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二人一起逛购物中心时,聊过粮价暴涨的话题,游凭星不禁怀疑,陆琛制裁李家的根本目的。
花园有监控,宫殿附近有侍卫,他能与李经武聊那么久,说明是陆琛授意。
陆琛故意露出破绽,引李经武上钩,而他自以为可以利用李经武当传声筒,实则又一次给陆琛当了垫脚石。
现在其余三家知情的贵族都认为,李经武是因为招惹了陆琛的小情儿被弄死,实则陆琛做这些只是为了压低粮价。
帝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是陆琛直接降粮价,中间不知道要出多少波折。所以,莫不如当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快刀斩乱麻。
环环相扣,下的一手好棋。
卧室床单被罩都换过,身体干爽。
昨天陆琛双目通红,不断强调“他恨背叛”,那种语气像是要弄死他。本以为会被干废,没想到没受伤。
游凭星昨天脑子里面全是几把,完全无法思考,今天理智回归,开始重新盘局势。
不能造势,不能与外界联系,要想复仇,就只能鱼死网破。
那就破吧。
他不想再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来粉饰太平,就算与李经武落到一个下场,也一定要杀陆琛。
陆琛没释放信息素,都有感觉,要是标记他,岂不是要撅着屁股求草?
趁着没被标记,要尽快把陆琛杀了。
游凭星环顾四周,床尾放着他散步时常带着的蒲扇,卧室没有任何利器,就连柜子的棱角都被磨圆了。
寝宫没有只能去外面找。
他需要能杀人的东西。
敲门声响,这个时候来卧室的只能是莉莉安,游凭星扯了个枕头垫背后靠在床头,说:“进。”
莉莉安说:“元帅,有位军官找您。”
军官?
军官会找到寝宫?
应该又是陆琛放的人。
游凭星身上都是陆琛留下的痕迹,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莉莉安体贴道:“如果您不舒服,可以晚些再见。”
早见晚见都要见,陆琛没给他“不见”的选项。
游凭星说:“让他进来。”
走廊传来军靴踩地的声音,侍卫带着军官进门,游凭星再次见到了星际部队的军装。
游凭星在皇宫见到两次军装,上次在会议室没做好事,直觉告诉他:这次肯定也一样。
奇川照比半年前没什么变化,依然保留军人的英气,高大魁梧身姿笔挺。他向屋内走了几步,闻到些什么味道,面色不悦,“陆琛说让我见元帅,这又是什么?”
或许是怕他情绪激动,侍卫一直没出门。
奇川只在进门时瞥了游凭星一眼,之后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现在明明是对他说话,却像是说给侍卫听,眉宇间很是不屑。
游凭星本以为来的又是哪个倒霉替死鬼,没想到是奇川。
为了复仇,他可以变得放荡,但他不能让曾经的下属看到自己这副放荡的模样。
让一个边界感超强的人,对下属展示放纵后的痕迹,无异于公开处刑。
陆琛为了惩罚他,先是杀了帮他逃跑的人,然后在他体内搅玫瑰花,现在又让熟人看到他荒唐的样子。
耳畔仿若响起恶魔低语:“看到了么,即便你能跑出去,曾经有过交集的人,也无法认出你。”
“他们只会嫌弃轻浮放荡的你。”
“你只能乖乖呆在这里。”
陆琛为了不让他逃跑,将他的轻浮公之于众,把他的自尊扔到地上狠狠践踏。
游凭星想整理下仪容,于是摸了个头绳,挽起过长的卷发。没了头发的遮挡,脖颈红痕斑驳,游凭星拢了拢领口,但睡衣过于宽大,只能遮住部分。
奇川不屑道:“搔首弄姿给谁看,陆琛弄你还不够?”
陆琛的信息素对Alpha非常不友好,房间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游凭星被烈酒包裹,只是他闻不到。
“你们先出去。”游凭星示意侍卫。
侍卫离开时半掩着门,游凭星知道他们是怕自己有危险,所以守在门口。
游凭星问:“你找元帅做什么?”
奇川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游凭星垂眸,“因为我能把话带到。”
“我为什么要信你?”
游凭星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因为他是生是死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管好自己。”
这是半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对奇川说的话。
奇川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缓缓走向游凭星,试图将他看个真切。
“你……”
游凭星比了个噤声。
上次他们谈话的地点是在Holy的监控盲区。这里没有监控盲区,所以游凭星只能说只有奇川能听懂的话。
为了自尊,他可以装鸵鸟,不与奇川相认,可一直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复仇呢?
陆琛之前利用他,现在又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他真的受够了。
游凭星拿起蒲扇,轻轻扇了几下,说:“你刚说什么,听不清。可以离我近些吗。”
奇川走到床边。
游凭星用蒲扇制造监控盲区,卸下卡在皮带上的军用匕首,藏在枕下。
第66章 第一滴血
那场大火,烧毁了虚假的爱情泡沫,游凭星从前有多想与陆琛一起,现在就有多想杀陆琛。
杀陆琛有很多种方法。以现在的局势,最合适的方法是挑拨陆琛与贵族之间的关系,让旁人出手坐享其成,游凭星本来想这样做,但现在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之前云逐风云慕连派那么多人刺杀陆琛都没能成功,所以直接刺杀陆琛的成功率极低,游凭星本不想用这么激进的方法,但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陆琛开了荤就不会只要他一次,若不是要处理政务,肯定会没日没夜地草他。
光是想想就觉着反胃。
他想让陆琛死,现在,立刻,马上。
奇川审时度势,没问他为什么拿走自己的匕首,与深蓝瞳孔对视的瞬间便红了双眼。
“您……”奇川换了个称呼,“元帅,他,他还好吗?”
游凭星提示道:“陆琛不喜欢我与旁人说话。上周在花园碰到一个老头,没聊两句,那老头前天就死在监狱了。”
有话快说,没话快走。
“我想托您给元帅带个话,就说……”奇川说,“陆琛要将星际部队与陆军部队合并,废除星际部队所有驾驶官的军职。”
合并双军?
陆军部队与星际部队各司其职,每个军职都无可替代。星际部队的驾驶官只会驾驶战舰,不出征的日子无所事事,连枪都拿不稳,让他们加入陆军部队无异于让夜场的地痞去抓劫匪。
陆琛为什么先得罪贵族后得罪军区,还没站稳脚跟就疯狂作死?
或许真的不想继位了吧。
游凭星眉头微蹙,沉吟片刻,说:“你的话会带到,若没其它事,便走吧。”
奇川站在床边,游凭星靠在床上,从奇川的角度能看睡衣领口下的部分景象。
“陆琛掌权后,我给元帅发了很多信息,他……他偶尔会回一两条,都是聊些生活琐事,说最近过得不错。”
“我心想,若是真的过得不错,为什么订婚半年不结婚,为什么一直不露面,为什么要被免去军职还会无动于衷呢?”
“我……”奇川紧握双拳,万分悲痛,似要像从前那样说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
在Holy时,游凭星军威犹在,来看望的军官说尽虚伪逢迎的话;今非昔比,现在游凭星孤立无援,倒是希望奇川能说些与他同进退的话。
但最后奇川只说了句:“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奇川不能为他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现在陆琛只手遮天,谁敢与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为敌?
他完全可以理解奇川的态度,没资格谴责对方的立场,是他自甘堕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
奇川来找他,只是因为即将要被免去军职,因为利益受损,而不是想为他赴汤蹈火,是他没认清自己的定位,自作多情。
心抽了下,但也就是疼一小下,不过一秒就好了。
能指望曾经的下属为他做什么呢,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梁栋一定不会这样对他。
游凭星说:“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床头柜上摆着甜点,游凭星捡了只圆脸兔子,咬掉耳朵。
不对,不能与从前一样。
他再次捡起兔子,咬掉半张脸。
这样才对。
陆琛的掌控欲很强,每次发疯都是因为他做了不顺着他的事儿。
所以要顺着他,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之前那么长时间都忍了,不差最后这一两天了。
此前陆琛一直在反复试探他的底线,让对方试探一次是疏于防备,让对方一直试探,就是他活该。
陆琛试探他时,他给过陆琛悔棋的机会;现在他试探陆琛,陆琛却不给他落子的机会。
他错在,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衡量疯狗。
狗已经开荤,食髓知味。
可以先让狗几天吃不到食物,然后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之后狗闻着味儿摇尾巴过来,最后趁着狗吃的投入时给它一刀。
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游凭星摸枕下的匕首,瞳孔翻涌暗色。
他们成亲那日,天地桌上供奉着匕首,陆琛用匕首抵着他的喉咙,现在轮到他用匕首杀陆琛了。
陆琛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在皇宫放了场大火;他是向死而生的魑魅,要让寝宫血流成河。
有篇文章说每个人每天说的话是固定的,如果白天工作时说多了,晚上就不会再跟家里人说。今天陆琛的话比往常更多,游凭星怀疑他白天没说话。
“这几天白天事情比较多,不是不想陪你。”
“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
游凭星说:“还能做。你要吗?”
陆琛眼睛看向别处,脖颈有些红,笑得腼腆,“先吃饭吧。”
心中想一套,面上说一套的败类。
不就是想做么,还搞什么虚情假意。
比起与陆琛进行无意义的沟通,游凭星更想直奔主题。
回来就做,一直做,做到死。
死在床上就好了。
仇恨可以将所有淹没,游凭星的一切都可以割舍。
他故意将睡衣解到半敞,抬手漫不经心地夹了只虾仁,陆琛的眼睛死死锁在他的胸口。
虾仁入口,游凭星吞入腹中,又不经意地舔了下筷子。
漂亮的洋娃娃白里透红,骚得发艳。
陆琛眼睛都直了。
游凭星眨巴无辜的大眼睛,明知故问:“好看吗?”
陆琛咽了口吐沫,说:“好看。”
游凭星解开睡衣,让他看个彻底。
陆琛扑过去,亲吻他的胸口,加深昨夜留下的痕迹。
游凭星环住他的脖颈,说:“去床上。”
洋娃娃可以给乖狗狗奖励,但不能向疯狗屈服。
游凭星落下轻盈的吻,一下两下三下,勾着陆琛追逐他的唇。
陆琛将人压在床上,打开床头柜,摸了瓶油。
“你准备了多少瓶?”
“你可以自己看看。”
游凭星半抬起身,斜了眼双层床头柜。
下层是一抽屉的油,保守估计百十来瓶。
游凭星问:“上层装的什么?”
陆琛拉开。
游凭星看着琳琅满目的工具,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问:“这些都是准备给我用的?”
娇羞的神情,欲拒还迎的姿态,勾得陆琛起火。
陆琛诚实道:“嗯。”
“你好变态。”
“嗯。”
陆琛吻他的唇。
吻了好久,突然被游凭星推开。
游凭星歪着身子到床头柜摸索,摸出一副手铐,还有一个眼罩。
“没用过这些,你先给我做个示范吧。”
陆琛伸出双手,乖乖被铐。
游凭星说:“上次弄得我有些疼,这次你不许动。”
“好,你自己来。”
金属手铐哗啦作响,陆琛手臂青筋暴起,细瘦的身体在床幔中缓缓下坐,慢慢开拓。
之前是监控手环,现在是小巧雕花的金属手铐。控制欲强的疯狗,真是改不了半点儿。
把它铐住,再蒙上眼睛,就更容易杀了。
游凭星注视着搅动身体的狰狞刑具,神色淡淡,“太长了,剪掉一段吧。”
“别剪,在努力些,都吃下去吧。”
游凭星趴在他的胸口,慢慢动,稚嫩的身体贴着紧绷的腹肌,动累了就慢条斯理地数肌肉上的伤疤。
陆琛强忍欲望,在他脖颈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等他适应。
“真要命。”陆琛熬不住这种缓慢的折磨,“快一些,好不好?”
游凭星捏着他的下颌,神色淡漠,“不好,我还没玩够。”
连接处裹满润滑的泡沫,吃下去肚皮会出现他的形状,吐出来时会带出粉红的嫩肉。
与自己链接在一起的稚嫩青年,是战功赫赫的帝国元帅。
只有游凭星的身上会出现这种反差,陆琛爱死了他的反差,迫不及待地想要掠夺。但双手被铐着,使不上力,只能被动承受对方缓慢的节奏。
游凭星轻啄他的唇,舔吻青色的胡茬,笑着说:“这不是你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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