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自恋的王牌探员也不会以为,琴酒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关注秀吉的早在他试图隔开两人前,琴酒就已经很在意了。
假设琴酒知晓了他和秀吉的关系,那样的反应也不对以琴酒对他的厌恶程度,最有可能会揪住这个把柄,用来威胁或者怎么样。
除非琴酒真的是卧底,才会轻轻地放下。
但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所属不同的机构想要知道根本不可能。
换句话说,即使琴酒是卧底,也根本没办法知道他的身份。
那么除去他的原因,秀吉有哪里值得琴酒在意呢?
名气吗?没必要吧,组织连一些大人物都能说杀就杀,一点顾虑都没有。
秀吉与家里人不一样,从来没参与到这些事情上来,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将棋的「普通」人而已。
topkiller也不像对将棋有兴趣,会因为将棋而产生类似于见到了偶像的感情绝不会存在。
长相吗?说起来,琴酒刚开始的时候,的确一直在盯着秀吉的脸看……
那种「刚好喜欢的类型」只不过开玩笑,他并不认为琴酒适合一见钟情,这个男人对于感情颇有种离得远远的感觉。
因为长相被注意到,可能是跟某个人长得很像……
十多年前,他们的父亲赤井务武潜伏进了组织,之后消失不见。
虽然不清楚琴酒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但对方能够获得的权限比较大,或许曾经在哪里见过父亲……
可是要一见面就跟某个人对上号,那绝不可能是匆匆一瞥,毕竟不是谁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只有可能是相处过,或者应该某件不同寻常的事,导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秀吉的样子跟父亲可不太像,如果真的会因为容貌相似而被注意到,没道理他这个整天在面前晃荡的不被关注啊!
说实话,他卧底一年多,从来没有被人注意过容貌,这让他一度怀疑父亲有没有进过组织,还是特别低调?还是组织全体忘性大?
排除以上的原因,还有什么跟秀吉有关的事件…居然会让琴酒在意的…?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羽田浩司。
秀吉的义兄,十三年前被杀死,至今还没有找到凶手。
难道那个事件与组织有关?
琴酒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出来后,被风一吹,就把里面遇见的人和事全部忘了,琴酒叼着烟,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时间应该怎么打发。
趁着赤井秀一不注意,点开连接在手机端的监视器,注意到苏格兰还没有醒来,护士倒是进去换过药水。
只是发烧而已,居然会昏睡不醒……真是涨见识了。
“接下来,去哪里啊?”赤井秀一放平心态,走到琴酒的身边,看着街景,“你会打电动吗?”
深呼吸,按耐住,切勿急躁。
只要在组织里一天,只要没有放弃追查,就一定可以弄清楚所有的真相。
fbi爱好还挺广泛。
对面的游戏城发出了邀请的声音。
琴酒沉思了三秒,点头同意了,比起野外求生或者再找个小任务做,这种可以耗费时间却不耗费力气的娱乐项目确实比较适合。
只是随口提议的赤井秀一:“……”
大哥的爱好竟如此正常与朴实。
然后他们就去了游戏城,各选了一台机器,坐下来互相不打扰,在喧嚣的场所里沉默地操纵手柄。
这样消磨时间的方式还真是没想到呢。
游戏玩到了一半,琴酒收到了医院发来的通知,苏格兰已经醒了。
医生几乎喜极而泣,毕竟发烧的人一直不醒过来,危险性非常大,能醒过来至少说明还有救。
调到监视屏,「睡美人」确实醒了。
琴酒只看了一眼,很快思绪转到了别处,他看了眼沉迷于游戏的赤井秀一,计算着应该怎么更加合理将被迫推迟的b计划进行下去。
首先要定准时间,同一个错犯了三次,那只会让别人认定他水平有限。
医生的建议是最好在两天后,可在两天的时间里,要怎么让莱伊一直不回酒店、不发现苏格兰不见了?
其次是人选问题,其他人都没什么,关键在于被他骗了一次的波本,以那个家伙的警觉性,要叫出来还是得用点特殊方法才行。
“怎么了?”赤井秀一早注意到了琴酒的异常,憋了一会儿,才装作无意地问道。
琴酒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赤井秀一心都慌了:为什么看我的脸,难道?!
终于还是想起来了吗?发现不对了吗?
不行,人有相似,只要我不承认……
“你跟波本…”忽然,琴酒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熟悉吗?”
“…………”居然是波本。
fbi探员虚着眼,无精打采地回答:“不熟。”
波本那个「纯黑」,平时就不爱跟我们玩。
“为什么这么问?”
大哥根本不需要给出解释,冷酷一笑,高深莫测地说:“总之,这两天你注意下,他在做什么。”
“「总之」什么的……”感觉被为难了,“他可是专业的情报人员,我一个狙击手恐怕不适合。”
怎么会要监视波本,难道琴酒发现了什么吗?那家伙有问题?
“别废话。”琴酒不容拒绝,强势地安排,也不管对方采取什么办法,起身离开座位,“之后我会再联系你。”
呵。fbi,公安…最好你们能互相干起来。
以他对两个人的性格大致了解,互相不信赖,所以不存在交流情报的可能性,要是真的会,也不会有那一幕好戏了。
“起码告诉我波本在哪里吧?”赤井秀一目送着琴酒离开,回过头对着游戏机喃喃自语。
这么着急…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还是要见谁?
波本啊…那可真是棘手的任务。
要不要通知在这里的同伴呢,抓捕一个情报人员,能得到的消息应该很有分量吧?
保时捷行驶在路上,将近一个小时后,才回到医院。
介于这是波本的地盘,琴酒还是很谨慎的,多绕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才回来的。
上了专属楼层,琴酒直接进入苏格兰的病房,推开门……
关掉了灯的房间很暗,走廊的灯光投射进去,形成一个长形的光影。
“啪”地一下,直接开了灯。
床上被子拱起的人形,看起来好像在睡觉。
琴酒勾起唇角,很快隐藏弧度,面色如常地往床边走去。
呼吸声渐促,有人在里面很正常的表现。
他站在床尾,看不到人脸,却也毫不介意,沉默几秒,直接用手掀开了被子……!
人形模具发出咔哒的声响,简笔画似的脸于安静的病房内,多少有点诡异。
这就是来自于公安警察的恶作剧吗?
真是好笑。
若不是有沉重的杀手包袱,琴酒都要笑出声了。
恶作剧的公安身形如鬼魅,不知不觉飘到他的身后,用一种十分如常的、带着点遗憾的口吻感叹:“我以为会吓你一跳呢。”
“那应该要尸体才行吧。”琴酒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接话,“还得是惨烈一点的。当然,我现在也很惊讶。”
他这次真的笑出了声,是一种非常浅淡,却充满了深意的笑容,“没想到你还能下床。”
而且还敢从后面靠近我,打算用手术刀来对付我吗?
明明收了所有的利器…是从某个医生那里偷来的吧。
“只是下个床而已。一想到能见到你,就算是地狱,我也会努力爬回来哦。”诸伏景光面色苍白,却硬撑起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算二合一,补三号吧:з」
第113章 邪
从未知的角落吹来一阵阴冷的风,混合着难以形容的药水的气味,令人很不舒服。
单调的房间,床上的恶作剧人模还在张着嘴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纯白的被子凌乱,因为被过度用力的掀开,还有一角垂到了地上。反光的地板上有浅浅的影子潜伏。
床尾的中间,一前一后站立的两个人似亲密爱侣,彼此依靠。
忽略掉那把偶尔闪现寒光的手术刀的话。
诸伏景光左手举着刀,刀尖紧贴着琴酒的后腰,稍微前进一点,就会形成一个特殊的形状。右手也没有闲着,轻轻搭在琴酒的肩膀上。生病后,鼻子不够灵敏,却依然能嗅到琴酒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烟味,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还有很杂的…从别处沾染的味道。
琴酒有瞬间的错愕,随即不太在意地轻笑,“是吗?那真是可怕啊。”
并不是因为苏格兰的反抗而惊讶,因为在上车以后,他就一直在看监视器传来的画面,对于苏格兰的举动了如指掌,会假装不知道去配合只不过是为了暖个场。真正让他有点微妙的是,苏格兰说的话有点怪怪的……虽然苏格兰一直很奇怪。
但还是让他十分煞风景的想到了赤井秀一那个讨厌的家伙。
可能是影响扩大了吧……
毕竟一旦接受了「红方在某个地方受过统一培训」的设定后,就算有一天几个人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他作为黑方的大哥、完美的topkiller也不会露出半分异样。
诸伏景光也轻笑了声,说:“只是「可怕」吗?我还以为你会被我「感动」呢。”
琴酒忍不住发笑,要不是与气质不符,他都想夸一句「苏格兰,你真可爱」了。
“感动!怎么能不感动!”虽说如此,却没有多少真情实意,“你再三地反抗我,把我感动得想哭。”
听起来讽刺意味特别浓厚。
诸伏景光差点都没崩住,“……”
“说实话,在我遇到的人里面,你算是比较有骨气的一个。”琴酒语气缓和,似笑非笑,“一般人早在第一次就跪下来哭着喊着向我求饶了。如果你对组织忠心的话,我会更感动的。”
组织的人就该不论落到了怎样的逆境,哪怕命悬一线,也绝不吐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解释了很多遍啊,我很忠心,我不是什么叛徒。”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
竟然要周旋,那只能咬死了不承认。
“你确实不是。”因为你他妈的是卧底。
“那你……”
琴酒讥笑着打断了苏格兰的话,“你只会说废话吗?来来回回总是那几句,我都听腻了。”
“……因为是实话。”
“呵!”
“……”倒也不必这么嘲笑。
“爽快点吧,苏格兰。告诉我,你现在打算拿我怎么办?”
诸伏景光沉默了。
握着手术刀的手依旧很稳,只是心却失去了方向。
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如果我知道答案就好了。
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
“杀了我吗?”琴酒无视对方的沉默,果断地丢出了个假设。
诸伏景光睁大了眼,瞳孔微缩,欲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以动手的话,他也不会……
琴
酒仰起脸,对着空白的墙面,毫不掩饰他的嘲笑,“妄想用刀杀死我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
“不过很可惜,我一向不记已经死掉的人,所以没办法给你举例子说说当时的情况。”他有点得意,对着公安炫耀曾经的战绩,虽然没想起来,但却记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总会有一两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以为用一把刀就能干掉他。
哦,苏格兰还是有点不同的。
至少那些人当时是真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诸伏景光顿了顿,语气微妙地问:“那么,我会不会是个例外呢?”
“嗯?”琴酒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能够亲手将你杀死的意外……”公安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出,“或者死了以后能被你记住的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琴酒蹙了蹙眉,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不会。”
你不可能杀得了我。
你死了更不可能被我记住。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微微低头,眸光流转,百般滋味,“这样啊……多少有点难过呢。”
看来他更想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是因为杀不了我而难过吗?
琴酒有点不爽,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低估了明明给过教训了,这家伙居然还敢低估他的实力!
“放弃吧。你想杀我,无论用什么武器都不会成功的。”
手术刀迟疑着往前推进了一点点,“我想…也不全是吧?”
琴酒不客气地嗤笑,“没有杀意是无法杀人的。你也帮组织做了不少任务了,连这点都不清楚吗?”
“……”确实不太清楚。
毕竟作为卧底,他靠得不是杀意,而是决意。
“比如此时,我如果是你,就不会把刀尖对准腰部了。”说完这句话,琴酒的心情忽然又变好了,面带笑意,还带着一丝引导之意他把头偏向了右侧,用手将不安分跑到前面来的长发撩到后面,摸了摸脖子,说:“朝着这个部位,只要轻轻滑动一下,你成功的概率有60。”
诸伏景光望着他的脖子,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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