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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妄想而已。
看着难掩悲痛的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她，但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半天没能憋出一个字。
若松晴也跟着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嘴巴张开又合拢，最后也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就像之前大家在幻境里面对面一样，除了保持沉默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对待。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当看到别人的伤疤时，沉默是最体贴的表达。
倒是尾崎红叶悲伤一阵就揭过了这个话题，佯装没事似的冲若松晴也招呼道：“不说这些了，既然中也醒了那就出去吧，想必青王阁下已经等不及了。”
当一大批受害者聚集在一起商讨后续处理办法时，遥远的东京有几个人也在讨论这件事。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烂但又十分温馨的房间，里面挤满了各种充满岁月痕迹的生活用品，空间也十分狭小，只是4个人挤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挪不开身。
总之跟生活在霓虹的普通人家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房间普通不代表身处其间的人也普通，这里面四个人每一个看着都不同寻常。不是外表上的不同寻常，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就好像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
哪怕是那位必须依赖轮椅行动的残疾少年也一样，让人完全无法轻忽。
不良于行的少年整个身体都被束缚在拘束服里，只有一个脑袋能够晃动，换作普通人或许早就崩溃了，但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生活有什么问题，反而有种自得其乐的洒脱感。
注视着轮椅上的电脑显示屏，绿发的少年语调平缓地询问道：“如何，费奥多尔先生对试探的结果还满意吗？”
从他身后看过去可以发现电脑屏幕并没有图像，只有一个咧嘴大笑的老鼠头像。
“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只是例行确认情报而已。”
网络那头的费奥多尔语调平平，似乎完全没有将自己谋划了那么久的计划放在心里。
这话听起来有些嚣张，但结合他的身份这点狂妄似乎理所当然了起来。
毕竟是国际上人人敬畏的“魔人”，如果连这点狂妄都没有也不配那滔天的名气了。
绿发的少年、也就是绿之王比水流听到后加深了笑容，“在此先预祝费奥多尔先生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借您吉言。”
“绿之王阁下这边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赤之王成功感染死气，威兹曼偏差值开始上升，无色之王也已经入套，如今万事俱备东风已至，一切都会如阁下预料般发展。”
“还要多谢费奥多尔先生的协助了，要不是你的情报支持这东风不会来得这么快。”
笑了笑，比水流流畅地吐出一串客套话，跟网络对面的塑料盟友虚情假意。
“绿之王阁下客气了，那么合作愉快。”
“啊，合作愉快。”
“滴——”
见比水流那边挂断通讯，小房间内的其他人才开口说话。
虽然两方是盟友，但从众人这几分钟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这位厉害的盟友，或多或少都有些警惕。
“每次跟这位魔人君对话都感觉很神奇呢，那样恐怖的智慧真的是人类能够掌握的吗？”有些雌雄莫辨的紫发美人伸直手指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有些漫不经心地点评到。
“就好像外星人一样。”
按理来说给出这种评价就代表当事人十分忌惮评价的对象，就算不如临大敌至少也该郑重其事的，可紫发青年的态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在场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情绪。
就像之前他们觉得费奥多尔说一切都在掌握中是理所当然那样，现在他们也觉得紫发青年的态度是理所当然。
比水流侧头看向自己的得力干部，语气里满是纵容，“费奥多尔君的智慧确实惊人，令人钦佩。就像紫的剑术一样，你们两人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走到了巅峰。”
“那个费奥多尔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看他只是比较擅长收集情报吧，掌握了比别人多的情报当然就能布置陷阱，就像等级压制一样，没什么值得吹嘘的。”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少年，还是一个沉迷游戏的重度网瘾少年。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跟手一直黏在游戏机上，身体都跟着游戏打斗画面而不自觉摇晃着，让刚刚那番表态看起来敷衍至极。
“别说那个情报贩子了，说说我们的计划吧。团战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流？”
网瘾少年五条须久那飞速将游戏通关，将游戏一扔转头兴冲冲地看向自家的王。
“不要大意须久那，魔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那么简单，小看他你会栽跟头的。”不赞同地摇摇头，场中年纪最大的男人出声训诫到。
他名为磐舟天鸡，表面上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大叔，实际上却是绿之王比水流的养育者，在绿之氏族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过会出现在这间房间里的人身份都很特殊，他的说教并没有达到效果。
正好处于叛逆期的五条须久那嫌弃地挥挥手，赶苍蝇一样将磐舟天鸡还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嘴里，“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磐先生别唠叨了。”
“臭小子。”磐舟天鸡无奈地笑骂一句，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在旁观的比水流也跟着笑了笑，出声替两人打圆场：“团战暂时还开不了，须久那想要玩儿的话就去将我们的‘助手’先生引到那位少年面前吧。”
“切~”
“这不就是剧情NPC嘛，没劲。”有些嫌弃地撇撇嘴，五条须久那重新变得懒洋洋。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玩儿够了掌机游戏的少年还是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无聊归无聊，好歹也是盛大团战的开幕，参与一下多少也算有点乐趣。
第34章 僵尸中也
“想必这位就是来自平行世界的中原君了吧？”
“对,我是中原中也，听说你是那个异能特务科的上级领导？”大马金刀地在榻榻米上坐下，若松晴也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中原中也]。
他的态度有些不客气,但宗像礼司并没有生气。
反倒是端坐在宗像礼司身后的一位美女副官有些生气，在若松晴也话音落下后就想出声斥责,但被身前的上司制止了。
“Scepter4确实算是异能特务科的上级部门,不过我们之间的联系很松散，大部分时间异能特务科都是自主行动,并不需要经过Scepter4的首肯。”
放下手中的茶具，宗像礼司冷静解说到。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因为之前异能特务科质疑[中原中也]的来历,曾派人盗取过他的珍贵之物用以收集情报。这样的行动站在异能特务科这边能够理解,可对于被冒犯的当事人来说就很令人生气了，所以无怪乎[中原中也]见到他这个异能特务科上级领导时会是这个态度。
但宗像礼司也没有深入讨论这个话题,简单点明两个组织之间的关系后就转移了话题。
这件事要真扯皮起来有的是东西能扯,而他不想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关于这次的事件侦探社全员都算是受害者,所以我在此等候并不是为了追究责任。中原君之前透露过，你身上携带的死气会对生命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对不对？”
“啊,没错，死气就跟你们世界那些妖怪身上的瘴气一个性质，对于生灵来说是很强烈的毒素。”
点点头,若松晴也爽快承认。
他从没隐瞒过自身的情报,其他势力只要用点心就能收集到。
而听宗像礼司这么问后，他也立马明白了对方留在这里的原因。
皱皱眉，若松晴也慢慢说道：“死气很危险,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对付的方法。像神职类能力者就能免疫，抗毒性高的也能免疫，或者像周防这样生命力特别旺盛、能力属性又正好克制的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像。”
“中原君确定周防不会受到影响吗？”
见当事方理解了他的意思,宗像礼司也就没有再遮遮掩掩，十分直白地询问到。
从得知这一系列发展开始，宗像礼司就清楚地知道周防尊不会将那罪魁祸首交给任何人，他必定会自己处置那妖怪。这原本没什么，但谁曾想中途出现了[中原中也]这么一个意外呢。
被一起锁进幻境没什么，帮忙抓犯人也没什么，跟周防尊达成协议私自将犯人交给对方更不算什么大事，这些宗像礼司全部都能理解，可唯独有一点他不能不管——
死气会不会侵蚀本就岌岌可危的赤之王，造成赤色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
霓虹已经承受不起第二次迦俱都事件了，他必须确保这个几率为零。
“我不能确定。”
若松晴也知道宗像礼司想听到什么回答，但实话注定会让他失望。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王权者这样的存在，也不了解那块石板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没办法给出权威的解释。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周防的火焰对死气有用，至于是不是完全没有影响我不能打包票。”
直视着宗像礼司的双眼，若松晴也坦然到。
有用是有用，但不是完全有用。
[幽都.中原中也]可是他特地选出来“对付”赤之王的武器，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克制。
偏头看了看旁边一脸淡定的周防尊，藏身马甲壳子底下的青年勾起了一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微笑。
虽说他最看重的是书，但在暂时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抽手去试试其他方法也未尝不可。而在诸多能改变命运的道具中，德累斯顿石板算是最容易获取的一个了，因此不怪他对周防尊下狠手。
相比起其他王，周防尊的弱点过于明显，几乎费不了什么工夫就能达成目的。
不仅他这么想，绿之王比水流以及魔人费奥多尔.D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跟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不同，若松晴也的算计就要“温柔”一点了。虽说中途也免不了下狠手，但至少最后的结局还算圆满，周防该为此感到庆幸才是。
漫不经心地点评一番，若松晴也随大流地跟着将目光投向另一位当事人。
要说有没有影响合该是当事人自己的感受最清楚才是，他们再怎么盘问他都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宗像礼司难得在众人抱怨了一句。
“从以前就是这样，周防你从来不肯用脑子思考，繁琐的程序难道会比其他人的安危更重要吗？”
妖怪落入他们手中确实会限制吠舞罗的发挥，但作为第一受害者，即便是Scepter4也没有权力将吠舞罗排除在外。
周防尊又是跟他平起平坐的赤王，提出要参与此事他还能拒绝吗。
结果这家伙就这么将自己的安危扔到一边，不管不顾地去触碰不应该触碰的东西，实在叫宗像礼司生气。
听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在场为数不多的与会者都惊了，纷纷用讶异的目光看向他。
从见面之初到现在这位青之王展现出来的都是沉稳大度的姿态，就连跟黑手党成员照面时他都冷静自持，没想到牵扯上周防尊后竟然变化这么巨大。
“我说了我没事。”
似乎被宗像礼司的纠缠不放烦到了，周防尊终于开口说道：“而且这是我们吠舞罗的内部事情，宗像你管得太宽了。”
“管得太宽？”宗像礼司简直要气笑了。
“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周防，你以为我是在关心你吗？我是在担心霓虹国民的安危！”
王权者堕剑的威胁有多大周防尊最清楚不过，他还是所有人选中最不稳定的那一个，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叫人火冒三丈。
直视着宗像礼司那双暗藏怒火的双眸，周防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说罢，他抬起手撸了一把额前掉下来的碎发，敷衍的态度溢于言表。
宗像礼司：“......”
眼见气氛不对，吠舞罗的二把手草雉出云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先冷静一点，尊你不要说话，宗像先生也请不要生气。尊不是那种会罔顾大局的人，他说没问题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草雉出云其实也不能确定周防尊是不是真的没有受到影响，但他相信自家王的人品。
周防尊不是那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将其他全都置之不顾的性格，前代赤王迦俱都玄示堕剑造成的后果太过惨烈，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在那样的例子下重蹈覆辙。他们的王虽说不是什么大爱无私的圣人，但也算是深明大义了，所以情况绝对还在把握之中。
宗像礼司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但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很讨厌周防尊这种在钢丝上行走的行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七位王权者在地位上是完全平等的，周防尊要是摆明了不合作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而且对方拘禁那罪魁祸首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是对方先对赤组的人下手，还是对地位十分不凡的十束多多良下手，于情于理宗像礼司都无法因此制裁周防尊。
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自知意见无法达成统一的青之王选择了退让。
“最好是这样。”
不退让也没办法了，周防尊的脾性他最了解，今天任由他说破嘴皮事情都不会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既然如此他何必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思考一下周防尊玩儿脱了之后的应对方法。
聊完令人头疼不已的赤之王，宗像礼司又将目光转向了若松晴也。
“听闻中原君一直在寻找回到自己世界的方法，不知道眼下进度如何？”
他这个问题稍显突兀，但在座众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盖因青之王率领的Scepter4主要就是负责管辖境内外异能力者的组织，有权也有理来管[中原中也]这个异世界入侵者的事情。
其实按理来说他们早该来接触[中原中也]的，特别是在异能特务科受挫之后，他们更应该来找回场子。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这次事件发生宗像礼司似乎才想起有[中原中也]这么个人存在，才想着询问处理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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