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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太宰治并没有失望，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没事，已经足够了。”
他相信自己，不会送一个没用的“道具”过来，既然[芥川]能完美处理那边的感染者，就能完美处理这边的，他可以放开手脚施为了。
第80章
若松晴也的计划很顺利,甚至可以说顺利过了头。
在他的操控与放纵下，福地樱痴成功将大半个霓虹都拖入了战火之中。他与侦探社的人奔波着四处救火，但他人就一个,哪怕24小时不停歇地战斗也顾不了一整个国家,于是短短时间内,整个霓虹战火遍布，和平毁于一旦。
至于前去围堵祸首的太宰治,要知道福地樱痴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也是有“同伴”的。在贴心“同伴”们的协助下，太宰治并没能讨得了好。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只有，因为存在[芥川龙之介]这个解药,被感染的受害者的有被拯救的希望,政府不敢对受害者们赶尽杀绝,多以抓捕关押为主，所以实际伤亡并不大。
不过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好主意，人员没有伤亡不代表经济不会遭受损失,国家不可能只看国民存活人数,整体的民生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又一次战斗过后,若松晴也从谷崎润一郎那里听到一个消息——如果局势再无法改变,霓虹政府将向联合国政府申请调用“大指令”,以绝对的压制强势解决吸血鬼军。
伴随这条信息传来的，还有国木田独步要求侦探社全员集合的消息。
还不明白事情严重性的谷崎润一郎与若松晴也对视一眼，还是带着人回到了侦探社。
回到侦探社,果不其然太宰治和中岛敦也回来了，还附带了中原中也与芥川龙之介。谷崎润一郎倒是不意外，这两天两位黑手党的成员一直跟侦探社协同作战，彼此之间的火药味早已缓和,参与侦探社的会议不是什么大问题。
中原中也也不觉得有问题，他本身就是，唯有芥川龙之介不太自在，看着自己的同位体脸色有些许的僵硬。
若松晴也被他炙热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照镜子般跟对方对视两秒，很快又遵照人设平淡地移开了视线。
[芥川龙之介]的精神并不正常，他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对同位体产生好奇，同位体之余[他]来说，也只是一株稍微特别了一点的花草，但花草还是花草，不是值得在意的人。
相比起来，还是与战局有关的信息更让他上心。
“‘大指令’是什么？”若松晴也主动追问道。
太宰治将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在署名[芥川龙之介]的小本本上记录着什么。
“‘大指令’，诞生于世界大战时期，被誉为不详的异能兵器，被封印的‘三大灾害’之一。”
“不详的异能兵器……”谷崎直美脸色一白，下意识抱住身边的哥哥，“被封印就证明它危害很大对吧，为什么我们的政府还要启动这样的兵器，难道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吗？”
“直美别怕。”谷崎润一郎心疼拍拍妹妹，柔声安抚道。
若松晴也愣愣地注视着这对兄妹，清明冷静的眼神迷茫一瞬，某种感情挣扎着想要破茧而出。但很快，这蠢蠢欲动的波动就被镇压，机械般的理性重新占据他的思维。
一直关注着同位体的芥川龙之介敏锐发现了问题，心底划过一丝困惑。
他知道被传送过来的异世界来客们都有不小的问题，但相比起其他人的一目了然，他的同位体看起很正常，实际上好像是问题最大的一个。
不知道在[中岛敦]看不到的地方，[芥川龙之介]都曾遭遇过什么。
这厢芥川龙之介思考着同位体的问题，那边众人还在讨论有关“大指令”的问题。
国木田独步皱眉，追问道：“太宰，大指令的具体作用到底是什么？”
这是国家级的保密武器，普通人别说了解情报了，连存在都不知晓。这次也是看在侦探社是抗击吸血鬼大军的主力上，政府才会透露给他们，毕竟使用之后还要仰仗[芥川龙之介]的能力善后。
不过更多就没有了，关于“大指令”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谁也不知道。
眼下太宰治似乎对其很了解，当然要抓紧时间了解透彻。
太宰治摩挲着指节，语调幽冷，“‘大指令’等同于一位精神系异能力者，其作用是支配目标精神。当目标被‘大指令’操控后，其身体会变成操控者手下的棋子，会自动完成命令，令行禁止，不会产生任何疑问与迟疑。”
“这不就是梦也久作那小子的升级版吗，那群白道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中原中也扯扯嘴角，满脸嫌恶。
作为饱受梦也久作那个熊孩子迫害的人，他对精神系的能力最厌恶不过，虽然政府说是对吸血鬼大军使用，但谁知道他们会用来对付谁，他绝不能接受有人拿核武器对准自己。
等会儿就把情报传回给首领，料想BOSS也不会允许有人这么操作。
“什么？！”国目田独步也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
控制精神，将人变成机器人般的傀儡，这是何等没有人性！
“政府怎么能申请使用这样的武器？！”他急得不住踱步，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来对付普通民众！”
“所以这不是把大家叫回来商量对策了嘛。”太宰治重新露出笑脸，语调也恢复了轻快，“政府的意思是最后给我们一次机会，能解决最好，如果做不到，那么就出动‘大指令’。”
“所以问题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与谢也晶子揉揉眉心，只觉得从来没这么头痛过。“我再问一句，这个‘大指令’有什么后遗症？”
“不知道。”太宰治回答得十分干脆。
众人都不禁侧目，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你居然也有不知道的时候”的意思。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大人，当然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太宰治莞尔一笑，无奈道：“官方流传的说法是没有后遗症，一旦解开操控，士兵们便会恢复理智，除了失去被操控时的记忆外，身体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当然，官方说得听听就罢了，真要信了那就是头一号傻子。
与谢也晶子了然，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武器啊？”听完太宰治的描述，中岛敦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问道。
“因为人类不是机器人，超过某个界限是会崩溃的。‘大指令’诞生之前，战争进行到了末期，大量士兵毫无意义地死去，战场上放眼望去尽是尸体，敌人的、同伴的、完整的、残缺的，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倒下的人，于是剩下的士兵变得畏惧战斗，但各个国家又不想下令退兵认输，于是‘大指令’应运而生。”
太宰治轻柔叹息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当身体和思维都被操控后，罪孽也随之转嫁，因为身不由己，所以一切错误都是使用他们的人的，与自身无关。这样一来战事能顺利推进，士兵也能从罪恶的折磨中被解放出来，多么温柔的兵器啊，不是吗。”
“哈？”中原中也扭过脑袋，神情怪异，“你管这叫温柔？”
把人变成无情的屠戮机器，这TM算哪门子的温柔？
“中也看我干嘛，这是当初的决策者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好了，别跑题。”与谢也晶子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太宰你是不是有计划了，有就直说吧，阻止福地樱痴的阴谋才是重中之重。”
中岛敦：“太宰先生你说，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芥川龙之介：“在下必定会将福地樱痴斩杀！”
国目田独步：“有需要其他人协助的地方直接跟我说，我会负责联络。”
中原中也：“混蛋青花鱼有话快说，别在这儿磨磨唧唧。”
太宰治环视一圈，鸢色的桃花眼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确实有点计划。”
“提问！费佳的计划好像完全被看破了，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是要追随我们的首领先生吗？还是和绿色的小鸟一起远走高飞？又或是哪个都不选，抛下我们可怜的木偶先生们，让他们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呐费佳，你更喜欢哪个？”
空旷的地下空间内，一位穿着黑白间色西装、打扮得像个小丑魔术师的男人突然自半空中出现，他绕着坐在这里的另一个男人转了一圈，兴致勃勃地发出提问。
悠闲端坐的男人抬眸看向来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无关的问题。
“尼古莱，情况如何？”
“大——不妙！”
小丑魔术师、也就是天人五衰的成员——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挥动披风，夸张地捧住心脏。
“我们的首领先生被救苦救难的神子全面压制啦，如果费佳再不出手，大概再过几分钟就能收到他落败的消息了吧。”
“那位[太宰]君真是送来了一张好牌。”费奥多尔.D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
果戈里蹿上一旁的立柱，踮着脚尖在上面跳芭蕾，“费佳还不能联系到那位妖魔首领君吗？”
“很遗憾，做不到。”
费奥多尔.D垂下眼眸，珍惜地摩挲着手中的一页纸张。这正是大名鼎鼎的“书”的一页，是他费尽心思才拿到手的宝物，只可惜单张书页能力有限，并没有传说中书具备的能力，他也只能拿来充当辅助道具，给他的老朋友们添点堵。
果戈里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跳到之前的话题上。
“所以费佳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首领先生？”
“唔……”费奥多尔思考了一小会儿，很快说道：“替我跑一趟港口黑手党吧，尼古莱，可怜的神子大人被禁锢在了牢笼里，我们需要让他清醒过来。”
“解放神子吗？好！我喜欢——”
第81章
若松晴也一开始其实没把讨伐福地樱痴这件事放在心上。
福地樱痴能成为大BOSS全靠他会演以及异能力与神兵百分百契合,这才能做到对战新双黑不落下风，但这些放到[芥川龙之介]面前就不算优势了，所以战斗的时候,若松晴也有一半心思都放在思考魔人的后招上面,将主场让给了中岛敦与芥川龙之介这对新兴搭档。
结果他没想到,魔人费奥多尔.D的后招来得这么快，还是以一种完全预料之外的姿态出现。
看着战场上那道熟悉的身影。若松晴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系统正在全力筛查,请宿主稍等两分钟！”
同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系统很是慌张，数据流到处乱窜，彻底不成形状。
“算了。”若松晴也忍耐地闭了闭眼,打断系统的自查,“掌控权还在不在你这里？”
“不全在,可以遥控思维，但身体无法直接回收。”系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宿主的神色，弱弱说道。
“现在驱动[中岛敦]的是一股神秘能量,像是凭空产生,我没有检索到产生源头。这股能量在于我抢夺主控权,但所幸它被施加了束缚,所以即便马甲自主运行也会按照宿主之前设定的人设行动。”
“想要回收必须接触到马甲本体,然后我会过去处理突然出现的能量，这个过程会耗费大概15分钟，等清理完毕就能顺利回收了。”
凭空产生？束缚？
若松晴也双眸一眯,瞬间推测出了马甲突然自己长腿跑掉的原因。
他深吸口气，藏在马甲之下的精神体高高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兴奋的笑容。
“没想到魔人拿到了这种好东西，倒是我失算了。”
“什、什么好东西？”系统很好奇,又怕自己至今没有找到原因被宿主嫌弃，于是问得颇为小心。
好在若松晴也正高兴于棋盘上未知的变化，没心思贬损自家不太聪明的系统，听它问起顺口分析起了费奥多尔.D的计划，顺便也借机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这一次魔人费奥多尔的目标是启动‘大指令’，以达成操控数万人意志的结果。书诞生于什么无人得知，但有一点能肯定，它与人类意识有着联系，费奥多尔此前数次实验表面上看均以失败告终，但从这次来看并不是没有成果。”
他的马甲到处乱跑足以佐证。
系统是高纬度生命，想要跟它夺取马甲的操控权基本没可能，一定要强求的话，非世界级道具不可为。而这个世界就那么几样宝贝，德累斯顿石板被他拿走、七的三次方分散掌控在三大组织手中，魔人用的什么不言而喻。
“为什么跟人类意识有联系？”系统真诚发问，“因为表现形式是书本？”
人类社会一直有各种关于书籍的美誉，什么“书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注1]，是人类发出的最美妙的声音[注2]”等等，而横滨的“书”又是很简单直接的书本样式，使用方式也是通过在其上书写故事来达成，所以由此推断书与人类意识有关似乎也说得通。
就像某些故事中写星球和人类都拥有意识，还会回应人类的呼唤一样，这个世界的人类集合意识体变成了一本书听起来没毛病。
“差不多。”若松晴也肯定了系统的说法。
“费奥多尔一直尝试同种方法只能证明这种办法可行，只不过之前受限于规模，这才没能成功。”
“当他试探出界限后，就是正式行动的时候。”系统终于搞清楚了背后的逻辑，恍然大悟道。
“对，‘大指令’能将数万人的意识统一为一个整体，这份祈愿将会庞大到无以复加。”
“可是费奥多尔要怎么拿到大指令？平行时空中原本准备的人选是福地樱痴，但现在福地樱痴的计划被我们提早揭发，他再也没可能接触到‘大指令’，那么费奥多尔又去找谁当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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