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安泰哥!!!”还没等钱进否认,赵怡乐一个转身,发现了两人。
钱进将话咽回去后走了过去,他先走到愣神的钱春岚身边,小声说:“小姑,我来晚了。”
钱春岚回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说:“没晚,我也刚到。”
然后她惊讶地看着梁安泰:“小梁,你怎么在这儿?”
“是我叫他来帮忙的。”钱进主动解释。
钱春岚惊讶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没等钱进解释,对面的曹秀兰已经认出了他。
她惊恐地指着钱春岚问钱进:“你刚才叫她什么?”
钱进没理会她,转头看了眼梁安泰。
梁安泰心领神会,立刻去找处理这个案子的民警。
民警刚才去里面取东西,只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外面的两家人就吵得面红耳赤了。
回来后,他赶紧将两家人分开:“分开站点儿!”
而梁安泰则一直凑在民警耳边说话。
听懂梁安泰意思后,民警惊讶极了:“这么说,那表是真的了?”
梁安泰点头。
“你再给警官同志描述一下发生了什么。”钱进趁热打铁和赵怡乐说。
赵怡乐自钱进出现后就挺胸抬头,现在更是底气十足道:“昨晚睡觉前我把表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却没想到,早上起来我再去找,表就不见了。之后我在他的手上看到了我的表,我让他还我,他说要借去戴戴。我说不借,他不仅说我小气,还将我的表摔了。表被他扔到了床沿上,磕到不锈钢的铁架,表盘当场就碎了。之后我就拦住他,让他赔我损失并向我道歉,可他不但一点悔意没有,还出手打我!”
“故意损毁财物案的刑事立案标准是5000元,被损坏财物的价值决定案件性质。”钱进突然说。
“你什么意思?”陈沐阳面色不善地看着钱进。
“他的意思是5000元以下是治安案件,5000元以上是刑事案件。”民警突然插话道。
“你要让我孙子去坐牢?!!”曹秀兰总算明白过来了,既然钱进是对面这死小子的表哥,那他的那块表就真的有可能是真的,几十万的表,维修的费用肯定也是天文数字……
钱进点头:“嗯。”
他如此理直气壮,激得曹秀兰眼前一黑。
“我们可是亲戚!!!”她尖叫道。
钱进嫌弃地往后站了站,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女儿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你就这么对我们家的?!”曹秀兰气极了,将所有事抖了出来。
“蛋蛋,她在说什么鬼话?”钱春岚突然插话道,她听明白了,对面的这个泼辣婆子是真的认识钱进。
钱进冲她无奈地笑笑:“小姑,这事说来话长,等回去我再和你解释。”
钱春岚狐疑地点了点头。
“好了,曹女士,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你孙子涉嫌故意损毁他人财物,根据《治安管理法》,我们会拘留他十五天,并处一千元罚款。”民警站出来说。
“凭什么!”陈沐阳叫嚣道。
钱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沐阳,民警刚才的话是将这件事定性成治安案件了,已经是对他最好最轻的处罚了,他居然还不满,这一家人可真是不知好歹。
民警果然被他蠢到了,他变了脸色,严肃道:“凭你犯了法!凭这里是警察局!”
“这怎么成呢!我大孙子不能坐牢的!”曹秀兰这时候也慌了。
“警官,我们要起诉。”梁安泰适时地站出来说。
民警看了他一眼后,问:“是要撤案?”
梁安泰点头。
一般来说,警局和法院都有各自管辖的领域,警局已经立案了,就不需要去法院了,或者说你去了法院,法院也未必会给你受理。
所以他们去法院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前提就要先撤案。
民警一看梁安泰的装扮,就知道他是个律师。
看了眼对面不知死活的祖孙俩,他冷笑一声说:“你们可以走了。”
曹秀兰不懂法,不知道民警和梁安泰打的哑谜,听见可以走了,她立刻喜出望外,拽着自己的大孙子飞速离开。
走之前她还不忘恋恋不舍地看钱进一眼,直把钱进恶心得够呛。
老太太走后,民警问钱进:“你们要做伤情鉴定不?”
钱进笑道:“当然。”
赵怡乐的伤虽然不重,但能在法庭上出示伤情鉴定,对他们一方有利无害。
“那好,你们先带他去医院做检查,之后把他的病历、拍的片子交给我,我带你们去预约法医。”民警好人做到底。
钱进自是求之不得,立刻应了下来。
……
之后,梁安泰带着赵怡乐去撤案,钱进则带着钱春岚去了外面的花园透口气。
“蛋蛋,你告诉小姑,刚才那个老太太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钱春岚一出来就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知道躲不过去了,钱进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说:“她女儿是生了一个有我血脉的孩子。”
钱春岚倒吸一口凉气后激动地问:“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她在刚才那老太太家受了些磋磨,营养不良加多处骨折,需要在医院调养一段时间。”钱进如实道。
钱春岚气得手发抖,“我就知道那老太太不是个好的!”
然后她又问:“你和孩子妈到底怎么回事?”
钱进咽了咽口水后硬着头皮解释:“我被孩子的母亲算计,孩子也是她背着我生的。”
【虽然你说得都是真的,但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009突然冒出来说。
“知道什么叫春秋笔法吗?”钱进在心里回应它。
009:【……】
钱春岚果然被他误导,一下子脑补了很多,也不再追究他滥交的问题了,还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孩子?”
钱进松了口气,应道:“随时都可以。”
钱春岚高兴了,欣慰地拍了拍钱进的胳膊:“你也算有后了,你爸妈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姑,其实……”
“老婆!”
钱进正要和钱春岚说其他孩子的事,赵文成却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他穿着警察的衣服,像是就在这里工作一般。
但他额头的汗,又能看出他是从大老远赶过来的。
“你怎么过来了?”钱春岚惊讶地看着丈夫,“你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吗?”
赵文成气喘吁吁地说:“出这么大的事,我能不过来吗?!”
“乐乐人呢?”他又问。
“在里面撤案呢。”钱春岚说。
“撤案?!一定要把那无法无天的关几天才对啊!怎么能撤案呢!”赵文成气呼呼地说,他来之前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父,警察将案子定性成治安案件了,虽然给了对方顶格处罚,但我们觉得太便宜他了。”钱进替钱春岚解释道。
赵文成恍然大悟,他虽然只是户籍警察,但好歹也是警校毕业的,怎么会不懂钱进的言外之意。
“你是想打官司?”他问。
钱进笑着点点头:“嗯。”
赵文成放松了下来,然后说:“我进去看看那小子。”
钱春岚知道丈夫担心儿子,主动牵着他的手说:“我陪你去。”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钱进说。
夫妻俩明显是有话要说,他当然不会去打扰。
钱春岚应了,然后冲一直跟着钱进的钱灵点了点头后带着丈夫离开了。
两人走后,钱进心情很好地伸了个懒腰。
昨天他还纠结什么时候才能收拾陈家呢,没想到今天就让他逮到了机会。
早上的太阳正好,钱进哼着小曲享受着日光浴。
直到——花园的一角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钱进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睁眼看过去。
他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抢夺一个女人手里的孩子。
钱进抬头看了眼警徽,确认自己还在警察局。
他惊呆了:“光天化日,在警察局抢孩子,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老板,要不要我过去帮忙?”钱灵突然问。
钱进看了眼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
他犹豫了一下说:“你先过去将他们拉开,我去叫警察。”
钱灵领命而去。
钱进快速冲回去找民警。
等他带着民警找过去的时候,钱灵已经将那个抢孩子的中年男人控制住了。
而抱着孩子的女人正在一旁低声啜泣。
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五官还算端正,穿着一身名牌,看起来是个有钱人。
啜泣的女人皮肤白皙,身材窈窕,穿着棉质不修身连衣裙却难掩气质。
民警从钱灵手里接过不断挣扎的中年男人。
而钱进,他没有凑近,只站在灌木丛外,隔着一些距离盯着哭泣的女人若有所思。
“009,我昨天睡眠质量怎么样?”他突然问。
【很好啊,怎么了?】009不明所以。
钱进挠了挠头:“真的吗?那我为什么觉得这个女的也很眼熟?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眼熟一个人了……”
009:【……】
“你们抓我做什么?我只是想把我的儿子要回来,她抱的可是我儿子!!!”被民警接手的中年男人突然叫嚣道。
“这是我的孩子!我生的!你没资格将他从我身边抢走!”女人立刻怒呛回去。
被钱进叫过来的民警听明白了,他放开了中年男人,问:“你们是夫妻啊?”
“马上就不是了。”被民警放开的男人气哼哼地说。
女人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民警无语片刻说:“要离婚就去民政局,你们跑到警察局闹什么闹?!至于孩子跟谁,那要看法院的判决书怎么说,光天化日下抢是绝对不行的!”
中年男人闻言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样:“警官,我也不想来给你们添麻烦,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他指着对面的女人继续说:“她儿子犯了事,都铁证如山了,她还觉得是别人冤枉他,还要拖我们全家下水,我害怕我儿子被受害人家属报复,这才……”
民警被他绕糊涂了,立刻出声打断:“等等、等等……什么她儿子你儿子的,你们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
中年男子谄媚一笑:“警官,是这样的,她在和我结婚前有一个孩子,这孩子前天犯了重罪,被关到咱们分局了。”
“你胡说!嘉禾没有犯罪!他是被人冤枉的!”女人突然激动道。
她一激动,中年男子立刻像抓到她把柄一样兴奋地说:“警察同志你看到了吧,自从那小子被关起来后,她就有些不正常了,还抱着我儿子一起发疯。”
女人听见这话气极了,抱着孩子就要去撞他,嘴里还说着:“你信口雌黄!要不是你知情不报,嘉禾哪里会……”
话没说完,刑案办公楼外突然有人冲着这边喊道:“岳亮在吗?”
“钱嘉禾的家长在吗?”那边又在喊。
“在!我在!”女人刹住车,转身高声回应。
离开前,她没忘了给过来帮忙的钱灵和民警道谢。
她走后,中年男人本想追,却被民警的一个眼神吓退了:“想要孩子就去打抚养权官司,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在警察局抢孩子,听到了吗?”
中年男人讪笑道:“呵呵,听到了,听到了。”
最后,男人在民警的目送下灰溜溜地离开了分局大院。
“唉,夫妻本事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民警站在灌木丛中感叹道。
而在灌木丛外的钱进,这会儿已经石化了。
“系统,我刚才没听错吧,刚才那个女人是叫岳亮对吧?”
【嗯。】009也愣愣地回应。
“她有个儿子姓钱对吧?”钱进又确认了一句。
009回过神,说:【宿主,不用怀疑了,你应该找到你的大儿子了。】
第24章
周朗早上起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吃个包子都差点儿咬到手。
在他第三次将手伸向咸菜碟的时候, 坐在对面的周锦熙忍无可忍地敲了敲饭桌。
“小朗,不好好吃饭,想什么呢?”她问。
她身旁的刘春则关心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周朗两眼放空, 随口应道:“没什么。”
周锦熙和刘春对视一眼。
夫妻俩从昨晚就注意到周朗的不对劲了。
他昨晚回家后, 先是一言不发,又草草吃了两口饭后钻回了自己房间。
之后不知道和谁打电话, 一直打到了半夜一点钟。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看着周朗神思恍惚的样子,两夫妻担心不已。
正当两夫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
坐在周朗旁边的刘馨月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说:“月月帮哥哥拿包子!”
她才六岁,之前又生了场大病, 站在地上也只比饭桌高一点。
包子放在餐桌另一头, 她只能爬到椅子上去够。
周锦熙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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