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场面只要一想起来就尴尬的能用脚趾抠一座城堡出来。
鬼能想到特么长得就一副清纯男高的脸的少年……应该说是青年,会是老师啊!!!
张晓雯表面上淡定无比的站在那实际上内心是一片血雨腥风,焦头烂额地思考如何挽救这段出师不利的同事关系。
但是要命的就是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此刻就站在自己旁边不到两米的位置,薄唇紧抿表情严肃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得还挺帅——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崩溃了!!!
为何她的命运就如此的悲催——
为什么偏偏是七班——
这样她还怎么怀着小心思往傅思延那个青年才俊理想伴侣候选排名第一的办公桌那跑?
“张老师?”
“张老师?!”
“什么!怎么了!”张晓雯猛地回过神。
隔壁五班班主任用一种非常疑惑的表情看着她:“……解散了啊。”
“啊?”张晓雯总算是明白过来,才发现升旗仪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学生们都已经自行解散回教室了,只有她和寥寥几个还在闲聊的班主任还在这,“我走神了哈哈哈谢谢李老师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哈哈哈哈。”
她的一系列举动实在是过于诡异,与平时有很大出入,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五班班主任更加疑惑了,望着她匆忙之中又夹杂着些许慌乱的离去的脚步,更加疑惑了。
升旗仪式距离早读下课还有个十来分钟,按照学校规定,学生要回班早读,班主任则要看着学生早读。
俗称,监工。
“呃……大家……有什么读什么吧?随意。”言牧跟底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地僵持了整整十秒后,憋出来这么一句。
这会儿全部学生都在,另一半没有在晨读课见过言牧的通学生们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晨读课已经见过言牧一次的住宿生们……也同样对他充满了好奇。
言牧:“……”这群小朋友这么目光如炬看的我压力山大啊。
“算了算了,开学第一天,反正也快下课了,摸摸鱼也没关系。”言牧被盯的实在是淡定不下去了,“……你们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了。”
张天铭忍不住冒了个头,提醒他说:“言老师,你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啊。”
言牧精神为之一振,恍然大悟:“对哦,差点忘了。”
这时底下不知道是谁先笑着说了一句“救命他这反应好可爱啊哈哈哈哈——”,很快引得全班都一起笑了。
“喂喂,你们,好歹给点面子。”言牧屈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黑板,“用帅气形容我就好了,可爱这个词跟我的画风不太符合。”
有个胆大的女生当场就回了他一句:“不会!超适合你!”
“好我记住你了,等我上课我就专点你起来回答问题。”言牧双手环胸,哼了一声。
“别啊,老师求放过。”
“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记仇。”言牧得意地挑了挑眉,“好了我们先回到正题,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说着,他便从讲台上的粉笔盒里抽了一根粉笔,转过身,在黑板上龙飞凤舞(自以为)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写完之后伸手一指,面向学生们:“我叫言牧,是你们班的信息技术老师兼副班主任,当然了,后者是被迫营业的,你们也别问我副班主任是干什么的,问就是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
“劳斯,我好像看不懂你写的黑板字。”前排一名戴眼镜的女生弱弱地举起了手。
“不能吧?”言牧转过头自己又细细看了一眼,“有丑到看不懂的地步吗?我感觉我的字不算丑的吧?”
“不丑,但是好像成分有点复杂……”另一个坐在第一排的女生表情严肃,很认真地说,“怎么形容呢……就是狂草之中又带着点行书的风格,还有那么一丁点楷书的特点。”
“咳。”言牧战术性地轻咳了一声,“这都能看出来?”
那女生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学了几年书法,有点研究。哈哈。”
“别谦虚别谦虚,看来咱班可能卧虎藏龙。”言牧说着,还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黑板擦,趁底下那些人没注意就迅速把黑板上的字擦了,干完了之后还面不改色的继续说:“我的写字风格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我原本写字其实不好看,但是我家里人觉得不能让这个成为我的短板,就逼着我练字。一开始练的是最规矩的正楷,但是,很遗憾——”
他说到这时顿了一下,顺便悄悄把黑板擦放了回去:“效果并不怎么样。然后我姐就出了个馊主意,她说要不然练练行书试试,比较飘逸好看。然后我就改行练了行书,但是效果也还是一般般。”
底下又笑成了一片。
言牧没管他们,继续说:“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我的字成熟了很多,看着不那么难看了,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字如其人来着吗,很有我自己的风格,很大气,但是就因为之前被逼着练字,导致行书和楷书都混了点进去,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好坎坷的书法成长经历啊。”
“等等,你什么时候把黑板上的字擦掉了???”
“偷偷摸摸擦的哈哈哈哈!!!”
“我光明正大擦的!”言牧没好气地反驳说,“而且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声明一下,其实我的字写在纸上还是蛮可以的,只是这黑板限制了我的发挥,我没习惯在黑板上写字而已。”
“好!你帅!你说的都对!”底下又有学生附和道。
言牧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有句我爱听的了。”
“哈哈哈哈——”
这下班里的气氛算是彻底活跃了起来,那点尴尬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言牧这些年做过的自我介绍不少,但以教师的身份做自我介绍还是头一回,身份突然间转换,一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不过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上大学那会儿每个学期几乎都会换新老师,参考一下那些老师的介绍就妥了。
于是他在心里酝酿了一下,稍稍打了个腹稿,随后重新开口:“我不是师范生毕业的,所以在教书这方面可能没有别的老师那么的……专业,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教你们高考科目,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哦,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勉勉强强混了个计算机博士,如果有人对这块感兴趣可以来跟我交流交流。平时上课的话,我尽量多教点实用的东西给你们,我认真讲你们也认真听,咱谁也别为难谁,好吧?”
“计算机博士”这几个沉甸甸的字被言牧讲的很随意,但还是能清晰地听见底下有学生倒吸一口凉气以及“卧槽”的声音。
目前来看一切进展还算顺利,言牧便趁热打铁:“至于‘副班主任’这个身份,我目前也还不太清楚要干什么,但估摸着少不了要管教你们——话先说在前面,我对付你们这些小鬼很有一套,要是日后有想搞什么事的别怪我不给面子哦。”
而此时深受言牧“对付小鬼的那一套”其害的许煜凡同学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
“许煜凡你咋了?感冒了?”他的同桌正好是他高一的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刚才被他给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问。
许煜凡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头:“没事,可能是那个谁又在背后编排我什么。”
“那个谁?哪个谁?”同桌一头雾水。
“没谁,嘘,‘女魔头’进来了。”
许煜凡口中的‘女魔头’正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年纪不大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狠厉,是这个年段出了名的“灭绝师太”,大家见了心里都莫名犯怵。
“女魔头”一出,同桌马上没声了,不动声色地默默转了回去,假装自己在看书。
也正是这时,高二年段班主任群的群主——也就是B段的年段长,在群里发布了一条通知,并艾特全体成员。
通知:请各班班主任点几个学生在升旗仪式结束后去图书馆领教材,A段(1~8班)教材存放地点为一楼,B段(9~16班)教材存放地点为二楼。@全体成员
“升旗仪式都结束这么久了才发通知。”言牧收到通知时对这个通知发布的时间表示鄙夷,但也没兴趣多评价,便随手指了两个组的男生:“辛苦你们去图书馆领一下教材?图书馆一楼。”
那几个男生都是行动派,闻言纷纷起身,出门下楼一气呵成,搞得言牧其实想一起跟过去图书馆参观参观都没好意思说。
第12章 重逢
那几个男生非常麻利地抱着一摞书回来了。
“这么快?”言牧走过去叹为观止地看了一下那些书,心说许煜凡这臭小子真该跟这些人好好地学习学习。
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去帮忙拿个行李都怨气那么重。
那几个男生把几摞教材分别堆放在讲台桌上,除了张天铭,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言老师,这是你的。”被点去领书的壮丁之一的唯一还没回位置的张天铭拍了拍言牧的肩,趁言牧还懵着,往他手里塞了一本书。
“还有我的?”言牧低头一看,原来是教师用书。他随便翻了几页,发现都是一些对他来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就没了兴趣,合上了书,对他道了声谢:“谢谢。”
“客气客气哈哈哈哈。”
言牧也冲他笑笑:“那就麻烦你顺便把这些书发下去吧。”
张天铭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啊?为什么是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们这不是还没选班长吗?正好你就在我面前,不叫你我叫谁?”
张天铭委委屈屈:“言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亏我辛辛苦苦帮你把你的书带回来……”
言牧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乖,刚才已经谢过你了,现在一码归一码。”
张天铭更委屈了:“……言老师泥怎么能介样。”
“这是提前让你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言牧理直气壮,“快干活吧小伙子。”
张天铭敢怒不敢言,只好认命似的发起了书。
暴政!这妥妥的暴政!
暴政的君王言皇帝让开了身子,把讲台那片地方全空出来方便张天铭取那些课本。
“你们课本是上学期就发了一部分吗?”言牧偏过头随口问旁边的女生。
“对。语数英的课本上学期期末就发下来了。”女生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我就说。”言牧了然,又扫了一眼在讲台上下忙忙碌碌的冤大头张天铭同学,总算是良心发现,叫了第一排的两个人上去帮他。
有了另外两个人的加入,那些课本很快就发完了,发完的时候正好早读下课。
不过那些学生都忙着整理新发下来的课本,除了个别出去上厕所的,大多都还待在各自的座位上没动。
还有一小部分人则还是对言牧这位新老师很感兴趣,但又见证了他刚才是如何“暴政”的,想过来搭话却又不太敢。
一番犹豫之下,预备铃就响了。
言牧在心里盘算着房子的事情,想着找个机会去问问教师宿舍的事情,结果正琢磨着找谁问呢,催命似的铃声就把他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
虽然之前就已经看过这个学校的作息表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句:“早读课下课时间就五分钟,预备铃还提前两分钟响,相当于就只有三分钟下课时间——这特么跟没下课有什么鬼区别?!”
“言老师你咋还在这?第一节好像是数学课?”第一排那位对书法颇有研究的女生好心提醒他说。
言牧面不改色:“嗯,我知道。”
所以、傅思延、到底、为什么、还不来!
傅思延迟迟不来他就得一直在这给他免费代班,还没空去问宿舍的事情。
也是他自己疏忽了,应该之前就该问好这方面的问题的,前面几天又光顾着吃喝玩乐,完全忘了这回事。
这不,报应就来了。
这报应的名字大概叫傅思延。
“是这样,你们的数学老师……呃也就是你们的傅老师,临时有点事赶不回来,委托我帮忙看着你们。”言牧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你们先安静自习吧,说不定他等会儿就来了。”
说明了原因之后,学生们就自觉闭上了嘴,纷纷动手掏书出来看,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了纸业翻动的声音以及写字的沙沙声。
言牧拎着自己的那本教材,兀自欣赏了一番这大好江山。
傅思延是在第一节课快过半时才到学校的。
上课时间,教学公共区域基本上没人,他一边上楼一边还在想着那位新来的老师能不能管住那群学生。
毕竟就目前来看,这人貌似不是很靠谱。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到班里的时候,班级的秩序非常的好,学生们都在头也不抬地安静地自习,甚至还没人注意到他来了。
就是有一点非常奇怪——讲台桌上没人。
傅思延没多想,只当是那新老师去上厕所了或者溜到办公室摸鱼了。
他如此想着,抬眼扫了班级一圈,结果就发现最后一排有个男生格外突兀。
因为他们学校的校服是白色的,那男生却是一件黑色T恤鹤立鸡群,实在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不过不穿校服跟学校跟老师对着干的学生一个班也许总会有那么极个别的存在,傅思延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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