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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骇人且熟悉。
  景平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措步护住。
  李爻顺着景平的势头闪身,宽袍大袖翻扬,冷箭被他用袖子扫偏,钉在树干上。
  他大喝:“胡伯别过来!”
  跟着,他手在腰间一带——什么也没有。
  ……
  妈的!
  李爻面沉似水,心里暴躁。
  可叹他刚刚在厨房忙活,嫌腰里悬着匕首碍事,把东西卸了!
  “杀鸡焉用牛刀?”景平在李爻腰间轻带,将他送到旁边,扬手两枚钢针。
  被对方欺负到家里了,何须再留手?
  暗器是冲对方眼睛去的。
  杀手一共两人。
  冲在前面那位眼见景平抖腕子,在空中腰身一挺——鹞子翻身,干净利落地躲开冷光。
  而同伴却被他挡住视线,看见星点寒光时已经晚了。
  两枚钢针一起扎进左眼,那人惨呼一声,落地捂眼,踉跄翻倒。
  景平一不做二不休,又几枚钢针补过去,既狠且准地落在那倒霉蛋几处大穴上,对方登时跟自己的胳膊腿生疏起来,在地上翻身数次站起不来。
  另一人没想到,同伴这么快折了,摸出手/弩向景平便射。
  距离很近,机扩的射速比人手打暗器快很多。
  但李爻一直旁观,又不是死的。
  千钧一发之际,他脚尖挫飞一块鹅卵石。
  石头像小炮弹一样,“呼”地冲那人太阳穴砸过去。
  杀手顿时分心,躲闪之余,手/弩角度偏斜,短箭谬以千里地连景平头发丝都没擦到。
  搏命过招,稍有差错便胜负既定。景平匕首出鞘,一斩落在对方手背上。
  平铺直叙的一刀,有削金断玉之力。斩断了对方半只手掌。
  手和手/弩落地分家,血扑洒而出。
  而那杀手忒奇怪。不喊不叫,更似不知道疼地连眉头都不皱,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左手从后腰拽出匕首,又向景平扑过去。
  金石擦错间,李爻已看出那人不是景平的对手,他站定没再插手。
  果然不出三招,杀手的匕首被景平齐根斩断。景平抬脚踹在那人胸前,对方直愣愣摔出去,落地呕出一口血。
  行刺彻底失败了。
  李爻不是武将,府上就没养家将。更因离府五年,之前的家丁也早遣散得七七八八。
  这王府实在是没有王府的排场,完全是几个老少爷们聚在一起过日子。
  而今变故突发,胡伯先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打不动但是能喊,遂敞开嗓门大吼:“快来人呐——有刺客!”
  老人家平时爱玩儿个票,气沉丹田,一嗓子嚎的一里之外都听见了。
  但王府委实太大,家丁抄笤帚、伙夫拎刀,赶来救场时,架已经打完了。他们只得又去拿绳子,把人五花大绑起来。
  “你没痛觉?”景平冷脸问那断手刺客。
  对方与信安城郊袭击李爻的牵机处探子一样。
  “中毒了想解吗?”景平又道,“为什么来行刺?受何人指使?告诉我,我能救你。”
  汉子阴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游移。
  也就在这时,王府院墙上另一道黑影陡然起势。
  那影子没往墙下跳,三声连续嘣响,三支弩/箭连发。
  两箭朝向两名刺客,另一箭是直奔李爻去的。
  这箭不同寻常,带着星点火光,“丝丝”冒响。
  须臾间,李爻和景平反应过来了——是湘妃怒!
  弩/箭太快。
  景平大惊失色,已经顾不得刺客死不死了。
  大喝一声“晏初”合身向李爻扑过去,可二人离得远,景平再如何轻功卓绝,又如何能敌得过箭矢流星?
  电光石火间,不知何处一道暗影凌空而起,从半空截住射向李爻的箭,黑旋风似的卷向偏院。
  李爻惊急万分,嘶吼道:“滚蛋松嘴快跑!”
  话音未落,他被景平扑倒在地。
  “轰——”
  连续三声爆响,三颗湘妃怒先后炸了,李爻的喊声被吞得像从未出现过。
  恶魔似的粉色烟尘铺天盖地而来。
  李爻是见了不知多少次生死的将军。
  可这一刻,他的心像被重锤捻过。
  滚蛋在用命救他。
  它从小被他捡回来,毛茸茸,黑溜溜,那么一小团,缩在他掌心里;
  而后,它长大了,爱吃爱闹有点小本事,已经像家人一样……
  李爻从景平怀里窜起来,用衣袖掩住口鼻便要往偏院冲,却被景平拦腰截住,抱起来送进最近的房间:“你受不了那地方,我去找它,听话!”
  景平说罢,猛然关严了房门。
 
 
第097章 内讧
  景平直奔偏院, 他心里也是怕的,怕看见汪兄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脸毁掉的时候,汪兄天天来陪着他。那时候的无声陪伴胜过一切安慰。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会被地位、财富或相貌左右, 他待它好, 它就会待他好。
  景平冲进粉色烟尘里, 掩住口鼻大喊:“汪兄!”
  他掸清视线。
  幸运的是,他没在爆炸中心点看到狗子。
  院子不算大,树郁郁葱葱, 此时被烟灌满了, 景平犁地似的一圈圈地找,他喊:“汪兄,出一点声音。”
  他不相信,又或者是不愿意相信滚蛋已经死了。
  喊了几遍, 一声轻浅的呜咽传来。
  缥缈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景平立刻寻声找过去——声音源头在一片矮树丛中。
  他轻轻拨开枝叶,见滚蛋窝在其中, 黝黑的皮毛上黏满了血和土,随着它急促的喘息起伏。这狗很聪明,大概知道那玩意会炸开, 听见李爻的喊声, 千钧之际松了嘴, 慌乱间缩进树丛躲起来了。
  树丛帮它挡去了一部分爆风。
  可饶是如此, 它依旧伤痕累累。景平想将它抱起来, 竟无从下手——院内石灯笼里烛火飘忽, 它全身是血, 长毛遮挡,景平看不出伤在何处。
  须臾间, 景平脱下外衣,轻轻翻动狗子滚了半圈,让它落在衣服上,将它一兜而起。
  他知道李爻挂心,快步回屋里去了。
  景平找滚蛋的当口,府上会武家丁来报,逃走的人没抓到,剩下两名刺客已经死得透透的。
  李爻还是被爆烟呛了两口,时不时咳嗽两声,他刚让人找地方暂时安置两具尸身,景平就进屋来了。他迅速腾开桌上一片地方,把灯火挑得极亮:“它怎么样!”
  滚蛋被轻轻放下。
  它右半边脸被血糊涂成一团,耳朵附近一片狼藉,眼睛不知是不是瞎了,前腿扭曲出诡异的角度。胸腹间被爆/炸的破片割到,身上数不清的伤口都在冒血,漾透了景平的衣裳……
  它还有些许意识,闻到主人的气息,勉强睁开左眼睛,眼里汪满了泪水。
  这样的可怜巴巴,李爻只在最初救它时见过,似是祈求,也似是难过。
  很疼吧,一定很疼。
  李爻想抬手揉一揉它,却找不见一片好地方。
  他的手在抖。
  滚蛋或许知道自己不大好,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努力把半边脸贴在李爻掌心里,温情地蹭了蹭,呜呜咽咽。
  是在告别吗?
  不要告别!
  正这时,景平将药箱拿来了。
  他斜向揉身过来,在李爻手腕上重重一握,很有力,也很稳定。
  跟着,他拿出个白瓷瓶,倒出粒丸药,向滚蛋柔声道:“乖,把它吃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滚蛋对景平有绝对的信任,歪头将药吃进嘴里,片刻本就涣散的神志彻底懈了。
  景平动作干净利落,将滚蛋无数道伤口附近的毛剃了去。它身上足有二十多处伤,连片的灼伤里埋着爆片,腿骨断了两处。
  但这都不是最严重的。
  滚蛋右边整只耳朵几乎给炸烂了,皮肉破损,森森白骨暴露于外,有两块爆片嵌在其中。
  “它……真医得好吗?”李爻不想这样问,可他不得不问。他见过太多金石外伤,也见过太多爆炸后伤员的惨状。深知那些将士熬多少关卡,终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它挺得过去吗?这样大面积炸伤,太容易感染……”
  “它能活。”景平声音平静,手上工作没停,先将滚蛋大出血的几处地方清理缝合,而后,开始剃它耳边、脑袋上的碎肉。
  李爻只能看着,帮不上忙。
  他还记得自己初次挂帅的战后,他的小护军也被炸伤了,夜夜哀呼。李爻去看他时,他拽着李爻的手臂,只反复说一句话“统帅,求你杀了我……”
  一时迟疑,李爻气息不经意间乱了。
  “你想说什么?”景平聚精会神之余,看了李爻一眼。
  李爻深吸一口气:“若不成了,不如……给它个痛快吧。”
  “没到这地步。”景平依旧很静。
  “这于它而言是在受罪!”李爻声音也在抖,“于你……”
  “才是自我成就”几个字当然没能说出来,这话太残酷。
  景平的手一顿,他满手是血,不好再碰李爻,定定看他的眼睛片刻:“我治它,就要让它好利索,信我,好吗?”
  他很坚定。
  李爻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
  他没说话,留在此处帮不上忙,道一句“我先出去”,便离开了。
  李爻轻轻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看着眼前好歹被收拾过的狼藉,理智复活了。
  刺客看似是辰王派来的,但纠其因果动机,非常说不通——
  辰王再如何野心暴露,想把皇上扯下龙椅,取而代之,都没有必要在他已经表明“两不相帮”的立场之后,把他卷进来。
  是谁?
  这人此刻蹦出来,似乎是知道辰王的底细,在给他下绊子。
  李爻带着刺客的尸首去了刑部衙门。
  康南王府被炸了,这还了得?
  不大一会儿功夫,刑部尚书、三司总捕都来了。
  如今三司通通归辰王管,事情也很快传到赵晸耳朵里。他的反应在李爻预料之内,即刻调派辰王府的一半侍卫,看护康南王府,将李爻府上铜墙铁壁地保护起来了。
  李爻无所谓,没觉得不方便。反正他再有两天就要回鄯庸关,王爷这么帮他看家护院,倒省去他一块心病。
  跟着,辰王亲自到刑部衙门来了。跟李爻大眼瞪小眼片刻,相顾无言。二人心知肚明的话是不能摆到桌面上说的。
  最后,赵晸留下一句“定会彻查”,便劝慰李爻赶快回府休息去了。
  李爻折腾一圈,已经后半夜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终于不胜其烦,让侍卫们周遭戒备,把近身的人都支开了。
  他回到景平医治滚蛋的院子里,见屋里灯火通明,景平的影子打在窗棂上,专心致志。胡伯守在门口,以备景平有什么需要。
  李爻没进去打扰,打发老管家去休息,自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乏累,索性在石阶上坐下,倚着廊柱发呆。
  他看星星,看院子,熟悉的景儿突然陌生起来,被一通忙活压下去的心乱卷土重来。他胸口又闷又疼,经此一遭,他才知早将狗子当成了家人,而他眼看它奄奄一息,无能为力,依着经验评断出些丧气话,更偏激了景平的心意。
  这一刻,他万分矫情地讨厌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李爻听见身后门开了。
  他蓦地回头。
  景平也一愣,没想到李爻在这等着。
  年轻人见他眼睛里满是血丝,脸上闪过心疼:“更深夜寒,怎么在这坐着?”
  问完不等李爻回答,继续道:“家里条件好、药也足够,它会好好的。”
  李爻大喜,从石阶上起来。
  他身体底子再好,这些年也糟蹋得差不多了,猛一起身,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紧跟着定神。
  景平当然看出来了。
  但手上的血迹没仔细洗净,他用手臂揽住李爻,稳着对方:“动物可比人皮实多了。”
  李爻张了张嘴,想跟景平道歉,又没想好该如何说。
  景平怕脏了李爻的衣裳,握拳搂过他肩膀:“什么都不用说,这不怪你。要不是我医术高明,汪兄确实凶险了。”
  颇有几分李爻不要脸的劲儿。
  李爻让他逗得笑了。
  “晏初,”景平往他身上挂,腻他道,“我好累,你陪我换身衣裳,吃口热饭,然后咱们就在这屋休息,守着它好不好?”
  这回李爻没嫌他腻歪,见他头上还有星点汗水,笑着帮他抹去,回手搂他去换衣裳,然后亲自下厨,煮了两碗面。
  夜太深了,二人垫几口便都不肯再吃。
  收拾一番,回了小屋。
  暗哑的灯烛映出一小片暖光,静谧温馨。
  滚蛋在窗边的小榻上,睡得很安稳。
  “我给它用了药,让它好好睡。”景平说着,也抱了李爻躺下,在对方眉弓上轻轻抚着。
  他也想安抚他好好睡。
  结果李爻一对眼睛瞪得比牛铃铛还圆,他拉过景平的手扣在掌心里:“过两天我就要走了,这事得跟你捋捋。”
  他将去过刑部衙门的事跟景平说了。
  景平一门心思在救滚蛋上,因果细节没来得及捋清,沉吟道:“你是觉得这回来的是真正牵机处的人?”
  李爻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道:“还记得范洪吗?我和你师父当初一直想不通,他身为高官,为何对缨姝那般痴迷,几乎做出自断前途的事。后来事件捋顺了,才知道他不是色迷心窍,而是知道缨姝的身份,而今回溯嘉王之乱,能看出范洪还是辰王的人,是嘉王之乱的推波助澜者……事情至此其实已经很明确了,辰王的人在暗中护着牵机处的人。只是当时咱们已知有限,想不到这么深——最初辰王或许的确和羯人密谋了一些事,而如今,他怕是与羯人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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