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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在顾商谦洗澡时, 照例坐在床上玩终端。
好多好多私信啊。
但是他还没看，打算先玩会游戏。
几局游戏之后, 才意识到顾商谦今天这个澡，洗得有点久。
快要九点了。
“系统，你觉不觉得顾商谦今天洗澡很久？”
系统消失了。
他喊了两声，完全没应答。
姜钰雪问了声，听到顾商谦含糊的回答，放了一点心, 低头看终端上的私信。
【小雪，你还记得不？】
【白天顾商谦说晚上给你看尾巴。】
【你记得看哦。】
【听说人鱼很少给人类看尾巴的。】
“啊？”他还没回复私信, 就听到顾商谦隔着浴室的门喊他。
“阿雪，你要过来吗？”
“你想给我看尾巴吗？”
“嗯。”
姜钰雪放下终端，推开了浴室的门。
顾商谦靠在浴缸上，垂着眼。
他看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墨色的鱼尾贴着浴缸。
这是纯粹的墨黑色，和他的头发颜色很相称，鱼尾修长有力，撑着他的动作。
浴室里水雾散去，他冷白的肌肤上沾着点水，锁骨上也有水珠。
顾商谦的表情明晃晃写着：人鱼不随便给人类看鱼尾巴，你看了我的尾巴，你要对我负责了。这辈子都不许分手。
“宝宝？”顾商谦牵唇，叫他。
姜钰雪：“好漂亮。”
他真的觉得顾商谦人鱼的形态好看。什么颜色的尾巴都和他不合适，只有黑色的尾巴适合他。
顾商谦面不改色：“其实这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啊？”
“人鱼如果和人类在一起，在结婚之前，是不会给男朋友看到人鱼形态的。”
“如果看到了，就代表一辈子都不能分手。”
姜钰雪信了：“嗯嗯。”
“你以后会和我分手吗？”
“我不和你分手。”
顾商谦牵起唇笑了：“嗯。”
他尾巴晃了晃，表示自己心情很好。
姜钰雪也跟着心里软软的。这个小世界的顾商谦只有十八岁半，更加单纯了。
他要顾商谦不要着凉了，就先离开浴室，玩会终端。
【看到了吗！什么颜色的尾巴呀！】
【小雪看到顾商谦尾巴了嘛？】
很多人私信问他。
很快，他的社交动态下面，有人吵起来了。
【好了好了，别问了，人鱼尾巴还是不会随便给人类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哪有这回事，我就是人鱼啊，什么时候的规矩，从来没听说过。】
【啊，不是人鱼尾巴一般不给别人看吗？就像猫咪狗狗从来不露尾巴出来啊？】
姜钰雪也跟着点点头。
是啊，顾商谦说这是他违背祖宗的决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你真好骗。】
【人鱼一般不在水里，就是人类形态是因为方便好嘛。】
【猫猫狗狗也是因为方便啊，就不放尾巴出来。难道要让猫猫狗狗穿有洞的裤子嘛！】
【人鱼形态随便切换啊，只是一般我们为了方便，就是人类形态了。】
【要是不随便给人类鱼尾巴，你们平时怎么能来海底旅游？】
【难道来海底旅游一圈，就要和所有海里游的人鱼处对象嘛！】
【对哦，我小时候去海底旅游过，确实看到过很多人鱼。】
【可是顾商谦说，他的尾巴只有未来恋人可以看啊。】
【他采访几句话是真的？】
对面哑口无言。
姜钰雪：“……”
姜钰雪快速搜索人鱼能不能给人类看鱼尾，得到的回答全部是可以。
他放下终端抬眼，正好看见顾商谦从浴室出来。
上一秒还在他脑海是单纯得不行的形象的男人，正自然地坐到他床边，问能不能一起睡。他刚刚变尾巴出来好累。
姜钰雪：“顾商谦。”
“嗯？”
“你骗人。”他把终端上的内容拿给他看。
“你还说是违背祖宗的决定。”
顾商谦停顿片刻：“其实确实有祖宗提过这个问题，但被其他祖宗否决了。”
“所以是违背祖宗的决定。”
姜钰雪气到转过身不理他。
这是他第一次不理顾商谦。
没想到他恋爱之后，居然会骗人。
顾商谦从他身后抱住他。
“好了，不骗你了。”
“宝宝，我错了。”
姜钰雪就又原谅他了。
顾商谦：“你早上居然说对我腻了。”
“我没说。”
“那为什么不要我抱。”
姜钰雪根本不会吵架，只能给他抱。
顾商谦动作有点大，胳膊碰倒了床边没有拧紧的水。
水顺着床沿，滚到他床上。让床单湿了一大块。
姜钰雪震惊地看着不能再睡的床。
顾商谦沉默片刻：“这次不是故意的。”
他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着，深黑的眼眸里是倒映的恋人的目光。
他声音也是低低的：“宝宝，你不让我睡，我只能去浴室抱着尾巴睡了。”
姜钰雪心跳得很快。
他红着脸：“嗯。那你睡吧。”
顾商谦又说：“可是宝宝你昨天没有失眠，睡得很好。”
“你之前和我说睡不好，要我每天打电话哄你。”
“你昨天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姜钰雪心想坏了，怎么把这个忘了。
都怪炮灰任务！
他唇张了又张，最后才问：“那怎么办呢？”
顾商谦：“我们人鱼都很好骗，你亲我一下就行了。”
姜钰雪就凑过去亲他。
但是根本没有一下子就结束，被他压到床上亲了好久。
“宝宝，我过几天教你游泳。”
“不要别人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迷迷糊糊的人类全部答应人鱼的要求。
姜钰雪睡着的时候，顾商谦还要在他耳边低声说，是因为他亲他，才把他哄睡着的。
困困的人类无法辩驳，就歪他怀里彻底睡了过去。
姜钰雪睡觉是要抱着兔子玩偶的，这个世界买不起玩偶了，勉强抱着枕头。
现在顾商谦霸占了玩偶或者枕头的位置，将他按在怀里。
他醒来后，挣扎了很久，才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洗漱时，彻夜未归的系统QAQ回来了。
他今天不像昨天那样消沉，状态很不错。
姜钰雪问他：“又被阿绿拉走了吗？”
系统QAQ看起来很开心：“才不是哦。”
“是主系统喊我走的。”
“主系统说我在这个小世界总是被阿绿打扰，不如等宿主休息了就去他那。”
“我昨天就是在他那里睡觉的呀。”
“主系统的房间很大，他说有一个专门的小空间，可以让我玩和休息。”
“他还说以后和宿主出去做任务，晚上休息不好就去他那里玩。”
“主系统好好哦。”
系统QAQ嘀嘀咕咕说了很多。
姜钰雪一想，确实很好。虽然其他统有一些欺负QAQ，但主系统还是很好的！
“对了宿主，又有一条宿主信息。”
还是阿率发来的消息。
【那他借着任务欺负你了吗？你不喜欢他对吗？】
姜钰雪回复了。
【没有欺负，顾商谦最好。我喜欢他。】
“他要是喜欢顾商谦，为什么在意我有没有被欺负呢。”姜钰雪有些想不通。
系统QAQ也想不通。
“但是听阿绿说，他们绿茶任务快要做完了。”
“阿率几乎是满分。”
“好多人讨厌他，他把情绪值刷得很高。”
“不知道他现实世界是什么样的人，应该不是他表现出来这样。”姜钰雪有种感觉，阿率不是那种浮夸的性格。
“阿率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回复呢？”
系统QAQ：“晚上睡觉前吧，根据他发消息的时间界定，有二十四小时的冷却时间。”
“对了宿主，我们也要有炮灰任务啦。”
【炮灰任务8：虽然你和顾商谦外出约会了两次，但你还是觉得顾商谦表现得不够爱自己，风头被别人抢完了。
尤其是昨晚的约会机会，被绿茶抢到了。这更是让你怒火中烧。
你找到顾商谦，让他接下来几天在镜头下一定要表现得更爱你一些。没想到顾商谦拒绝了。
虚荣让你不在意他的想法，接下来的几天，你都要时不时和他撒娇（五次），还要当着绿茶的面亲他。为了显示主角爱你，你故意吃冰淇淋弄脏衣服，要穿他的衣服。
主角厌烦到不愿意和你说话。】
【请宿主在恋综录制期间，完成炮灰任务8。】
第44章 要被退婚的假少爷（19）
“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因为你在节目里没有表现出来。”
“还不够。”
姜钰雪在浴室里捂着耳朵, 反复练习了三四次，才走出浴室。
顾商谦已经醒了。
很好，就现在说出来。
说出来任务就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宝宝, 胳膊有点酸。”他嗓音有点哑。
姜钰雪被他打断了，马上去给他看看胳膊。
“是我睡觉时压到的吗？对不起。”
顾商谦把他抱在怀里，满足地勾着唇。
“不是。没有抱习惯，习惯了以后就不会压到了。”
经过这一打岔, 姜钰雪在录制节目前，都没开始炮灰任务。
他们今天还是有两个任务, 姜钰雪和顾商谦拿到了一个积分, 阿率又拿到了一个。
都出去约会了一次。
姜钰雪是真的有点慌了，阿率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而且他做任务时, 经常盯着他们, 有一种他绝对不想让他们去约会的感觉。
“阿率也有攒钱之类的隐藏任务吗？”约完会回来，姜钰雪松了口气，一个人在厨房偷偷问系统。
他们回来有点晚，现在已经直播结束了。其他两组情侣自己做饭吃了, 只有他们出去约会的两组情侣没有吃饭。
姜钰雪趁着顾商谦换衣服洗澡的时间，来厨房看看, 顺便和系统商量。
“没有啊。”系统QAQ说。
“他可能单纯看不得你们约会。”
他更怕阿率了。
下一秒，阿率走进厨房。
他努力往角落里挪了挪。
这几天出去约会的人都带了些食物和食材过来，如今厨房里堆了不少食物。
“我来给大家做晚饭。”只剩他们两个人时，阿率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晚上想吃什么？喜欢吃甜的吗？”
“顾商谦呢，怎么没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姜钰雪：“晚上都可以，甜的很好吃。顾商谦在洗澡, 他下午很累。”还淋了雨。
阿率看了他一会，随口撕开桌上的牛排包装。
“炮灰才最累, 还最笨。”他说完，心口突然疼了起来。只能停下动作，撑着流理台缓过来。
“不能说的。”姜钰雪慌忙提醒他。他们不可以在小世界里说系统任务的话，只能通过宿主信息交流。
阿率扯了下唇：“等不了了。我现在还不能看你回我的消息。”
“你只是在做任务对吗？没有其他的对吗？”他说完心口钝痛，咬着牙等姜钰雪的答案。
二十四冷却小时根本不够用，他要现在，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姜钰雪这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是不是，喜欢顾商谦啊？”
“就是不止是现在，别的时候也……”
心痛得要死的阿率：“啊？”
“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
阿率没来得及继续说，他的假扮男友走进来。
他们只能结束这个话题。
几分钟后，顾商谦也洗完澡进了厨房。
“想吃什么？”
“苹果。”
和自己问时截然不同的回答，阿率垂在身侧的手握拳。
他猜到了姜钰雪可能的回信。
即便没有任务，也真的喜欢顾商谦。他喜欢顾商谦，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也喜欢。
阿率放下手中的东西，面无表情离开厨房。
系统QAQ：“他不对劲。他不喜欢顾商谦，难道喜欢你？”
姜钰雪猜到了一点，但不敢肯定，就摇摇头，专心想炮灰任务。
我觉得你不喜欢我，因为你在节目组没有表现出来。
他一直在心里默念，鼓励自己说出来。
吃饭的时候默念，回房间默念，洗澡的时候默念。
直到顾商谦再次洗完澡出来，用毛巾擦滴水的发梢。
“我觉得你不是很喜欢我。”姜钰雪说。
顾商谦擦水的动作微顿：“嗯？等会再亲，等擦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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