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给的钱是一样的,没有谁多谁少。
铺子要先休整,这也要钱,全都是三人一起出。
等铺子开业那天,因为卖的东西新奇没见过,有不少的客人上门。
徐方赵小吃铺子的名声,很快就在安阳县传播开。
三人的人生,终于走上了正轨。
就是需要时不时的应对一下方家和赵家来的人,好在他们也不敢真闹,最多就是来骂几句白眼狼。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食客相信,后面次数多了,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没人信他们的话了。
三人也没有忘记远在辞州的师父,在小吃铺子稳定下来后,找了个书生替他们写信。
将他们一起合伙开铺子的事情写下告诉他们的师父。
黎小鱼收到信的时候,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还好身边能有信任的人,没有将自己陷入淤泥之中。
看完信后,黎小鱼去了一趟周多的墓,给他带了些吃的。又说了一些他娘和妹妹的情况,她们在矿上现在过的还不错,每天做做饭,洗洗衣服。吃饱睡好,没人打。
最后起身时,他对周多道:“若有来生,希望你可以健康快乐的活着。”
……
贺府。
林晚秋最近每天都会带着不少的大家闺秀画像去祠堂,让贺辞相看。
每到这个时候,贺辞就闭眼不说话,直挺挺的跪在那。
这次贺辞依旧是消极态度,林晚秋无奈道:“你爹说了,只要你去相看,就让你出祠堂。刺刺,你跪了这么多天,膝盖都烂了,服个软又怎样?”
贺辞终于开口道:“我不要相看。”
林晚秋的耐心也被磨光,“就为了根本不喜欢你,不在意你的黎小鱼,你要这么的忤逆父母!”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去相看。”贺辞皱眉道:“我又不喜欢她们,去看干什么?”
林晚秋气道:“还能干什么?娶妻生子,延绵子嗣。”
“我不娶妻,也不生子。”贺辞没有片刻犹豫的拒绝。
“贺辞,这不是你自己能说了算的。你身为贺家的人,身为下一任爵位继承人,由不得你。”
林晚秋冷下了脸,没有将那些画像带走。
出去祠堂后,定安侯就在外面等着。
林晚秋对定安侯无奈摇头,满脸的疲倦。
“他这性子太倔了,我已经无计可施。”
定安侯沉声道:“后面让我来吧。”
“你下手轻点,别真打出好歹来。”
林晚秋知道自己丈夫的性子,也是个急脾气。下手没轻没重,她怕被气上头了,真下死手去揍。
定安侯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不过真的动起手的时候,定安侯完全把这个承诺忘光了。
这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军棍都没能让他松口,抽吐血晕过去了,还咬牙说不见不娶。
气的定安侯恨不得掐死这个不省心的。
贺辞因为伤太重晕了过去,加上膝盖也因为长久的跪着,肉都要烂了。这才被送回他的房间,没有再关在祠堂。
昏迷三天清醒之后,定安侯沉着脸坐在边上。
语重心长的劝道:“刺刺,你的身份注定让你无法随心所欲。你要是真喜欢男子,爹答应你,只要你娶妻生子之后,允许你纳男妾。”
贺辞脸色苍白,静静的听着,有气无力道:“我不喜欢男子。我也不娶妻生子。”
定安侯眼角一抽,装不了一点和蔼,怒喝一声,“老子已经让步了,你个小兔崽子还要怎样!”
贺辞闭上眼睛,他不想要怎样,他就想要黎小鱼。
但他知道,他爹娘不会给。黎小鱼也……不喜欢他。
好在目前为止,黎小鱼从来没有真正的拒绝过他。虽然每次想说,都被他打岔掉。
可打岔掉后黎小鱼也没有继续,因为黎小鱼会心疼他,不想他难受。
这就是好兆头。
贺辞相信,只要他再多努力,黎小鱼一定会喜欢他。
定安侯见贺辞又开始消极对待,气的要锤人,被林晚秋拦下。
再打,真要被打死了。
“你脑子不清醒,明天起就去军营里面清醒清醒。”
定安侯起身离开,林晚秋追上去,“去军营是什么意思?”
定安侯道:“他是舒服日子过习惯了,没吃过苦。军营里脏活累活一大堆,干一段时间就知道苦了。”
“想回来过他小侯爷的舒服日子,就只能相看娶妻。”
林晚秋听完没有再劝,这也是个办法。
然后贺辞伤还没好全,就被丢去军营里面。
定安侯亲自下令,不准任何人帮贺辞,更不准在活没干完的时候,给他留饭。
贺辞木着脸,一瘸一拐的跟着杂役去营帐里面收恭桶。
一天下来,人都臭了。
他身上有伤,膝盖也没好,动作很慢。定安侯又下令不准留饭,等他干完活,米粒都没有一颗。
前三天,他一直在饿肚子。
还是卢校尉和樊校尉看不下去,偷偷给他塞了吃的。
然后两人就被打了军棍。
贺辞也不想拖累他们,只能逼着自己干的快一点。
就是他现在整天臭烘烘的,也不知道小鱼会不会嫌弃他。
不过现在他就算想见也见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
怪想的。
天逐渐热了起来,辞州再次进入酷暑。
甜品铺子在夏季推出了饮品,冰镇珍珠奶茶。卖的很火,只要是来铺子的几乎人手一杯。
厨师学院第二批学生,也到了实习期。
摆摊的都会在黎小鱼铺子前摆摊练手,那几个学做菜的,经过黎小鱼考核允许后,已经在各自的酒楼或是饭馆开始上新菜。
剁椒鱼头,地锅鸡,烤鸭,黄金鸡,酥骨鱼……
各家酒楼饭馆强推新菜,生意比起之前要好许多。菜来来去去就那几样,总会有吃腻的时候。
如今上新,自然是要尝鲜的。
其中赚的最多的,莫过于客来酒楼的佛跳墙。
鲜的要命,还都是昂贵的食材。
想吃都要提前订,价格贵是一回事,能不能订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点身份地位的都吃不上这口。
祁雾也因为这道菜,进入了大众的视线。
现在说起来,都知道客来酒楼有个厨娘,还是酒楼东家的小女儿,做的佛跳墙是拿手菜,味道一绝,千金难求。
酒楼也因这道佛跳墙,收益直接翻了倍。
这也让其他酒楼和饭馆的人看在眼里,准备后面厨师学院再开班,要尽可能选择更贵的。
贵,那说明好啊。
好,那就赚钱。
客来酒楼生意好成那样,谁看着不眼馋。
如今第二批还没完全结课,不少人就已经在琢磨着第三批报名了。
第65章
距离贺辞被关祠堂已经两个多月了,黎小鱼一直没有见过贺辞,也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临近中秋,黎小鱼见到了贺辞身边的白竹。
他给黎小鱼塞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小郎君,这些都是小侯爷给你的。你要是有什么话对小侯爷说,或者有什么东西给小侯爷,明天我来的时候,可以给我,我帮你带过去。”
白竹说完就走,丝毫没有停留,仿佛有人在后面撵着他一样。
黎小鱼有些好奇的打开信,贺辞写了好几张的纸,都是他最近做了什么,最后问黎小鱼过的怎样。
原来人出来了,不过一直在军营里面。
黎小鱼看着信,感觉贺辞似乎过的还不错。
信里都是在说军营里的好生活。
将士们对贺辞多敬重畏惧,伙头营的单独给贺辞做很多的菜,吃都吃不完,就是没有他做的好吃。
看完信后,黎小鱼笑了笑。
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毕竟贺辞是因为救他才被关的。一直没有消息,不可能放心得下。
没消息的时候,他也曾想过去侯府看。
但他在府衙的时候能感觉到,定安侯似乎察觉到贺辞对他的感情不太一样。因此又不敢贸然过去,免得贺辞被罚的更重。
现在知道人已经出来,就放心了。
黎小鱼收好信,打开盒子,里面是织锦缎的红色发带。
很漂亮的发带。
他没有取出来看,直接盖上盒子,放在一边。
第二天的时候,白竹又带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精巧的盒子来。
他见黎小鱼两手空空,还有些奇怪,“小郎君没有东西要给小侯爷吗?”
黎小鱼摇头。
他也没有再接白竹手里的信和盒子。
“白竹,劳烦你回去和小侯爷说,我很感谢他在府衙时挺身相救。改日会与家人登门道谢,这些东西,以后不要再送。”
黎小鱼掏出昨天那个盒子,“这个,你也带回去吧。”
白竹明白黎小鱼的意思,这是要划分干净,以后不来往了。
他一把拿过盒子,气的脸都发红,替贺辞不值叫屈。
“小郎君好没心没肺,你都不知道小侯爷为了你受了多少罪!现在说不要来往,就不要来往了,可叫小侯爷怎么办?”
黎小鱼以为自己不会问,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出了口,“他怎么了?”
“怎么了?”白竹怒道:“小侯爷对郎君你的心思,谁看不出来?侯爷和夫人知道了,不准小侯爷再靠近郎君。押着郎君相看,要给小侯爷娶妻。”
“小侯爷不干,被侯爷打的几天下不来床。稍微好点了,又被丢进军营里,干最苦最累的活。好不容易能得以喘息,就往外送东西,眼巴巴的叫我拿他最喜欢的耳饰去当,给郎君买发带。”
白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小侯爷说,郎君发带旧了,要给你买最好的。他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还惦记着郎君你发带旧没旧。”
黎小鱼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绑在头上的红色发带。
在府衙那天,贺辞绕着他的发带玩了一会。
是那时候发现的吗?
黎小鱼有一瞬的心乱,他更担心贺辞如今到底是怎样的处境。也想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现在白竹说的,与贺辞信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与其在这乱想,不如见见人。
“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他?”
白竹用袖子抹去眼泪,怀里还抱着两个盒子和一封信。
听到黎小鱼问话,还是老实的回,“白天见不到的,小侯爷见我都是半夜偷跑出来。要是被发现,又要挨军棍。”
黎小鱼道:“我想见见他。今晚可以吗?”
白竹犹豫片刻,“好。”
小侯爷整天心心念念的就这么个人,要是被小侯爷知道他不带黎小郎君去见他,一定会揍他的。
深夜的时候,白竹过来学院这边找黎小鱼。
“小侯爷就在不远处,我带郎君过去。”
说不远,但也有一定的距离。
贺辞不方便进城,只能白竹出城去见。
辞州虽说没有严格的宵禁,不过因为晚上盗贼小偷猖獗,也没多少人会在外瞎逛。
只有歌舞坊那条街人会多一点。
白竹骑马带的黎小鱼,出去之后到一片林子前。
“小侯爷就在里面。”
白竹将马栓好,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又拉开纸灯笼把蜡烛放在灯笼的托上,提着灯笼对黎小鱼道:“小郎君跟我来。”
进林子后,有一条小路。
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一间小破屋。
也不知道之前是干嘛的,反正现在早就无人用,破败不堪。
白竹知道二人会有很多话要说,至少小侯爷肯定会有。他不想打扰了他们,就把灯笼给黎小鱼,“小郎君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黎小鱼接过灯笼,进了小破屋。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月光穿透高大的树木,落在地面。
“白竹?小鱼今天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信给我?”
贺辞急切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一阵响动。
黎小鱼提着灯笼走近,发现是打磨玉石的一些小工具,因为贺辞起身太快弄倒散落一地。
“小鱼,你怎么来了?”
贺辞见到黎小鱼心里高兴又激动,想要靠近又想到什么,立即往后退。
“你别过来,我身上味道不好闻。”
黎小鱼提着灯笼,站在原地。
“小侯爷,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虽然只有一瞥,但黎小鱼能看出来,贺辞瘦了很多,似乎也没有什么精神。
贺辞站在阴影中,“没什么,我爹想训练我,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他顿了一下后说:“你来,我很高兴。好久没见你了。”
我很想你,小鱼。
贺辞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眼睛一直注视着黎小鱼的方向。
黎小鱼握着灯笼杆子的手紧缩,他知道贺辞在骗他。
是不想他担心吗?
黎小鱼垂下眼眸,眉心微微皱着,心里乱的不行。
一开始,他以为贺辞的喜欢,只是因为有趣,或是好奇,又或是为了作弄他玩。
总归不是真心的。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贺辞所表露出来的,都在告诉黎小鱼,贺辞是来真的。
见周多的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睡着。
他感觉得到贺辞的一举一动,那时候他以为贺辞会亲下来。
但贺辞没有。
黎小鱼那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喜欢才会珍重对待。
那是黎小鱼切实的感受到,贺辞真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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