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灌木丛中射出一根麻醉针,细长的银丝正中男人的脖颈。
由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倾情推荐的麻醉针,一针即效,效果拔群。
“富江...富江...”
男人踉跄着退后了两步,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这是最后一针了...”
柯南走出了灌木丛,回头看向了正在拍落叶的少女。
“你为什么不躲开?”
从他扑到富江,到两人躲藏在灌木丛中,这位少女始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在之前的追逐中,她也表现的十分消极,不管是花掉的粉底还是掉了一颗水晶的手链,都可以成为停下休息的借口。
柯南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在刻意寻死。
“什么?”正在悉心整理自己妆容的少女无所谓道:“又没关系,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剁碎了又怎么样?反正很快就恢复原样。
你快来看看我的唇彩有没有掉色?这可是那个男人送的高级货呢。”
柯南的面色严肃极了,他头一次感受到心里涌现出的如此复杂的情绪,怒火中烧却又有着止不住的悲哀。
“你在胡说什么!?刀子割在身上难道不痛吗!?血液一点点流逝,身体变得冰冷,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难道不会感到无力和惶恐吗!?”
川上富江用手指涂抹嘴唇的动作一顿,勾起讽刺的笑容。
“怎么?难道我说不要,那些男人就会停下来了吗?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看到漂亮的东西就想占有,得不到就毁掉,钱也是一样,女人也是一样。”
“追求美好的东西,想要更优越的生活有什么错?如果我觉得一朵花盛开的时候很漂亮,难道就要把它折断,放进手心里碾碎才算是喜欢吗?”
少女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小鬼,一脸严肃,眼底认真又平和,没有一丝扭曲的情欲与变态的占有欲。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又一次在剧痛中苏醒时,有一只充满了慈悲的温暖小手掌,轻轻为她合上了眼睛。
“切,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川上富江撩起一缕秀发,柔顺的发丝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和这种不懂得欣赏女人的小鬼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是要搀着我吗?还不快点?我可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柯南推了推眼镜,不知道富江为什么突然配合起来,不过他谨记着这几天逃命时的教训。
要是不把这些受蛊惑的人彻底控制起来,他们马上就会苏醒,重新加入追杀的行,列。
“等等,我先把这个人绑起来。”
【3】
温泉旅馆。
一个黑影摸索着进入了旅馆大门,稀薄的月光照亮了他花白的鬓角。
白天时带着警官队伍进入这里的老警官,在夜色的掩护中摸黑潜入了旅店。
旅馆前台坐着一个人影,老眼昏花的老警官看不清晰,只当那是自己的合作者。
“喂,枢木,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这一次,只要有这么有名的人死在这里,我一定能...!!!”
“啪——!”
前厅的灯光突然亮起,老警官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哇啊啊啊——!!什么!?是谁!?”
“当当——!是我五条悟哒!”
“还有悠仁哒!”
前台蹿出了一二三...整整八个脑袋,还有捂住脸不忍直视的夏油杰从门后走了出来。
“什么!?你们怎么没被!?”
“你是说这个人吗?”
夏油杰从身后拖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丢到了老警官面前。
“这附近的失踪案件,都是你们合伙做的吧?放下武器,不要抵抗!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的所有言辞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披着五条袈裟的教祖杰讲出了一直以来都想试一试的那段台词,顿时感到心满意足。
“别开玩笑了!”
老警官掏出枪,一击射向了孩子们。
第75章 Dr.瑞森
【1】
子弹缓缓悬停在半空中,似乎有无形的墙壁阻挡着它前进。
举着枪的人惊骇不已,连连后退。
子弹怎么会停下来?!
魔术!?还是超能力?!
“啪——!”
从阴影中蹿出的鱼形咒灵一尾巴把拍掉了老警察的枪,昂头一口,吞入腹中。
“什么东西?!”
“冲鸭!抓住坏人!”
“喔哦哦!!”
七颗肉团子一哄而上,一个叠一个把老警官压在地上。
“滚开!你们这些小鬼!!”
老警官的手脚都被细长的咒灵反绑,肉墩墩的屁股砸在身上,差点把他内脏都砸吐出来,简直像是要从干瘦的牙膏壳里碾出一点牙膏。
夏油杰担心孩子们的安全,指挥着咒灵们小心翼翼围在四周,生怕哪一个小肉团没坐稳滚下来。
五条悟上下打量,胳膊一伸,从前台的隐蔽抽屉里拽出一本相册。
“唔唔唔!!”
被捆成粽子的旅店老板突然拼命挣扎起来,头部撞击着地板,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嗯?不想让我看?我偏要看!”
相册哗啦啦翻页,五条悟脸上的张扬笑容却渐渐消失了。
相册里无一例外,都是来自人类临死前的照片,没有任何拍摄手法可言,只是粗暴的把镜头对准了受害者的面庞,清楚记录下他们一点一滴的恐惧与痛苦。
放大的瞳孔中精准反射出了凶手的影像。
自知罪行暴露无遗的旅店老板放弃了挣扎,像条死鱼一样瘫软在地板上。
六眼的神子漠然翻看着照片里一张张无助痛苦的表情。
相册的封面与页脚被人反复搓磨到包浆,可见其主人是多么的喜爱,爱到几乎日夜翻看细细品味,肆意咀嚼着别人的绝望。
真是恶心啊...
正把孩子们一个个往下抱的夏油杰突然感觉到什么,回过头问道:“悟?你怎么了?”
“没什么哦~这种垃圾,要不还是杀了算了。”
五条悟的指尖泛起点点荧蓝色的咒力。
夏油杰震惊到张大了眼睛。
“诶?!不行啊!悟!不能滥用私刑啊!”
“等等!手下留人!”
就在五条悟要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柯南拖着富江,紧赶慢赶来到了旅馆门口。
“凶手、凶手不是他!凶手是...!?”
柯南扶膝喘着粗气,抬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
他推理出来的真正幕后黑手,操纵着旅店老板造成一系列案件的那位老警官,已经被七手八脚绑了起来。
等等!你们怎么都结束了?!说好的等侦探来断案呢?
“来晚一步哦,小侦探。”
五条悟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摇了摇手里的相册。
“凶手和物证在这,你好像把人证给带回来了?”
六眼神子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挑开墨镜,苍蓝的天空之瞳紧紧注视着小侦探身边的那个女人。
“不,与其说是人证,不如说,受害者小姐?”
夜风穿过大厅,哗哗哗翻动相册,相册的最后几页装满了同一个人的照片,来自一个美丽少女的不同死相。
溺死,吊死,砍杀...
因沾满血污而显得狰狞的美丽面庞,与面前这位抱着手挑剔环境的少女,一模一样。
五条悟的六眼被庞大的数据流疯狂冲击着,面容姣好的少女在他眼中失去了人类的形态,溃散成一堆不可名状的物质。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当然是富江啊,我喜欢你的眼睛,比最昂贵的蓝宝石还要漂亮。”
少女趾高气昂的命令道:“喂,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
柯南:“富江!”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不可窥见的东西在流动。
夏油杰感觉了些许凝滞,麾下的咒灵们似乎收到蛊惑一般躁动起来,他加大咒力的输出,强行镇压下咒灵的异动,带着孩子们,悄悄后退。
被咒灵抱起来的孩子们也捂着自己的嘴巴,乖乖的一声不发。
五条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柯南跳起来挡在他们中间,张了张嘴似乎想为富江辩解几句,最终还是颓然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这里的失踪事件都是有预谋的凶杀案,那位警官是主谋,他在年轻的时候被人陷害来到这里,一辈子都在想着怎么离开。
最终想到的方法是破获大案,可以风风光光的升职离开,旅店老板是他的合作者,他们...”
“八嘎!我不是让你把这东西给丢掉了吗?!你最近一副脑子有病的模样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富江...富江...”
侦探还没说完,地上的两位同谋似乎先起了内讧,老警官蠕动着身子想要爬过去踹人,旅店老板则一动不动,痴痴的看着富江的方向。
川上富江把玩着发尖,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这个世界,这里的人怎么都怪怪的,明明在以前那个世界,男人这种东西随便勾勾手就有一大堆。
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吗?怎么一个个都有着比原始的欲念更加深厚的执念呢?
“八嘎呀路!!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知道我这几十年过的是什么受人冷眼的日子吗?!连喝一口干净的水都要走好几公里!
你知道下雨天的时候膝盖肿的弯不过来还要走十几公里,低头哈腰去给别人换电灯泡有多痛苦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混账东西!!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支走了其他人,媒体也随时在山下待命,为什么最后却功亏一篑?!”
老警官凄厉的怒吼回荡在旅店中,积累了一辈子怨气的社畜怨念比鬼还重,几乎要原地催生出咒灵。
被捂着耳朵的孩子们好奇的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
“这个爷爷在说什么呀?”
“那个姐姐好漂亮哦~”
“悠仁可以送她花花吗?”
旅店老板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爬向富江,路过老警官身边的时候还被他用力蹬了一脚。
“富江...富江...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
旅店老板痴迷地蠕动到富江脚边,像条狗一样用脸颊疯狂蹭着富江的脚背。
就在他准备伸出舌头舔舐富江鞋跟的时候,少女狠狠一脚,踢歪了他的脸。
夏油杰and五条悟:!!!
“唉?为什么连眼睛也要捂起来?悠仁看不见了。”
“砰——砰——!”
“唔!富江!好痛!富江!啊!再狠狠踢我!”
现场回荡着击打肉体的闷响,还有男人变态般的痛呼和喘息。
柯南流着冷汗抱住富江:“好了,富江,你再踢下去他就要死了。”
“哼。”拥有着魔性之貌的少女居高临下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
她勾起恶意满满的微笑,嘲讽道:“真是没用的男人,又穷又丑,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不是的!富江!你的话我都有乖乖照做!你的一切命令我都完成了!”
鼻青脸肿,满口是血的老板含糊不清道:“你说过,只要我把那些东西和你的尸块一起丢到山下,你就告诉我被我杀死之后的感受!”
“你说什么!?”
柯南听到男人的话顿时一惊,猛然看向突然沉默下来的少女。
“富江?”
“抱歉咯,让你失望了小侦探,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我从来没有遵守过什么约定,但是那个人给我的条件听起来还是蛮不错的。”
少女抚摸着眼角的泪痣,妖异,魔性,能勾起人们心底最歇斯底里的暴虐欲望。
“他说,只要把那个人引到这里来,就能让我彻底死去。”
五条悟睁大眼睛,瑰丽的瞳孔看向旅馆之外的夜色,闪烁着惊异。
“杰,起雾了。”
【2】
从山上流淌的静谧泉水,途径山道,蜿蜒而下。
北野宫守与伏黑甚尔正沿着泉水往山上走。
“这些泉水蕴含着不明成分的结晶,所有靠近水体的机械信号都不同程度的减弱了。”
“嗯...哦,这样啊。”
伏黑甚尔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直到北野宫守停下脚步,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要我再下去取点样本吗?”
“甚尔先生在不高兴吗?”
“啊?”伏黑甚尔抓抓头发道:“没有不高兴...真没有!就是那个女的说认识你,不像是在胡说,我还以为你终于有记错的时候了。”
伏黑甚尔嘟囔着,他一直觉得小钱包的脑袋就和电脑一样,完全不会记错任何事情。
“我很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甚尔先生。”
北野宫守眼神一暗,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实验室里备份自己的记忆。
在遇到川上富江后,他仔细检查了所有的备份,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痕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在胡说八道?”
“也许都不是,我没有记错,她也没有胡说。”
伏黑甚尔:???
“我询问了琴酒,是否有人在调查我之前的踪迹,他说确实有人打探过我以前的信息,来自意大利。”
“琴酒...”伏黑甚尔咕囔一句,问道:“意大利,我记得你好像有个什么客户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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