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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病(近代现代)——林光曦

时间:2024-09-21 08:12:31  作者:林光曦
  仅仅只是一个吻,他的嘴唇就又红又肿了,像极了过去他们做了一整晚,接吻了无数次的模样。
  苏晨阳满意地笑了,靠近想在他嘴角的小痣上再亲一下,他却以为苏晨阳还想继续,立刻扭头避开,苏晨阳只好改为亲他的脸颊:“又不会真的吃了你,干嘛躲我。”
  沈珈叶喘得声音都沙哑了不少:“你干嘛突然这样?”
  “突然怎样?”苏晨阳反问。
  他说不出口,苏晨阳就替他说:“突然把你的嘴亲成这样?”
  他想推开苏晨阳,结果被抱得更紧了。两人的身体贴着彼此,但凡有任何变化都会被发现。耳根的热度迅速爬到了脸上,他尴尬地转开脸去:“你放开吧。”
  镜片后的双眸一点点冷了下来,他看着旁边,并没有察觉,随后就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收回了,苏晨阳退开一步道:“我送你回去。”
  车里播放着英文金曲,开到半路的时候,玻璃窗上开始有雨点落下。
  十二月初的香港气候仍算不上寒冷,半夜时分的市区街道亮着数不清的霓虹灯牌,两旁的老楼林立,不少人撑着伞在赶路,更多的则停在商店门口躲雨。
  沈珈叶坐在副驾,一路都看着自己这一侧的窗外。刚才那个吻结束后,他和苏晨阳之间就再没有过交流过,连眼神都没有看向彼此。
  他不知道苏晨阳在想什么,但他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羞耻感。
  如果说上一次他还不清楚苏晨阳为什么会拒绝,那么今晚的答案则非常明显了。苏晨阳会像从前谈恋爱时那样对他好,会拥抱他吻他,但对他没有那种欲望。
  他们紧靠在一起,苏晨阳的没有反应恰恰凸显了他的窘迫和狼狈,也像往他脸上用力扇了一巴掌,要他看清楚现在的状况。
  苏晨阳终究是要结婚的,他们分开了十年,他并不清楚这十年间苏晨阳的感情生活,也许苏晨阳早就不习惯跟男人上床了,否则何以解释那只遗落在沙发上的耳环?
  耳边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随即是急刹车带来的惯性。一条胳膊挡在了他面前,沈珈叶被安全带重重压回了椅背上,坐稳之后才发现有辆突然变道的机车加塞到了他们和前车之间。
  机车驾驶员没戴头盔,嘴里叼着支燃到一半的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变道了。苏晨阳暗骂了一声,看着沈珈叶问:“没事吧?”
  “没事。”沈珈叶摇着头,苏晨阳伸过来的手臂还按在他胸口上,在他低头看了以后才收回去。
  到了小区,雨势已经很大了,苏晨阳把车停在楼前,给沈珈叶递了把折叠伞。
  “谢谢。”沈珈叶接过来撑开,下车后绕过引擎盖进了楼里。
  为了不让沈闻达和沈珈南起疑,秦璨特地找了一座老旧的小区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环境一般,但是生活配套完善,马路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商店,地铁站和巴士站都在一百米的范围内。
  苏晨阳看着沈珈叶进了电梯间,雨伞收起来后甩了甩水珠,接着便消失在灯光后面。雨刮器在前挡风玻璃上快速地擦过,带来短暂的清晰后,再度被淌下的雨水模糊了视野。
  电梯面板的数字不断上升,沈珈叶靠在轿厢壁上,疲累的脑子什么都想不了,等到了楼层门打开后,他走出来,看了看左右两边。
  这里他还没有来过,但秦璨给他发过全屋的照片以及门牌号。他朝着右边那扇门走去,进屋后见客厅亮着灯,沈珈南独自坐在昏暗的阳台上。
  她应该在看外面的雨景,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
  换了拖鞋,沈珈叶朝她走去:“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珈南说:“明天要去医院了,睡不着。”
  到她面前蹲下,沈珈叶将掌心放在了她的膝盖上:“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会慢慢好起来的,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沈珈南慢慢地转过脸来,视线停在了沈珈叶的脸上。沈珈叶等着她说话,但她看了自己许久,却是一言不发地打开了电动轮椅的卡扣,往屋内去了。
  “南南?”沈珈叶起身唤她。
  沈珈南的语气又变得很冷淡:“我去睡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沈珈叶等她进屋了才回过身,刚想把雨伞撑开来晾,却瞥到了楼下停靠的车。
  苏晨阳居然还没走,黑色的轿车被笼罩在雨幕之下,沈珈南刚才就坐在这里,会不会看到了他从车上下来?
  回想着沈珈南刚才的表情,沈珈叶又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摸到自己的嘴唇,刚才被苏晨阳那么用力地亲着,他的嘴唇现在仍有些肿。
  -
 
 
第35章 弄湿耳垂
  翌日起床推开房门,沈珈叶发现家里很安静,隔壁的主卧门开着,沈月揉和沈珈南都不在。
  他打给沈月揉,得知他们已经提前出发去了医院,现在沈珈南都在准备做检查了。
  “怎么不等我?”
  “南南说你这两天太累了,昨晚回来得又很晚,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沈月揉说道,“秦秘书安排得很周到,他陪着我们呢,你不用担心。”
  沈珈叶说:“我马上过来。”
  小韩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他洗漱之后赶了过去。香港的私立医院比内地人更少,粉白色调的环境也营造出更舒适的氛围,检查所在的楼层很安静,一条长长的走廊上只有沈月揉一个人坐着。
  快步走到她身边,沈珈叶看了看四周紧闭的门:“南南呢?”
  “还在最前面那间检查室里,应该快出来了。”沈月揉给他指了一下方向,“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早饭吃了吗?”
  沈珈叶摇头,沈月揉便从包里拿出两块早上蒸好的桂花馍馍递给他。
  两人一起在长椅上坐下,沈珈叶吃了两口,听沈月揉问道:“昨晚你几点回来的?”
  咀嚼的动作一顿,他扭头看着她:“不到十二点。”
  沈月揉似乎在想事情,沈珈叶问:“早上南南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你指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才答:“没有,如果她有跟你说什么记得都告诉我。”
  “是跟苏晨阳有关的?”
  沈珈叶默认了,沈月揉盯着放在膝上的布包,半晌之后说道:“你现在跟他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万一南南发现了,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怎么解释?
  沈珈叶垂眸看着塑料袋里的馍馍,现在的他既没精力也没立场去考虑这种问题。不过他很清楚沈珈南知道的后果,除了会再一次跟自己再闹翻之外,还会拒绝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治疗机会。
  拇指在冷掉的馍馍上用力压出印子,他压低声音道:“在她没有康复之前,不能让她知道。”
  沈月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走廊尽头的检查室门在这时被打开了,护士推着沈珈南出来,身旁与沈珈南交谈的便是先前那位宋芳怡医生。
  沈珈叶迎了上去,宋芳怡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检查做完了,回我办公室聊吧。”
  片子插进阅片灯里,宋芳怡指着腰椎损伤的部位:“你妹妹的问题是脊柱与神经方面的损伤,这段时间我和几位神经学教授都聊过了,也参考了一些类似的案例,可以先通过手术重新连接脊柱的完整性,接下来再考虑自体干细胞对脊髓损伤部位的注射,促进脊髓神经的恢复。”
  当年沈珈南刚摔伤的时候,医生也提到过先对脊柱进行手术治疗,但是因为整个治疗过程耗时长费用高,且预后较差,所以沈闻达决定只进行一段时间的保守治疗。
  “成功的机会有多少?”沈珈叶问。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宋芳怡就直说了:“现阶段还不能保证你妹妹一定能重新站起来,要看手术的情况以及术后她自身的康复程度。”
  “不过你放心,她这一类的病例有不少都能站起来,我会给你妹妹用最好的药,你也要多给她一些信心。”
  沈珈叶说:“那就谢谢你了宋医生。”
  “不客气,”宋芳怡套上笔帽,“还有你的右手问题。”
  “普通的保守治疗需要比较久的时间,效果可能也不大好。我跟苏总聊过,我们的意思都是可以手术就优先手术。”宋芳怡看着沈珈叶,“如果你同意的话,你的手术会先安排,这两天都可以做。”
  离开办公室前,宋芳怡还给沈珈叶拆了额头上的线。
  沈珈叶的伤口缝了四针,拆线后宋芳怡开了新的药膏,提醒他记得每天按时涂药,避免留下疤痕。
  沈珈南的治疗方案一经定下,宋芳怡便马上安排她入院。为了便于沈珈叶照料,住院以及手术都在沈闻达住的医院里,不过沈珈南所在的病房位于另一楼层。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当晚沈珈叶没有见到苏晨阳,两人只是通了电话。
  苏晨阳在南岸的商业中心有个应酬,他都上床准备睡觉了,那头依然在奏管弦乐。
  “秦璨说你答应做手术了?”
  “嗯。”
  “什么时候做?”
  “明天下午。”
  苏晨阳道:“明天我有事,应该过不去。”
  “没关系,你忙你的,”抬起右手将五根手指对着天花板的灯光,沈珈叶说,“我这是个小手术,一个多小时就能结束。”
  “术后要观察48小时,你好好休息,别操心你爸和你妹妹,秦璨都会安排好。”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忽然又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随后是酒杯轻轻碰撞的脆响以及苏晨阳的说话声。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苏晨阳才把手机放回耳边:“刚才有人过来。”
  “嗯。”
  “那你早点睡,有问题可以打给我。”
  “好。”
  “我挂了。”
  “好。”
  沈珈叶回答完之后,苏晨阳没有挂断,他似乎沉默了下来,作为背景声的管弦乐则再次清晰起来。演奏到了高潮,曲调激昂顿挫,犹如烈马奔腾踏过草原的回响,没多久旋律经过一个大跨度低了下去,如同马儿回到了乡村的茅草屋前,孤寂的少年坐在二楼窗边,沐浴着一身月光与它遥遥相对。
  曲乐声再次被人声打断了,这次来找苏晨阳谈话的人说得有点久,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苏晨阳握着手机放在身侧,沈珈叶便一直听着。
  比起刚才随性的打招呼,这一次苏晨阳与对方谈的是公事。粤语的发音放在正式场合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沈珈叶记起了当年他陪自己练习粤语时,除了教音调和韵母之外,还训练了通过张嘴的鼻音来发声的技巧。
  当时苏晨阳要他看清楚,他便盯着苏晨阳的嘴,看的次数多了就发现苏晨阳经常会停下来,好像很容易口渴一样要喝水休息一下,然后再继续。而轮到他练习时,苏晨阳也会盯着他的嘴唇,挑出他发音的口型问题,甚至掌心贴在他的喉结上,感受他发声时咽部的震颤。
  他总是会被痒得忍不住笑出来,继而拉长了练习时间。尽管这种教导行为过于亲近了,但他的粤语水平确实实打实的进步飞快,不到三个月就能无障碍地与周围人交流。
  困意缓缓钻进了脑海,节奏变得轻柔舒缓的管弦乐也有了催眠的效果,在他将睡未睡时,听到苏晨阳问他:“睡着了?”
  他迷糊地“嗯”了声,随后想起苏晨阳前面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但他没听清。
  “你前面说了什么?”
  “没什么,”苏晨阳笑了一下,“我这有点忙,你困了就先睡吧。”
  “好,”沈珈叶应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喝太多的酒。”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被他这句关怀的话语取悦到了,又有轻笑声传来,接着便是一句极温柔的叹息:“好。”
  手术安排在转天下午,早上沈珈叶去看了沈闻达,他的精神挺不错的,沈珈叶还陪着他到楼下花园转了一圈。
  为了避免他担心,沈珈叶没告诉他手术的事,下午只有秦璨与沈月揉在手术室前等着。
  宋芳怡早年毕业于藤校,曾在美加等多国进修,于中枢神经领域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她亲自操刀,手术比预定时间提早了十五分钟结束。沈珈叶被推出来时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有被麻醉的右手臂没有知觉,手腕以及手掌都被厚厚的灭菌纱布包裹着。
  宋芳怡说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只要好好修养,每天按时做好康复治疗,右手就能逐渐恢复力气。
  秦璨给沈珈叶这边也安排了护工,但是沈月揉不放心,在病房陪到了晚上才离开。半夜右手的麻醉药效消失了,从小臂一直到手指的部位都持续地酸麻抽痛着,沈珈叶只能浅眠,而为了神经功能尽快恢复,宋芳怡没有继续用止痛药,好在这种感觉在第三天开始缓解下来了,没耽误他去给沈珈南打气。
  沈珈南的手术比较复杂,预计的时间也比较久。他和沈月揉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中午秦璨给他们送来了午饭,趁着沈月揉去洗手间的功夫,他问了这些天苏晨阳的情况。
  “苏总有点忙,之前耽误了不少工作。”秦璨一边打开保温饭盒的盖子一边解释,“他让您安心修养,过几天会来看您。”
  尽管秦璨没有明说,但沈珈叶心里清楚,前段时间苏晨阳在自己身上耗了不少时间。他道:“那他这几天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有胃痛吗?”
  “没有了,”秦璨对他笑了笑,把饭递给他,“您放心吃吧。”
  沈珈南在傍晚时分北推出了手术室,她的手术很顺利,由于术前就被全身麻醉了,因而睡到了第三天傍晚才醒。
  沈珈叶一直守在病床前,见她终于睁开眼了,立刻问道:“南南,你觉得怎么样?”
  沈珈南的意识尚不清醒,连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隐约间认出了沈珈叶,她动了动干燥的嘴唇,一句话都没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她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巡房时宋芳怡说道,“不用担心,大手术之后一周内都需要卧床修养,你自己也是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别这么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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