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梦里居然这么主动。
“真的,我不会跑的。”季初吸了吸鼻子闭上眼,梗着脖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可从楚笺言的角度看到的就是,他的小伴侣微微抬着湿乎乎的小脸,眼周和鼻头都粉粉红红,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怪物幽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渐渐上扬,“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季初屏住呼吸,眼睫因为害怕而颤抖个不停,可他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是唇瓣被什么东西碾压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和近在咫尺的小怪物对视上了视线。
只见那犹如翡翠湖泊般的眼瞳弯了弯,细密的睫毛如同珠帘垂落,近到仿佛要扫在自己脸上。
不多时,唇上的动作就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贴合,开始舔咬起来,好像在仔细品尝唇瓣的滋味。
直到唇齿被湿热的舌肉抵开,舌尖被纠缠吮吸,口腔被大肆扫荡探索时,季初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被亲?不是开膛破肚吗?
不等他再思考些什么,激烈的亲吻就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他所有理智,这个吻没有太多温柔的过度也没有什么细腻的铺垫,仅仅凭借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渴求在横冲直撞。
季初的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后颈和腰被对方用力按住,无法逃脱,唇瓣紧紧相贴,每一次深入探索都带着最澎湃的情感,舌根被吃到发酸。
他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又是春梦啊...
刚刚还紧绷着的心好像一下子被轻柔地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居然觉得是春梦安心多了。
怪物将自己的伴侣仔细品尝了一番,才慢悠悠地从他口中退出。
季初微张着被吃得通红的嘴巴喘息不止,他抬起被泪水洗得透亮的黑瞳看向眼前的人。
怪物的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好像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剥干净抱在怀里托住臀部死死往身下摁一样。
季初一想到这样的小怪物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就更是羞耻得不行,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楚笺言平时太经常弄自己,才导致他在自己心里就成了这么个形象。
怪物嘴角带着揶揄笑意凑近,张口咬了一下他赤红发烫的脸,“哥哥在想些什么,都羞成这样了。”
“没,没有。”季初面红耳热,但嘴上还在为自己辩解。
见他不说,小怪物也不追问,而是恶劣地猜测起来,“哥哥该不会是在想用什么姿势吧,站着、跪着还是躺着?还是哥哥怕脏想让我抱着?”
季初被这些不加修饰的直白的话弄得想当场逃离,他咬住下唇,粉嫩的唇肉被他咬出痕迹,好一会儿才艰难挤出两个字,“跪着。”
既然是自己的梦,他要选个轻松一些的。
怪物的嘴角绽放出大大的笑,其中的兴奋不言而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伴侣真的有这么主动的一天。
“那就听哥哥的。”
...
【折叠】
...
海晏市公安局——特调处会议厅。
本次月底汇报主要就本月发生的几个异种事件做一个总结。
坐在主位上的是副处长方妍,她面容严肃,自内眼角到左耳根处有一条长长的烧伤疤痕,给她增添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既视感。
“刘处长有事不在局里,所以这次会议由我一个人主持,”她看向右手边道:“程寂,你先来汇报关于三水小区的几个案子。”
“是。”程寂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上面显示出了三水小区的鸟瞰图和八栋楼的居民情况。
他按照时间先后开始汇报,“首先,关于上个星期在三水小区八栋楼检测到的异种反应,该异种已确认并抓获,是住在402室的王玉梅。”
程寂边说边将王玉梅的资料放大,“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属于螳螂科的D级异种,曾杀害过两人,杀害方式皆为吞食。”
三号小队队长王阳开口,“螳螂,吞食,该不会是...”
“不错,”程寂给予他肯定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两个受害人分别是王玉梅的前任和现任,两个人都有暴力倾向,平时对待王玉梅非打即骂,也不给予任何费用支持生活开支,因此在怀孕后,母体判断他们不能为自己提供足够的营养,就只能将他们吃掉来弥补。”
方妍直接拣重点问,“她是怎么变成异种的,这次有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程寂回道:“我去过一趟她的老家,从村民口中了解到,他曾经被第一任丈夫卖掉过一次后来又莫名其妙回来了,所以我猜想她应该就是这个期间变的异种,可惜关于这些事情她一直说不清楚,看样子也不像在说谎。”
“她现在什么情况?”
“狂化了,速度很快,看起来是很久没吃过所谓的‘药’。”
特调处这些年抓到过许多异种,从这些异种零零碎碎的情况中拼凑出了一些背后的真相。
那就是,这些异种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组织的人会用一种‘药’来控制异种的行动,如果不按时服用,就会狂化,理智被吞噬,最终沦为不能思考的野兽。
程寂继续汇报另一个案件,他调出了八栋楼前健身广场那个大坑的图片道:“监测班前几天又在该小区八栋楼检测到了异种能量反应,当时我们立刻出动,却没能搜查到任何可疑的人,当天晚上除了上面提到的王玉梅带着儿子逃跑,还有203的一名老人不见了踪影。”
“但这次幸运的是,我们在坑里找到一块还有一些能量反应的石头,甚至提取到了一些血迹,因此确定了当时在现场的,最少有两个异种,其中一个再过段日子或许可以根据基因比对确认身份,问题是另外一个...”
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
方妍见他这种表情微微蹙眉,“另外一个怎么了?”
程寂紧抿着唇,犹豫了好几秒才开口,“今天早上我从分析中心那里拿到了那块石头的能量检测报告,那个数值大到几乎可以撑爆我们的监测器,最为可怕的是,理论上来讲,残留的能量应该会很微弱才对,如果分析中心没有出错,那这个异种的能力恐怕是十个特调处也无法抗衡的。”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一片死寂,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方妍拍了拍桌子,把大家的魂都招回来,安抚道:“还不能确定的事不要在这边摆出一副绝望的表情,退一步讲哪怕这个异种真的存在,这么多年不也没做什么,或许并没有敌意。”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过了几秒才附和着回应,可声音里显然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接下来的会议室一直都笼罩在沉沉的阴霾中。
...
季初醒来时,久久不能回过神,双眼不聚焦地看着天花板许久。
身体的余韵太过明显,让他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哥哥,怎么不睡了?”身边的人抱上来。
那种梦中熟悉的带着侵略感的味道袭来,季初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颤。
可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劲的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不是个傻子。
昨天醒来后身体的痒意他还可以当作是梦的影响,可现在,面对那种因为时间太长导致即便结束了依旧不能散去的异物感,他实在没办法给自己洗脑说这是错觉。
咚、咚、咚。
心跳被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跳动都仿佛是要挣脱胸膛的束缚般剧烈。
季初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这根本就不是梦!
第23章 坏东西!
时候还早,天刚蒙蒙亮,窗外,天空像是被一层灰色纱幔覆盖着,屋内自然也是一片朦胧。
季初偏过头,看到小怪物的脸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可离得近的他,还是清楚地瞧见了这人的表情。
这种表情他见过太多次了,眼睛微微眯起,浅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薄而红润的嘴唇上扬着,却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挑逗。
季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被骗了,他被小怪物耍得团团转,亏他还以为这人反省有效果,变得听话了呢。
结果倒好,这个坏东西白天一套晚上一套,白天听话,晚上就去梦里搞他吓他。
昨天自己居然还觉得过意不去,没想到根本就是这家伙害的,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先让自己受不住再主动求他!
季初越想越生气,抬手啪一声打开卧室的灯,顿时刺眼的光线就铺满了整个空间。
他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楚笺言,一句话不说。
小怪物颇有些期待地回望,以为他的小伴侣终于要开口谈谈关于他的身份的事了。
可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眼前的人开口。
季初的瞳孔颜色偏深,几乎是漆黑的,当这双眼睛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人的时候,被看着的人就会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仿佛背后藏着的一切都被他洞察无遗。
怪物被盯得莫名有点心虚,躺都躺不安稳,他有些迟疑地坐起身来,试探地喊,“哥哥?”
季初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继续盯——。
弄得小怪物坐如针毡,他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浑身都感觉不对劲了,再次试探道:“哥哥...怎么了?”
季初依旧不说话,他算是想明白了,小怪物才不会因为他的话去改变自己的行为呢,只会换一种方法来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他的感受根本不重要,对方只会因为逗弄到他而兴奋。
他下了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楚笺言见状连忙追了上去,跟在季初的身边试图引起他的主意,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季初就像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一言不发地换衣服洗漱然后做早饭。
只做了一人份的。
他自顾自地吃完,收拾好东西后,避开杵在他旁边的小怪物,走到玄关换鞋。
换好后他道:“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去学校吧。”
楚笺言无措地站在玄关门口,眼睁睁看着伴侣的身影消失。
四周的环境似乎都在扭曲,家具失去了色彩,线条变得冷硬,怪物的眼中透露着迷茫和困惑,以及一丝难以忽略的慌乱。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视线始终望着前方的大门,好像在思考什么。
...
特调处资料小组所在的办公室,日常都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和机器印刷声响个不停。
“杨枫,有人找你。”
杨枫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疲惫的眼睛看向同他说话的同事,“谁啊?”
同事指了指门外,他的视线顺着移过去,就瞧见站在那边的程寂。
杨枫有些迟疑地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他们虽然都隶属于特调处,但他所在的资料小组基本上只在幕后工作,负责查阅各种信息资料,偶尔可能兼任后勤扫尾,因此和搜查队的队员不是很熟悉。
程寂扫了一下周围忙忙碌碌的人,对他道:“你跟我来一下,有些东西需要你帮我查。”
杨枫接触过几次程寂,并不熟悉,听到这话感到有些奇怪,要查东西直接把需求发给他不就好了,人去有什么用?
不过他不会把这话说出口,毕竟这个人在特调处的话语权是仅次于处长和副处长的,既然提出来那便是命令,必须执行。
“好的。”
程寂带着杨枫去到了他的办公室,确认四下无人后便把门关了起来,他问,“你认识纪瑞竹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陡然听见这个名字,杨枫猛一抬头紧盯程寂,向来温和冷静的脸上带上急切的神色,“认识,我们交往过,程队你能见到他吗,他现在怎么样?”
程寂点点头,对他说,“待会儿我用我的能力带你进拘留室,他想要见你。”
“好,好,多谢程队。”杨枫连忙感谢,连原因也不过问。
几分钟后,他跟着程寂光明正大地从拘留室大门走了进去,而看守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
进了拘留所后,两人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纪瑞竹呆的地方。
杨枫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在看到他眼神呆滞地蹲在潮湿阴冷的墙壁旁时,顿时感到眼睛酸涩,他靠近铁窗小心翼翼地呼唤,“阿竹?”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先是一顿,随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挪着沉重的脚链走了过来。
程寂站在一旁,看着纪瑞竹沉默不语地盯着杨枫,一瞬间这人的眼中似乎闪烁着既狂乱又眷恋的光。
可再看,里面只有无尽的混沌。
好半天,纪瑞竹慢慢转动着干涸的眼球看向程寂,嘶哑的声音好似久旱的田地在烈日下发出的呻吟,“程队,我想和他单独说话。”
程寂沉思片刻,“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杨枫本是个话少的人,可现在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于是近乎急切地开口,“阿竹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要怎么帮你,你答应程队什么了?”
纪瑞竹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面容平静,只有眼神中的疯狂才能看出他的不正常,他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而是突兀地说出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我要见你的朋友还有他的爱人。”
“什么?”杨枫愣了一瞬。
“我要见你的朋友季初还有他的爱人。”纪瑞竹重复道,语气强硬。
没等杨枫回话他又说,“过几天我去找你。”
杨枫微微睁大眼睛,惊喜道:“你能出来了吗!”
眼前的人不回应他任何话,但他全然不在乎,反而欣喜若狂,“好,我会联系小初的,等你出来就约他们见面。”
“阿竹,我...”
“你走吧。”纪瑞竹打断。
杨枫嘴唇动了动,在看到纪瑞竹近乎冷漠的表情时,最终没再说什么,只道:“我家密码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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