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绿娥高兴道:“到时候奴婢给主子你帮忙打下手。”
银鲛园里没有“主子不能干活、进厨房、自己洗漱”这些规矩,因为宗政逍纵容,戎音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前提是别累着和受伤。
听绿娥这么说,四喜和侍卫们也差点跟着表忠心了,直到看见旁边的宗政逍他们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戎音的属下,不能天天跟着他。
看见四喜和侍卫眼里明显的失落,宗政逍唇角抽了抽。
朕还没死呢,就想另投新主了。
即便新主是他喜欢的人也不行,一个绿娥就够他头疼的了,他才不愿意让更多人来分走戎音的注意力。
戎音只能是他的!
“好啊,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给我试吃呢。”戎音没看见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笑着回应绿娥。
打定主意后,戎音就开始在脑子里回忆面包窑的建造步骤,还有奶油的制作方法,面包抹果酱也不错,要开发些什么口味的果酱呢……
想着想着,再加上外面的说书声,戎音差点打起瞌睡。
宗政逍见他频频打哈欠,关心地问:“无聊了?”
“有点,说书先生说得挺好的,就是我个人不太喜欢这个故事的发展。”
戎音他们是从半场开始听的,这个故事大概情节为男主家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术世家,结果全家人一夜被灭,只有男主幸存了下来,然后就开启了找仇人、遇危险、泡美人的传统套路。
故事情节虽然老套,但爽文在哪个时代都吃香,写得好了,照样能获得读者喜欢。
只是写话本的这人没把爽点写爽,激不起戎音的兴趣。
不过也可能只是他不吃这个点,看四喜他们的反应,应该是挺喜欢这些剧情的。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一定戎音不喜欢就是不好。
宗政逍道:“如果让你来,你会怎么写这个故事?”
戎音摇头:“这不是我写的故事,我不方便改写,而且我写的也不一定受人欢迎,只是我自己的喜好而已。”
宗政逍道:“这家茶楼是季世子开的,生意始终热不起来,打不过对面陈家的茶楼,如果你有想法,可以给他提点意见,有没有用,总归试了才知道。”
“原来是自家的产业,怪不得你会来这儿。”戎音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放心提建议了。”
见戎音眼神里写满“我有主意”了几个字,宗政逍好奇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戎音嘿嘿一笑,道:“只是有了个计划雏形,等以后再告诉你。”
同时在心里道:不许偷听我心声,不然就没惊喜了!
宗政逍:“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戎音:“不管不管,反正就是不允许。”
宗政逍无奈:“都依你。”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到时候戎音要是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心声,他也不小心听见了,那就不能怪他了。
中午,因为戎音才吃过一些糕点,不算太饿,午饭就没吃多少。
下午阳光更烈些,戎音不想听说书了,宗政逍就带他去坐船游湖。
这个湖名为青柳湖,因湖边种满青柳而闻名,两头连接着河道,日日有活水灌入,再加上官府积极管理,是以湖面异常干净清澈,没有任何异味。
湖面河道上飘着不少画舫小船,这里是京城人人都能来游玩的地方。
戎音他们人不算多,就租了条小船。
不过虽然占了个“小”字,但船身结实干净,布置也很雅致,遮阳通风,不是戎音想象中的那种古代漏破小渔船。
上船后,绿娥他们在桌上放好茶水点心,戎音这会儿吃得很饱,没心情再进食,正窝在宗政逍怀里让他给自己揉肚子消食呢。
宗政逍给戎音揉了快一年的肚子,手法早就熟练得跟老师傅一样了,戎音舒服得直哼哼,别人听着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宗政逍就不这么想了。
他看了坐在门口的绿娥和四喜一眼,见他们没注意到这边,才低声对戎音道:“不许这么叫了。”
戎音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宗政逍道:“反正就是不能这么叫,至少现在不行。”
戎音愣了几秒,很快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又开始不要命地撩拨:“那陛下想我什么时候叫啊?我还会更多的叫法,陛下想不想听?”
宗政逍蹙眉:“你在你那个世界都学了些什么?”
“学的都是有用的东西。”戎音身处信息大爆炸时代,属于上网查个资料都能把你拐进动作片频道的程度,戎音即便不主动去看,一些东西也会不知不觉地存进他的脑子里。
属于是理论经验丰富,但实战次数为零的知识型选手。
不过可惜的是,戎音那会儿只看过男女的,男男的无论是理论还是经历他都没有,属于只闻其名未见其实。
想当初他还是个直男,身边没有一个同性恋,也可能有,但他不知道。
宗政逍反问:“有多有用?”
戎音不直接回答:“以后陛下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宗政逍深呼吸,努力压制立即在这里把人办了的冲动,不过他的兄弟就明显没他这个耐心了。
戎音扭了扭腰:“陛下,你顶到我了。”
宗政逍:“……戎音,我有时候是真想拿糖把你的嘴巴粘起来。”
戎音继续“拱火”:“那样方便陛下吃起来更甜吗?”
宗政逍不跟他客气了,低头结实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嗓音带着欲望的沙哑:“再乱撩拨我,我就命令他们都转过来,亲眼看我俩互帮互助。”
“互帮互助”这个词,还是上次戎音教给宗政逍的。
戎音见宗政逍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可不想成为被众人围观的活春/宫,于是连忙讨饶:“我错了,逍哥哥,放过阿音吧,阿音亲亲你好不好?”
说着,他就凑过去在宗政逍脸颊上亲了一下。
宗政逍就知道戎音只敢在嘴上闹得欢,实际行动起来比谁都怂。
他也没有为难戎音,见他乖了,就继续给他揉肚子。
戎音靠着宗政逍的肩膀,没一会儿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向来晚起的他忽然改变作息在今天早起,缺的觉就被生物钟调整到了这个时间。
有宗政逍在,即便是在宫外,戎音也睡得很安心。
绿娥不经意间回过头时,看见的就是戎音坐在宗政逍怀里熟睡,而宗政逍悄悄靠近,在他眼角落下轻吻的情景。
或许是感受到了绿娥的注视,宗政逍本来要收回去的吻又继续往下,直到亲上了戎音的唇。
绿娥不好意思再看,连忙转过头去,脸都快红成熟虾了。
她忽然觉得,主子和陛下在一起的画面,其实也挺养眼的。
离绿娥不远的四喜见绿娥这副表情,就知道身后的那两位主子估计又在“胡闹”了,他微微一笑,抬头看向湖边柳叶摇晃的身姿,心道今天的景色真是美妙啊。
戎音睡了快一个时辰才醒,他睡眼惺忪,理智还没完全回笼,但意识到宗政逍在身边,就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脸。
“好喜欢你啊陛下……”戎音语气有些含糊。
宗政逍却是听清楚了:“喜欢我什么?”
“嘿嘿,喜欢你软,当人肉垫子舒服。”
“……”宗政逍忍无可忍,在戎音脸上掐了一把。
这回手劲有点重,戎音立马被疼清醒了。
“暴君,小气鬼。”戎音揉着脸指责。
宗政逍没回应,只端起茶杯喂到他嘴边。
戎音正好渴了,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下戎音不好意思再骂人了。
唉,宗政逍真是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戎音歇够了,从宗政逍怀里起身,来到外面抻了个懒腰,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然后一屁股坐到绿娥身边,道:“今天天气这么好,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咳咳。”宗政逍轻咳了一声。
戎音赶忙补充:“主要是给我们逍哥哥唱。”
之前两人在船内说悄悄话没关系,但现在外面还有船夫,戎音就不方便再称呼宗政逍为陛下了。
“嗯。”宗政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许久没听戎音开嗓了,绿娥等人很期待,几个侍卫也看了过来,传闻说鲛人善歌,今天居然能亲耳听一回,也是他们幸运。
戎音这回唱的是中文歌了,但属于古风歌曲,整体感情基调很难定性是悲还是喜,听歌词,是一个浣纱的姑娘在自言自语,唠叨家长里短,以及思念远方的心上人。
歌曲轻快却暗含淡淡忧思,船上的人都在静心聆听,包括船夫,都忘记划船了,只顾着闭眸欣赏戎音悦耳的歌声。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琴音,隐隐与戎音的歌声相应和。
等唱到后面,琴音已经融入了戎音的歌声,双方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仿佛他们本就是约定好的,一人弹奏,一人歌唱。
待最后一个音落地,双眸已经亮的放光的戎音连忙跑到前方眺望,想看看是哪位知音居然与他如此契合。
而不远处,一艘画舫也在朝戎音这边靠近,戎音很快就注意到了。
没一会儿画舫就停了下来,两艘船离得不远不近,是那种足以看见对面是男是女,但又瞧不清具体样貌的距离。
船夫小声告知戎音:“那好像是清秋阁的画舫。”
“清秋阁?”戎音不知道这是哪。
船夫是个憨厚的汉子,有些不好意思跟这个好看得惹眼的男子解释清秋阁是什么地方,还是四喜懂事,上前道:“清秋阁的姑娘善琴棋书画,平时靠给客人们吟诗作赋、奏乐起舞谋生。”
戎音懂了,这就是古代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放到现代,高低是个十项全能的大明星。
旁边的船夫有些傻眼,心道在富户家里干活的人就是跟他们这些只能靠卖体力的大老粗不一样,连清秋阁那种名声不好的地方,都能被他描述得这么中听。
“想来方才弹琴的应当是位姑娘。”戎音说完,想了想,朝绿娥招手,“绿娥你过来一下,帮我装装门面,不然人家姑娘看见我们这一船的臭男人,都不好意思露面了。”
绿娥轻笑着上前:“主子又胡说了,您才不臭呢。”
其他人:那意思是臭的是我们?
戎音干笑着摸摸鼻子,道:“哎呀,我随口说说,不用这么较真。”
绿娥笑容更灿烂了。
戎音站在最前面,绿娥稍微落后他半步,算是肩并肩。
画舫里的人或许是看出了这边的诚意,也撩开竹帘走了出来。
来人是两个姑娘,前者一身紫衣,乌发如云,面覆轻纱,气质轻柔,连走路的姿势都优雅得不得了。
她身后跟着一个梳双髻的小丫头,应当是她的丫鬟。
紫衣姑娘矮身行礼,戎音和绿娥也回了礼,那边的小丫鬟用清脆的声音喊道:“我家姑娘是清风阁的宁月姑娘,请问阁下姓氏?”
绿娥回道:“我家公子姓戎。”
紫衣立即道:“戎公子。”
戎音也回:“宁月姑娘。”
紫衣询问:“敢问公子,方才吟唱的曲子名为何?”
戎音道:“此曲名为《浣溪沙》,是我从前偶然从一位浣纱的姑娘那里听来,如果她知道今日自己的曲子遇见了知音,还是为曲艺高超的知音,应当会很欢喜。”
宁月亦笑道:“那我和那位姑娘都该多谢戎公子你,如果不是你用如此动人的歌声在今日唱了这首曲子,我和那位姑娘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
两人一番商业吹捧,戎音笑道:“宁月姑娘既然愿意奏琴配合在下歌唱,应当是十分喜欢这首曲子,若是宁月姑娘不介意,可以多多传唱,让更多人能听到这首曲子,也算是不辜负那位浣纱姑娘的才情了。”
宁月来找他,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人家姑娘不好开口,戎音便主动提出来了。
“多谢公子成全,以后宁月唱这首曲子前,一定会对外言明曲子是位浣纱的姑娘所作。”宁月语气里满是感激。
戎音道:“还是宁月姑娘细心,那我就替那位浣纱姑娘多谢您为她扬名了。”
“这都是宁月该做的。”宁月再行一礼。
戎音笑道:“若是有缘,希望下次见面,我能亲耳听见宁月姑娘唱这首曲子,您比我更适合它。”
“公子谬赞了。”
跟知音愉快地聊完,互相道别后,戎音便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宗政逍黑成煤炭的脸。
戎音凑过去,宗政逍就转向另一边,戎音从另一边靠近,宗政逍就又转回去。
戎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直接扑了上去,宗政逍下意识伸手把人接住,就被戎音趁机坐到了腿上。
宗政逍:“某人脸皮真厚。”
戎音不要脸地靠近贴贴,笑嘻嘻道:“人家只对你厚脸皮。”
宗政逍冷笑:“是啊,只对我厚脸皮,然后对知音笑吟吟,是吧?”
戎音憋笑:“哟,这是吃醋了。”
“哪敢吃您和知音的醋啊。”宗政逍阴阳怪气。
“哈哈哈哈哈……”戎音直乐呵,“还说没吃醋,这青柳湖都快被你酸成醋湖了。”
宗政逍冷着脸,不回应。
戎音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逍哥哥别生气嘛,人家给你一个亲亲好不好?”
宗政逍:“呵呵。”
一个亲亲就想敷衍过去?
“那……”戎音想了想,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暧昧,他垂眸跟宗政逍对视,然后用心声跟他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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