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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是苏峙痛苦的声音。
顾清洲赶紧抱着苏峙起来：“磕到了？磕到哪里了？我看看。”
苏峙翻过手来，几根指头上都有着长短不一的磕痕，甚至还有几颗细小的石子陷入了皮肤之中。
“顾清洲，好疼啊。”苏峙泪眼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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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峙坚持不去医院，还坚持说自己手疼，无奈之下，顾清洲只好再次把苏峙带回了家。
苏峙的手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磕破的地方。小石子拿掉后虽然有几个小坑，但是并没有很深，因此也没有什么伤口。
可苏峙，依然说自己手疼。
简单消毒之后，顾清洲又将苏峙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伤口。他又抬起其中一根手指动了动：“这样疼吗？”
苏峙摇摇头。
顾清洲又拎起另一根手指：“这样呢？”
苏峙摇摇头。
“那这样呢？”顾清洲一手将苏峙的手腕托起，一只手五指抵着苏峙的指尖。
苏峙摇摇头。
下一秒，还没等顾清洲说什么，苏峙的手一错位，顾清洲的五根手指便掉入苏峙的指缝中。苏峙一收手，两人立刻五指紧扣。
“这样，就不疼了。”
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顾清洲来不及多想，就从苏峙手中抽出了手指，甚至还站到了一旁。
明明什么都没干，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反观苏峙，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哎，哥，你怎么还不没去看晚诵啊？”顾樱进来，看着两人满脸疑惑。
“回来拿个东西，这就去。在家不要乱跑，好好写作业。”顾清洲板着脸，拿起手机就走。苏峙也不疼了，笑呵呵地跟在顾清洲的身后。
路过顾樱时，还学着顾清洲的语气：“在家不要乱跑，好好写作业。”
顾樱朝他吐了吐舌头。
还有半小时到晚诵，顾清洲依旧选择了步行。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顾清洲要给苏峙打车回家，苏峙不让。
举着他的双手一脸无辜：“要是我的手到家恶化了怎么办？我要一直跟着你。”
顾清洲满脸黑线，看着他那双要“恶化”的手。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在流逝，他只能任由苏峙跟着。
五点五十是晚诵开始的时间，J省向来卷，北市一中尤其，一中的全名可是直挂J省的。从晚修到晚诵，也就给了40分钟的吃饭时间，因此养活了学校周边不少的小商小贩。
顾清洲进学校的时候，正好看见索俊泽几个人手里拿着卷饼在向门口狂奔。
顾清洲立马站住了，等着他们几个过来。
“清洲，你这目的性也太明确了，会把孩子们吓到的。”苏峙搭上顾清洲的肩膀，和他一起盯着几个奔跑的人，尽管有一两个他都叫不出名字。
果不其然，几个人在看到顾清洲时，狂奔的脚步停了下来。
顾老大说过，是不允许在教室里吃饭的！
几人也是想投次机取回巧，听说老大下午不在，还以为老大晚诵才能来。一下晚修便去打球，忘了时间，这才把饭带了回来。
还好有校服外套，几人一边跑一边把卷饼往口袋里一塞，就这样来到了顾清洲两人的面前。
“嗨老大，苏老师，好巧啊。”索俊泽跟两人打招呼。
苏峙笑着挥了手，又对索俊泽使了个眼色。
“那什么，老大，我们快迟到了，先跑一步，你和苏老师慢慢来，不着急。”索俊泽干笑着，对着身后的几人悄悄摆着手。
“是啊老大，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说完就要跑。
顾清洲又怎么会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抬腿就踹了索俊泽一脚。
“去办公室吃！在我回班之前，把饭吃完！”
“得咧老大，爱你，比心，么么！”索俊泽摸了摸被踹的屁股，一边跑一边给顾清洲打手势。
“爱你哟，比心，么么！”苏峙就这样搂着顾清洲往学校里走，学着索俊泽的语调。放在顾清洲右边的手，还比了个心形。
顾清洲这次没忍住，伸出左胳膊，轻轻地捣了苏峙一下。
苏峙立马弯腰捂着肚子，连带着顾清洲也被迫跟着他变矮。
周围都是进校的学生，还有一些老师。
苏峙在顾清洲耳朵旁说话，喷出来的气息让顾清洲的耳垂迅速红起来。
苏峙说：“清洲，你想谋杀亲夫吗？”
第22章
又一节体育课，轮到顾清洲和苏峙配合看班。预备铃响起的时候，两个班都在门口排好了队，只等着苏峙一声令下，就可前往操场。
顾清洲都起身了，苏峙还蔫蔫地趴在座位上不起来。
“苏老师，该上课去了。”顾清洲走到苏峙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
苏峙没有动，眼睛却凶凶地瞪了顾清洲一眼。
顾清洲四处看了看，有课的都去提前候课了，办公室只有后面的两个老师。
他放低了声音：“阿峙，走吧。”
苏峙这才懒洋洋地起了身。
“你今天不就这一节课吗？怎么感觉这么累？”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不远处班上的学生有看到的，纷纷侧目。
这两人走在一起，也太养眼了吧！
“唔，昨天熬了通宵。”苏峙打了个哈欠，一伸手就勾住了顾清洲的脖子，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没个正行。”顾清洲想把身上的人推开，但怎么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便放任下去。
两个男老师之间勾肩搭背，不很正常吗？
“清洲，你猜我昨晚干吗去了？”想到昨晚的配音内容，苏峙不怀好意地对顾清洲笑了笑。
“玩游戏？”这个年纪能通宵的，无非就是打打游戏，反正是不能和工作有关。
“nonono，”苏峙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昨晚啊，干的可都是力气活，到后面，我的腰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苏峙凑到顾清洲的耳边，说的话意味不明。
虽然顾清洲一直单身，但不代表他不懂得一些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苏峙话中的几个关键词，难免会让人多想。
也是，苏峙也该到法定婚龄了，那方面的事就是做了又能如何呢？
只是，这是不是就说明，苏峙的性向，是正常的？
之前跟自己的玩闹，细看下班上的女生们，也都会有一些亲密的举动，难不成还能说她们是les？
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在顾清洲心中蔓延开来。
见顾清洲沉默不语，苏峙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他还想继续跟顾清洲咬耳朵，偏巧铃声响起。他便放开顾清洲，走到队伍的正前方。吹了声口哨，便带着两个班朝着操场走去。
跑圈热身的时候，顾清洲还是坐在一旁，看着带跑的苏峙。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白色的卫衣也被风吹得鼓鼓的，肆意奔跑，挥洒青春。
那样鲜明阳光的人，又怎会像他一样，将污浊与晦暗藏于内心。
拉伸之后便是各种项目的训练时间，苏峙大口调整着呼吸，走到顾清洲的身边坐下。坐下的时候，右臂又自然地揽过顾清洲。
只不过，这次还没够到，顾清洲就已经起身了。
苏峙一脸诧异：“清洲，你——”
“丁小山，又把篮球当排球打，我看明年抽到你体测该怎么办？”顾清洲朝着不远处的丁小山走去，装作没有听到苏峙叫自己。
“我来给你们示范。”几个女生一听，自然欣喜，瞬间把顾清洲围住。
只留下还举着手臂的苏峙，在原地一脸呆愣。
顾清洲这是怎么了？
一直到体育课下课，顾清洲都没有歇一下，搞得苏峙这个正牌体育老师有些清闲。
最重要的是，无论苏峙走到哪，顾清洲就会去另一边，美其名曰均衡师资。
均衡个蛋！
最后10分钟的自由活动，顾清洲还想走，被苏峙一下拦住。
“顾清洲，你在生气。”苏峙肯定地说。
“没有，你想多了。”见躲不过，又不能在操场上闹个难看，顾清洲索性坐到了操场周边的路牙石上。
苏峙也在他身边坐了下去，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苏峙再次将手搭在了顾清洲的肩膀上。
果然，被顾清洲躲了过去。
“上课呢，注意点形象。”顾清洲看着操场说。
苏峙回想了一下，今天上体育课之前都好好的，无非自己说了一些富有深意的话。难不成，顾清洲是因为这？
那话连中学生听了都会多想，何况顾清洲。
所以，顾清洲这是，吃醋了？
苏峙心情大好。
“清洲你看，”苏峙指着操场上的某个方向，见顾清洲不为所动，便双手转着他的脑袋让他看去，“你瞧，那是李昕昊和刘贤政吧，旁边的那个是不是王子成？你看看他们仨在干嘛。”
被迫看过去，顾清洲看到了为了球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三人。李昕昊正一手拍在刘贤政的屁股上，而刘贤政搂着王子成的脖子不住地把人往下压。
“男人之间打闹，这不是挺正常的吗？为什么要注意形象呢？难不成——”苏峙说到这，停了一下。
顾清洲下意识接住：“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校领导眼睛有问题把我当成女的以为咱俩在谈恋爱？更何况，谈恋爱多正常了。”
“再说了，就算我不是女的，咱俩就不能谈恋爱吗？”
有了前车之鉴，这句话在顾清洲听来，已经不会有其他的含义了。
他只挑了重点：“你本来就不是女的。”所以，咱俩不能谈恋爱。
恰好下课铃声响起，他站起来，往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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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成绩出来，25班继续大获全胜，几乎包揽各项第一。与平时月考不同，大型考试一中都会有单独的“过程奖”。不仅如此，各校各科之间都会有评比，优秀备课组还有单独格外的奖金。
格物楼一楼的四个班，除了26班稍微弱一些，27、28班也考得不错。
南哥大手一挥，决定趁刚考完试，大家一起聚个餐。
聚餐的地点，依旧选在了烧烤院，不过比上次多了一个KTV项目，当然也多了几个人。
苏峙虽然早就搬到了顾清洲对面，不过，两人作息不同，倒很少能出门遇到过。有时候，顾清洲能听见对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就会自觉避开。
自从上次体育课之后，顾清洲避着苏峙更明显了。
虽然说，在这个年代，“gay”“出柜”这些字眼已经逐渐趋于平常，可不代表抓个好看的人就是。最重要的是，顾清洲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对苏峙不一样的心思。
如果再这样下去，后果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在聚餐时，顾清洲专门挑了离苏峙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烧烤院为了宣传，设置了专门的“自助区”，这个自助是指自己动手，给顾客一种野炊的感觉。
看着离自己那么远的顾清洲，苏峙刚想过去，却被辛乐悦和佟雷带到了烧烤区。
“小苏，你会烤肉吗？”辛乐悦问。
苏峙的心思根本不在烤肉上，也没听清辛乐悦问的什么，就点了点头。
“那正好，我负责给这些烤串上料子，你俩负责烤。谭琼，你要不要来玩一下。”辛乐悦又对谭琼招了招手。
于是，还没等苏峙回过神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羊肉串。
坐在不远处的顾清洲，正听着南哥几人聊这次的全市排名。文字虽然一个个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可他却组成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他盯着苏峙的背影，在思考。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苏峙的呢？
是一见钟情？还是那一次次的缘分？抑或是他对自己一些暧昧不明的调侃？又或者说是那些无意间的接触？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顾清洲已经记不太清了。
从他意识到自己不正常开始，到现在，他只对那个学长表过白。
学长是学生会主席，他是副主席，两人经常会有工作上的交集，有时也会像现在和苏峙那般，有一些肢体上的接触。
那时的顾清洲，以为别人同自己亲近，便是喜欢。而忘了，这不过是朋友之间最正常的接触。
直到被学长骂，他才意识到，原来不正常的只有自己。
“打扰了各位老师们，这是送你们的饮料。有想喝酒的，咱也能换成啤酒。”老板端上来一扎听装的可乐，打断了顾清洲的思绪。
南哥问：“今天有什么好事吗刘哥？”他们聚会一般都在这个院子，夏天吃烧烤，冬天吃铁锅炖，江南跟老板最熟。
“没有，这不是你们经常来照顾我生意，怎么着我也得表示表示嘛。”老板刘哥平日里也很热情，遇到大零头，都能给抹掉。
“那就谢谢刘哥了。”几人纷纷附和。
刘哥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那边烧烤的苏峙，又折了回来。
“哎，那边那位帅哥也是你们学校的吗？”
本来靠在椅背上的顾清洲看到刘哥指的是苏峙，一下又坐直了身子。
江南说：“对啊，刘哥也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啊，几个月前，哎是顾老师你们几个人来吃饭的那次。有个臭流氓，来这闹事，一连摸了好几个姑娘。最后可能是摸到那个老师的女朋友了，他一脚上去把那人踹趴下了。要不是他，我们都还不知道那是个流氓乱摸人呢。”刘哥啧着嘴，又竖了个大拇指。
顾清洲自然是知道那次的，毕竟自己和辛乐悦差点被殃及。
怪不得他觉得“阿峙”这个称呼这么耳熟，不单单是因为赵一霖，原来自己很早就听到了。
只不过，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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