你真的会动手杀了我吗？
……还是不要挑战了，生命只有一次。
行驶过了两个路口，车速忽然又快了。
“……”
驾驶员恢复了属于黑暗的常态，唇边的笑容略狰狞，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回应被耍在后面的交警，“改是不可能的
，只有这点，我永远不会改！”
这可是我在萩原那里学来的技术！
琴酒收起了「你想用车速干扰我吗」的怀疑，瞄了眼波本的神情，忽然又觉得顺眼了。
那还挺有我们组织的风格的。
杀手大哥暗暗点头：真巧，我也不会改。
我们就是那样屡教不改，但……
毕竟被拦了一次，留下了小小的阴影，语气多么坚定，行动上依然守住了底线，还是会有点忌惮的。
被拦了一次就够了，同一个地方翻车两次是不太好。
波本实现了他的承诺，一般跟丢了的人想再找有点难，但专业追踪就另说了。
他一言不发干大事，没多久就有了成果，在路边停着社长的车。
虽然立场和界限颇模糊，但他还是忍不住得意，朝琴酒微笑示意：你看，我说不会丢就不会丢吧？多相信我的能力吧！
我可是波本啊！
然而，无情的杀手并不理会他幼稚的胜负心，视线压根没往他那边撇过去，不耐烦地催促，“快找个地方停车。”
看到的是停下来的车，人不在车里，很难判断是怎样的情况。
波本抿了抿唇，将陡然而升的、毫无理由的不满压下，看准了路，免不了炫一下停车技术。
“如果警察给的情报正确，应该担心的不是他的安全吧？”停好车，理智也全数回来了。波本表现出对生命的不在乎。
“谁担心了。”琴酒瞥了眼波本，“你跟踪过，这个地方有印象吗？”
波本摇头，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否定答案，略一思考便理解了琴酒的想法，“他是跟人约好的。这可难办，不知道是同行，还是别的谁。”
琴酒默默念了一遍「同行」，姑且认为是「受雇的杀手」吧。
“是什么人都不要紧，重点是弄清楚他在搞什么名堂！”
别的杀手？呵呵，我需要怕？
就算「同行」是公安，我也不怕！我又不是没带炸药。
“不愧是你，真有底气。”波本笑了下，说不清语气里是什么情绪。
“别耽误时间，找到他。”
波本被催促了几次，叹息一声，有感而发，“我想起了朗姆很爱说的一句话，现在的你跟他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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