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一枚钻石闪耀的戒指。
图文意思不言而喻,郁繁小少爷他又陷入了爱河。
陈玄风看了一眼就划过去了,他决定收回他觉得郁繁知道及时止损的话,他似乎有一颗不断愈合的心脏,并且一直臣服于爱情。
他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人,他无法理解,但是尊重祝福。
京市又下了一场大雪,大雪像羽毛,覆盖了整个京市。大雪不止持续了近一个星期,在断断续续的大雪里,年底逐渐逼近。
陈玄风去市区打完钱,驱车回来。
修车店年底生意不怎么繁忙,老板买了很多东西带着不回去过年的员工装饰,竭力营造温暖的过年氛围。
“来搬烟花!”老板喊了一声,招呼着员工们从货车里搬他买的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烟花。
京市是不准放烟花的,但是修车店位置偏僻,老板买的烟花不大,出来的花儿也只有几米高,放起来权当乐趣。
搬完烟花和其他年货,天已经完全黑了。食堂烧了一桌子菜,陈玄风吃完饭就回宿舍。安良没有跟着老板住在修车店楼上,他要了陈玄风隔壁的员工单间。
“陈玄风,等等我。”安良追了上去。
路上冰太滑,安良差点没站稳,扑上了陈玄风的背,被陈玄风一把扶住,“小心。”
安良脸颊升起微微红晕,“好。”
陈玄风面色如常地放开手。
安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你今天去市区,路上已经能走了吗?”
“嗯。
“你隔三差五去市区,是去做什么吗?”安良不动声色地试探陈玄风,“是去见……男朋友吗?”
两人已经上楼,陈玄风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回答安良的话:“不是。”
“这样吗?你要不要去我房间玩游戏,我买了一款最新的游戏,很好玩的。”
“不了,谢谢。”陈玄风推开门,“我不玩游戏。”
“不玩游戏?还有男生不玩游戏吗?游戏真的很好玩的。”安良说,“不如做点改变?”
“谢谢,不用,我要睡了。”陈玄风礼貌拒绝,关上了房间门。
安良在外气愤地跺了跺脚:“真无趣,哼,我一定要改变他。”
陈玄风作息规律,未到十一点就已经上床准备入睡,夜半十二点,正睡着的他被一阵语音通话的响铃吵醒,手机放在枕头边,他立刻清醒了大半。
拿起手机,上面的显示的联系人赫然是郁繁。
陈玄风犹豫片刻,点了接听。
“呜呜呜呜……”郁繁大着舌头含糊的声音传来,“呜呜呜,你来陪我,程享……”
陈玄风顿了顿,挂断了语音通话。
第10章 郁繁10
“程享?”郁繁坐在街头的马路牙子上,冷风吹拂,他脸上的眼泪都快结成冰,他茫然的看着语音通话被挂断的页面,整个人都要碎掉了,不死心地再打一遍,“程享……程享,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因为是娱乐会所外,买醉发疯的人并不少见,是以没有几个人关注到这边。
看着手机上又响起的语音通话,陈玄风再次点击挂断。
一次、两次、三次……七次、八次……陈玄风眼见郁小少爷发疯真的没有尽头,选择了将手机静音,终于落得清净。
“呜呜呜,不理我。”郁繁瘫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睡过去,“混蛋。”
不远处的白琪脸黑得简直要冒烟,挥了挥手让保镖将郁繁搀扶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去酒店。”
陈玄风夜半惊醒,睡意全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不见犯困,索性起床拿了本书看。
第二天六点,陈玄风顶着疲惫准时醒来。洗漱,换衣服,出门去食堂吃早餐。
他在修车店的生活宛如安排严谨的课表,从早上起床到晚上入睡,从吃饭到工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计算好时间的,无趣又死板。
这个点食堂一般没什么人,窗口的阿姨笑眯眯跟他打招呼:“玄风,你没睡好吗?眼底都是青的。”
“有点失眠。”
“那多睡一会儿啊!”
陈玄风说:“早起开门。”
因为整个修车店的员工属他起的最早最准时,老板已经将每天开店门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个国栋!”阿姨摇摇头,店老板是她的娘家外甥,她说起来也不留情,“有老员工在不用,等你走了我看他找谁开门!你等着,我一定让他给你多发工资!”
陈玄风笑了笑。
“来,吃碗热汤面,给你满满牛肉!”
陈玄风长得好,高高帅帅,虽然话不多也不嘴甜会哄人,但他踏实稳重,食堂里没有阿姨不喜欢他,吃饭吃菜都会被多加量。
“谢谢阿姨。”
“谢什么!不够再来加点!”
上午,陈玄风连打了几个哈欠,李大河见了心生奇怪:“玄风,你几点睡的?”
“四点。”
李大河惊讶,挤眉弄眼地问他:“你是不是……”
见他表情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陈玄风道:“不是。”
“真的吗?”
陈玄风不理他了。
下午没什么修理工作,老板在揣着手在宿舍院子里指挥着员工扫雪,一边传授员工们他宝贵的为人处世经验。陈玄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扫完自己负责的一块就回去休息了。
手机在充电,他拿起手机,桌面弹出几条微信信息和十数个未接电话,信息和未接电话联系人都是他妈和他大伯。
【小风,在吗?再打三万块钱过来,妈有急用。】
【小风,你在做什么?】
【怎么不回信息?】
【你身上还有钱吧,快打过来。】
【小风!快去打钱给你妈!】
陈玄风顿了顿,心里涌起不好的猜测,急忙回了电话。电话几乎只响了一秒就被接听了,他还没说出半个字,他妈愠怒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你怎么才接!你去哪里了!”
“工作。”
“工作怎么不带手机?”他妈仍然生气,那边有男声低低的说了句什么,他妈似乎勉强压住了火气,“你再打三万块钱过来,我急用。”
陈玄风不自觉皱眉:“昨天才打了钱给你,我身上没有钱了。”
“怎么会没有钱?”他妈着急忙慌,“你的工资呢?今年的工资发了没有?年底老板该发红包给你吧?你现在就去找提前发工资和红包,快点打过来。”
“你要钱有什么急用?”陈玄风听她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病情复发,“是要干什么吗?”
“你管那么多……”
他妈的不耐烦的声音陡然中断,再传来的是个男声,陈玄风立刻就听出来了,是他后爸的声音。
“你妈急坏了。”后爸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们在兰省的大医院里,现在有交换学习的大专家在,现在交手术费用就能排到手术,不能放掉机会啊!”
他们很急,陈玄风反而冷静下来。
“这个月我前前后后给你们打了九万。”陈玄风说,“大伯还借了三万,还有之前的存款,十五万都有了吧?”
后爸沉默了一下:“生病是最花钱的,你要是不想给你妈治,就不治了。手术费用我找你大伯和二伯再借一点,只看这次能不能得到治好。就算治好了,后续修养身体也要不少钱,没关系,你不想承担,我会想办法的。”
接着,他妈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清楚的从手机里传来。
哭声凄凄惨惨,不知为什么,一股无名的火在陈玄风的心里燃烧起来。什么叫他不想给他妈治病?就是因为他打了十五万过去,然后身上再也没钱了吗?至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陈玄风攥着手机的手指都用力起来,手背青筋冒起:“手术费要多少?还差多少?”
后爸连忙道:“还差三万,但是不知道后续费用要多少。你妈这是良性脑瘤,容易治也难治,没做手术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知道了。”
后爸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松动,期期艾艾的态度立刻就变了,欣喜到:“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妈的病能不能治好,全都靠你了。”
陈玄风沉着脸挂了电话,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
冬日的夜来得很早,傍晚时分天就已经完全黑暗了,店里安排员工分成两班值班,以防有飞来的客人。
李大河换了衣服来找陈玄风:“走,我们去市区吃饭!”
陈玄风没什么兴致:“我在食堂吃。”
“吃什么食堂啊!”李大河揽住陈玄风的肩膀,“你小小年纪怎么那么不活泼,年轻人要多玩玩多走走!再说了,我也不是单纯让你出去玩,我们晚上肯定要喝酒的,回来的时候等你给我们开车呢!”
陈玄风点头:“那就走吧。”
李大河亲热道:“我的好弟弟!”
走到楼梯,撞见上楼的安良,安良好奇问道:“你们干什么去呀?去市区吗?”
“对啊!”李大河邀请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安良看了眼陈玄风,笑着说:“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
老板的车库里什么都有,考虑到人多,李大河和陈玄风都开了一辆八座的商务车,正好能坐下所有人。
陈玄风系上安全带,安良就钻到了副驾驶,“玄风,去哪里玩啊?先去吃饭吗?”
“我也不知道。”陈玄风打电话给李大河询问。
李大河的车开在前面,“你跟着我走,要么吃烤鱼要么吃火锅吧,小五还在查哪里东西最好吃呢!”
安良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倾斜向陈玄风,胳膊与他的胳膊似有似无地摩擦着,“哪里东西好吃问我呀!华亭区的白椿路有个火锅店,川味火锅,你们爱吃辣吗?他家火锅又香又辣,味道可正宗了!”
李大河有些局促:“不是高档地方吧?那种服务员站在桌子旁不走的我真吃不了,怪不自在的。”
“一点都不!”安良说,又转头问身后的几个人,“你们觉得行不行呀?”
“我们都行啊!正宗川味火锅还没吃过吗?”
“无辣不欢。”
都同意了,安良转头去问陈玄风:“你觉得呢?玄风,你吃不吃辣?”
陈玄风道:“我都可以。”
李大河那边的人也基本都同意了,一来他们确实喜欢吃火锅,二来安良毕竟是老板的侄子,第一回跟他们出去东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安良抱着抱枕,笑眯眯凑到陈玄风身边,“我大一的时候跟室友经常去吃,一个学期跑也跑好几次,味道真的特别好,你吃了你也喜欢的。大河哥他们要喝酒吧,你喝不喝酒啊?”
陈玄风:“不喝。”
“我也不喝。”安良带上点害羞道,“我一点酒都不能沾,一碰就醉。但是我喝醉不吵不闹的,乖乖睡觉。”
陈玄风:“嗯。”
从修车店去市区吃饭是个体力活,毕竟开车都要一个小时多。到华亭区的白椿路,陈玄风按照李大河的开车轨迹去最近的停车场停车。
白椿路的绿植上都挂了小灯笼,头顶悬着一片小三角旗,大大小小店铺门口也都放了闪亮亮的灯牌,看上去喜庆得很。
“火鼎鼎火锅城。”安良站到门口,“就是这里了!”
李大河摸着下巴道:“人很多啊,走,进去看看。”
一行十六个人,正好坐了两张桌子,点菜也很简单,直接在桌子上扫码,想吃什么点什么。
陈玄风点了菜,又多点了几份烧烤。
菜上来很快,陈玄风吃饱就坐在一旁玩手机,李大河那桌喝酒的才喝完第一轮,正举着酒杯大谈特谈国际形势。
陈玄风收起手机,走到李大河身边拍了拍,“我出去走走,马上回来。”
李大河喝得脸泛红,拉着陈玄风的手,跟在座的人吹起来:“玄风,你别走,你也坐下听,我跟你说现在的国际形势那真的是扑朔迷离,那些国家……”
陈玄风:“……”
抽出手,转身离开。
走出火锅店,空气虽然冷,却很清冽,呼吸到鼻腔都是舒适的,陈玄风双手插在口袋里,在街头漫步。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微信的语音通话铃声。现在只要听到这铃声,陈玄风的头难以自抑地疼起来。
拿出手机,通话页面上显示的昵称赫然是郁繁。
陈玄风的头更疼了。
他站在街头,迟缓了大概半分钟,才按下接听。
“呜呜呜呜。”
陈玄风:“……”
听到哭声,他内心已经不起任何涟漪了,在他印象里,郁繁确实很爱哭,他静静地听着,等待郁小少爷哭泣的下文。
似乎是没听到陈玄风的声音,郁繁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呼喊:“喂?陈……陈……”
他崩溃又生气:“陈什么啊!什么名字呀!”
陈玄风波澜不惊:“……陈玄风。”
“哦。”记不住一个不起眼的人的名字对于郁繁来说并不是什么尴尬的事情,他吸了吸鼻子,语气很郑重,“陈玄风,我要跟你再做一笔交易,你做不做?”
对于陈玄风来说,做交易时郁繁实在是个大方的雇主,他问道:“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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