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数是11。
但球场上已经找不到什么陌生面孔了。
一些实力低到只能守住自己那一两颗网球的人默契地互相搭档开始比赛，网球慢悠悠的，似乎有直接打到比赛结束的趋势。
也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球场，怀里揣着什么，应该是网球道具。
比赛不结束，就不会输掉网球了。
不被挑战，就不会输掉网球了。
他们这样想着。
热身结束，是时候搞几笔大的进账了。
他刚踏出一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山一样的国中生。
对方肌肉虬扎，黑黢黢的一点也不像正常国中生。
“小鬼，你手里货很多是吧。”
一阳海斗：“啊？”他把网球袋往后掖了一下，警惕地抬头。
该不会是抢劫……？
没在比赛中的杰克桑原迅速来到现场，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一阳海斗从没听到过杰克桑原声音这么大。
声音吸引了球场上很多人的注意力里，被注视着的肌肉少年咧起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是说，我能挑战你吗？”
是用网球手段，而不是暴力手段啊。
杰克桑原立即恢复了和善的样子，笑道：“抱歉，误会你了，你们继续吧。”
一阳海斗目送杰克桑原离开，三下五除二打败了这个少年，收获了……三颗网球。
实力不强。但手里拿着六颗网球……说不定真的是靠抢劫来的也说不定？一阳海斗思考了一下，抬手叫住对方。
“再来一局吧！”
肌肉少年放大的眼睛中带着惊恐：“？！！”一定要逮着一只羊薅毛吗？！！一定要把他榨干净吗？！！
受挑战者不能拒绝挑战。他谄媚地堆起一个笑：“大人，这样吧，我再去给您多抢几个网球……”
一阳海斗抬手：“不用，我就要你手里的这三颗。”
说是三颗，就是三颗。
又连续打了两局，一阳海斗把球场中的坏分子薅得一干二净，送对方离开。
“如果被我发现你抢球……那就再来几局吧。”
不过对方显然是没什么机会了。下球场之后，他就被两个带着墨镜的黑西装带走了。
与此同时，有几场慢悠悠拖延比赛时间的球场旁也粘上了几个墨镜黑西装。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指望着耍小聪明获得网球……不是明智的选择。
能想出这种奇怪游戏的主办方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吧。
即使是一阳海斗，即使是不怎么耗费体力很快就能解决的比赛，在接近两个小时连续的比赛中也感到了一些疲惫。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想要休息一下。
凭借刚才打出来的赫赫威名……以及身上的队服带来的压迫感，并没有人主动过来挑战他。
立海大的一阳海斗。
凭借这个名头他就能休息一会了。
他手挡着太阳，看了统计大家网球数量的板子——很朴素地用了白板，便于工作人员随时修改。
一阳海斗手里是17颗网球。
是目前场上最高的数字。
这还要得益于那个喜欢为一阳海斗做嫁衣但本身实力有很弱的黑皮肌肉少年。
除此之外，一阳海斗扫了几个网球两位数以上的名字。
真田弦一郎。
白石藏之介。
还有……手冢国光？
一阳海斗眯起眼睛，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眼熟？
这里面还有他们家小后辈切原赤也的名字。一阳海斗睁大眼睛，在球场上寻找黑发后辈的身影。
这小子该不会打红眼了吧。10颗网球？！
下一秒，一阳海斗眼睁睁地看着切原赤也名字后面，从十颗球变成……五颗球。
拿走这五接球的人是手冢国光。
对方的网球数量变成了16颗。
一阳海斗激动得站起来。
十六颗球。
打赢了以后，直接入账八颗球。一笔大买卖！
不过手冢国光长什么样子。他满球场地巡逻。
“你好，请问你是有看到手冢国光吗？”
“你好，你知道手冢国光在哪里吗？”
“……”
立志问满球场上的每一个人！
路过丸井的时候，红发少年累得说不出话，叉着腰挥了挥手，表示没空理他。
有人瞄准了他，似乎是认为对方体力消耗到这种程度，有空子可钻，正要上前挑战。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皮少年拍了拍他：“我要挑战你，走吧。”
这个黑皮少年穿着和红发少年一样的队服。
一阳海斗转战下一目标范围。
“你找手冢国光？”仁王雅治皱了皱眉。
“对呀对呀。”一阳海斗小鸡啄米点头，期待地看着他：“你看到过他吗？”
“手冢国光啊……我不知道。”仁王雅治语气意味不明地顿了顿：“不过真田应该知道，你去问他吧。”
一阳海斗半信半疑地开始找真田弦一郎。
不过，在找到真田弦一郎之前，一阳海斗先被别人找上门了。
对方冷茶色的头发，戴着金丝框的眼镜，眼睛底下是一双棕黑色的丹凤眼。
看着是柳生比吕士一样的好学生。
一阳海斗疑惑地回头，打量了几眼，觉得很眼熟，问道：“你要挑战我吗？”
对方冷静道：“不，是听说你在找我。”
第77章
记忆瞬间回笼，一阳海斗恍然大悟：“啊，对！你是手冢国光？！”
是在关东大赛上和迹部打过球的那个手冢国光！不过总觉得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止是因为那场比赛……
对方点了点头。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往球场上走。
如果作为观众看比赛和混在队伍里遇见不算的话，一阳海斗和手冢国光这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他自我介绍道：“我是一阳海斗。”
手冢国光知道他是谁，但依旧听完了这句话，并礼貌地回复：“我是手冢国光。”
然后就没再交流什么了。所有的语言都会汇成一次次的挥拍，用网球呈现出来。
目前排名第一的一阳海斗和排名第二的手冢国光互相残杀，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稳妥的做法。
说是“分级测试”，根据表面意思也能猜测出最后决胜的会是网球数量。
在剩下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中寻找比较弱小的对手，慢慢增加自己的网球数量才是最稳妥的。
贸然和实力强的对手比赛，一不小心就会输掉一半的家当，一败涂地。
……就像切原赤也。
刚才奋斗来的家底子一半输给了手冢国光。
一阳海斗余光看见这家伙倔强的背影，估计还在寻找可以挑战的对手……
不过作为前辈，他会把后辈输掉的球赢回来的～
比赛开始。
一阳海斗活动几下肩膀，用最朴素的方式决定发球权。
“正还是反？”
手冢国光启唇：“正。”
球拍转动，掉落。
是反。
“呜呼——”一阳海斗握拳：“我的发球局。”
打比赛用的球还是普通的黄绿色网球。尺寸、重量、弹跳都经过测验的标准网球。
毕竟，网球差的一毫一厘都可能会改变球场上的局势，练习多年的肌肉记忆以及球感，都是针对着这样的网球练的。
一阳海斗不记得手冢国光具体长什么样子，但还记得那场比赛持续时间有多久，比分撕咬得有多焦灼。
能和迹部景吾打平局，肯定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啦。刚才还答应了切原赤也呢。
虽然出自青春学园，但手冢国光也是个令人尊敬的对手。
一阳海斗哼哼一笑，既然如此，见识一下海斗大人的弧光发球吧！
一阳海斗曲肘挥臂，“啪”得一声，网球被球拍击打出去。
弧光发球，顾名思义，就是有弧线的，会发光的球。
……一阳海斗苦思冥想，决定自己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招式要足够炫酷。
事实上网球是怎么发光的，他也不清楚。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驱使着他用一团光包裹住了网球……
从科学上分析，一阳海斗洋洋自得：一定是因为球速太快了，吸引了光！
对，一阳海斗是物理白痴，但极其相信科学。
虽然这并不代表他不敬畏玄学（指怕鬼）。
弧光发球的威力并不是很强，一定要说的话，它是胜在控制力上。
一阳海斗更感受到这颗球和他心意相通（？）虽然和一颗网球同感挺可怕的，但他确实仿佛能感受到风刮在脸上的触感，要冲向哪个地方砸地，又弹向什么方向。
每一分旋转都好像是一阳海斗亲手拨动……
这么说来，我可能是网球成精。
一阳海斗神游了一会，网球上包裹的光芒渐渐融化成薄薄的雾，消散在空气中。
发光的球，算是一种炫技。手冢国光适应良好。
毕竟眼前的一阳海斗传说是迹部景吾的哥哥或是弟弟……一家人总会有相同的地方。
不过这个发光……
手冢国光沉思了一下：难道是无我三大境界中的千锤百炼之极限？
宛如将全身的血液灌注到身体的某个部位上，使其成为热烈滚烫的岩浆，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表现形式是……光团包裹住加强的部位。
但包裹网球……？
手冢国光压下心底的疑惑，专注去破解“弧光发球”。无论发光的原理是什么，总之想办法打回去就是了。
连续两个ACE发球后，第三颗球的轨迹终于被手冢国光捕捉到，并回击回来。
一阳海斗并没有多在意。毕竟那个发球也只是他的浅尝试——他对手冢国光有层滤镜，对方如果轻而易举地当他拿下了发球局，他反而不会高兴。
并且认为对方在打假球……
网球在球网上方来回穿梭，一阳海斗在密集的挥拍击球中找时间上了网。
他记得手冢国光会一种能让网球向球网方向滚动的零式短球，跃跃欲试地想要体验一下。
场边的观众自动汇聚了一些人。大多是手里一颗网球都没有，有网球的人又都打不过的选手。
包括中村。
作为关西地区兵库县的选手，而且没参与过全国大赛，场上两个人他只听说过一阳海斗的学校，和宛如大魔王一般将牧之藤送回兵库老家的立海大附中。
对手冢国光一点印象都没有。
身为社交达人，中村穿梭在一群观众里，在里面找那种队服款式好看且质量优异的人，着重寻找和手冢国光穿相同队服的人。
打听信息满足好奇心当然是次要的。
中村挠了挠后颈，环视一圈。虽然参加比赛大几率是一日游，但多交几个东京朋友也没坏处嘛～
场上比赛都过了两轮了，中村才终于找到了一个目标人物。
对方是蓝白色的队服，在阳光下，布料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中村凑过去，若无其事地站了一会，看比赛。
直到对方发出了一声叹息。
中村问：“诶？为什么叹气？比赛不是很精彩吗？”
身边的人说：“手冢他，果然用不出那招了。”
中村真诚地请教：“手冢？是那个蓝白色衣服吗？‘那招’又是什么？”
同样是蓝白色的衣服，身边的人和手冢国光的蓝色却并不一样。
“自从关东大赛和迹部打过的那一句以后，手冢的伤果然又复发了。”忍足侑士摸了摸下巴：“用不出零式短球吗？”
或者说，当初和迹部打球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就没有康复吧。
青学被淘汰后没有进入全国大赛，他们对手冢国光的状态也并不清楚。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不怎么好。
忍足侑士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刚才有个开朗小哥再和他搭话。他调动起来记忆，回忆起了刚才的话题。
“对，手冢，就是场上的另外一个人。”忍足侑士说，“手臂上有旧伤，所以可能打不出来具有杀伤力的招数。”
中村不能理解：“手臂上有伤就去养伤啊，参加比赛岂不是更加伤害身体了？！”
忍足侑士沉吟一声：“大概是某种执着的追求吧。”
回到比赛。
一阳海斗耐心等待了两局，那个弹不起来的，会滚向球网的球并没有出现
他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因此直接就说出来了：“可恶，你那个招式呢？为什么不用啊！”
距离很远，手冢国光看了他一眼，一阳海斗看不清具体的眼神。不过对方没说话，一阳海斗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他“哼”了一声，下一颗网球转瞬到来，他抬手就是一个冲向云霄的球。
网球向前向上，在空中到达了至高点后，几乎是骤降到了地面。
手冢国光看到这球，眼神微动。
是第一次出现的招式，也是运用了旋转一类的技巧。
令手冢国光疑惑的是，一阳海斗似乎并没有因为经常使用旋转球而出现身体上的负担。
一阳海斗在生气。
他闷闷地等手冢国光发球。到目前为止，手冢国光展现出来的各方面数值，平均实力，都在一阳海斗的预想之中。
总结出来的话，就是和迹部景吾，真田弦一郎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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