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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鬼(近代现代)——青瓶梅酒

时间:2024-09-21 08:04:35  作者:青瓶梅酒
  她记得韩远案昨晚的模样,看起来沉稳的人被吓得惊慌失措,好一会儿都是六神无主的状态。
  护士顿了顿,忽然想起医生的交代,转头跟韩远案说:“你抽空带他做个全身体检,胃镜啥的这些好好检查一下,他这个样子很显然是有长期的胃病,之后再生病,你守着他也能知道些注意事项,当哥的就看着点弟弟。”
  这话似在转述,却更像谴责,韩远案一一受了。
  昨天太着急了,一心只想给韩炽把烧退下来,忽略了他肠胃的毛病,无奈护士本意有没有谴责,韩远案已经给自己定了罪。
  护士又交代了几句,说体质太差,高烧可能会反复,建议住院观察几天,韩远案一一听着,送走了护士后顺手带上门。
  安静下来后,韩远案站在床尾神色平静地盯着韩炽,高挺的山根上架着的眼镜还没取下来,将他素来幽深的眸子挡住一些,韩炽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躺,一高一低的对峙着,各怀心思,这会儿韩炽已经渐渐记起昨晚的事情,跟韩远案都心照不宣地不说话。
  韩远案看他是在想刚才护士交代的话,一个高烧便已经到要住院观察的地步了,可想而知他的身体有多差。
  韩炽被他看的不自在,总有些不明所以的心虚,昨晚的狼狈历历在目,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把韩远案当成了幻觉,所以肆无忌惮的凶他。
  单方面的僵持半晌之后,韩炽闭了闭眼,再微微扯开一条缝看韩远案,这才发觉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毛衣!
  “你……衣服……”韩炽开口,声音因为高烧过后有些嘶哑,破旧生锈的齿轮转动一般,不灵活也不好听。
  闻言,韩远案陡然从沉思中抽离,随口道:“昨晚吐脏了。”
  “……”
  韩炽越发不想说话了,故作不经意侧身蜷起身子,下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可一旦闭上眼,刚才韩远案提到的令他难堪的事情却像磁带一般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原本韩远案只是就是论事,却没想到触到了韩炽的自尊心,韩远案摸了摸鼻子,取下眼镜搁在旁边的小桌上,将韩炽的手机拿给他,想了想才说:“昨天小杨给你打了电话,你现在有精神吗?要不要回一个?”
  事实证明,韩远案的注意力转移法百试百灵,并且能攫住韩炽的心尖,刚好知道他能被什么转移注意。
  韩炽睁开眼,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借着韩远案的力气撑起身子,骤然支起身,血压升不上来,韩炽阖目咬牙缓过一阵眩晕,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慢一点。”韩远案不敢大声说话,只好皱眉小声叮嘱。
  韩炽靠在床头,翻开手机一一看了信息和未接来电。
  除了小杨的电话还有三个林越的。韩远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很不道德地窥视了韩炽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昨晚他没管韩炽的手机后,林越也打了电话?又是林越,怎么觉得阴魂不散呢?他跟韩炽什么关系要一直打电话?是不是他们每天都在打电话?煲电话粥?
  不过上一秒韩远案头上还顶着乌云,下一刻便晴空万里——韩炽没给林越回电话,而是直接忽略他给小杨回拨了过去。
  韩远案勾唇,回到沙发上坐下,韩炽专注于打电话,没看见韩远案一副小人得志的洋洋自得。
  小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接待一位客人,她将那人带着到了会客室,说了声抱歉后到会客室外接电话。
  “老板!”小杨压低声音声嘶力竭地喊韩炽。
  小杨很少这样急切地喊韩炽,韩炽微微蹙眉,问:“怎么了?……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嗯!”小杨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会客室坐着悠闲喝茶的女人,捂着嘴说,“老板,你现在还跟韩教授在一起吗?”
  韩炽顿了顿,眼神瞟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韩远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老板,昨天律所来了个客人。”
  “昨天?昨天不是周日?”
  “我昨天在律所看案卷,”小杨说,“她说专门在周日来找您的。”
  “找我?”
  “嗯,说想离婚。”
  “咨询还是委托?”
  “我问了,她不说,反复强调必须跟您亲自谈!”小杨的语气里染了一丝无奈,那难缠的女人对她来说就是洪水猛兽。
  周末为了让韩炽好好休息,小杨一般不给韩炽打电话。但从昨天中午开始,那女人就一直在这儿等着,等了一天,小杨实在没办法才给韩炽打电话。
  “找律所的专业律师先接待。”韩炽交代小杨。
  那边停顿片刻,默了几秒,忽然出声:“不行啊,她是韩教授的二姨,要求隐私保护!还只要您接待!!”
  “……二姨?”韩炽沉声,手指松了松,抬眸朝韩远案看去。
  那人也回望过来跟他对视,随即莞尔浅笑。
 
 
第14章 愿意他跟着
  跟韩远案想得没差,接了电话之后韩炽就强烈要求出院。韩远案有心劝说几句,但终归是有心无力,被韩炽陡然冷下来的脸色彻底堵住了话头。
  韩远案早就料到了,所以早有准备,不过当真看见韩炽如此的时候,他心里面只有庆幸——还好昨天没让他接电话。
  否则这场高烧还不知道要烧到啥时候,到那时韩炽说不定都成傻子了。虽然傻子他也要,但高烧难受的还是韩炽。
  看着已经开始整理被子的人,韩远案深深叹息:“一定要回律所?”
  “嗯。”韩炽不轻不重地答。
  “护士说建议你住院观察几天,”韩远案顿了一下,又说,“高烧可能会反复。”
  韩炽不理,将被子铺好后就在床边站着,膝盖曲起抵着床沿。高烧太耗神耗精力了,只是起身铺床铺的功夫就累得有些虚脱,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缓着想要溢出的低喘声。
  韩炽握了握手心,能感觉心跳在剧烈的跳动着,腿软、心悸和手心的冷汗让他不得不让床沿支撑他虚软的身子,但又不想清醒的时候在韩远案面前露出脆弱狼狈的模样。
  可他小看了韩远案的细心,或者说低估了韩远案对他的了解。
  韩远案看见他霎时白下来的脸,尽力克制着满心的恼怒和心疼,状似平常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猜到韩炽可能会拒绝,韩远案抢先解释:“要是你又起烧了,你想让小杨那小身板把你送到医院来吗?”
  “况且她刚拿到驾照吧?你放心?”
  韩远案说话速度很慢,他在给时间等韩炽慢慢缓过来,蓄精养神。
  “……护士刚刚还说,”韩远案轻轻瞄了他一眼,“让哥哥看着点弟弟。”
  说这话时韩远案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要故意说这些话的人是他,小心翼翼怕韩炽生气的人也是他。
  韩远案在不停试探,试探韩炽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对他容忍度很高。
  韩炽能看明白。
  不到片刻的功夫,韩炽便从心悸中平缓了呼吸。
  他冷下脸,不带很明显地情绪出声:“你跟我之间是这种关系?兄弟?……韩教授,你得把你的定位弄清楚。”
  不知是不是身体很虚弱,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刺人,带着高烧引起的鼻音,倒是像在撒娇闹脾气。
  韩远案心软了一瞬,正思考着对策,余光里瞥见不久前出去的护士又进来了。
  “家属。”护士一进来就冲韩远案喊,她不知道韩远案的名字,但观察这人对病人的照顾,应该是哥哥,所以以家属称呼。
  韩远案蹙眉,担心有什么事:“怎么了?”
  “你昨晚是不是还没办住院手续?昨晚太着急了,我也忘了跟你说,你们赶紧商量一下,要是决定好了住院就尽快去续房,要是不住院,也要快点把病房腾出来。”
  近来流感频发,资源紧张,韩炽要是不住院的确不应该占着病房。
  “不住了。”韩炽率先答了话。
  护士点头,又说:“那行,赶紧去交钱吧。”
  “好。”
  “哦,对了,照理说你应该再观察两天,要是不住了回家,晚上身边一定要有人。”护士朝韩远案那边扬了扬下巴,说,“呐,哥哥看着点,俩兄弟晚上将就住一个房间。”
  “好,多谢。”韩远案客气地道谢,自动忽略韩炽冷凝的脸庞。
  护士走后,韩远案盯着韩炽看了几秒,接着说:“晚上要有人,你要是不愿意我住你的房间,我就不住了,但是要看着你,所以我得在离你近一点的卧室。……否则护士会怪我的。”
  韩炽:“……”
  难不成在家的时候护士也能看到吗?
  韩炽懒得管他,没拒绝也没答应,自顾自地出了病房到缴费大厅去交费,刚到窗口就发现自己忘了什么。
  ——他昨天是被韩远案送来医院的,身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部手机。
  ——手机呢?!
  他摸了摸身上,口袋里空空荡荡,后边的人还在排队,韩炽只好出来,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忽然,身边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韩炽转眼看去,韩远案手里拿着的就是他的手机。
  “这么着急?手机都不要了?”韩远案笑他,“走吧,我带你。”
  韩远案说完便去重新排队,身后的韩炽注视着他背影,抬脚随着他的步伐迈过去站到他身边。
  韩炽微微抬眸看了眼韩远案,应该是从他出病房后韩远案就一直跟着了。韩远案猜到了他会掉手机,所以胸有成竹的带着手机出现在他眼前。
  缴费大厅人多,韩远案有意无意地护着韩炽,垂眸发觉他又在发呆,又问:“想什么呢?等会儿要先吃点吗?”
  “嗯?不吃。”
  “不吃会难受。”
  “不会。”
  “会。”
  “我说不会。”
  “真的会。”
  韩炽皱眉,狠狠瞪他:“你烦死了韩远案!”
  被骂了一句韩远案就安分了,韩远案发现自己好像更喜欢韩炽以这种方式对待他。他宁愿被韩炽骂也不要被他拒之门外。
  不过以前韩炽是不会叫他韩远案的,总是喊哥,或者小韩哥。
  那时候的韩炽还没现在这样独立强大,韩炽到韩远案身边的时候都没满十八岁,不爱说话像个闷罐子似的,但韩远案周围的朋友都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儿,而且还给他改了“韩”姓,所以都叫他小韩。
  韩远案问韩炽明明他才是小韩,为什么要叫自己小韩哥。
  ——韩炽说:“你是小韩的哥哥。”
  韩炽喜欢这样叫韩远案,后来亲近一点后,还喜欢连着叫好多声,但他从来没亲口说过喜欢。关于称呼的事,韩远案也只是好奇,并不介意,所以他愿意惯着韩炽,也乐意随他开心。
  “行,不烦你。”韩远案收拢神思,安抚即将炸毛的人。
  明明对韩远案是恼怒烦人的情绪,可他这样说时,韩炽发觉心空了一瞬,总觉得什么飞走,他强烈地想要抓住那东西。
  心脏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韩炽伸手揉了揉胸口,颤颤地呼出一口长气。
  他的身体状况跟心情起伏有很大关系,这几天频繁生病,或许都是因为他没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总是跟着韩远案的出现和消失起伏不定。
  韩远案随便说一句话都会让他陷入神思,发散性的脑补这句话的整个起因和结果。
  实际上韩炽也明白,有些时候都是自己想入非非,庸人自扰。可感性并非他能控制,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韩远案始终都影响着他的一切。
  交完费,最终在韩远案的“威逼利诱”和死缠烂打下,韩炽还是默认了韩远案要跟着他的行为。
  韩远案开车回律所的路上,韩炽都在想,要是他断然坚决地拒绝韩远案跟着他来,那么此时他们俩或许不会同行。
  他看着窗外已经擦黑的天幕,夜间热闹起舞的城市霓虹灯,树上还未彻底融化的雪,脑子里不断复盘与韩远案之间的相处,唯一得出的结论便是他打心底是愿意韩远案跟着他的。
  换个说法,韩炽其实更希望韩远案在他身边,尽管偶尔他很烦人,但不能否认韩炽目前很受用这种烦人的状态。
  在这种相处下,他似乎忘却了过去三年的不愉快和隔阂,能稍微坦然地面对韩远案。
  到的时候律所已经下班了,还剩零星几个十分奋斗的人在加班,小杨时不时朝外面望,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翘首以盼的韩律。
  小杨快要喜极而泣,她抱紧手里的案卷小跑过去,小声喊:“老板你今天怎么没来啊!”
  说完又发觉他脸色不对,顿了几秒,问:“您生病了?”
  “你要不打电话,他现在应该还在医院输液。”韩炽没回答,韩远案冷不丁开口。
  这番话瞬间引起了小杨的愧疚感,小杨扣了扣手指,面色为难:“我也不想,但是那位客人已经从昨天等到今天了,一直守在这里,我——”
  “没事,我来。”韩炽蹙眉,扭头睨了一眼韩远案,意思是叫他别多说话。
  韩远案的确对小杨的电话不满,但刚才那话也不是为难或者指责她,而是针对她问韩炽那句是不是生病了说的实话。
  会客室里的人一直等着,十分有耐心地盼到了韩炽。
  “韩律。”那人见韩炽进来,起身朝他伸手。
  韩炽礼貌地回握了一下,淡声问:“您贵姓?”
  “瞿。”瞿小意点头,“我叫瞿小意。”
  她生了一副好样貌,热烈张扬到一眼就能叫人记住。不是秀气的樱桃小唇,而是明艳的红唇,丹色将人衬托得格外妖艳,单从面容和体态上看,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四十六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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