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摔坏”两个字,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而恰好,这时候也赤井秀一也开口了:“抱歉……我不小心弄丢了它。”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说完后,听到对方的话,也都愣了愣。
其实更多的东西不必言说,他们都懂。
那块怀表,对于两人来说,有相同的意义。
它像是一分为二的见证者,经历过那些欢笑和嬉闹的时光,也曾于悔恨和自责中被附加上新的意义。
不论是何原因,失去它的赤井秀一,毁掉它的宫川凌,都没那么容易释怀。
但现在去争论是谁的错,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们都还活着,你知道的吧?”赤井秀一问。
“嗯。”宫川凌露出一个苍白但灿烂的笑容:“我知道。”
“你的枪法很可怕,你现在已经是个非常厉害的大人了。”他说:“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对吧?”
赤井秀一看着他:“对,这就是我想说的。”
……
需要被招揽的策划师死了。
但是宫川凌也受了十分严重的伤,组织没有怀疑他。
相反的,组织通过宫川凌的伤势和报告,意识到低估了策划师的能力,另一边,因为赶来支援宫川凌,而错过了击杀目标狙击手机会的赤井秀一,也被组织赦免了。
只不过他的代号考核任务,算是失败了。
赤井秀一对此没有意外,他在当时放弃追击那个狙击手时,就已经主动放弃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得到代号的机会。
可这个决定,是他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了。
不过,虽然代号考核任务失败了,赤井秀一能从那样的天罗地网中逃生并反杀的能力,还是让组织震惊到了。
他的下次代号考核机会,不会太远。
此外,因为前往北欧的预备行动成员,宫川凌和赤井秀一都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执行任务了,他们身上的任务被收回了。
宫川凌问过琴酒:“虽然我不能动,但我还能在远方出谋划策哦,琴酒,AN那边怎么样了?”
琴酒心情很好,说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宫川凌。
琴酒说完就挂了。
宫川凌不死心,给伏特加狂打电话。
伏特加先是一直不接,最后,因为宫川凌不间断的打,他还是接了,声音里满是苦涩:“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大哥不让我说啊!这边形势太乱了!我都搞不懂!”
宫川凌似笑非笑:“琴酒在你身边吗?”
“是……在呢。”伏特加小声道。
“那你把电话给他,我来和他说。”
“我……”伏特加快哭了。
大哥明显不想理玛格诺啊!他为什么要被夹在中间!
“快点!”宫川凌语气凶了点。
伏特加手一抖,时至今日,他头顶的恐惧值也快高到满值了,做梦里都是宫川凌呢,哪还敢违抗。
他畏畏缩缩地递过去,琴酒皱了下眉,不过想到刚才对宫川凌说风凉话的快感,还是接过了。
“不要打听不该……”琴酒上来就说。
但是还没说完,就发现电话已经被挂了。
玛格诺,让他接电话,就是为了报复他刚才挂电话。
“……”琴酒看着手机,脸上浮现出冷笑。
他把手机丢在地上,一枪打穿了:“砰!”
“……”伏特加。
这会是真的哭出来了。
不是,关他手机什么事啊?
另一边,宫川凌知道琴酒不可能告诉他了,他反手拨通了朗姆的电话。
“AN?”朗姆好奇道:“你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组织?还是说,那边有什么你注意的人吗?”
“那倒不是。”宫川凌语气散懒:“就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不能去参加,太可惜了!所以就关注一下了,但没想到琴酒像防贼一样,不告诉我!那我就更要知道了。”
听到他提到琴酒,朗姆顿了顿,笑着说:“最近辛苦了,琴酒让你去做的任务,我也听说了。那人是那么危险的家伙,琴酒却给你不完全的情报……玛格诺君,你可要小心些。”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朗姆对他的态度有点不满。
不过下一秒,他就听见青年说:
“Boss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布局做掉他哦。”
朗姆笑了:“你还真是大胆。”
“呵。”宫川凌冷笑了声:“所以,那边究竟怎么样了?老板你手下有情报组,应该比琴酒更清楚吧?他也参与那边的任务了吧?真想给他下绊子啊。”
“收收你的杀心,琴酒现在还不能死。”朗姆说。
宫川凌察觉到了不对劲。
到了这个地步,朗姆还是不提北欧的情况?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宫川凌问。
朗姆惊讶地笑笑:“你还真是总让我吃惊……北欧那边的行动,确实出了些意外。因为现在情况复杂,我不能和你说太多,你理解的吧?”
“理解理解。”宫川凌问:“什么意外?”
“……”朗姆。
哪点像是理解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在限度以内,我稍微透露点情报,但是你不能和任何人说。”
“谢谢老板,我会加油打工的!”
“……”朗姆:“我们抓到一个人,针对他吐出的情报,做了战术性调整。”
“AN的人?”宫川凌问。
朗姆说:“对。”
“那不是很有利吗?”
“是的。”朗姆说到这,话音一转:“总之,这件事不需要玛格诺你操心了,你在那边好好休息吧,等你养好伤,事情也已经解决了。”
“行吧,真无趣。”
电话挂断后,宫川凌思索着朗姆的话。
抓到了一个人,所以做了战术性调整。
那人是AN的人,吐露了AN的情报,所以局势现在很有利。
但伏特加却说,那边形势太乱了,他搞不清楚。
排除撒谎的可能性,北欧那边的局势,就是真的乱了。
完全矛盾的说法啊。
仅仅凭借这点线索,无法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更让宫川凌在意的,是朗姆的话——他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指景光吧?
可能性很小,不该有那么巧的事,不过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不免心神不宁。
但很快,宫川凌就顾不得这些了。
许久未出声的系统,欢快冒出来:“宫川君!你又很久没刷新拯救人数了!”
换言之,宫川凌很久没“杀人”了,系统在催他杀人。
宫川凌看着自己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纱布,又看了眼还在输液的吊瓶,“系统,工伤也不能放假吗?”
系统:“嗯……这个……对了!如果宿主再不行动起来,又要开启杀人倒计时了!”
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
宫川凌声音悲伤:“系统君,可是我已经重伤,快要死了!要死了哦!根本没法动弹!”
“宫川君,游戏运行需要资金,没有玩家,就没有资金!没有资金,游戏会关服的!我也没办法,桀桀桀,我尽力给你推迟一天!”
一天也恢复不了伤势啊。
好在,阿秀现在已经和他不在一个病房了。
宫川凌没办法,开始打电话:“我要杀人!”
第97章 希望你平安
赤井秀一的伤要轻一些。
他虽然中了五弹, 但对于他这种常年在危险边缘游走的人来说,要紧的,也只有差点射到要害的那一颗子弹。
赤井秀一修养了半个月, 期间都没有离开病床。
他的房间在宫川凌隔壁, 但房间隔音很好,听不到什么声音。
赤井秀一偶尔会问医生, 宫川凌的情况。
前两次很正常,医生说宫川凌虽然恢复的缓慢,但病情在朝着好方向发展。
到了后来, 医生的表情就微妙起来。
“他……挺好的。”医生极力想表现的平常, 但赤井秀一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羽仁君今天有昏睡吗?”
“只有早上昏睡过去一小时。”
“他有提到我吗?”
“……没有。”
提到了啊。
赤井秀一忽然气势一厉,“他今天都做了什么?”
医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道:“杀……”只发出一个音节, 他就满脸冷汗, 转移话题:“还能做什么?看看窗外的风景,哈哈!他的伤那么重,什么也做不了的……”
“看风景?”赤井秀一表现的有些惊讶, “原来如此。”
医生偷偷看赤井秀一的表情。
赤井秀一找理由糊弄过去了,等下次医生再来的时候,就刻意引导了话题。
这一日,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外面的长廊有些吵闹, 声音传了进来:
“我不想死啊!!”
“唔唔!”
只是一句, 那人就被堵住了声音。
医生正在分神想着什么,脸色有些苍白, 没注意到外面的声音,顺手关上门, 给赤井秀一做例行检查。
结束后,他就脚步虚浮地走了,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像是受到了大的惊吓。
医生走后,赤井秀一就下了床。
没有从门外走,而是速度敏捷地爬上了窗台。
他往旁边看去,隔壁的窗帘拉上了,窗户也关的紧闭。
赤井秀一抬头,看着清朗明媚的天色。
C国寒冷,这样有阳光的日子,是极少数。
凌不会错过的,他喜欢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看着窗外飘动的云和摇曳的树叶。
赤井秀一眸光冰凉。
提到他,但不准医生说。
脱口而出的“杀”字。
医生越来越恐惧的眼睛。
——凌在杀人吗?
用那样脆弱的身体?
是谁在逼迫他?
……
宫川凌如今想要做任务,只能杀组织里抓好的人,但大多数组织的目标,都是当场就杀了的,抓住留下来的,又都是有用的,暂时不能杀。
这样一来,剩下的能来给他用的,就少之又少了。
何况这里还是C国,不是组织的大本营。
他也只能隔几天,偷偷摸摸“杀”到一个人。
每当这个时候,想到阿秀就在旁边,就会很心虚。
威胁医生不准告诉赤井秀一后,宫川凌还是不放心,将房间封的死死的,又让人监视着,赤井秀一出房间就告诉他。
就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宫川凌“杀”了几个人,系统总算放过了他。
不过,他都重伤到这个程度,还要杀人的行为,让知道这件事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怪物。
特别是负责治疗他的几个医生和护士,每次进房间时,腿都在打颤。
宫川凌现在的伤不能下床,所以他所给出的三选一,都是更怪诞、离奇的,配上他如饥似渴杀人的行为,还有系统给他渲染的氛围……整个病房,就差成为恐怖片现场了。
有一次输液时,宫川凌轻咳了一声,附近的医生直接吓的瘫倒,狂喊“大人我错了”。
他甚至不知道宫川凌有代号,就已经这样了。
宫川凌对此已经习惯了,毕竟他在组织里见过太多类似场景了。
有威慑力也是好事,至少他想独处时,没人敢监视。
系统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宫川凌要面对别的事情。
接到降谷零电话的时候,宫川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没让降谷零等太久,直接接通了电话。
“凌,”降谷零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是给人的感觉和警校时期不一样,他现在是安室透:“最近怎么样?”
单是听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端倪来,情绪非常的自然亲切,滴水不露。
宫川凌笑着说:“挺好的。”
他赌策划师的人,找不到降谷零如今所在的位置——毕竟做卧底的人,消息都被公安处理的非常干净——所以,降谷零现在没收到策划师所谓的“死后传信”。
“有空来组织的酒吧喝一杯吗?我们也许久没见了。”降谷零邀请道。
宫川凌拒绝了:“虽然我也很想去,但我最近工作有些忙哦,下次吧,我约你。”
降谷零停顿了下,然后语气变了些:“你不会是受伤了,不敢来见我吧?”
这在别人听来绝对是挑衅了,但宫川凌听的心里一咯噔。
他语气还像刚才那样:“我好好的呢,别咒我。”
“我这是关心你。”降谷零说:“听说人心虚的时候,会目光飘忽不定……”
目光正在天花板上乱晃的宫川凌:“……”
“部分人还喜欢用微笑来表示自己的真诚。”
嘴角真的下意识扬起了些的宫川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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