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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X形状的小型飞行器从远处缓缓飞来，小巧的机身下吊着整整三个金属箱。
“嘭—嘭—嘭—”
三个箱子被精准丢到了五条悟面前，收货单像蝴蝶一样缓缓飞落。
“轰——！”
送完货的小型飞行器，当着目瞪口呆的三人组，爆炸了。
摩拳擦掌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惊呆了。
“诶——！？”
【2】
鱼龙混杂的喧闹酒吧。
“最近有个不错的单子...”
孔时雨话还没说完就被伏黑甚尔拒绝。
“不去。”
“哦？我可是听马场的人说了，你最近可是赔进去不少钱啊。”
天与暴君的外表实在太有特色，身为情报贩子的孔时雨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他的近况。
“呵。”伏黑甚尔笑了一下，说不上是轻蔑还是炫耀，他掏了掏裤兜。
闪着亮瞎人眼的奢华光泽的黑卡在孔时雨面前一字排开。
“嚯！”见多识广的情报贩子也被这一沓黑卡的厚度给惊住了。
孔时雨强忍着让伏黑甚尔介绍大腿给他一起抱一抱的冲动。
“既然最近不差钱，我这刚好有一批显形咒具，算你便宜点，10万美金一套？”
“嗯？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
伏黑甚尔对总监部放的屁话一向不感兴趣，他隐约听说了总监部前段时间严令禁止了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没有多问，他巴不得御三家和总监部狗咬狗打起来。
“我还以为被禁了什么厉害的东西。”伏黑甚尔有些不屑，“显形？我需要吗？”
天与暴君对这种不入流的咒具自然不感兴趣，他刚刚还刷了小钱包的卡，入手了价值5亿的咒具游云。
伏黑甚尔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小钱包的模样，文弱又安静，哪怕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情，把他弄得乱七八糟的，那双澈蓝的眼睛依旧如同雨后的晴空，干净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弄脏。
小钱包的咒力十分贫弱，要不要...
“伏黑？”
伏黑甚尔如梦初醒。
算了，他在想些什么呢，金主死了就换一个呗。
伏黑甚尔摆了摆手，径直走出大门，右转直奔赛马场。
“真是不识货，等总监部的禁令再久一些，这些可就不止10万了。”
孔时雨拍了拍身旁的箱子，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箱子里放着几十副眼镜，如果伏黑甚尔能再耐心点看一看，他就能发现其中有一副眼镜和小钱包脸上架着的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伏黑甚尔记得很清楚。
因为在他把被撞得软趴趴的小钱包抱到镜子前欺负的时候，那副雾气蒙蒙的眼镜上沁满了汗水和泪珠。
小钱包说，那是他研制的新产品，在完成试验后即将投入量产。
【3】
贫穷而封闭的村庄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村长家，村子里为数不多的村民们正齐聚一堂，窃窃私语。
他们喝着茶酒，抽着烟，肆意窥视着那位与乡村土地格格不入的青年。
现场烟雾缭绕，人声嗡嗡作响。
推门而入的村长立刻面色大变，他快速打开了所有门窗，一边用手扇着屋内的烟气一边谄媚地向独自站在一旁的青年道歉。
“北野教授，实在万分抱歉，村里太久没有来年轻人，他们只是有点...不习惯。”
“没关系。”
北野宫守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
村长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几位老者已经面色不快起来。
他们老态龙钟满脸褶子，眼神浑浊，看起来比这老旧的木屋更加腐朽。
“春山，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们都叫来这里？还带了一个外人进来？”
“是啊是啊，这时候不是该一起商议祭典的事情吗？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有外人在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浑身穿得白兮兮的，简直和城里那些医生一样，看见就要生病。”
“呸——真不吉利。”
众人你一句我一嘴，乱哄哄吵成一片。
春山村长满脸尴尬地朝北野宫守笑笑，然后用力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村民们的杂乱交谈。
“诸位，这是北野宫守教授，是一位来自外国的博士，他觉得我们村的地理环境特别优越，要来我们村里投资兴建一些机械设备的加工厂。
只要在村子附近的山林里圈一块地，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分到钱，而且北野教授还承诺了不会对村子的环境造成任何影响。”
村长的话简明扼要，村民们面面相觑，“轰——”地一声炸开了锅。
“开什么玩笑！？一个外人！？”
“春山，你疯了吗！？你不怕产土神怪罪吗！？”
“哈？博士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是一群只会跪舔洋人的狗东西...”
春山村长的额头直冒冷汗，他的辈分很小，怎么也喝止不了这些老顽固们的议论，只能不安地看向缓慢擦拭眼镜的北野宫守。
“一个人500万。”
清冷干净的声音在一片喧闹的嘈杂中清晰响起。
村民们的声音顿了顿，更加大声地辱骂了起来，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个人居然想拿钱来侮辱他们对于家乡，对于土地的信仰，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看谁敢在村子里动土！？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你知道我们村子供奉的是哪位大人吗！？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5000万。”
群情激奋的嘲骂声又顿了顿，再响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底气不足了。
什么5000万？这个人该不会要给他们每个人5000万吧？
他说的是5000万日元吗？该不会是韩元吧？
“要是没有了产土神的庇佑，村子就不能风调雨顺，我们都会饿死的。”
“如果不能辛苦劳作从土地里收获粮食，我们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亿。”
现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抽烟的人都忘记了呼气，白烟从他的鼻腔里喷出来，活像个烧开的水壶。
“每个人。”
“咕咚——”
不知道谁咽了一口口水。
再虔诚的信仰也抵不住如此猛烈的金钱攻势啊。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谁都不敢先出声应答，就在这极静的氛围中，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从人群里小声的传了出来。
“...可我们家的孩子都外出打工了。”
“按户籍算，每人一亿日元，养老育幼的设施与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接二连三的咽口水声响起。
村民们满脸的憎恶与义愤填膺变成了讨好与谄媚，因为变化得太快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有些不自然地扭曲。
“真不愧是做学问的人，我听说博士都是特别厉害的人才能当的。”
“还是从外国回来的吧，真是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去国外读书了，喝洋墨水就是不一样啊。”
“他有那么多钱吗？”
“混账！要是没那个把握春山会把人带回来吗？”
“当初让春山做了村长真是做对了啊。”
前倨后恭的模样实在令人可笑。
北野宫守一下子从群情激奋的被讨伐者变成了香馍馍。
三十分钟后，北野宫守带着一沓合约走出了村长家。
背后是夹道欢送的村民，春山村长弯着腰走在前面，为这位大金主带路，视察村里的环境。
村里四处响起了电话声。
“儿子啊！快回来吧！什么！？儿媳妇怀孕了？是双胞胎吧！一定是三胞胎！！”
“姑姑，快回家一趟，我们商量一下姑父入赘的事情。”
“养女？不管了！全都带回来！”
【4】
亲爱的议长，新的课题开始了。
《论改变特定区域的生态环境或群体意识是否能影响该区域的新型生物能源的性状》
我正在排除变量，请稍作期待。
第7章 异常
【1】
“北野先生，就是这里。”
穿着职业装的男人低头哈腰在前引路。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跟着他的引导缓步走向一栋废弃大楼。
大楼的外壁破败不堪，门窗都被卸走，只剩一片空洞的黑暗与寂静。
“北野先生，怎么了？快进来吧。”
男人站在敞开的大门前，笑容满面地朝北野宫守招手，身后的大门仿佛一张巨口，吞噬了光线，隐约带着腥臭。
［瑞森博士，请退到安全距离］
北野宫守推了推眼镜，对耳麦里的电子音充耳不闻。
“真是想不到呢，北野先生居然对我们的楼盘这么感兴趣，其实我们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只是发生过一些小意外...”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大楼，男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与耳麦里平静单调的电子音相互交错。
［瑞森博士，您没有必要亲自到现场回收实验体，这将会影响您的安全等级］
“就到这里吧。”
男人的脚步顿住了。
“北野先生？”
“数据已经够了。”
“您在说什么啊？北野先生，我们...！？”
男人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在看清楚北野宫守手上的小巧枪械后，那份愕然又变为了浓浓的嘲讽。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本来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脸呢。”
男人的身上一阵扭曲变化，一身的朴素西装变成了颇具宗教意味的短褂袈裟。
“正好省了口舌，你应该感谢我，能为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所在的教派贡献一些资金，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北野宫守冷静地看完了男人变身的全过程，并且已经给他在实验室里规划好了位置。
“还有很多营养膏。”
“什么？”
北野宫守的枪口散发着微微的寒意，街角的监控缓缓转动。
[请稍等，瑞森博士，检测到一号目标正在急速接近中，预计24秒内将与您的坐标重合]
北野宫守不为所动，依然举起了枪。
男人一脸惊怒，一副被什么看不起的东西侮辱了的样子。
“一个普通人居然还敢反抗！？”
“噗——！！”
男人嚣张又鄙夷的神态定格在了脸上，凸起的喉结里伸出了闪烁着银光的刀尖。
“...你...唔呕...”
黑暗中的猎豹悄然无息出现在男人身后，一把匕首贯穿了他的脖子，稳稳横插在咽喉上。
北野宫守的动作终于顿住了。
男人出现的时间与诺亚推测的时间并不相符。
“你怎么在这里？”伏黑甚尔一手拎着还在抽搐的诅咒师，看见北野宫守的身影后皱了皱眉头，心里闪过一丝疑问。
他只是接了一个击杀诅咒师的任务，怎么会在这种脏乱破的地方碰到他白白嫩嫩的小钱包呢？
北野宫守看了一眼被他单手掐住的驱体，诚实地说道：“购入新的实验场地和实验材料。”
“又赚钱了？”
伏黑甚尔这才想起来，今天的目标似乎一直以房产中介的表面身份来诱杀有钱人，他看着小钱包手上拿着的武器，小小巧巧，觉得有点可爱。
“下次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实在要来也可以叫上我，给你打折。”
恶劣的男人察觉到了小钱包的心不在焉，举起了鲜血淋漓的尸体，凑到他面前。
“喏，礼物。”
“......谢谢。”北野宫守微微一顿，认真地道了谢。
［检测到异常］
明明嫌弃地缩回了手，却依然认真道谢的表现逗乐了天与暴君。
“你一点也不怕？”
“和实验室的解剖材料比起来，不算什么。”
伏黑甚尔并不清楚正常的实验室里都会有些什么，没有读过书的他对高学历的人有着一些盲目的信任。
尤其是在知道小钱包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博士后，他连在床上的混账话都说得小心翼翼的了。
“真厉害啊...”
伏黑甚尔照旧是一把扛走了小钱包。
那一天晚上，天与暴君缠着小金主玩了很久学生和老师的游戏。
小博士差点被坏学生欺负得昏了过去，哭红着眼咬着坏学生的胳膊，怎么也拒绝不了湿漉漉的教鞭。
第二天，又被洗劫一空的北野宫守缩在被子里，声音沙哑。
“你的计算错了，诺亚。”
[诺亚结合了32万份具有代表性的人类数据样本与一号目标的历史数据进行计算，诺亚没有出错]
北野宫守顿了顿。
“那就说明甚尔先生的历史数据有问题，重新进行数据整理。”
［明白，瑞森博士，检测到您的身体有轻微炎症，是否需要为您准备相应药物］
“需要，另外为我预约一个体检。”
［收到］
数据的海洋中，幽蓝色的字节与符号流淌交错。
泽田弘树无语地围观着一人一AI的交谈，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才是这个实验室里最普通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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