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亲密,这次算是亲上了。”
陆丛舟嘴巴微张,被震惊到说不出来话,他脸憋的通红,哼哼唧唧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本来是他想撩霍北川的,怎么办反倒被他撩了。
可恶,霍北川太会了。
陆丛舟整颗心扑通扑通的,根本招架不住!
“我,我先去洗个脸。”
“吃完再洗。”
跑是跑不了的,霍北川压着他的大腿,刚有起身的意思就被按下去,别人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到了他这反过来,大腿拧不过胳膊。
“行,马上吃。”
一个四寸的小蛋糕,陆丛舟一个人吃了大半,本来分给霍北川的是一大半,又被他分了回来,分来分去,最后还是都进了陆丛舟嘴巴。
[陆丛舟:顾宴哥,以前追霍北川的人多吗?]
撩人的小套路比他这个常年看小说的都厉害,肯定是有经验。
[顾宴:嗯?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霍北川以前没人追,他太冷了,别人还没靠近他,就被他释放的冷气劝退了。]
[顾宴:放心吧,你是他的唯一。]
[陆丛舟:顾宴哥,霍北川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俩的事情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没什么关系。]
[顾宴:啊对,你俩也就平平无奇的小情侣罢了,我都回家了,还要发消息刺激我。]
[顾宴:给,你看看学生时期的霍北川,是不是比现在还好看。图片.jpg]
[顾宴:真不是我吹牛,当时追我的人能从一中门口排到三中门口,霍北川还真没有,他跟平常人不一样。]
陆丛舟点开图片细细看着,在霍北川冷厉的眉眼间看出他和别人不一样的证据来。
是漫无边际的孤寂感,他单单是站在那,冷冰冰的目光看向镜头都浑身带着尖刺,在学生时代,这样的就是有人喜欢都不敢告白。
就像霍北川说的,他们都怕他。
陆丛舟把照片保存下来,单独分了一个类,那个类叫小狗狗,是专门存霍北川相关的照片的,有他送的礼物,有他叠的玫瑰和猫猫,有他们的合照,是属于他的小秘密。
[陆丛舟:谢谢顾宴哥,你还有别的照片吗?]
[顾宴:图片.zip]
[顾宴:全是,你自己解压吧,你记得别让他看见,本来应该都删掉的,很多很多都是偷拍,他不喜欢有人发他的照片,要回来要删掉的,我没删。]
[陆丛舟:行!我偷偷存起来,不让他知道。]
照片的时间跨度很长,几岁的照片可能是他父母拍的,小霍北川就有一股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只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靠谱。
在大一些有穿校服的,有穿西装的,陆丛舟翻到后面有一张是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他站在漆黑的夜里,只有走廊的尽头有些许光芒,照片里唯一的红色,是血,从手腕嘀嗒嘀嗒落下来的血。
陆丛舟看不清照片里霍北川是什么表情,但是从他决绝地动作里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是多少岁呢,十五还是十六。
霍北川的左手手腕上常年戴着腕表,在宽宽的表带之下,是一道横亘了十几年的伤疤,一辈子都不会愈合的那种。
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旁阴影,陆丛舟垂着头,手机屏幕早就熄灭,在亮堂堂的卧室里,只觉得心脏生疼。
寥寥几笔,轻描淡写描述了霍北川半生,家破人亡不够,还要百病缠身。
陆丛舟想不通,霍北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用阴私手段害人的人,他光明正大,行事落拓,不屑,更不会。
剩下的照片陆丛舟已经不敢放大细细地看了,生怕又出来几张蓝白配色的,那段日子,霍北川到底自残自虐了多少次,才能骗过医生出院。
作者说那个精神病院是宽进严出,只要是能出来的,就说明一定是治好了。
霍北川治好了嘛,如果真的治好了,床头柜里整整齐齐的空药瓶又是哪里来的,他只是比一般人会伪装、会隐藏自己。
陆丛舟呆呆地靠在沙发上,黑灰色的窗帘在这一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简约的装修里,除了那束玫瑰和向日葵,居然找不出温暖火热的亮色。
几秒后,陆丛舟起身把窗户打开,微凉的风吹在额头上,呼吸这才缓过来一点。
[陆丛舟:顾宴哥,那只狸花猫是霍北川养的吗?]
霍北川难得温柔的那几张照片里,无一例外都有那只猫的身影,是特别特别可爱的小狸花。
[顾宴:对,奶团,是只流浪猫,北川捡到的。]
[顾宴:其实,北川猫毛过敏,他怕霍爷爷不让他养,每天都要吃过敏药,奶团又是很黏人的猫,过敏严重时,他咳嗽到肺里出血。]
[顾宴:霍北川是特别长情的人,他喜欢的珍惜的,哪怕是踩在刀尖上也会拼命留住,除非,真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到现在他还是喜欢奶团,哪怕已经十五年了。]
[顾宴:丛舟,北川有时候挺轴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变。有些时候你别怕他,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顾宴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他跟霍北川认识这么多年,他明白霍北川的心思,喜欢一个人对他来说是极其难的一件事情,最难的,还是不要连累别人。
这么多年,霍北川比谁都清楚,太想要抓住的,最后他一个也留不住。
[陆丛舟:我都明白,不怕。]
遇到霍北川的那天开始,陆丛舟就没想过要退缩。他认识霍北川,在那本书里的大反派之后,没什么好怕的。
[陆丛舟:你有奶团的全身照嘛,我要两张。]
[顾宴:图片.jpg]
[顾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随时联系我,没回复就是在上班,看见了我立马回复你。]
[陆丛舟:好,谢谢顾宴哥。]
现在没有奶团了,那就做一个奶团好了。
***
晚上六点五十。
陆丛舟换好情侣装,准时出现在客厅。
衣服是霍北川挑的,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衬衣是白色,而霍北川的是黑色。
“老板,礼物我放副驾驶了,按照您的要求拿的。”
“好。”
李弋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情商瞬间上来,乐呵呵道:“老板今天和小先生的情侣装真好看,气质特别搭。”
陆丛舟揪着袖口笑了笑,回道:“你老板挑的,他眼光好。”
袖扣都是一对,势必要从各个角度,全方位展现他们是一对儿。
霍爷爷已经提前到了钱家,到门口时,是钱叔亲自迎接的。
霍北川的车刚停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觥筹交错,吵吵嚷嚷的人群顷刻间屏住呼吸,毕竟霍北川凶名在外,很多人第一反应是去嗅身上的香水味,时刻注意着要离霍北川远一点。
车门缓缓打开,霍北川下车后在原地等了一下,他手臂伸出去,很快掌心搭上一只白皙的手掌。
霍北川顺势握住,稍稍用力,陆丛舟跟着下车就站在霍北川身边。
这人身量高挑,身材纤细,收腰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腰肢盈盈一握。
“唉,这是谁啊,没见过啊。”
“霍北川怎么还带着人啊,什么情况,他居然有一天能和别人一起出现,还是手牵手,太稀奇了。”
议论声一声比一声大,在场这么多人,愣是没一个认识陆丛舟的,这样的气质,怕也是哪家矜贵的小少爷。
“北川,你来了,这位是。”钱叔迎过来,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陆丛舟,我男朋友。”
嘶。
霍北川这话犹如重磅.炸.弹投进湖底,水花四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任谁都没觉得,霍北川能和男朋友三个字扯在一起,不仅不像谈对象的,倒是有可能孤独终老。
陆家,哪个陆家,真不会是那个快破产的陆家吧,是听说霍家给投资了,但是没听说是卖了儿子给投资的啊。
钱叔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陆家的事情他知道的比这些人早些,陆丛舟这个名字不陌生,只是身后这些人不知道,要不然还要做些把儿子女儿送去联姻的梦。
“北川,丛舟快进去吧,我爸在三楼,霍叔也在。”
“好,钱叔你忙。”
李弋拿着礼物跟在霍北川陆丛舟之后,装画的礼盒是特制的,一眼就能看见上面的国风元素,谁都知道钱老爷子喜欢中国风,各式各样的礼物堆成小山,哪怕偷偷写了是谁谁谁送的,人家估计都不会看一眼。
可霍北川拿过来的就不一样,钱宜盛没接,是直接让他去了三楼,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咚咚咚。
霍北川轻轻扣门,等到屋里传出进来的声音,霍北川才牵着陆丛舟进去。
“嗳,北川,你来了。”
“钱爷爷好。”
霍北川把礼物接过,等着合适的时间把礼物递给钱老爷子。
“老霍,北川身边这个你认识嘛,没见过,是哪家小孩啊。”
钱老目光如炬,面容慈祥,打量陆丛舟的目光不会觉得不舒服,反倒格外亲切,真像是邻家的爷爷。
“这个啊,陆丛舟,北川的对象,刚谈没多久,大家都还不知道。陆家的,你估计不知道,牧家那个女儿是他妈妈。”
霍砚山说完钱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牧钱两家之前算是世交,可惜牧家老两口接连去世,牧婉清这个丫头所嫁又非良人,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公司都交给那个陆国华打理,慢慢跟钱家就断了来往。
牧婉清去世时,钱老让大儿子去吊唁的,一晃这么多年,儿子都这么大了。
“丛舟是吧,我是钱爷爷,以前你外公跟钱家来往颇多的,不过他们两个命苦,去世的早,你估计没什么印象。现在我一看你啊,跟婉清丫头长的可真像啊。”
尤其是眉眼之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钱爷爷好,谢谢您还记挂我妈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快坐下,你们这些小辈啊,我认识的都少。”
钱家人丁兴旺,两个儿子两个姑娘,每一家都是两个孩子,结婚的,没结婚的,他有一个重孙子都七岁了。
钱老眼睛眯起来,他跟霍砚山这么多年感情,知道他心里的苦,儿子儿媳没了,女儿也跟没了差不多,唯一的孙子身体还不好,现在霍北川谈了对象,他也替老友高兴。
“老霍啊,你好福气啊,北川这个对象真不错,我看着很正派。”
霍砚山爽朗地笑起来,拍了拍钱老的肩膀道:“是啊是啊,丛舟是个好孩子,最主要啊还是北川喜欢,他喜欢比什么都强。”
“确实啊,两情相悦,北川有人陪着你也能放心了。”
霍北川这些年过的跟和尚似的,清心寡欲,外界的谣传不说,什么找不上对象,性.冷淡,动不动就搞得人家破产这种话都说,他这个当外人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宽慰霍砚山想开些。
“钱爷爷,我给您带了韩严大师的《百寿图》,您看看喜欢吗?”
“哦呦,韩严大师的画,有价无市啊。”
韩严是上个世纪的国画大家,保留下来的作品不多,有几副都被炒成了天价,《百寿图》更是,据说是他的遗作,早些年还听说过有人拍卖,这些年没了消息,原来是被霍北川拍了啊。
“小王啊,你快找个干净的手套和放大镜来。”
钱老起身洗了手,又带上白手套,这才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盒。
大片黑白的色调,适当的留白,强烈的视觉冲击。
钱老高兴地合不拢嘴,拿放大镜一处一处细致地查看,在落款处放大,把画移到霍砚山身边,惊喜道:“看见这个小小的像字一样的图案没有,这是韩严大师自己造的字,跟防伪标识是一个意思。”
“北川啊,这么好的画给我,你不心疼呀?”
“钱爷爷,再好的画也得有人欣赏不是,您比我懂画,也比我懂韩严大师,送给您比留在我那收藏有价值。”
哎呦,这一番话下来,钱老彻底高兴起来,他欣赏够了急忙收起来,招呼坐在沙发一侧的钱宜嘉过来。
“老二,你也不知道给北川丛舟倒个茶。”
“不麻烦钱二叔,到了您这跟自己家一样。”霍北川握着陆丛舟的手指捏了捏,“舟舟,这是钱二叔,钱宜嘉。”
舟舟……
陆丛舟心脏漏了半拍,这样亲昵的称呼,他一下子招架不住,只觉得半个身子都酥了,绵软无力,不自觉往霍北川身侧靠了一下。
感受到手背上的力道,陆丛舟才如梦初醒,浅笑着开口:“钱二叔好。”
钱宜嘉嗯了一声,还是给两人倒了茶,又在钱老的眼神示意下,从他的藏宝库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北川,这个你收起来,是一对的相思扣,你跟丛舟一人一个。这个可是你钱奶奶家里传下来的,有好几对,我拿了你的《百寿图》,你别嫌弃相思扣的回礼轻。”
“谢谢钱爷爷,怎么会呢,很精美。”
玉石和宝石镶嵌,是极其温润的手感,霍北川也没客气,直接拿过来抓着陆丛舟的手腕就给他系上。
“真好看。”陆丛舟朝钱老晃了晃手腕,“谢谢钱爷爷。”
钱宜嘉认真盯着陆丛舟看了半晌,他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丛舟是不是个演员啊,我看你眼熟。”
“钱二叔,我不算什么演员,就演过一个小角色,也不出名。”
陆丛舟心想,那个剧他后来又不是没搜过,毫无演技可言,那个陆丛舟的模样跟他不太一样,脸型偏凌厉一些。
“哎呦,丛舟,你钱二叔是做导演的,你们快加个联系方式,要是有合适的角色,你去演演。”
钱老很乐意做这样的顺水人情,两家本来就交好,他一个相思扣把人打发了也不现实,给个角色,算是承了他的情。
“来丛舟,过两天我还真有个戏开机,到时候我通知你来试戏。”
陆丛舟懵懵地加了联系方式,书里说钱宜嘉要拍的是个古装剧,第一次尝试古装情感戏,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抢不到一个小角色,楚喻白还是凭赵夜霆的关系才演上一个男四号,谁知道一炮而红,从此跻身一线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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