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延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言牧还在那自顾自地认真评价:“吻技很差。”
傅思延:“……”
言牧接着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软软的唇瓣,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把我的嘴给亲肿了?”
这一系列无厘头的话成功让傅思延更茫然了。
这是兴师问罪?又不太像。
“吻技这么差,你之前没亲过别人吧?”
傅思延瘫着脸:“你亲过别人?”
言牧眨了眨眼:“你猜呢?”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傅思延忍无可忍:“我学东西很快的。”
言牧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嗯?”
然后他就看傅思延一下子又凑到他面前,紧接着下巴就被他捏住了,刚分离不久的嘴唇再一次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跟刚才那个侵略性极强的吻不同,这次傅思延吻的温柔而又虔诚,细细地描摹着言牧的唇形,而后趁他不备,再次深入,这就算了,他还用舌尖不断挑逗着他。
“唔!!”言牧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合着学东西很快是指接吻技巧?!大哥你这已经不是学的快的程度了,你这分明是无师自通啊!!!
傅思延另一只闲着的手一把捉住了言牧的手腕,不让他乱动。
这一次,言牧再一次被傅思延亲的喘不上来气。
“你喘不上气是你自己笨不懂得换气,不是因为我吻技差。”傅思延嗓音低低的,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
“骗、骗人。”言牧这时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我没有骗人。”傅思延把额头抵在言牧的额头上,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我喜欢你,言牧。”
言牧顿时顾不上计较傅思延说他笨这回事了,眨巴着眼睛愣了神。
而这正好遂了傅思延的意,他继续说:“你不在的这两天,我很想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刚才没有排斥我,那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讨厌死你了。”言牧口不对心地说着,下一秒却伸手抱住了傅思延的腰,把下巴垫到了傅思延肩膀上,“我出去两天你就只给我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还不到五分钟就挂掉了,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想我,鬼都不信。”
傅思延心软的一塌糊涂的同时又哭笑不得:“我是怕打扰你。”
毕竟那个竞赛言牧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他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到他的状态——虽然领队其实不需要什么状态。
“都是借口。”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傅思延很是无奈地回抱住了他,“我还是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刚才都让你亲了,现在也抱你了,你还要我说的再明显一点吗?”言牧脸都要红到耳根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是转移了话题:“你最好祈祷明天我的嘴能消肿,不然明天去上班那群八卦学生肯定会问。”
“要是问了你要怎么解释?”
言牧没好气地哼道:“我就说被狗啃的。”
傅思延:“被狗啃到嘴?”
言牧:“……你闭嘴。”
“好了好了,你松开我。”言牧说着挣脱了傅思延的怀抱,端起桌上的茶,“都怪你,现在凉过头了。”
傅思延很难得地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差点把言牧给看呆。
幸好这人平时不笑,不然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
傅思延接过了杯子,很优雅地把里面的茶都喝光了。他把杯子放回到桌上,说:“没事,温度刚刚好。”
言牧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躺:“喝完了就去洗杯子吧。”
傅思延拿着杯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别躺在这,回房间躺床上去。”
经傅思延这么一说,言牧倒想起来了。他一下子又坐了起来,问道:“我被子那些的干了没啊?这都一个星期了,应该得干了吧?”
傅思延冷静道:“干是干了,但是因为太潮,味道很难闻,要么丢掉要么塞进楼下的回收箱吧。”
言牧:“丢掉了那我盖什么?”
傅思延:“你继续睡我房间。”
“不行,那我房租都交了,怎么能一直跟你挤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言牧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给你免房租。”
“不要,那我不就吃软饭的了吗?”
“不会的。”傅思延失笑,“不过你房间空着也不好,周末再去一趟商场吧。”
“行吧。”言牧勉强算是接受了,看傅思延去洗杯子了之后就拎着包回房间找衣服洗澡了。
他站在花洒下,任由着水落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着刚才在外面的一幕幕,感觉身体莫名的又要热起来了。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不禁感到有些不真实。
现在傅思延应该算是他男朋友了吧?
他之前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会谈恋爱,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找个男的谈恋爱。反正一顿操作猛如虎,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跟傅思延确认关系了。
甚至都亲了两回了。
第71章 上瘾
事实证明,即使他之前一直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傅思延怀有那种特别的心思,他的实际行动却欺骗不了他。
而且还是他没把持住先亲上去的。
言牧心一阵发痒,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感觉……还挺不错的。
待言牧收拾好心情洗完澡出去时,看到的就是傅思延正拿着那只小皮卡丘玩偶站在床边四处观望,似乎是在思考把它放到哪里才合适。
那个玩偶在过去的几天一直都是“三八线”的方式存在于两个枕头的正中间的——不过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就是了,因为言牧每次早上醒来基本上都是已经蹭到傅思延那一边去了的,还没他在许煜凡那的那条毯子折成的“三八线”来的有用。
“你没事动它干啥?”言牧迈开长腿朝傅思延走过去,一脸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无辜的玩偶,“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抓上来的哎,你这是准备把它发配到哪里去?”
傅思延很冷静地解释:“它在床上有点占位置。”
言牧:“它就这么点大。”
傅思延坚持道:“还是有点占位置的,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吧?”
“不是说好的你晚上要抱着它睡觉吗?”言牧忽地想起上次傅思延给他抓了那只大的之后捉弄他说要他晚上回去抱着睡觉——他后来礼尚往来,把那只小的强行送给了傅思延,并且也要求他晚上回去抱着睡。于是他便坏笑着像这样故意打趣傅思延道。
傅思延略弯下腰,把玩偶放到了床头柜上,淡定答道:“我记得我当时应该没答应你,是你单方面这么要求的。况且……”
他说到这便顿了一下,像是卖了个关子。
言牧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况且什么?”
“况且我要是抱着它睡了,那就没手抱着你睡了。”
“咳咳咳……”言牧闻言,又把自己给呛着了,赶忙把头扭向一边,心说不好。
傅思延这么会撩?这开窍的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这货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
晚上抱着睡觉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他可是个大男人啊,怎么能让人晚上抱着睡!
但是刚才那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他总不能是在期待吧?
不不不绝对不行!
所以猛地意识到这点的言牧很是别扭地又把脸转了回去,手握成拳抵着唇,企图以此掩饰自己不太自然的神色:“我这么大个人了哪能让你抱着睡啊。”
傅思延闻言,表情认真地想了想:“那让你抱着我睡?”
言牧刚想说“那也不行”,结果话还没出口,傅思延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其实这几天你睡到后半夜都会睡到我这来,还把胳膊架在我身上。”
“什么?真的假的?”言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我睡相这么差?”
不能吧,要是真这么差许煜凡之前应该早都投诉他了啊?
“这次没驴你,是真的。”傅思延看着言牧大惊失色的表情,一个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我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证据。”言牧恼羞成怒地过去一把捂住了傅思延的嘴,“还有你不许笑了。”
虽然是被捂了嘴,但言牧舍不得下重手,只是虚虚地覆着,傅思延想说话还是能说的:“这么霸道?”
言牧没好气道:“论霸道不是你更霸道吗,之前是谁动不动就拿不听话就出去睡大街来威胁我的?”
“以后不会了……”傅思延如此说着,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低下头,靠在了言牧的肩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渐渐的抽离了似的,得依靠着言牧的身体才能够勉强站稳。
言牧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了傅思延。傅思延人比他高,重也比他重,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导致他都差点没站稳。
这就算了,更要命的是因为这个姿势,傅思延柔软的发丝恰好蹭着他的脖子,蹭的他一阵发痒,更加没力气。
“傅思延?你怎么了?你别碰瓷我啊,我不说你就是了,你你你先起来,我要站不住了——”言牧异常艰难地道。
“酒喝多了,头晕。”伏在他肩上的傅思延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言牧万分惊恐道:“不是你都喝完那么久了现在才来晕,你真不是装的?”
“这酒后劲大。”傅思延是这样解释的。
他这话刚说完,言牧就再也没撑住,被压着往后方倒去——好在后面就是大床,摔下去不疼。
“卧槽,傅思延你猪啊你,这么沉。”言牧仰着被傅思延压着,一时间动弹不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言牧只觉得自己那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狂跳,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他费了好一番劲才阻止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并且把傅思延从自己身上挪开,还摆成了正确的睡觉姿势。
“累死我了,重死了,明明看着那么瘦,怎么就这么沉。”过一番折腾,言牧汗都要冒出来了,刚才那个澡差一点就要白洗了。
“我倒要看看你的肉都长在哪……”言牧好奇心上头,本着刚才的亏不能白吃的道理,见傅思延闭着眼一动不动,便斗胆把他的衣服掀起来一角,屏着呼吸瞅了一眼。
卧槽。
八块腹肌。
言牧心情复杂地把衣角拉了回去,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再次掀开。
不确定,再看一眼。
然而他一连数了三遍数量也没有减少。
言牧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在摸与不摸之间反复横跳,最后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好硬。好结实。
难怪这么重呢。
“嘶,平时也没见他吃蛋白粉增肌啊和健身啊,怎么身材这么好。”言牧有些郁闷地悄声嘀咕着,而后掀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
六块——还是大学的时候为了卷室友特地练的,但是最近吃的太好又缺乏运动,已经有点不那么明显了。
回头一定得问问傅思延到底是怎么练的。
言牧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弯腰扯过被子替傅思延盖上。接着估计是嫌热,又摸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一点,定好时后搁在了床头柜,跟那只被傅思延流放的玩偶放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傅思延再次准时在那个点醒来。
很显然,过多的酒精也不能干扰他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但是一阵昏沉还是免不了的。
他承认昨晚倒言牧身上有一部分是装的,但头痛也确实是真的,只是还没到那种站都站不稳的程度。
不过要是不这样,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来黏着言牧。
傅思延转过脸,果然看见言牧正睡在自己的旁边,手也像之前几次那样搂着他。
他兀自欣赏了几分钟对方恬静的睡颜,忽地心生一计,摸索着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拍了张照。
昨天这祖宗抵死不认,嚷着要有证据才会相信,现在证据有了,就差找个机会给他看看了。
“嗯……”言牧无意识地哼哼,搂着傅思延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傅思延自然是感觉到了,临时决定今天不早起锻炼了。
偶尔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然后今天早上高二七班晨读的住宿生们就发现他们的班主任以及副班主任在铃声响了五分钟后都还没出现在班里。
“怎么回事?都这个点了,傅老师和言老师怎么都没来?”
“该不会又躲门口了吧?上次言老师就故意在门口蹲着,然后逮了汤健民看漫画。”
“没有,刚才我偷看过了,门口没人。”
学生们正讨论的热烈,这时有个眼尖的余光瞥见走廊突然冒出了两个人影,当即就警铃大作:“来了来了!!”
其他人马上就收到信号,一秒就闭上嘴继续读自己的书,同时还战战兢兢地留了个心眼注意着那两个人的动向。
然而他们等到的并不是姗姗来迟的傅思延和言牧,而是板着脸的罗雅和陈国伟。
这两位号称全年段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师一前一后地进来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人胆敢偷懒摸鱼后就出去了。
但是那些受惊的学生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原本已经出去的罗雅又折回来了,甚至直接在他们讲台上坐了下来,看那架势估计是一整节晨读都要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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