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后,他盯着司砚没有说话,司砚举起托盘,说道:“小初,我做了蛋糕,你要吃吗?”
宁初淡淡道:“先放在冰箱里吧,我现在不想吃蛋糕。”
司砚站着没有动,宁初问:“还有事吗?”
司砚:“你中午想吃什么?”
宁初:“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做吗?”
司砚:“没有学会的我要现学,可能不会太好吃。”
宁初笑道:“那就做你没学会的吧,我尝尝看这不太好吃是有多不好吃。”
司砚:“……”
司砚还是站着没有动,宁初快要憋不住,提醒道:“马上就要到饭点了,你不想做了吗?”
“我现在就去做。”司砚说着,还是没有动。
宁初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砚将托盘放在了地上,忽然朝宁初倾身压了过来,将宁初堵在门板和自己之间。
宁初没预料到司砚会突然来那么一下,怔愣间,司砚已经低下了头,两人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
“小初,你是不是吃醋了?”
宁初没想着反抗司砚的压迫,反问道:“你觉得我吃醋了吗?”
司砚一直不太肯定这个答案,现在见宁初这个反应,他更加不肯定了。
“我很笨,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醋,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跟我说,我会跟你好好道歉的。”
宁初的心头一软,想伸手拥抱司砚,告诉司砚: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任性了,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还没行动,就听司砚温言软语地哄道:“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一直不理我,我好难受。”
宁初以为司砚不会哄人,以为司砚哄不哄他也无所谓,真听到司砚哄他时,没料到会那么开心。
再次感觉到,他是被司砚爱着和在乎着的。
宁初:“我有不理你吗?”
“有。”司砚神情落寞,声音里裹挟了几分委屈,“你一直不下楼,不就是不想理我吗?”
宁初撒了个谎:“我昨晚没有睡好,只是在补眠而已。”
司砚问:“你没睡好,是在等我回家吗?”
补眠是谎言,等司砚回家是事实,没有睡好也是事实,翻来覆去,途中醒了好几次,都没有等到司砚。
宁初别过脑袋,压下羞涩,低低“嗯”了声。
宁初没有发现,他近乎冷淡的回答之后,司砚漆黑的双眼仿佛坠落了无数星星,顷刻间就亮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家的,让你等我了,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啦,是我决定要等你的,跟你无关。”宁初重新正视司砚,发现了司砚眼里的惊喜。
他的等待,让司砚这么高兴吗?!
“有关系的。”司砚的发丝碰过宁初的头发,说话间,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我不仅让你久等了,还让你一大早就看到这种消息,我应该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宁初实在没办法憋下去了。
司砚为什么能这么可爱呢?
“你已经跟我说了好多声对不起了,我收到了,也原谅你了。”宁初眉眼柔和起来,这次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不再藏着坚冰。
感觉到宁初的软化,司砚用力抱紧了宁初,脑袋都抵进了宁初的肩窝里,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爱你,不离婚好不好?”
这时的司砚变得无比脆弱,让人无法说出伤人心的话。
宁初回抱住司砚,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离婚?”
司砚:“我以为你生气了,想要跟我离婚。”
宁初轻拍司砚的脊背,柔声道:“司先生,在你跟我提离婚之前,我都不会跟你提离婚的。”
回应宁初的,是紧到窒息的拥抱,宁初忍了会,才轻声提醒道:“司砚,你抱得太紧了,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司砚稍稍松开了宁初,却仍抱着宁初不放,脑袋也埋在宁初的肩窝里。
“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我真的很喜欢你。”
闻言,宁初眼里仿佛也坠入了星星,璀璨明亮。
【啊啊啊啊啊谁敢再质疑这对小情侣,我跟谁拼了!】
【造谣的人真的过分了,害得我的小情侣这么委屈!】
【谁懂啊,司砚说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的心都要化了,请问这种小狗哪里还有,能让我捡一只带回家吗?】
【不可能有了,这是宁初专属的。】
“司砚,你先松开我。”宁初拍了拍司砚的后背。
司砚虽然很不舍,但还是听话地松开了宁初。
宁初这才发现,司砚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通红,眼里没有水光,却无比深邃,深深注视着你,仿佛一秒都不肯挪开,眼里只能看得到你。
宁初的呼吸乱了,他拉住司砚的手,将司砚拽进他的房间里,反手关上了门。
他卧室的摄像机还没有开,隔绝了走廊内的摄像机,剩下的话,才能顺畅地说出口。
“我一开始对你这么冷淡,是瞒着你一个人演戏,觉得这样能让你表现出真实的反应,那些谣言就能不攻自破了,没有事先跟你商量,我跟你道歉。”
司砚立马道:“没有关系,你没有错,我也没生气。”
“还是有关系的,”宁初舔了下唇,“这次是我任性了……”
“不,你没有任性。”司砚的回答还是那么快,永远在维护宁初的路上。
被爱意填满,宁初放弃了所有矜持,勾住司砚的脖子,踮起脚,在司砚的唇上吻了一下,笑道:“听我把话说完,你要是再打断我的话,我会亲到你说不出话来为止。”
司砚:“……”
司砚脸颊泛红,嘴唇用力抿了抿。
宁初只在上面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就仿佛被烫化了般。
他想冒着宁初会生气的风险,再打断宁初的话,让宁初亲到他说不出话为止。
可只是这样想,却没有这样做。
宁初的双臂还缠着司砚的脖子,保持这样的姿势,继续未说完的话。
“我就是仗着你喜欢我,才敢私自做下这些决定,我也是想测试你到底能容忍我到什么地步,也想知道,如果我在你面前卸下所有伪装,你愿不愿意接受真实的我呢?”
司砚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半点情绪波动。
其实根本不用测试,王叔说对了,司砚会包容他的一切,他无需再质疑,也可以放心的在司砚面前做自己。
“诺诺没有说错,看到那段视频后,我吃醋了,我看到那个人碰了你的手,虽然只有一下,但我还是吃醋了。”
“我有想过,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慢呢,就不能在他碰上来之前就躲开吗?紧接着又想,你看得出白季喜欢你,应该不算个太迟钝的人,你应该早看出那个人喜欢你,可你还是接了他的酒,让他有机会接近你,我是有点生气的,但只生气了一下下。”
“我还想过,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呢?要是他们都不喜欢你就好了。”
在宁初说到一半的时候,司砚就想为自己解释了,他还记着宁初的命令,忍着没有开口,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宁初轻抚司砚的面颊,替司砚将慌乱给拂去:“这样想的我,是不是任性了呢?明知道你办的是正事,可我还是因为这种小事就跟你闹了。”
司砚:“不是任性,是我没有做好,没有给到你足够的安全感。”
不,司砚已经给足了他安全感。
是他没有给司砚安全感。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的眼里只有我,但我还是想当一个小气的人,下次有人再接近你,我还是会吃醋,还是会跟你发小脾气,到时候,你会怎么做?”
司砚不假思索道:“我会哄你,直到你消气为止。”
宁初踮起脚,仿佛是奖励般,又在司砚的唇上吻了一下:“跟你说个秘密。”
司砚:“嗯?”
“我发现,我对你的喜欢不止一点点,现在的我,非常非常喜欢你,喜欢到想要将你占为己有,这样的我,你会讨厌吗?”
最后一句话,司砚说过了无数遍,宁初听的时候不觉得讨厌,司砚更加不会讨厌。
“不会,什么样的你,我都非常喜欢。”
司砚搂住宁初的腰,额头抵住宁初的额头,声音沙哑:“小初,刚才那句话还作不作数?”
宁初明知故问:“什么话?”
司砚耳根发烫,声音更加沙哑了:“我要是打断了你的话,你会亲到我说不出话来为止。”
宁初低低笑了起来,撞了下司砚的鼻尖,诱哄道:“那你来打断我的话……”
司砚用了更为直接的方式,低头堵住了宁初的嘴唇。
不算上宁初刚才浅吻的那两下,他跟宁初总共只接吻过两次,还是个初学者,却能无师自通,知道该如何撬开宁初的唇缝,吮吸柔软的舌头,舔过脆弱的口腔内壁,将所有都品尝一遍。
与其说是宁初来亲,这个吻在一开始,主导权就落在了司砚手中。
宁初渐渐没了力气,整个人都挂在司砚身上,被亲得迷糊的时候,也不知道司砚是何时抱他坐在了沙发里。
他坐在司砚大腿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司砚,脑袋被司砚的大掌拖着,下巴仰起,乖乖打开了嘴巴,任由司砚肆意侵入。
他的呼吸被攫取,连吞咽都变得困难起来,咽不下的水液顺着两人的唇缝流下,又被司砚舔去,司砚似乎是不想浪费,仔仔细细地帮他清理干净,可口水不断分泌,仿佛永远都不会干涸……
唇舌都被吮吸得发麻,终于得到了喘气的机会,宁初靠在司砚肩膀上,司砚拨开他汗湿的额发,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小初,我也跟你说个秘密。”
宁初说不出话,抬眼看着司砚。
司砚眼里流动着浓烈的爱意,只一眼,他便被紧紧包裹住。
“我爱你。”
第70章 正 文 完
宁初和司砚在卧室里一待就是半个小时, 在导演打电话过来催他们开摄像机之前,两人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了。
出来前,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脸上的热意也用凉水快速降温了,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宁初的耳朵还是红着的, 他的皮肤太白了, 这么明显的颜色, 根本无法藏匿。
就算没发现宁初的红耳朵,仅凭两人偷偷在卧室里待了半个小时,观众们就可以脑补出许多。
【录节目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给我狠狠doi!】
【呜呜老婆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想碰碰老婆的红耳朵。】
宁初让司砚做司砚不会的菜,不是故意刁难司砚,他目前吃过的司砚做的东西,都是司砚经过无数次练习做出来的, 他很想知道, 司砚第一次练习时, 做出来的是怎样的口味。
“会不太好吃。”尽管已经强调过一遍了,司砚还是又强调了一遍, 他不想因为食物,在宁初那扣了好感分。
“没关系, 我不介意。”宁初拖了张椅子, 在中岛台后落座, 支着腮,打算欣赏司砚做饭的模样。
司砚将那盘没动过的蛋糕放到宁初面前:“还要等会, 你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放冰箱里吧。”宁初还是一样的回答,“这个得当饭后甜点,我不想提前破坏我的味觉,我想好好品尝你做的菜。”
司砚:“……”
他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宁初看着乖顺,实则有点小坏,有时候很爱作弄人。
司砚给了宁初一本菜谱,让宁初挑选想吃的菜。
宁初挑了酸菜鱼和炒鸡,又喊来司诺,司诺选了一个菠萝炒饭。
这几道菜不难,食材处理需要花费一番时间,司砚没有拜托管家帮忙,跟着视频现学如何切鱼片。
“需要我帮忙吗?”宁初问。
司砚:“不用,你不是想吃我做的吗,所有步骤都得我亲自来做。”
宁初唇角弯了弯。
还真是认真呢。
司砚是第一次切鱼片,刀工不行,鱼片切得薄厚不均,鱼刺已经去掉了,只要味道调得好,最后也不会影响多少口感。
宁初坐得累了,走到司砚身边,近距离观摩司砚做菜。
他刚一靠近,铲子就从司砚手中脱落,司砚的反应很快,迅速抓住了铲子。
宁初好笑道:“司先生,你怎么连铲子都抓不稳了呢?”
司砚:“你这样看着,我会紧张。”
宁初回忆曾经,之前他也近距离看过司砚做饭,那时司砚可没有紧张过。
宁初道出了心中想法,司砚说:“那时候做得都是拿手菜,所以才有自信。”
“你想在我面前展示完美的自己?”
司砚:“嗯。”
宁初肩膀往右挪,抵住司砚的大臂,脸颊枕在了司砚的肩膀上,腮帮子被撑着,声音有些微不同:“你不用变得完美,不然我压力会很大,我也不能保证,能在你面前做到百分百完美,你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
司砚的耳廓发红,被宁初靠着的左半边肩膀已经不会动了。
宁初说得轻描淡写,却比他听过的所有情话都要动听。
“嗯,我也喜欢你。”司砚唇角上扬了些弧度,“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完美的。”
宁初嘶了声,毫不留情打破了气氛:“好肉麻。”
司砚:“我说的是真心话。”
宁初:“真心话也很肉麻。”
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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