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被万森给说懵了,呆呆地问:“这些事情,你以前怎么不跟我说?”
万森回忆过去非常伤心,流着眼泪还不忘骂他:“因为你是笨蛋,我才不要跟笨蛋说这么多呢!”
司诺一边安抚伤心的万森,一边替万森同他解释:“小森哥哥跟我说过哦,因为小乐哥哥更相信白……白什么的话,他觉得说再多,小乐哥哥都不会明白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万森总是骂他笨蛋,骂了无数次,万乐第一次认可了这句评价,他真的是笨蛋。
仔细回想,分析万森那些话,乱糟糟的脑子忽然变得清醒过来。
白季到底有没有将他当成朋友。
这个答案,在他与白季的相处中早就有了。
答案早就清晰了:没有。
他突然想到了宁初当初的提醒,早在司砚让他帮忙给白季带话的时候,他就该想明白了。
白季一直在利用他,今天也利用了他。
他冒着被大哥教训一顿的风险,偷偷跑到白家接走了白季,带白季来找宁初。
就在十分钟前,他接到了万余的电话,万余得知他做了什么,狠狠骂了他一顿。
“白季的爷爷亲口下令让白季在家好好反省,你倒好,偷偷把人带出去,谁给你的胆子?你让我怎么跟白家交代?从前我不说,是在意你是我弟弟,顾忌你的颜面,也是考虑到白家那边的态度,白季没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所以我才忍着不说,但既然白季做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万乐,你已经23岁了,该长长脑子了,该跟什么样的人结交,你还不知道吗?别再傻乎乎给白季当枪使了!”
万余一番话把他骂得想哭,也把他骂得彻底清醒过来。
他以为自己在为朋友两肋插刀,结果他的朋友真的往他的胸口上狠狠插了几刀。
白季从没在万乐面前慌张过,即使有,那也是装给万乐看,让万乐心疼他的。
此刻,他第一次在万乐面前露出慌张的神情,慌乱解释道:“小乐,你、你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跟我绝交吧?”
万乐没有说话,白季愈发慌了,声音都是颤抖的:“我跟你坦白,这些事是我做的,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只是想让宁初离开司砚哥,他们本来就是被迫结婚的,我这样做,反而帮了他们不是吗?”
对白季的看清只是基于万森、大哥和司砚哥的说法,直到此刻,万乐才终于看清白季的真面目。
“你觉得这样做是帮忙?你觉得你的做法很正确?”万乐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被熊熊怒火充斥。
“你喜欢司砚哥没错,但这不是你伤害宁初的借口!”
连带着无辜的陆知洺也被牵连了。
看白季的态度,白季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这还是他认识的白季吗?
万乐已经发觉了,白季索性不在万乐面前伪装了,眼泪还挂在他的下巴上,他冷笑道:“我跟你认识了17年,你现在要为了刚认识的宁初跟我绝交?”
万乐捏紧拳头,拼尽全力点了下头:“我们不适合当朋友。”
白季:“你不要后悔。”
万乐:“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话。”
白季愤怒大吼:“你给我滚!”
“滚就滚,你当我想再见到你吗!”万乐眼睛通红,转身就走。
这是他第一次冲白季大吼,也意识到,以前的他在白季面前有多听话。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他大哥都没有这样耍过他,可他被他最好的朋友戏耍了17年,到最后只换来一个“滚”字。
他真是个笨蛋!
-
与白季谈完之后,宁初马上就回了酒店,他回来的时候没有跟万乐撞上,万森也没有因为万乐而陷入悲伤情绪中,万乐一离开,他就恢复了精神,拿出带来的游戏机,和司诺玩了起来。
宁初做了晚餐,让两个小孩先吃了,他只吃了一点,留着肚子等陆知洺的夜宵。
陆知洺比预计时间要早回来,他的助理提前订了外卖,小龙虾和烧烤,老板做了单大生意,还给他们塞了两瓶啤酒。陆知洺明天早上还要拍摄,喝酒怕耽误事情,这两瓶酒只能交给宁初来处理了。
宁初不爱喝酒,跟陆知洺聊得挺尽兴,说得口干舌燥了,忍不住喝了几口冰啤酒,等将食物都消灭了,两瓶啤酒也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都快十二点了,我得回去洗澡休息了。”陆知洺起身告辞,宁初要送他,被他抬手拦下了。
陆知洺指着宁初通红的脸颊,笑道:“你休息吧,就几步路,用得着送吗,先走了,录制综艺的时候再见。”
“嗯。”
陆知洺临走前,帮宁初关上了门。
就几步路而已,宁初也走不动了,拍摄了一天,体力一直在消耗,回来后休息了两个小时,身体还是累的。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又或许是杀青了,明天无事可做,他比前几天要更累一点。
陆知洺来了后,司诺和万森就去了助理小蔡的房间玩,小蔡在半个小时前给宁初发了消息,告诉宁初,两个小孩已经睡着了,挪动怕惊醒两个小孩,今晚就留在他的房间睡觉吧。
宁初给小蔡回复了消息,坐回到沙发里,盯着头顶的灯泡发呆。
困意席卷,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几声敲门声。
宁初睁开眼睛,意识回笼时,敲门声更加清晰,他没有听错,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这个点了,会是谁呢?
双腿酸软无力,宁初起身时扶了一把沙发才没摔倒,上前查看猫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宁初打开门的同时,惊讶出声:“司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司砚穿着出门前那身黑西装,仿佛只是在外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变化,见到宁初,冷冽的眉眼瞬间覆上一丝柔和。
“工作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
宁初“哦”了声,往后退,给司砚让出了进来的空间。
司砚关上门,宁初仍站在门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司砚察觉了不对,俯身靠近,在宁初脸前嗅了嗅。
这个距离太过暧昧了,宁初下意识抬手,推开了司砚的脸,他的力气太轻,不像是推开,更像是轻抚司砚的面颊。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都愣住了。
宁初率先回过神来,问:“你在闻什么?我身上有很难闻的味道吗?”
想起了刚才那顿夜宵,宁初放过司砚的脸,指了指茶几:“我刚才在跟陆老师吃夜宵,身上有怪味吧,我去洗澡。”
宁初的手腕被抓住,司砚还是保持这个姿势,平视着他:“没有怪味,你喝酒了吗?”
宁初点点头:“喝了两瓶啤酒。”
右手被司砚抓着,宁初没想着挣脱,话落后,竖起了两根手指。
宁初平时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举动,啤酒的度数不高,但他酒量不好,究竟还是影响了点他的思考,没让他做出特别失态的举动。
司砚心痒痒的,很想抓住宁初的手指捏一捏,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食指被轻轻捏了下,宁初目露疑惑:“司先生,你捏我的手指做什么?”
司砚:“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忍不住想捏一捏。”
宁初:“……”
宁初的脸颊被酒精烧出了薄红,这会颜色加深,藏也藏不住,给司砚开门前,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困意还没有消退,浅色眸子被眼泪润湿,睫毛也湿漉漉的,看着无辜又可怜。
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呼吸,不难闻,在司砚看来,宁初的所有都是美好的。
他很想破开宁初的唇缝,深入口腔,尝尝残余的酒味,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酒,能让宁初变得如此可爱。
司砚的喉结不住滚动,在被欲望掌控之前,他及时打碎了糟糕的想法,牵着宁初走到了沙发。
宁初没有动作,司砚试探道:“坐下吧。”
话落,宁初立马就坐了下来。
司砚心念一动,朝宁初摊开掌心:“把手放上来。”
宁初乖乖地把手放了上来。
今晚的宁初很听话,似乎不管他说什么,宁初都会照做一样。
司砚被这一想法惊到,却没有趁人之危,命令宁初做过分的事情。
司砚跟宁初说了声“等等”,走到一边打了通电话,又去烧了一壶水,没过几分钟,门铃响了,司砚拿着一盒醒酒药回来。
宁初看着递过来的两片药,忍不住发笑,他没醉,只是累加上困,看着像是喝醉了。
会听从司砚的命令,只是看司砚高兴,才愿意配合司砚。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拒绝司砚的好意。
忙活了一通,司砚终于在宁初身边落座,看着宁初,轻声道:“我回来前去见了白季,我跟他说清楚了……”
司砚知道白季喜欢他,但白季没有对他表明心意,他无法拒绝白季,这会显得他很自恋。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远离白季,屏蔽白季所有信息的代价是,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白季这个白月光,在白季和万乐朋友那,他对白季求而不得。
从前不说是不好说,现在有了证据后,司砚与白季撕破了脸,摊开来讲了个明白。
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总算是划分干净了。
“他后天就出国了,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以后回来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每天向宁初汇报今日行程,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一五一十都汇报给宁初听,这已经成了司砚的习惯。
宁初懒洋洋靠在沙发里,半睁着眼,像是被困意压着,随时都能睡着,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不时附和司砚一句,告诉司砚,我在听。
“对不起,我以为他被他爷爷关禁闭了就不会出来了,没想到他还是找上了你,这是我的疏忽。”
宁初轻轻笑了笑:“我没有因为他而不高兴,谈过一次后,心情反而更加畅快了。”
司砚松了口气:“那就好。”
宁初睁开眼,忽然说:“司先生,你读书的时候一定很受欢迎吧。”
宁初说的很肯定。
被那么多人夸奖,都不及宁初这句算不上夸奖的话,司砚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真的没有吗?”
司砚立即改口:“是有几个人跟我告白过。”
宁初:“男的女的,还是都有?”
司砚:“都有。”
宁初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长,司砚猜不透宁初在想什么,不由心慌,解释道:“谁的告白我都没有接受,遇见你之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宁初:“谁的告白都没有接受吗?”
司砚:“没有。”
宁初:“那,如果我跟你说,我有一点喜欢上你了,你会接受吗?”
第64章
宁初说的每一个字, 司砚都听得很认真,明明听仔细了,却还想让宁初再说一遍。
沉默的时间, 宁初从手臂上抬起了脑袋,脸颊仍旧泛着红,迷蒙的双眼恢复了点清明:“司先生, 你听到了吗?”
清润的嗓音被酒精化为绵软, 每一下都敲击在司砚的心上。
司砚声音艰涩:“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说喜欢对宁初来说不难, 但对真正喜欢的人, 他不能像司砚那样,可以顺畅地说出口。
今晚是个好日子,借着酒精和疲累的作用,这句喜欢能毫无阻碍地吐露出来:“我有一点喜欢上你了。”
司砚唇角轻扬, 眉眼舒展开来,宁初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开心过,让他立即便肯定了一件事——
他的喜欢对司砚来说,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
尽管只有一点, 就能让司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也喜欢你。”司砚笑得温柔, 声音里也含着无尽的柔意。
宁初的心弦再次被撩动, 忽然想做一件大胆的事情,他倾身朝司砚靠近, 两人的肩膀随时都能撞在一起,他仰起头, 注视着司砚通红的面颊, 笑道:“司先生, 你也喝了酒吗?”
这话明显是在打趣,但司砚觉得宁初说得很对, 在宁初向自己告白,又朝自己靠近之后,他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你想亲我吗?”
司砚一怔,顺着宁初的话,看向宁初微张的嘴唇。
从进门后,他的视线就时不时落在这张红润的嘴唇上,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想法再度窜了上来。
想,当然想。
“我喜欢诚实的人。”宁初呼吸微乱,轻打在司砚的脖颈上,“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回应宁初的,是突然落下来的一个吻。
被喜欢的人如此引诱,司砚的理智尚存,他没有照着他的想法来做,去破开宁初的唇缝,深入进去。
只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碰触了一下就快速分开了。
短暂的错愕过后,宁初笑了起来,他的肩膀撞在了司砚的肩膀上,带着司砚一同颤抖起来。
司砚的呼吸也变得凌乱,问道:“你讨厌这样吗?”
“我的反应像是讨厌吗?”宁初重新抬起头,杏眼里含满了笑意,“你不应该问,你笑什么吗?”
司砚:“你笑什么?”
“司先生,你很可爱。”这句话,他早就想对司砚说了。
宁初抬手,勾住司砚的脖子,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你想亲我吗?”
司砚喉结滑动,肯定道:“想。”
手臂收紧,勾着司砚离他更近,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成年人的吻不该是这样的,司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宁初的话说得并不直白,司砚却能完全理解,他的身体被宁初掌控着,任由宁初压低他的脑袋,鼻尖撞上宁初的鼻尖前,他终于有了动作,微微偏移,两人的鼻尖错开,他的嘴唇再度压向了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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